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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崽崽不摆烂(又糖)


他从当太子起,就是个没有日夜的!眼下又加了项日夜带孩子,这怎么吃得消!
老十三都不敢劝,他们更没法开口。难道说,皇上您再这样下去,活不了几年就要见皇阿玛去了?
急着急着,兄弟几个灵光一闪,莫不是皇上也听到过弘昼的心声说他能活多久?所以,这是一天当两天用?
他们心有戚戚,若是自己只有几年光景可活了,怕是也舍不得睡觉,想要多照顾照顾心爱的孩子……
宫人也劝乌拉那拉氏将福惠要过来,乌拉那拉氏一口回绝了,“本宫福薄,子嗣缘浅,如何敢养福惠?”
如今她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了。别说是小阿哥,就是小公主,只要皇上同意给她养,她都是愿意的。
哪怕是弘历、弘昼那样大了的,要记在她名下,她也乐意。
但,不能是福惠。
这孩子,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年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都不敢想象。自从年氏入府,皇上就未宠幸过其他女子。年氏和皇太后前后脚去世,他顶着言官的口诛笔伐,只每日一次到老十四府上为皇太后行哀礼,其余时候都守在年氏的棺椁前。
若是福惠在她宫里出了个万一,她怕不只是这个皇后当不成,还会连累家里。
她心中嗤笑一声,爱新觉罗家还真出情种。前有顺治帝,后有雍正爷,康熙帝对赫舍里也情深义重,只有她们生的儿子才是珍宝。
内心深处,她其实真不觉得这孩子能平安长大,不是出于恶毒的心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她的弘晖生下来健健康康的,养到七岁,去了。李氏的弘昀也是蹦蹦跳跳的到了十岁,一场风寒就没挺过去。
怀恪公主都嫁人了,还是没活过二十三岁。弘时关在咸安宫,也不知能挺多久。
皇上的孩子是真难活。
弘昼三岁那年也算是鬼门关走了一趟,只弘历一个,小病有,都不凶险。
她近来看见实诚良善的钮钴禄氏和耿氏,时常会想,是不是她们几辈子积善行德,才能佑孩儿平安长大。
若如此,她此生吃斋念佛行善事,可否保佑她的弘晖平安顺遂?二十年了,他若是转世投胎,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痛,若是她的弘晖还活着,中宫嫡长子,太子之位毫无悬念。
“宝亲王安亲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前头刚守完三年,这又守一年,哪能吃得消?”乌拉那拉氏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去御膳房叮嘱一声,给阿哥所的几位皇叔两位亲王,还有延禧宫的两位主子,每日都进养身子的药膳和补品。若是份例不够,只管拨坤宁宫的去。”
大宫女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领命去了。
乌拉那拉氏心中叹息,这宫里,什么荣宠都是虚的,唯有活着的儿子才是依靠,弘时那种脑子不好使心思还坏的除外。
年氏死了,无论谁当太子或是下任皇帝,她是嫡母皇后,该有的尊荣不会少。
但她总得为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尽一份力……
老八、老九过完年,又辞别家人们出海了。
四爷带着兄弟侄儿们,在京城门口和他们作别。
“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在海上的时候,日夜都想回来,想用力踩踩脚下的这片土地。真回来了,躺在不会晃荡的床上,脚踏实地没有颠簸,这心里反而又不自在了。”
老八穿着石青色葫芦纹样长袍,戴着黑狐皮杏黄金边六合帽,大冬天的手上捏着把扇子轻摇,看上去斯文儒雅,嘴里说的话却粗犷豪迈,“我现在理解为什么诗文中都写将军们沙场驰骋,最好的归宿是马革裹尸埋在黄沙中了。
如果葬身大海就是我的宿命,那么我会张开双臂,拥抱这个结局。”
冬日清晨的阳光格外清透,照进他的眼睛,明媚温暖又清澄明亮。这样的老八随意的站在,有血有肉又超凡脱俗。
老九咧着嘴,眼睛挣得大大的,一脸崇拜的看着老八,欣喜的点头。意思十分明显:八哥真会说!八哥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见识了外头新奇多姿的世界,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中飘过,这片土地再也满足不了老八、老九对生命的探索。
“若是神佛保佑,到了出不了海的那天,我们再回来晒京中的太阳。”
四爷感动的拍拍两位弟弟的肩膀,语气哽咽,“兄弟放心,家中有我们看着,平安回来!”
他第一次,内心真切诚挚的将老八、老九当成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希望他们能平安到老。
老八认真的看着四爷的眼睛,“咱们兄弟还有许多事要做,皇上你要保重身体。”
弘昼的心声,老八没听到过几句。但他何等的聪慧,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从兄弟们的反应和自己亲眼所见的外边世界的局势,已经推测出了大清未来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西洋国家不会放过一块富饶的土地,尤其是这块地上人口众多物产丰富。除非,这块地上的国家比他们更加强大。
“八哥、九哥真叫人佩服!”送行队伍后面的允禧低下头,飞快的抹下眼泪,抬起头时,眼尾还有些发红,“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派个使臣不行么?”允祜一脸疑惑的小声问弘昼,“为什么八哥、九哥一定要自己亲自出去?”
弘昼望着前方,目露赞叹,“因为八皇叔和九皇叔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因为这支队伍有三百艘纵横海上的大船,大清国三分之一的火器大炮装备,一半的水师官兵。若不是第一次出海还是康熙帝当政的时候,老八、老九都领不出去!
这样强大的武装力量,朝廷甚至可能一年半载都收不到它的消息,更别说辖制了。皇帝能放心交给哪位将军么?那位将军完全可以在外打下一片岛屿,自立为王。
但,老八、老九不一样。他们身为皇子,从小被康熙帝教导要以大清国为先,骨子里留着爱新觉罗的血。争夺皇位时可以尔虞我诈落井下石,但,绝不会背叛大清国。
他们一定会回来。
也确实回来了。带回来两千万两的财货和大清急需的,外界的信息。
所以,四爷相信他们。
而,老八、老九经历了数次生死,看起来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允祎:“真好!”
允祁攥了攥手心,他要快快长大,八哥、九哥老了,他接着去!
转眼又是一年夏,阿哥所的几人抱着瓜,议论朝堂上的事——老十三给还没出宫的弟弟和侄儿们布置的作业。
四爷自顾不暇,压根管不了培养弘昼、弘历。原本这个岁数的皇子们住在宫中,都只一心读书也不参加朝政的。
但弘昼、弘历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俩从前几年就跟在康熙帝身边,各种政事都听一耳朵了。
老十三他们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俩孩子不懂没关系,那位心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上一句呢!
自从确认李卫、田文镜、鄂尔泰确实有过人之处,再有老八、老九带回来外头的消息,他们对弘昼的心声深信不疑。
“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这事儿还真挺难办的。”允祜啊呜啃一口瓜,吐掉两颗籽,皱眉道,“怎么觉得这瓜越吃越不甜了?”
【因为你吃了太多的点心,对糖的敏感度降低了。再这么下去,心脑血管疾病迟早要找上门来。】
允禧缓慢的咽下嘴里的瓜,余光不动声色的扫向弘历、弘昼。所以,两个侄儿晚点也是吃饭吃菜,点心只在饭后用一些,是这个缘由么?
好像,弘昼也常劝他们多吃菜和肉来着……
“心脑血管疾病”这名儿听着就叫人害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允禧肯定,一定是御医治不了的病!
允祕无所谓,他反正也不爱吃点心,最喜欢跟着侄儿一起吃肉。他吃西瓜也不吐籽,直接吞了,三两下就吃完一片。一边拿湿帕子擦手,一边接过允祜的话:“难在哪?”
他今年十岁,一直在上书房读书,刚参与讨论政事,虽然懂得不多,但兴趣极大。
“那些官绅要一体当差纳粮,旗人要不要?皇亲国戚呢?内务府掌管的田庄铺子织造办那些呢?”允祜说得头头是道,“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钱财名利?官员自古以来就免徭役,有不纳粮的田亩数,这会让人家跟泥腿子一样,谁乐意?”
“是哦。”允祕疑惑,“那为何皇上还要推行呢?十三哥给的这册子上说田文镜在河南这么干,怨声载道,被参了几箩筐?”
允祜挠挠头,视线转向弘历、弘昼,“我也不知道皇上和十三哥他们是怎么想的。按理说,上回咱打了大胜仗,八哥、九哥还给国库交了一千万两银子,跟之前比起来,应该不那么缺银子了吧?”
几双眼睛齐齐看向弘昼。
见弘历也看着自己,弘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国库要银子养军士,发俸禄,赈灾等等,这些银子从哪来?各地的人头税,商税,盐铁专卖得的钱,粮税这些是大头。
咱们先说人头税,官员宗室旗人都不用交,穷苦人家交不起就会卖身为奴。所以眼下要摊丁入亩,官绅也纳粮,地多的多交,地少的少交。
再说一体当差,徭役多数都要自带干粮白干活。官府说是给一日两餐,但清汤寡水的吃不饱再干几个月重活,这人就废了。多数情况下,还会耽误农事,影响自家收成。
咱们大清这些年丁口翻倍,不断垦地,看似兴兴向荣。实则,普通人家禁不住一次大病,一场灾祸,流入士绅豪强手里的田地和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一不用交税,二不用服徭役,那就会摊派到剩下的百姓身上。”
几位皇子都不傻,学了这么多年的诗书和史,后果是什么,很清楚。
“摊丁入亩,官绅要一体当差纳粮都必须要做!”允禧猛地站起来,神情严肃,“等事态严重了,再做这些就来不及了!”
允祕似懂非懂,还有疑惑,“照这么说,百姓身上的赋税徭役都应该会减轻呀,那为啥还怨声载道?那些官员明知这是为大清好,为何还要参田文镜。”
弘历笑笑,“真正的百姓不会有怨言,能递到皇上桌案上的‘怨声载道’,是官绅的怨言。官员嘛,为大清好是可以,但不能割自己肉为大清好。参田文镜也不是参皇上的旨意不好,可以参他做事狠绝致使有人自尽了,纵容手底下人徇私枉法,对待读书人极为苛刻,多的是理由。”
田文镜身边有蒙养斋算学馆的人,他们给十三皇叔的信中,讲述田文镜在河南的种种,比折子上更详实。田文镜这个人吧,有果敢的一面,也容易受人蒙蔽,跟鄂尔泰相比,差远了。
不过,皇阿玛在这时候,确实需要这样一把尖刀,新政才能有个推进的突破口。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弘昼的心声,“这次让田文镜老了就退休……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真不合适再当官了”!
“退休”应该就是致仕的意思,看来田文镜年纪大了,确实会误事。那会皇阿玛也在,他应该没忘吧?
他心里一个咯噔,田文镜今年已经六十四岁了,应该算老了吧?看来要提醒十三皇叔,让人盯着点河南了……
允祁左右瞅瞅,见就自己没说话了,忙道:“那要怎么办更好呢?十三哥让咱们给建议呢。”
弘历思索片刻:“摊丁入亩是必须实行的,官绅纳粮也不能打折扣,养廉银子够他们花用了。不愿意服徭役,用银子代替就是。这部分钱财给服徭役的百姓们当工钱。”
允祕星星眼:“好主意!”
允禧眼前一亮,“让田文镜写个实行过程中的各种阻碍来,朝廷挨个讨论解决。就是那个总结经验教训,让其他府县有个参考。还有李卫,我记得他也在浙江推行摊丁入亩来着,参他的人就少。他们二人之间的做法有何不同,很是值得考量。”
“我没什么好说的。”允祜讪讪的笑道,“我就觉得你们说得都好。”
允祁和往常一样猛点头,他觉着自己不怎么聪明,还是听侄儿们和二十一哥怎么说吧。
允祕走到桌案前,眼神巡视一番,挑了最中间那块瓜给弘昼,“你先润润嗓子。”
阿哥所的”议事下午茶”通常以弘昼的发言结尾,交给老十三的功课,上头也多半是允禧和弘历、弘昼的言论。
而老十三每次都会认真琢磨弘昼的话。跟弘历的建议相比,弘昼的方法或许不够实际,但绝对让人耳目一新。
“民为贵,君为轻。当官要为民做主,君王依此规。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旗人宗室勋贵为何要排除在外?”老十三心头一震,无奈的摇摇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若是旗人宗室勋贵也一样,官绅们定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这是解决了一件事,抛出了更大的难题啊!
不过,这建议不无道理,前朝就是受宗室拖累的典型。大清的宗室人数也在飞速增加,迟早都要解决的。
老十三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将这份奏对放在里面锁好。
他直觉眼下还不是好时机,至于这个契机在什么时候,他也说不好。
除了服,没过多久,就到了弘历成亲的日子。
弘历见过多次弟弟妹妹的早夭,时刻记得弘昼说的“太早开始阴阳调和,孩子容易夭折”“二十岁以上最好,实在顶不住,也要撑到十八岁”。
上次选秀时,雍正帝指给弘历的两个格格,被弘历打发到延禧宫陪两位额娘种地去了。
所以,富察氏嫁进来的时候,弘历身边还没人。两位颜值俱佳的新人,一瞬间就看对了眼。再一细聊,都是博学多才的,更添欢喜。
雍正帝没让弘历出宫开府,他和沙济富察氏住在阿哥所,从前弘时住的院子。
老十三开玩笑似的问起,雍正帝给的理由是他膝下子嗣少,宫里够住。
弘历私下里跟弘昼抱怨晦气,弘昼翻个白眼,故意不屑道,“弘时还住过宫里呢,你怎么不说宫里也晦气。院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里头摆设也都换了,它就是个住的地。弘时要真晦气,这会也是咸安宫晦气。”
提到弘时,弘昼还真是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被关在咸安宫后,压根没像旁人想的那样,郁郁幽闷愁苦自抑。
据说是大哭几天后,要了雕刻的工具,开始雕佛像。然后,雕着雕着,突然有了佛性?
听说,现在外头弘时雕的佛像一尊难求,价值百金!
雍正帝是信佛的,据传,就是他觉着弘时雕的佛像极具价值,让人拿出去卖了,将银子都送到了钟粹宫。
不愧是父子俩,行事都让人震惊。
弘历戳戳走神的弟弟,理直气壮,“你们这些日子都来我院子里吃饭,覆盖掉弘时的气息。”
他坚信弘昼得到过长生天的祝福,身边还有长生天的灵在,再多的晦气也能涤荡了。
弘昼面无表情的回一句:“不打扰你和四嫂就好。”
你和富察氏那个亲热劲,眼神都能拉丝了!是得要几个电灯泡烤一烤。
当个电灯泡,看少男少女谈恋爱还不是最糟心的,福惠满六岁了,四爷亲自送他来上书房读书。
“你们弟弟年纪小,当哥哥和皇叔的多照看着点。”四爷视线扫过一圈,最小的弟弟允祕也十岁了,懂事了。
他略微满意的点点头,叮嘱道,“福惠肠胃弱,吃喝都有乾清宫送来。他禁不住跑跳,需得睡足五个时辰,早晨会来得晚一些,上午读书,下午不去校场。”
言下之意,你们别给孩子喂吃的喝的,最好也别在孩子面前吃喝馋他。疯跑打闹骑马也别把这孩子带上。
弘昼垂下眼,看来四爷对他们在上书房“惬意”“充满活力”的读书日常,也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嘛。
“皇阿玛放心,我们会看好弟弟的。”弘历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牵着福惠,笑道,“我是四哥,福惠还记得吗?”
他们和这个弟弟的交集真不多。宫中家宴他都是挨着皇阿玛高高的坐在上头,打声招呼就不再说话。
福惠一只手牵着四爷,另一只手嗖的躲到背后,仰头看了弘历一眼,“知道。”
弘历见状,收回了手,退到弘昼身边。
四爷又吩咐徐元梦,“福惠不能太费心神,但他聪慧过人,劳徐先生用心教导。”
徐元梦忙低头称是。
四爷想想,没什么要吩咐的了,摸摸福惠的脑袋,语气轻柔,“若是有不适,就让长寿回乾清宫告诉皇阿玛。你别自己跑回去,皇阿玛派轿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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