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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崽崽不摆烂(又糖)


事实上,要不是皇子们之前都有过脑海里突然出现弘昼心声的经历,主观上就认定了是弘昼的心声,也压根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
老十三胤祥目光一凝,担忧的看向独自跪在最前方的四哥。皇阿玛、儿子、德额娘、年贵妃,哪一个离去都是在剜四哥的心!四哥两鬓已经花了……
嗯?刚才是他眼花了么?四哥的跪得笔直的身子似乎歪了一下。
他抿了抿干枯的唇角,就算四哥不同意,他也不能看着年氏再跪下去了。
夜风渐渐停止了呜咽,火舌仍在飞舞,哭灵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偶尔能听见木头“噼啪”的声音,溅起的火星洒落在高台四周。
才六岁的胤祕陆陆续续守了三天,再也坚持不住,歪在了弘昼身上。
弘昼被他倒过来的动静一惊,刚一低头就发现胤祕两颊通红,呼吸急促,不用摸额头,他就知道这孩子发热了。
三天没怎么休息的疲惫,顿时被心中乍然而起的凉意破开,他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爬起来抱着胤祕,急急的穿过人群回乾清宫东殿。
弘历抬起一条腿,正要起来跟着一起去,见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边,顿了顿,又跪了回去,眼里多了份焦急。
人群外围,一直偷偷关注着弘昼的小圆子嗖的一下爬起来,猫着腰放轻脚步,速度不慢的跑向小主子。
到了弘昼跟前,他伸手就要接过胤祕。小主子这三天也没吃多少东西,满脸疲惫,胳膊都在抖,抱不住二十四阿哥。
“快叫太医来!”弘昼微微侧了侧胳膊,示意不用他帮忙,沙哑着嗓子叮嘱,“叫太医院提前熬好治风寒的药。”
弘昼跪在前排,一路过来的动静不小,跪在后面的张院正紧跟着过来了。若是小阿哥这时候有个万一,新皇可不会饶过他。
胤祕躺在弘昼和弘历的床上,张院正肃着脸把了脉,稍稍松了一口气,“小阿哥是这几日水米进的少,晚间不得安眠,心中悲痛,再加上风寒入体才一时晕过去了。微臣先施针,再抓一副退热药。”
弘昼见他没有跪地磕头,看着也不慌,知道胤祕问题不大,只是病来得急了些,暂时放下了心。
“有劳张院正了。”他拱拱手,意有所指,“皇玛法大行,张院正心中悲痛也要记得自身职责。眼下阿玛和皇叔们都痛彻心扉,一时顾不上这许多,张院正要看护好这满宫悲伤人的身体才是。”
从前他看不少杂记上写着,一场国葬能要了许多年老体弱宗室大臣的命,当时还嗤之以鼻。宫里那么多太医,提前熬好各种药,见谁顶不住了,马上灌一碗不就行了?国葬吃食简单,体力精神耗费大,不能每日灌一碗补药?
这会才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
新皇还未登基,大大小小的掌事人不是在灵前守着不理事,就是在为国葬忙碌。各司没了上头的指令,谁都不敢多事。
皇帝不开口,太医院哪敢一天到晚熬不知道谁能喝上的药?补药更不用想了,用量大了要找内务府支取,这时候找谁去?十二阿哥正在前头主持丧仪呢。
而且,就算有人想到了这些,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帝大行,人人都悲痛不能自已,你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会生病?大不敬!
张院正忙道:“微臣分内之事,不敢当宝亲王的谢。”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了宝亲王这句话,他就能叫太医院动起来。
宝亲王小小年纪做事就这样周全,知礼讲理,难怪先皇这样喜欢。
张院正施完针,胤祕就睁开了眼睛,弘昼见他眼眸还清明着,彻底放心了,端起桌上的冷茶猛灌,让又开始混沌的脑子清醒一些。
历史上康熙帝这个最小的儿子没有夭折,四大爷拿他当亲儿子养,封了亲王。胤祕悠哉悠哉的活到了五十八岁。
他记得这么清楚,是不少人笑称,“康熙帝前头的儿子没几个命好的,要穿就穿成小二十四,康熙帝爱雍正宠乾隆爱护,一辈子富贵悠闲。”

第55章
“小皇叔,张院正说你就是这几天没吃好睡好才病倒的,你先在这休息,我去跟阿玛说。”弘昼给他掖了掖被角,吩咐小圆子,“你在这照顾小皇叔,有事就去前头叫我。”
胤祕微微点头,眼睛看着弘昼,声音细弱的回答,“嗯。”
弘昼吩咐小圆子给胤祕勤喂加了盐的蜜水,自己转身出门,继续回去跪着。
火苗一直燃到了天蒙蒙亮,才慢慢熄灭。
太子亲自收敛好康熙帝的骨灰,放入梓宫,合上了棺盖。
之后的二十七天,康熙帝的梓宫都会停在乾清宫。除了皇子们仍需从早到晚守灵,只能半夜轮流休息两个时辰,其余人以亲疏远近按时辰来哭灵、举哀祭拜。
乌拉那拉氏,李侧福晋,年侧福晋身为新帝的妻子,在这二十七天里,需要守着的时辰,比皇子们少不了多少。
“四哥,二十四弟烧了一整晚,今早还起不来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有不少宗室命妇有了身子,天寒地冻的来来去去也挨不住。皇阿玛在天之灵,肯定不想看到有亲眷因为守丧失了性命骨血。”老十三揉了揉肿胀的腿,哑着嗓子劝道,“人命关天,礼法暂时让一让罢。心中念着皇阿玛,各自在自己屋里祈福举哀也是一样的。”
四爷垂着眼眸,半晌未开口。
“十三弟说得对。”老二胤礽见状,也劝道,“皇阿玛特意留了旨意,让简之又简。谁要敢因为这个说三道四,咱们兄弟都不同意。”
他说这话时,提高了音量,其余皇子们听到了纷纷来劝,“皇阿玛还说了要照顾好几个小的呢,额娘们年纪也不小了。”
兄弟们再三劝说,四爷终于点了点头,下了旨意。
“十二岁之下的皇子皇孙,五十岁以上的嫔妃命妇,以及有了身孕的妇人,年过六十五的朝臣,都不必来灵前了,在自己屋里每日三次行哀礼。”四爷说着,停顿片刻,又道,“弘历、弘昼留下。十三弟你先让太医看看腿,不能硬撑。”
皇子皇孙十二岁为界,考虑的是胤禧胤祜几个小的,再往上的胤祎十六了,身体比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强多了。
四妃都过了五十岁,再加上有孕的妇人,六十五岁的朝臣,该照顾的都照顾到了。没人会说新皇不孝,只会称赞他仁德宽厚。
至于弘昼弘历,他们两几乎是在先皇身边长大,是先皇遗诏封了亲王的人,为先皇守完孝仪是理所应该。
弘昼弘历得了旨意也没有半分不愿,他们还住在乾清宫东殿,就是四爷让他们休息,他们也会过来守着。
一个月后,新皇带着瑞亲王胤礽和从甘州赶回来的老十六和老十四,以及葬礼主持人老十二,护送康熙帝梓宫去景陵安葬。
一路上禁军随行,奏哀乐,没有撒纸钱。
百姓们沿街跪送,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是真将钱财都花完了,可能连儿子的那份也花了!”
“哎哟,’倾家荡产’造船出海,这都多久了,听说许久都没有音讯了!”
“什么陪葬都没放,衣裳也没烧几件,这是不怕在下面受穷啊?”
“尽瞎超心,人家上有老子娘,下头儿子孙子数不清,能缺了花用?人家那是天上的,有来历的,阎王都得跪下行礼,小鬼嫌命长了赶伸手要钱?”
“那样的人家哪会真的没钱啊?要我说,就是当儿子的抠门!”
京中百姓讲八卦的经验丰富,不指名道姓,人人都参与,谁也不会去官府告状。
被告的人能理直气壮的反驳,“我讲的是我娘家侄儿的表叔那边传的故事,你这是当成谁了?哟,你不是还说了巴拉巴拉,胆子可真大啊!敢这样非议某某某!”
总之,百姓一直认为,康熙帝把银钱都花了,新皇是个抠门的。
六九天,晴朗无风,是个登基的好日子。
四爷即位,改年号“雍正”,百官跪迎新皇。
弘历、弘昼还小,前朝的事和他们关系不大。摆在兄弟俩的问题是:以后他们要住哪里?
新皇登基,后宫跟着涨位份。
乌拉那拉氏由太子妃晋为皇后,年侧福晋是贵妃,李侧福晋封齐妃,钮钴禄格格晋熹妃,耿格格晋裕妃,早已没了恩宠的宋格格为懋嫔。
弘昼记忆中的耿格格,在四大爷刚即位时,和膝下无子的宋格格一样,得的是嫔位。要等到八年后,雍正册封弘历、弘昼亲王爵位时,钮钴禄氏晋熹贵妃,耿氏才晋得裕妃。
再往后,就是乾小四奉钮钴禄氏为皇太后,给耿氏尊皇考裕贵妃,在她九十岁生辰时尊为皇考裕皇贵妃。
弘昼想了想,应该是他和弘历一样得康熙帝看重,四大爷这次才没有厚此薄彼。
额娘们晋了妃位,就能占一宫主位。
四大爷安排的宫殿也挺有意思。
皇后自然是住坤宁宫。
太妃们搬到西路的宁寿宫、寿康宫、寿安宫。
年贵妃在西路的翊坤宫,原宜妃住的宫殿。宜妃当了一辈子的宠妃,翊坤宫的景致家具摆设都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
谨小慎微闭门不出,把自己活成了透明人的懋嫔安置在翊坤宫后的储秀宫。
齐妃、熹妃、裕妃,都在东路,分别入主钟粹宫、承乾宫、延禧宫。
这要是宫斗剧,那就是心尖尖和无害的小白兔单放一边,剩余的随意,爱咋咋?
耿氏还跟弘历、弘昼抱怨呢。
“额娘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偏殿都空着,冷冷清清的,还不如青棠院呢。地方是小,处处都安逸。”她长叹一声,“皇上要是让你们俩也住进来就好了。”
“养花养猫养狗呗。”钮钴禄氏倒不觉得院子大了有哪里不好,“我叫人把青棠院的那几株葡萄也移过来,咱俩白日里还一块用饭闲聊打发时间,宫巷落钥前各回各宫安歇就是了。”
十二岁的皇子是不能再住在后院的。
允祎几个热情欢迎他们住阿哥所,弘昼兴致勃勃的准备搬家,写了长长的单子,预备将自己在乾清宫用惯了的东西都搬走。
弘历看着弟弟快活的忙碌,欲言又止。他觉着,皇阿玛也不一定会让他们搬走。原因嘛,跟皇玛法留他们住在乾清宫的缘由一样。
但,也说不好。
他和弘昼都大了,过几年就要娶福晋,迟早要从乾清宫搬出去的。
说起来,他们俩都是亲王了,皇阿玛指了位置,内务府就能为他们建府了。
呃,两年三年的估计都不会了。
内务府没银子了!
弘历、弘昼要不要搬出乾清宫,这件事雍正思索了好几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让他们俩搬阿哥所去。
弘历、弘昼之前是太小,皇阿玛才直接放在了眼皮子底下。这些年,俩孩子和其他皇阿哥一样,上午在上书房读书,下午练骑射武艺音律,也只在用饭和晚间才在乾清宫。
弘昼的心声来得毫无规律可循,听到听不到全凭天意。日日将他拘在身边,也不一定能听到一句。
国事繁忙,他也没那么大的精力,一直留心着。
况且,弘历也大了,他和弘昼寸步不离,若是听到了有关大清国运的心声,必定会想方设法提醒他 。
这样想着,他觉着只需要用晚点的时候,叫俩孩子过来说说话就够了。
心声听得再多,也得靠自身一步一步走。皇阿玛就做得极好,太过于看重心声的内容,反而会让帝王分了心思。大清更加强大,未来在面对外敌时能克敌制胜才是最重要的事。
想清楚了这些,雍正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一早就下了旨意,让弘历、弘昼搬到阿哥所。
允祎几个才得了消息,就兴匆匆来乾清宫东殿,亲自给两个侄儿搬家。
准确的说,是给墨翠和白羽搬家。两个小亲王移居阿哥所,宫人们都抢着做事,哪里轮得到阿哥们动手。
“往后喂墨翠和白羽的活就交给我们了。”允祎拍着胸脯保证,“我天天都能陪它们玩儿,一定不会让它俩胖了瘦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我们也不喂太多,你们两正牌主人喂一大半。”
允禧乐呵呵的泼冷水,“二十哥,明年选秀,四哥定会给你指福晋,你到时候就要出宫开府,照顾墨翠和白羽的活还是交给弟弟们吧。”
弘昼看着两只胖胖的,看起来就傻乎乎的海东青叹气。
他和弘昼舍不得熬鹰,康熙帝也没狠下心。这两只被他们养得失了野性,格外亲人。
不过,也很可爱就是啦。旁人可惜的眼神,弘昼压根不理会。
墨翠和白羽有条件安逸自在的过完鹰生,干嘛非要它们去风雨中殊死搏斗呢。
叔侄齐心,将乾清宫东殿两人住的房间“洗劫一空”。
“都是用惯了的好东西,日后咱们出府还能带走。”弘历小声的提醒弟弟,“皇阿玛没银子给咱们。”
所以攒银子还得靠自己,要不然在福晋面前都没底气!
弘昼抹了一把脸,是他的错!
这些年他跟弘历碎碎念了太多几两银子难倒英雄汉的故事,将一个出了名的败家皇帝叨叨成了抠门亲王。
弘昼不知道的是,早在康熙帝让他们算每年拨给旗人的花销时,小小的弘历就对银子的购买力有了大概的印象。后来知道鄂尔泰因为没银子读书,年纪轻轻中了举人只能进宫当侍卫时,他对银钱的重要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等亲眼见到康熙帝为了造船出海,将自己的心爱之物都忍痛卖掉时,他就开始舍不得花银子了。
眼见弘历对着紫檀木博古架,黄花梨雕行龙床露出“可惜了这些家具不好搬”的神情,弘昼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叨叨得好,日后继续叨叨!
弘时成亲后就搬到了阿哥所。
原来的雍王府归了瑞亲王,弘时身上没有爵位,就一直未出宫建府。圆明园离得太远,四爷让他一家子都暂住阿哥所。
阿哥所的院子有大有小,允祎几个感情好,凑在一块儿住南边的两个小院子,弘时一家占了北边最大的院子。
弘历、弘昼自然是跟几个小皇叔住一起的,他们和弘时的关系原本就不好。最近弘时又似乎神神叨叨的,看着他们笑得古怪,弘历、弘昼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
“四弟五弟改日来我院子里喝酒啊。”弘时抱胸站在路边,笑吟吟的对弟弟们发出邀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兄弟情深呢。
弘昼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肃着脸道,“三哥确定要在皇玛法的孝期饮酒?”
当初看各种杂记关于弘时的记载时,他还一口咬定,有隐情!这世上哪有这么没脑子的人,身为皇帝的长子,居然站在政敌那一方!
现在,他觉得,有些人的脑回路,正常人真的很难理解。
康熙帝才下葬没多久呢,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的说要饮酒,这是嫌四大爷的黑料不够多么!
都怪四大爷那个删史料狂魔,他现在抓心捞肺的想知道,弘时做了什么蠢事,让四大爷将他记在老八名下,一起削除宗籍。
允祎几个齐齐怒目而视,不怪弘历、弘昼不喜这个老三,这种不仁不孝的东西,不配姓爱新觉罗。
“侄儿说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允祎冷冰冰道,“不守孝道,不配为人子孙!”
弘时心里一慌,脸上闪过一丝懊悔,都怪这两个讨厌鬼,每次看见他们准没好事。他光想着嬉弄他们一番,还没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了。
“饮酒?”他诧异的扭头看看四周,见宫人们都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面上阴恻恻道,“我方才分明说的是喝茶,你们脑子里都想什么呢?皇玛法才去了多久,就把酒字挂在嘴边?”
弘昼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那是我们听错了。忙着搬家呢,麻烦三哥让让。等安顿好了,再请三哥来喝茶。”
他将“喝茶”两个字说得重重的,瞥了弘时一眼,拂袖快步走过。
这事传出去,谁都落不着好。弘时顶多被四大爷寻个理由狠狠打一顿,在场的宫人们怕是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不光不能把这事闹大,还得一口咬定弘时说的就是“喝茶”,好气!
弘历冷哼一声,目不斜视的追上弘昼。
允祎见弘历、弘昼不再追究,狠狠瞥了弘时一眼,带着冷着脸的几个弟弟跟上侄儿们的步伐。
他们虽然礼法上是弘时的叔叔,但弘时是皇帝的长子,和他对上不明智。他此时改口了,他们又不能让时光回溯,到了皇帝面前也掰扯不清。
宫人们抬着箱子,草草弯腰行礼,跟背后有鬼在撵似的,急匆匆去追前头的主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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