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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成为柔弱虫母(十仪)


因费尔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朝着时蕤行礼:“向陛下请安。”
看起来是个木讷呆板的孩子,但还有点脑子,清楚这里坐着的谁才是主人。
“你好。”时蕤颔首,“你是来找切西尔,那这里就留给你们吧,我就先走了。”
因费尔诺低头:“多谢陛下。”
时蕤跟其他人说了再见之后,起身就走,法布勒斯也跟在他身后。伊延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倒没主动离开,反而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不离开。
那少年没有等时蕤彻底走出去就冲着切西尔质问道:“为什么离队?”
时蕤耳朵竖得像天线,可惜直到他走出去,切西尔都没有说出原因,他也是抓心挠肺地想知道缘由。
法布勒斯懂他的心思:“陛下,需要我去为您探听一二回来吗?”
时蕤摇头:“不用了,切西尔如果真的想告诉我,他会说的,我们去偷听不太好。”
法布勒斯垂着眼睫就不说话了。
“你今天不开心吗,法布勒斯?”时蕤问他。
法布勒斯心领神会:“成为陛下的王夫,当然是高兴的,但我也不能得意忘形,失去分寸。”
时蕤看他眼底藏了些什么,只粗略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法布勒斯绝不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切西尔他们也没有留在这里过夜,三人陆陆续续地告退,还带着今天闯进帝国的因费尔诺。
“我们打算回卢奈尔帝国,解决一点小麻烦。”切西尔兴致不高地说着。
因费尔诺在旁边也死气沉沉地不吭声,见到了时蕤,才稍稍抬起眼睛看他一眼。他本来实力就强悍,这般静悄悄的,除了法布勒斯也没人注意。
时蕤就说:“你们都回了卢奈尔帝国,那我以后就要去卢奈尔找人了。”
“也去不了多久,不过你要真想来看看,就去瞧瞧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度吧。”切西尔连邀请人的风格都这样独特,对自己国家也毫不留情面地贬低。
时蕤应下了。
“厄瑞波斯,好久不见啦。”
晚间用过餐,就有厄瑞波斯来觐见他。
他也算是历练成功了,半人半虫的特征褪去了些,身后的翅膀好歹可以收放自如了,只是头顶的两只触角还是一摇一晃的。
“是的,幸好我没有辜负陛下的期待。”
厄瑞波斯更想唤一声妈妈,可是法布勒斯在一边虎视眈眈,他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闭嘴。
好在妈妈还是关心他的,连忙又问他是否吃饱了饭,锻炼时受没受伤,现在觉得如何了。
厄瑞波斯一一回答了。
他其实还想告诉时蕤,他在幻境历练之时,要冲破那幻境的迷惑,废了很大的功夫。
那幻境竟然专门找寻的是心中最渴望最热切的事,它紧紧抓着这一点来对付每一个挑战的人。
虫族在幻境之中极易陷得最深,因为他们的希冀和憧憬的实在太直白强烈了,只需要稍稍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足以迷醉溺死在蜜糖之中。
谁能扛得住虫母对他们软声温语,谁能扛得住成为虫母后宫交/配一员的诱惑,柔软雪腻,被翻红浪,骨软筋酥,也就不奇怪了。
除非之后比那幻境要更强,高出一截的实力,否则就只有等死的份。
其中的心酸和苦楚也没必要告诉时蕤,免得让他担心。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后,厄瑞波斯依依不舍地告退,帝星是个好地方,但是处处都是虫母的子民,他也不能有多少优待和看顾。
只有变强,论实力的高低才能真正有资格停留在虫母身边。
这就是虫族帝国,如今的格伦西亚。
时蕤劳累了一天还是有些疲倦的,他洗漱过后本该休息,但是法布勒斯却突然找上了门。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法布勒斯说:“今天您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我为王夫,难道不算是我们的订婚日么。”
“既然是这样,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是不是不大好呢,陛下?”
法布勒斯总有许多理直气壮的缘由。
时蕤也没办法反驳。
他心中还是有些怯怯的,法布勒斯肩宽腿长,体型高大,身上能够覆下来一片阴影,这道影子能够轻易盖住他。
“怎么了,陛下?”法布勒斯问。
时蕤摇头。
反正也没什么困意,他索性和法布勒斯一道去了花园中。
那是宫殿中最冶艳妖异的花海,色调格局还有光线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艳,时蕤一进去就钉在原地。
他痴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法布勒斯低沉了声音,说:“陛下,你以前不在帝国的时候,我在往后的两年中便是在这里陷入了沉睡。”
“我应该是知道的,您就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去找您,但是我的实力太过弱小了,所以没能去到。我前面发疯地想要变强,撕破虚空,想方设法想要寻到您,却只能是徒劳。”
“之后漫长痛苦的时间,只有睡得香甜的美梦才能度过难熬的痛苦。”
空气中的痛苦和炽热如此鲜明,精神力的躁动与灰暗也醒目。
时蕤身为虫母,怎么可能不知道法布勒斯说的是否真心实意。
他又被三言两语挑逗起了愧疚之心。
既然歉疚已经生了,那么做些过分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了。
法布勒斯翘起嘴角,看着时蕤漂亮雪白的脖颈,轻轻地将黑色发尾拨弄开,低声道:“妈妈,可以吗?”
“在、在这里?”时蕤磕磕巴巴地问,说不震惊都是假的。
周围虽说是昏暗了点,但到底是在外面,还没有彻底入夜。说不准就有巡视的护卫和虫侍经过,他们的感官敏锐,说不得就听到嗅到些奇怪的滋味。
几缕光线从交错的彩绘玻璃窗中透进来,又擦过了石柱,落在了他们身上,时蕤就更不好意思。
而且他总觉得哪里怪异得很,就这么……三言两语遭了哄骗似的。但是触及法布勒斯温柔俊美的面庞,又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早晚都要经历的,这不正是自己身为虫母理应做的么?
…………
直到后面被拖着不让走,时蕤才清楚之前那根本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的第六感在提醒他。
“妈妈,不要全都漏出来了。虫族的未来,宝宝的诞生还需要您。”
那声音沉沉的,没说什么低俗露骨的话,却让时蕤的脸颊都红透了。
泪珠子挂满了他的脸蛋,漂亮虫母皱着鼻子说:“你明明知道,我、我是不能生的……唔。”
“妈妈没有试过,万一呢?”
法布勒斯的语气有几分认真低沉,幽幽的,让时蕤活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万一呢……
这可是星际时代,他自己还穿越了。
时蕤惶恐不安,又没有心思多去想这些。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瓶壶,突然就被人给灌满了,还撑得灌不下。
另外一头的切西尔等人已经坐上了星舰,伊延倒是应该会在离开格伦西亚帝国的领界后同他们分别。
头顶猫耳一动一动的兽人挥了挥手:“四海为家,哪里都可以去。”
巴特咂舌:“我还以为你是流浪星域那个黑鹰的忠心骨干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伊延但笑不语。
法布勒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几分漠然,伊延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
“你们在做什么眼神官司?”巴特摸不着头脑。
切西尔一想到自己曾经在伊延哪里吃过的不少暗亏,也没为他遮掩的想法,冷声道:“他这还是对欧斯西帝国念念不忘,想方设法挽救呢。黑鹰不能帮助他,当然会被无情抛弃了。哼,他哪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呢。”
伊延眸色冷沉,他瞥了一眼站在切西尔身后发呆的因费尔诺,讥诮道:“五十步别笑一百步,你的那堆烂摊子也没见比我好多少。当初卢奈尔帝国也算如日中天,但是现在呢,谁看不出来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当年被队伍中那位王室成员排挤出去,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受伤,战斗力下降了些这种小事吧。毕竟队长又不是主要的战斗成员,你是想着凭这种方式让那个王室中的小子多历练历练,然后挽救你们国家?”
他笑道:“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没想到你也是个拥有拳拳爱国之心的人啊。可惜没什么用处,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两人互相打着嘴仗,谁也不让谁,巴特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是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了一样。
他对切西尔的用心良苦感到错愕,但是转念一想,又确实是对方的作风。
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都没活路了还要捡人来救,之前差点就要为了救时蕤搭上自己的小命。
这两个人最后当然是不满足于嘴巴上的交流,约了个训练室就去打架,还专往对方脸上招呼,非得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不可。
“你是不是还打上了时蕤的主意,想让他为你们欧斯西帝国出力?”切西尔一拳打在伊延的左脸。
伊延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击,切西尔鼻子都被打得发酸,鼻梁骨都要断裂了,血液直从鼻孔往下流。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还是旁的什么,他的神色更冷淡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切西尔说。
伊延眼底露出嘲讽,他冷漠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就算你以后能进他的后宫中,恐怕连小五小六都排不上号。”
切西尔冷着脸继续说:“时蕤是个生性善良的人,待朋友一向真心,你的那些小动作也可以免了。如果跟他说一句,他也是会帮你的,不要用些下作的手段。”
他大概也是真的怒了,碰上时蕤的事情也总会多说那么几句。
伊延靠在墙壁上喘气,汗水顺着发根往下掉,良久,他才说:“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分别前,他平静地切西尔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他,否则我早就做了。他好,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两人不欢而散。
巴特对这种情况也没辙,他又不会哄人,否则当初早就在队内都直接调节队长和王室那个小子之间的关系去了,也不至于最后跟着队长离开。
既然他们的事掺和不进去,巴特也只好跟那木头人一样的因费尔诺待在一起。
这家伙是个从来都不怎么说话的闷葫芦,和他待在一块简直能把话多的巴特给闷死。
但是对方却忽然主动找他来说话,还真是让巴特有些受宠若惊。
因费尔诺来问的不是别人,正是虫母时蕤。
问的都是些很寻常的问题: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他是个怎样的人。
巴特看他那幽深的猩红眼瞳,触到眼底那点点光亮,又觉得心惊肉跳。
他现在看因费尔诺就跟宝妈无意间瞧见了自己奶娃要爬向滚烫的高压锅一样,捂着心脏惊恐道:“你怎么就对那种尊贵的人物起了心思呢,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见的吧。”
“不是吧,难道我们队伍老的小的真的都栽这上面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去跟队伍的老友见面啊!”
因费尔诺不解其意。

“你们回去之后已经安顿好了吗?”
那边说了几句话,时蕤露出忧虑的神色,紧张地说:“那你要小心,尽力而为,遇到危险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冲了。”
随意翻着书架的法布勒斯听见这句话,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在时蕤的终端上。
那几根细嫩白皙的手指轻轻攥着终端,有些用力,于是指节处都在微微泛白。
他也皱起了眉头。
“喔,好吧。”又是一阵轻描淡写的话,时蕤的忧虑平展了,“等你忙完了,我就可以来找你了。”
通话结束。
法布勒斯故作随意地凑过来,轻声问:“陛下,您是在和切西尔说话吗?”
时蕤知道他好奇,于是告诉他:“对,他们帝国周边出现了寄生种大量侵袭帝国的事件,出动了许多冒险小队和士兵过去处理。”
法布勒斯微笑:“不要担心,妈妈,我相信他们国家要不了多久就会处理掉这些寄生虫。”
“切西尔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时蕤点头,他话锋一转:“可是寄生种们大都智力低下,只会想要不停地进食、进攻,迟早还是会卷土重来,除非将它们杀尽杀绝。”
“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出现的,总之等反应过来,整个九十银河域已经被那些恶心的家伙们给缠上了。”
所以寄生种才会成为九十银河域的大敌。
”陛下,这个世界的不少种族都是非常坚韧的,他们应该不会被轻易打倒。他们自己也会想办法脱离寄生种的困境,那么多天灾人祸他们不都挺过来了吗?还走到了如今的星际时代。”法布勒斯出言宽慰他,淡紫色的伪瞳孔中却没有丝毫情绪。
冷酷,无情,漠然,如果不是虫母陛下提起了这件事,他并不会在意九十银河域其他种族的死活。
“你说的对。”时蕤开口,“别的种族其实不需要我忧心,我最在意的还是你们,要是寄生种进化后伤害到了你们,我会很难过的。”
他轻轻贴着法布勒斯,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对自己的职责了然。
法布勒斯心神微动:“陛下,高级虫族的责任就是铲除所有敌人,不论怎样,也还有我们。”
时蕤颔首:“确实,有你们在的话,我就放心多了。”
“过几天我们就去找切西尔吧。”时蕤又提起,他决定好的事情,虫族都是无条件支持。
“当然,我们会为您准备好一切。”法布勒斯恭敬地说。
“可以提前去,给他们一个惊喜。”时蕤兴致盎然地开口。
法布勒斯无言。
时蕤凑过来拉他的手:“怎么啦?”
法布勒斯手指轻轻触在他的小腹上:“如果在此期间,您怀上了子嗣呢?”
时蕤的小肚子绵绵软软的,如果脱去了衣服,还能看到细腻白嫩的皮肉,现在非常平坦。
他轻轻打了个哆嗦,攥着法布勒斯的手指,说:“不会的。”
眼睫轻轻垂着,嘴唇抿紧了,又重复了一次:“不会的……”
法布勒斯也沉默了。
只他情绪更幽深,晦涩和沉冷,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泥沼之中。
三天后。
卢奈尔帝国的边陲星球。
这颗星球像是一颗死亡的荒星,静得有些死寂了。尽管上面布满了城市、航道和港口,但却少见行人的踪迹。
偶有几个便利店开放着,人们也是行色匆匆的,从里面走进来又快速跑出去,连衣帽盖在脑袋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庞,仿佛生怕露出来一点。
这颗星球没有遭到寄生种的侵袭,但却遇上了更大的灾难——
“啊——!放开我!救命啊,你们放开——!有没有人救救我,呜呜呜……”女人的尖叫声和几个男人的打骂混迹在一起,听到这种声音的路人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抖了下身体后就匆匆走开,不愿意沾染任何麻烦。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紧接着那金色且有光泽的长发被粗糙的手指攥着,粗暴地拖入了星舰的后箱中,跟甩货物似的给甩上去,一点也不温柔。
而在上面,还有几个和她遭遇同样对待的男女,他们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轻貌美。
优越出色的外貌本该成为他们的通行证,被这个世界优待最好的利器,但是在这个地方却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
这些人眼神空洞绝望,身体发抖,默默流着泪,却又无法反抗。
十几个抢人的士兵在下面搓捻着手指,撇嘴道:“这一个片区的搜罗得都差不多了,可以说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我们抢走了,挨家挨户的都找不到了。”
“还留下来的人别说那些大人物了,连我都看不下去。”
他这句话逗笑了自己的同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不少人已经搬走了吧,那些家伙们害怕自己将来也被抓走,所以一个个能跑的都跑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跑不掉的。”
“嘁,跑什么啊,他们这些人将来不也是去贵族那儿享福的吗?每天的日子过得多舒服啊,有吃有喝有的穿,肯定也有人伺候,又不干什么活。腿一张就有钱,这种好日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那也不一定,有的贵族不是有些特殊癖好吗?自己家的那些小姐太太还有少爷们都不舍得玩,就是伺候的女仆也是学识渊博,换起来不容易。但是这些人全都是贱命一条,玩死了也不心疼。”
士兵们挤眉弄眼地大声交谈着,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低/俗黄/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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