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余烬两个人的时候空气好像都是香的,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有外人在反而不能肆意了,云祈本不在乎什么生日,可余烬提了,他就想过了,跟余烬单独过的那种。
他开始期待起来。
余烬随着他的意思:“那就我陪你过,没有别人,这一周内可以给我提任何要求,周末那天我都满足你,好吗?”
“我没什么要求,”沙发边有一个草莓抱枕,云祈摸在怀里,揉了揉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人说,进入社会几年后,再听甜言蜜语就会无动于衷,可余烬还是觉得云祈跟当年一样,像薄荷味的口香糖,含在嘴里清香通透到整个神经,听他说任何话都心热,不会毫无反应。
或许因为这三年的分离,他对云祈的印象还留在三年前的时候,那个情窦初开的时期,如今经历了许多也没有太大的情感变化,他和从前一样喜欢盯着云祈,喜欢触碰他,温度可以从皮肤传递,传到心底。
云祈没有收到余烬的回应,抬头看着他盯着自己发呆,问道:“怎么了?”
余烬欣慰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张嘴厉害了,会哄人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云祈满脸春风,对生日充满期待:“我真的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人越少越好,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能选一个人跟我一起生存,我一定会选你。”
余烬抬起他的手:“完了,听这话我周末要是不准备一份大礼,恐怕会让你失望呢。”
“不会,”云祈强调:“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你带我去吃一顿饭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很开心。”
“这么容易满足吗?”
云祈捧起草莓抱枕,目光掠过抱枕落在余烬的眉间:“对呀,因为这三年……我真的很想你,跟你待着我就可以满足。”
余烬拉过他的手,在唇边落下一个吻:“情话高手。”
云祈纠正:“不是情话,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
被余烬吻过的手背滚烫,云祈抬起手,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他摸着余烬的眉骨,忽然提议:“我给你修眉好不好?”
余烬被摸得忍不住闭上眼睛,他的碎发被掀开,露出额头,“会修吗?”
云祈留有余地:“不是很会,但修一下多余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平时自己修吗?”
“不修,偶尔想起来了去店里让专业地修。”
“我都是自己修的,”云祈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露出眉眼,“就是修一下边边角角,它本来就有一个眉型,我把旁边长出来地刮掉就好了。”
余烬看他的眉型,还不错,拇指在云祈的眉毛上走过:“我给你当个练手的,试试去?”
“你怕疼吗?”云祈说完又推翻自己,“不对,余队才不怕疼呢,都习惯自残了。”
余烬教训似的拍了下云祈的脊背:“没完了?”
云祈笑着站起身,丢开了手上的抱枕,两人打开直播间的房门,走了出去。
云祈问道:“你有修眉刀吗?”
余烬在前面走,想了想说:“没,但找把剃须刀应该没问题。”
在大厅的时候碰见了弋阳,弋阳坐在楼梯口,云祈和余烬说说笑笑的,看见弋阳的一瞬间自动收起笑脸,弋阳坐在楼梯上戳着手机。
余烬走上去,踢了踢拨弄手机的弋阳的脚,“干什么呢?”
弋阳抬头说:“哥你回来了。”
转而看见云祈,摊摊手机解释道:“给我姐打电话呢,不接,她跟子务出去大半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祈问:“给子务打呢?”
弋阳说:“都不接,俩人都打了。”
余烬放宽心,没那么着急:“你姐又不是未成年,子务也不是外人,怕什么?”
弋阳说:“我姐确实成年了,但子务什么私生活哥你不知道吗?他都玩弄感情的那种,万一他欺负我姐咋整?我姐要是怀了个男同的孩子,我怎么跟我爸妈说?而且我跟子务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
“放心吧,”余烬抬步上楼,笃定地说:“子务有分寸的。”
云祈见余烬上去了,也没多逗留,拍了拍弋阳的肩膀,叫他别想太多,就跟着上去了。
弋阳回头看着余烬,嘀咕了一句:“我不放心,我非得打通了。”
手机铃声响着,但一直没人接,弋阳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轰炸。
云祈回头看了弋阳一眼,跟着余烬来到了他的房门前,在余烬开门的时候,云祈问道:“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余烬推开门说:“不用。”
他走进去,拽了把云祈。
而后推上了房门,反锁。
云祈心底还是不太放心,毕竟他亲眼看见过子务跟男生的牵扯,今天又听说了顾梦跟子务的私情,忧虑道:“如果他们两个纠缠不清的话弋阳在中间应该会比较难做。”
余烬脱下外衣,丢在沙发上,在抽屉里翻找,拿出一个没有用过的刀片来,“第一,顾梦对子务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如果都这样了她还要贴上去那我们又能阻止得了什么?子务手一勾她就去了,阻止一次下回呢?第二,顾梦自己是个成年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自己应该有分寸,不能的事她做了承担后果也是应该的,子务也是,所以我们不用替他们操心。”
云祈惴惴不安:“可是弋阳姐姐也没有很大啊,万一脑子一热……你这样由着他们胡来没关系吗?”
余烬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将刀片拨离了防护纸,递给云祈:“她脑子一热有什么用?这事得两个人脑子一起热,我不了解顾梦,但子务是我带出来的,他私生活是乱,但他没对女性下过手,纯gay,别担心,另外,顾梦是阳阳的姐姐,子务这点分寸是有的。”
云祈接过余烬手里的刀片,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掀开余烬的头发,“我不了解他,就是挺怕弋阳难做的,两人原先不就起过冲突吗?要是因为这个再起一次,余队估计又要发脾气了。”
余烬睁开眼睛:“怎么了,你怕我发脾气?”
“怕啊,”云祈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刮弄着余烬多余的眉毛,指尖温热地贴着余烬的眉骨,“你发脾气很吓人的。”
“我从前对你发过脾气吗?”
“从前没有,现在有啊,”云祈记仇地说:“我刚过来的时候,第一天,你堵在门口,发脾气把塔塔都摔了,我记得可清楚了。”
余烬笑了声:“那不是你故意气我吗?你对我忽冷忽热的,谁受得了?”
云祈迟来地解释:“我没有想那样,我就是比较容易动摇,我怕你还恨我,自己总喜欢胡思乱想,当时……觉得你也会有好的选择,万一你跟人家好了,我在战队里该怎么办啊,我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我能跟谁好?”
“很多人啊,你现在这成就,这张脸这身材,很多人会喜欢好不好……”
余烬将手臂垫在脑袋下,闭上眼睛,享受着云祈的修眉服务,舒心地说:“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真想认识别人也得有机会,你看我像是能一见钟情的人吗?像那种见了两三面此后再无交集的陌路人有一百个我也谈不上。”
“粉丝呢?”云祈说:“你粉丝也很多啊。”
“哦,这意思是支持我操粉啊?”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云祈道:“也有偶像跟粉丝在一起的例子的。”
“例如你的前队长?”余烬说:“你希望我像他那样?”
“他是个例外,那种把人当工具的当然不提倡了,”云祈说:“我是说真心喜欢你的,然后人家也长得不错,也正好符合你的审美,发展起来也很正常。”
余烬越听越不对劲:“我是你男朋友,怎么感觉你在把我往外推销呢。”
“才没有,”云祈纠正,“我只是跟你聊到这儿了,我哪里会把你往外推?我自己都好不容易追回来的。”
余烬握住云祈的手腕,睁开眼说:“纠正一下,这复合是我先给你表的白,按你那个路子,还有得纠缠呢。”
事实的确如此,要不是余烬先开口,至少大赛之前都不太可能,云祈得了便宜卖乖,“嗯,谢谢余队这么大气,可以不跟我计较。”
余烬放开他的手腕,重新闭上眼,语气里满是无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年纪轻轻就被你勾了魂去。”
眉毛修完以后,云祈拿过镜子,给余烬欣赏,他的技术虽不是专业的,可顺着眉型修出来的眉毛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余烬在这方面也没不讲究,看了看镜子说:“挺好的。”
云祈满意地盯着他的脸说:“你的骨相好,用我妈的话来说,将来是有福气的人。”
余烬听到他聊到母亲,将镜子按下去,问道:“你妈什么时候去世的?”
云祈扶着沙发坐下来,将防护纸重新安装在刀片上,“就是在我们分手不久后,她本来就有严重的心血管病,家里尽力给治了,是她自己放弃了,说要把钱留给我将来工作结婚用。”
想到母亲,云祈难免心情沉重:“不过也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后来搬家,父亲再娶,哥哥结婚,很多地方都要用到钱,而且现在哥哥和嫂子跟爸妈住在一起,挺挤的,嫂子也怀孕了,家里有打算买房给他们,估计压力都挺大的。”
“你哥,”余烬打听:“比你大几岁?”
“四岁。”
“有共同话题吗?”
“也有,哥哥人很好,也比较关心我,照顾我,”云祈说:“家里的男性除了我就是爸爸,现在有了哥哥以后我会觉得自己负担小了些,氛围也更好了。”
如果只有云祈和他父亲,当年又闹得那么很,父亲就是后来再支持他也不是真心的,只是怕他出了健康问题才支持他去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他跟男人谈恋爱这件事,父亲还是不会赞同的,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的话,云祈会觉得更窒息,林肃一家人的加入于他而言就像一种调和剂,让他缓解了和父亲的关系,也能少了点心理负担。
“经常回家吗?”尽管云祈在表达他的新家人很好,可余烬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猫腻,或许因为云祈的小动作太多。
云祈不出意料地说:“偶尔。”
余烬倒了杯水,放在云祈面前:“不是说家庭氛围很好吗?”
云祈双手撑在双腿两侧,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应道:“是很好啊,我不常回去只是我觉得他们更像一家人,我回去……大家都太热情了,挺不自在的,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去做客的,会打乱人家的生活节奏,我不想那样。”
“那我跟你约定一件事好不好?”余烬提议。
云祈问:“什么事?”
余烬说:“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不想回家就告诉我,我带你去我家。”
“为什么……”
“因为我爸妈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余烬说:“再好的人也不如亲生父母面前的自在感,我爸妈怎样肯定也不如你的亲生父母那样给你的亲切感,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他们永远都会像待我一样待你,因为我爸妈很尊重我,我选择的人就是未来他们的家人。分手那几年我状态很差,他们都看在眼里,我妈巴不得对你献殷勤,由此能让你永远别离开他儿子,所以你去我家,一可以证明我们感情稳定,二可以让我父母安心,三你能够得到一对完全尊重支持你我恋情的父母,考虑吗?”
暖热的水贴着云祈的掌心,他看向余烬的眼睛,对方是那样认真,描述得让他充满了期待感。
余烬靠近一些,揉了揉云祈的脑袋:“想什么呢,同意了我以后就常带你回家,我爸妈你见过的啊,我又不经常回去,万一你喜欢上他们了,以后自己就愿意去,还能代我尽个孝呢。我是这么想的,但不代表你一定要这么做,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随时跟我沟通,想去了我就带你去,不想了咱们就不去,这事很简单,别因为我说了什么给自己上压力,明白吗?”
云祈点头:“明白。”
余烬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眉毛:“那我去洗个澡,自己玩会。”
云祈说:“好。”
他看着余烬走进浴室里去。
窗外暗了。
云祈端着水杯,慢悠悠地走到阳台去,冷风让人的头脑清醒,他想到从前读过的美好诗句,可这一刻,哪一句都无法形容他现下的感受。
描写爱情的诗句可真多,但能找到一句贴切形容此刻的,竟那么少。
他以往从没期待过的爱情,竟然是带给他最高抚慰的东西。
他庆幸遇见余烬,中间遭遇些磨难也是应该的,毕竟他遇见这个人就已经花了一生的好运,如果太一帆风顺,不用上帝,他自己都觉得不公了。
云祈喝了口水,是暖的,热的,温柔流淌到心底里去。
次日,老巡通知云祈,要做一场赛前直播。
发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余烬就在旁边,云祈惊呆了地看向他,就连训练室的人都讨论着为什么,这是什么合适的时机吗?
余烬说:“不是,就是让人知道KRO有了新人,这场直播我陪你一起做。”
弋阳嗓门大地喊:“什么?!哥你还整上亲自上阵了?!”
老巡道:“稍安勿躁,不过是质疑声太多了,稍微让网友见识一下新人的实力,但这场直播是不露脸的,纯就技术播出。”
余烬抬头问云祈:“可以吗?”
云祈早有准备:“可以啊。”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定的时间一到,余烬就带云祈进了直播间,双方一起检查设备,云祈有直播经验,所以不会太犯难。
余烬说:“不让你露脸是希望更多人把目光放在你的技术上,以及大赛之前不让你受到太多骚扰,有些无良媒体正在打听你的消息,恨不得给你做点文章,先砸他们的饭碗,可以理解吧?”
“我都听你的。”云祈小迷弟似的发言,他把自己的职业相关全权交给余烬了,丝毫不用操心。
余烬说:“那就听我说的做,上午已经做过预热了,说我会来直播间,待会一开播人恐怕就不会少,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正常发挥,不用特意跟他们聊天,你现在是上单榜巅峰第一,一开播后台会直接推荐相关玩家,老巡给你约了几个国外的选手,但我看过,水平应该都比不了你,好好打。”
“你是不是对我盲目自信?”云祈抬头问。
余烬把他按在座椅里,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说道:“是,你绝对打得过,别有压力。”
“放心吧,直播而已,不露脸的话更没有太大负担了,”云祈说:“我在这块心理素质还可以。”
余烬整理了下云祈的头发:“那好,我先出去,十分钟后进来,不抢这个开局的风头,加油。”
云祈点点头。
设备调整完毕,余烬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云祈戴上耳麦,对着镜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点开了直播。
预热做得足够,就不怕没观众,用Eidis做直播预热,吸引力度绝对够强,刚点开没几十秒,观看人数成倍跳动,这些人大概都是守着他的账号的,加上内部操作平台推流,很快人数就已经到达了云祈从未有过的数量。
云祈坐得笔直,镜头内没有他的脸,从脖子以下到桌子键盘,只有这些东西,他的手放在键盘边,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线跟众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上海KRO的奶盖,也是国际赛柏林场的上单选手,今天第一次以直播的方式跟大家见面。”
弹幕刷的飞快。
【等到了等到了!】
【妈耶新人终于有线索了,怎么不露脸啊???】
【求露脸】
【我E爹呢?】
【同问,我那么大个E神呢?】
【奶盖奶盖,听着好没杀气,想问问主播是怎么想的起这个名字?战队起的吗?】
【上单用这种名字也太弱了吧】
【怎么觉得主播声音有点熟悉?】
【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应该长得不错吧,皮肤这么白】
【主播声音好好听啊!好温柔,跟名字好贴】
云祈看着飞快的弹幕,基本问题相同,有挑刺的也有问好的,他捡着回:“E队会露面的,还请大家耐心等一下,他现在在忙。”
“我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拾人牙慧罢了,因为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个代称,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不讲究,随大家怎么叫。”
“游戏待会开,已经在准备了。”
五分钟后,游戏顺利开局。
老巡约的也是外国战队有名的选手,弹幕看见是国外选手顿时来劲了,不执着于那些虚的,纷纷加入技术评价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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