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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崽崽不摆烂(又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猛地摇摇头,在心里不停念叨,“我要靠诗词名传千古,我要靠诗词名传千古……”
“咱们兄弟不说这些,选谁都一样。”弘昼摆摆手,转移话题,“玛嬷们都搬走的话,岂不是空出好多宫殿来?”
胤祎听到了后半句,嗖的一下窜过来,“那我母妃岂不是能搬到一座主殿!这样的话,我母妃说不定就不失落了,我现在就回去安慰她。”
有年长儿子的额娘们都会搬出去,宫里就剩下五个有皇子的额娘。余下的皇子他年岁最长,四哥后院人少,他额娘说不定还真能占一座主殿。
“不一定。”弘昼同情的看着他,眼眸认真,“你知道的,我阿玛抠门。”
胤祎:……

坐第一排的胤禧、胤祜,一直看着二十哥闹腾,这会才提醒道,“先生来了。”
第一排还有新来的胤祁和胤祕,弘昼弘历的小二十三皇叔和小二十四皇叔。
胤祁性子内向,不怎么说话,看到哥哥们和侄儿闹腾,脸上就会带着笑意。胤祕是弘昼的小跟班崇拜者,从第一天进上书房就认准了弘昼。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拉着弘昼的衣角,弘昼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弘时娶了福晋,去年妾室钟氏给他生了儿子,四爷就让他跟着老十三做事,不用来上书房了。
朝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徐元梦理所当然的来晚了。他教的是皇子皇孙,尤其是在康熙帝身边的弘历、弘昼,有时候还会问他一些朝政上的事,当先生的不能孤陋寡闻。
而且康熙帝也似乎默许,他在上书房和几个孩子讨论一些政事。
他看着最好带的这一届学生,眉目舒展,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聪慧勤勉的两个在康熙帝身边,每次康熙帝随口考校都能得到满意的回答,连带着他也得了不少赏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弘历、弘昼来上书房读书后,康熙帝就很少过来了。学问上差一些的胤祎,受弘历、弘昼影响,比从前好了许多。
最,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孩子都是尊师重道的!
他看一眼几个孩子的面孔,明了他们也知道了前朝发生的事。
“今天咱们来说说历朝历代的藩王制度……”
这堂课,胤祎听得精神振奋。先生一说散学,他拉住就要回乾清宫的弘昼弘历,双眼炯炯有神,“我知道为何历朝历代少有嫔妃能出宫和儿子们一起住了!”
胤禧、胤祜齐齐看向他,胤祁停下了收拾笔墨,慢慢往后挪了几步,走到胤祕的书桌旁。早上,两个侄儿说话的声音太小,他啥都没听见。
侄儿们说话可有意思了,虽然他时常听不懂。
扫视了一圈求知的眼神,胤祎挺直腰杆,扬起下巴,“早先的皇子们都要就藩的,他们在封地上收税打铁,有野心的招兵买马造反,他们的生母就是皇帝留下来的人质。”
似乎有些道理,胤祁星星眼,等着二十哥哥继续说。
胤禧:“但是后来的藩王都是虚衔,税务和盐铁不能沾,不能参与政事,还得受当地官员的监督。起兵造反的可能极小了,用不着他们生母当人质。”
胤祜:“所以,是因为咱们大清的皇子无故不得离京,皇阿玛才让额娘们出宫的么?”
胤祎得意的点头,“咱们只有一个皇叔,皇玛嬷们出宫也没人照料。额娘们就不一样了,皇阿玛有二十个儿子呢!”
他说完这话,习惯性的看向弘昼。弘昼侄儿说话好听,还特别会总结。胤祕的脑袋也瞬间转向弘昼,眼睛亮闪闪,背后像是有跟看不见的尾巴在疯狂摇晃。
弘昼:“二十皇叔高见远识,见微知著,举一反三,这份联想洞察的能力也太强了吧!所以,二十皇叔的意思是:祖制、习俗都要合时宜?因为当时制定和形成都有特殊的背景,情况变了,就要有所改动。”
胤祎想了想,“是这样没错!”
胤禧、胤祜和胤祕学着弘昼夸人的样子,“啪啪啪”一顿鼓掌,齐齐道:“二十哥好聪明!”
胤祁看着胤祎和弘昼抿唇笑。
弘历若有所思,什么都能改么?
那日早朝后,康熙帝将国事交给太子,自己搬到了畅春园住。宜妃得知消息,提前到乾清宫一通哭诉,跟着一起去了畅春园。
同行的还有弘昼弘历,和胤祎几个还在上书房读书的小阿哥。
老二胤礽跪在乾清宫的台阶前,泪眼模糊的叩首,目送康熙帝离开紫禁城。
阿玛为他做了最周全的打算,最后的时光不让他跟着侍奉,也是为他日后着想。
康熙帝身边跟着梁九功,日常用惯了的衣服枕头、笔墨、书籍、摆设等装了满满四大车。
乾清宫看起来空荡荡的,胤礽知道,康熙帝这是不打算再回紫禁城了。
康熙帝没有回头看心爱的儿子一眼,他这几天有些低热,食欲不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次他没有召胤礽侍疾,胤礽也没有提要跟着去畅春园侍奉的话。
哪怕是皇帝和亲王,有些时候,一样不能按照自己心意行事。
四爷远远看着乾清宫前久久跪着的身影,和骑马护送在銮驾两侧的弘昼弘历,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他明白眼下兄弟们和大部分朝臣都支持自己,军国大事也都是自己决定,老二二立二废,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不可能。
且,这几年自己身为太子,康熙帝虽然私下里没少骂他,当着满朝文武也没少夸他,对他还是满意的。
但是,康熙帝对老二太好了!
封老二胤礽为瑞亲王的旨意上,康熙帝说老二“至纯至孝,深明大义……幡然悔悟”,又说从前“拘执皇太子时、并未召一人商议……有失偏颇”。
为了让老二的亲王爵位不被人诟病,康熙帝尽然隐隐在承认自己从前做得不对!
这份父爱如山,让四爷心中的石头总不能落下。
若是康熙帝突然反悔了,又要生出许多的波折……
不带胤礽,继续让弘昼弘历侍候在身边,就是在向众人表示,他没有换太子的意思。
四爷默默的跪下,朝着銮驾的方向叩首。
他身边的苏培盛赶忙跟着跪下,心里都要同情太子爷了。爹不疼娘不爱,偏太子爷怎么也放不下。唯一一个心心相印的年侧福晋身子还弱。
顿了顿,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你一个爹娘都无了,往后也是孑然一身的不全之人,有什么资格同情太子爷哦!
弘昼回首,宫门重重遮挡,已经看不见那个满眼都是孺慕的身影了。
【哎,康熙帝和老二的父子之情还挺好磕的。生离死别,人世间谁都逃不过的悲哀。若是没记错的话,康师傅应当是看不到明年的新桃换旧符了。】
弘历惊骇的扭头,弟,弟弟,你,你在说什么!
他猛地转头,见后面马车中的几个小皇叔都伸出了脑袋,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惶,视线齐齐落在弘昼身上。
好了,齐整了,所有皇叔都知道,弟弟身上附着一个胆大包天的长生天的灵了!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稀奇和惊讶,还傻乎乎的以为,就只有他一人知道弟弟身上的秘密呢。
他神色复杂的瞄了一眼弘昼,现在只有弟弟自己不知道,皇玛法,皇叔们和他都能听到这些惊天动地的骇人之言。
康熙帝这两年常有卧床不起的时候,弘历从太医们闪烁的言辞中也能听出来,皇玛法大限将至。
初初的惊骇过后,他更担心的反而是弘昼。现在他心里隐约知道,康熙帝一直让他和弘昼住在乾清宫是为什么了。
他敬重康熙帝,但也担心康熙帝会做出什么对弟弟不利的决定来……
三岁那年,萨满带着狰狞的面具围着弟弟吟唱的情形,这两年不时就在脑海里浮现。
他偷偷查过了,萨满的祝福,也驱邪。
就算弟弟身上的灵不怀好意,他也不忍心伤害弟弟,但他不确定康熙帝的心思。
还有阿玛……
他紧了紧手心,无论如何,至少他不会离开弟弟半步!
胤祎、胤禧和胤祜都不是第一次听到弘昼的心声了,但如此让人惊悚的心声,还是头一次听到。
胤祎眼里盛满了担心,对惊慌失措的胤禧和胤祜摆摆手,将眼睛瞪圆,下巴都要合不上的胤祁和胤祕拉回了马车。
胤祁和胤祕眼里瞬间盛满了泪水,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三个哥哥无声的哭。
胤祎心里又难受又担心,鼻子一酸,也想哭了。
胤祎出生时,康熙帝已经五十三岁了。老来得子,向来对儿子们严厉的康熙帝,在自己几个小儿子们面前,和寻常人家的老父亲一样慈爱。胤祎和后面的几个小的,对康熙帝是纯粹的孺慕和崇敬,乍一听到他活不到明年,悲痛万分。
几个小的沉浸在悲伤之中,胤祎还得分出心力为弘昼担忧。
这个心声什么都敢说,皇阿玛若是一时气急,处罚弘昼怎么办?
因为“康熙帝”“康师傅”“老二”这些不大敬的词,谁都不认为是弘昼自己在这样想。这样超脱世外的言辞,不可能是他们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弘昼的想法。
弘昼是那个小时候眼睛圆圆,脸也圆圆,时而狡黠,时而发懵的弟弟/侄儿,就只是他们的弟弟/侄儿!
胤禧和胤祜齐齐叹气,不想面对这个诡诞不经的事实,只在心中祈祷皇阿玛不要生气。
銮驾中的康熙帝并没有生气,只是初时愣了愣。他今年足足六十八岁,虚一虚就是古稀之年。
史上活过七十岁的皇帝屈指可数,从心所欲的年纪,对生死已经看淡了。
他闭目思索,手指细细摩挲着玉玺。只有大半年的时间,后头一样一样事情怎么安排,都得尽快想清楚了。
心中不甘也是有的,但,一旦接受了自己还能活着的确切时候,心中涌起的反而是坦然。
或许是和“大清要亡了”比起来,个人的死也没那么重要了罢。
弘历看一眼两辆没甚动静了的马车,自暴自弃的想,让心声来得更猛烈些吧!或许大家都跟他一样,听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那些叫人揪心的内容,尽人事听天命呗。
最后的日子,康熙帝不再理会朝政。
他和从前一样的时辰起床,练一会五禽戏,在院子里慢慢走几圈,等宜妃起床一起用早点。
宜妃娘娘住进了清溪书屋。弘昼心里暗暗吐槽,康熙帝的龙床上除了老二,终于有第二个人可以睡整晚了!
宫里都传宜妃骄纵,弘昼和她接触多了,觉得她是个十分让人喜欢的老太太。
宜妃也是过了六十的年纪,面上保养得好,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从她现在依然明媚的眉眼,就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如何惊艳了整个后宫。
吃完饭,弘历、弘昼和胤祎几个从讨源书屋过来请安。康熙帝会带着他们一起,沿着清溪书屋前的后湖散步。
宜妃挽着他的胳膊,一路说过不停,“皇上,那树桃花开得真美。”
康熙帝径直走过去,亲手折下一支桃花,微笑着递给她。
宜妃眉开眼笑的接过,鼻尖靠近花瓣,嗅嗅,抬头眨巴下眼:“皇上,是臣妾美,还是桃花美。”
康熙帝眉目深邃,笑意吟吟的低头看她,毫不迟疑道:“爱妃最美。”
跟在身后的儿子和孙子们左看右看,认真欣赏晨色。
眼前这幅情景,第一次见惊掉了下巴,见得多了,心中一丝波澜也无了。
弘昼是打心底佩服康熙帝,他敢打赌,康熙帝绝对不止对一个嫔妃这么说过。
第一次见到老十五和老十六的额娘,密嫔王氏,让见惯了现代明星修图照片的弘昼都惊为天人。那会王氏已经四十多岁了,岁月格外偏爱美人,时间只让她沉淀了优雅。
“最美”这个词安在她身上,没人会辩驳。
不过,显然,宜妃对康熙帝的回答十分满意。她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摇摇康熙帝的胳膊,指着湖边的小船,声音脆脆的,“咱们去划船,皇上划桨,臣妾坐着。等皇上划不动了,换臣妾载着皇上回来。”
康熙帝没有丝毫停顿,“都依爱妃的。”
弘昼:撒娇女人最好命?
扭头就见胤祎拍着脑门,恨不得仰天长啸,又不敢发出声响。弘昼心中一乐,小二十这是觉着自己学不来分毫吧!
倒是弘历,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弘昼是真认为,这孩子就是这样想太多,把自己想成了个小心眼子!
瞧瞧同年的胤禧和胤祜,那两人丝毫没被粉色泡泡影响,正一叠声的也要去划船玩儿呢。
不过,这是不可能地。
“你们几个也该回去读书了,中午过来一起用饭。”康熙帝毫不留情的赶走这群大大小小的拖油瓶。
康熙帝似乎是想在最后的时光里,体验下寻常人家老翁的晚年生活。中饭和晚点,都是召了小儿子们和弘昼弘历,在清溪书屋说说笑笑的一起用。
他其实很喜欢身边围着亲人,很喜欢儿子孙子们热热闹闹的陪在身边。
其余时间,他都在畅春园的实验室里,看传教士们做各种实验,有时也亲自动手。他旺盛的好奇心,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没有消减。
实验室里有显微镜,弘昼也去玩过。倍数不够,能看到水中有杂质,但看不见杂质细微的动弹。
简而言之,还无法证明水中有细菌。不过,这不妨碍弘昼下结论:“这水不干净,喝了容易生病。”
胤祎探头看一眼,毫不在乎,“看起来脏兮兮的水,猫啊狗啊鸟啊都会喝。这些小东西最是机灵不过,它们都没事,人更不用担心。宫外还有直接喝河水的,没听说有人是喝水喝死的。”
弘昼噎住,他想起了印度人喝恒河水,身体自幼适应了环境,自有免疫吧……
弘历也道:“宫里的水都是煮沸过的,鱼虾那么大的都不禁煮,这么小的东西估摸着一煮就死了。”
好有道理,弘昼作最后的挣扎,“年轻体壮的没事,老弱最好还是喝煮沸了的水。”
“百姓会嫌麻烦,废柴。”康熙帝无情反驳,他意味深长道,“教化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拿起一本书,递给弘昼看,是《钦定骼体全录》。
“这本书朕也只敢放在实验室里,都不能叫翰林院知道。”他淡淡道,“有人明显就是被人害死的,亲人宁愿他们饮恨蒙冤,也会阻止仵作验尸。你们说说这是为何?”
不等弘昼几个回答,他就道:”身体肤发动不得,死后身上动了刀子,来世人就不完整。”
他带着弘昼弘历走出屋子,指着外头的花团锦簇,循循善诱:“这些花有的喜阳,有的喜湿,若想改变,只能一年一年慢慢来。还得找到关键之处才成,要不然,这花中途就死了。”
“咱们满人要治理这天下不容易啊。”他视线转向远方,似叹息似无奈,“朕六次祭拜明孝陵,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诚然,明太祖是个了不起的皇帝,但朕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为何要对他一个前朝皇帝如此敬重?是为了民心,为了汉人心甘情愿的归顺朝廷。”
见俩孩子都在认真思索,他又道:“移风易俗听起来简单,不比打天下难。若是不想动刀动枪,不想见血,就得花数倍的心思。
《国语》有说,‘且夫君也者,将牧民而正其邪者也’。百姓愚昧,才要有君王教化治理。偏偏他们又愚昧,看不见眼前和之后的利益,没有兵戈震慑,就不听教诲。
田文镜在河南试行摊丁入亩,对没地少地的百姓是好事吧?偏偏他们也要来阻拦。为何?因为他们不信!他们信了那些地主豪绅的话‘不收丁税是为了多派徭役。’‘眼下不收,日后也要补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不要你们缴税了,就是不把你们当人看!哪□□廷要用兵,统统拉去前线当先锋。’‘不交税,不服徭役,朝廷还留着你们占便宜?’听听,多离谱的言论?但不少百姓就是信了。”
弘昼大为震撼,是了,跟前世的键盘侠一样,吐槽容易,不知身为局中人的难。
康熙帝瞄一眼两蔫了吧唧的孩子,心中暗笑,聪明孩子就得不时压一压,免得他们冒进自大。
再难的事,上头也有阿玛叔伯们顶着呢。小小年纪的,一个个想太多,都不长个头了!瞅瞅胤禧、胤祜,傻乎乎的孩子有福气。
他心里其实也矛盾。一方面想着,老四之后必然是这两孩子接过重担,他们的学识眼界心胸都要远超寻常人才成。另一方面,又担心俩孩子早慧遭天妒,不能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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