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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成为柔弱虫母(十仪)


虫族毫无例外地看了过来,挑衅的、打量的、审视的各种目光。
切西尔没什么表情,也半点都不惧他们那些隐晦又直白的矛盾视线。
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别对我用敬称,小虫母。”切西尔说,“救你又不是为了谋取利益,只是我乐意而已。”
时蕤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他看了眼法布勒斯,从刚才他做决定开始,这只高级虫族就静静地伫立在他身后,没有插一句话,也没有质疑过他的任何决定、行为。
这就是虫族对他们至高无上虫母的服从性。
即绝对忠诚,绝对依顺。
法布勒斯接收到虫母的视线,低下脑袋,仿佛知道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诉他:“您可以允诺一切。”
时蕤眼睛微微亮了下,他唇角缓缓绽出一个清甜的笑:“切西尔,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对我提出来,这是对你救命之恩的回报。”
他还是单纯乖甜了些,在心中只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论是许出去多重的承诺都是理所当然的。
法布勒斯当时连脊背都绷紧了,阴森森地看着切西尔,眼神像是要生吞了他。
就算是他这个高级虫族也无法准确判读出切西尔的心思,他在心里希望这个男人能够识时务一点。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珍宝落入手中也只能是烫手山芋。
切西尔懒得理他,不过身为人类,他本就比这些非人物种矜持得多,不会像是卢卡斯那样莽莽撞撞地朝着小虫母求欢、渴望□□,更不像伊延那样对着小虫母摇尾乞怜。
他们接受的更加正统的爱情教育是追求、相交、相恋,然后再做那种事。
于是他开口说:“我要你之后再来看望我三次,陛下。”
他本来就先认识时蕤,跟他的关系趋向于平等的朋友,可以直接称呼姓名,但他偏不。
在说陛下这两个字时,他非常刻意,那舌头卷着发音打了个转儿地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缱绻缠绵的意味。
像是对这些高级虫族的无形挑衅。
时蕤反问:“就只是这个吗?”
切西尔已经看到有些高级虫族脸上露出忍耐、焦灼的神色了,那些虫族特征从他们身上冒出来,一个个看他的视线像是什么祸国妖精似的。
而那只最强的,像是近卫一样守候在时蕤身边的虫族脸色更是一瞬就沉了下去,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杀意。
可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小虫母的救命恩人,他们就必须冷静、克制,谨遵着他的一切命令和要求,以一种最忠心的态度。
虫母是虫族的死穴。
切西尔挑衅般地回望过去,应道:“没错,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看着有几个虫族露出算你识相,松了口气的表情,唯独法布勒斯,神色绝对算不上好看。
时蕤一口应下:“好啊,我答应你。”
离别前,切西尔将终端信息交给了时蕤,告诉他以后可以随时联系。
时蕤很珍重地接下,放进了上衣的小口袋里。
主舰这艘庞然大物从他们面前腾空而起,周围全是护卫它的星舰,来时气势汹汹,回去时也同样不遑多让。
谁能知道,这样巨大傲人的星舰,还有不计其数的护卫,全是为了保护一人。
“别看了别看了,走吧。”巴特拍了拍切西尔的肩膀,叹气,“时蕤很重诺言,你们将来肯定会有见面的机会。”
切西尔目光沉沉,面上的表情并不乐观:“还要看那只高级虫族会不会使什么手段。”
“不过,我们现在算什么?被抛弃、舍掉的……”
剩下的话很轻很淡,被呼啸的风卷过就让伊延听不清了,他接了一句:“只是得到未来能够见面的机会也确实没什么好值得窃喜的,因为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星舰一跃而上,在宇宙中静静地漂浮着。
不像来时那样着急忙慌的,甚至连星舰都要快飞出火星子,回去的路缓慢而又悠闲,和度假差不多,甚至连他们星舰内部都和富丽堂皇的宫殿没什么两样。
舰船底板居然还贴满了设计感十足的几何体花纹瓷砖,有几条路上铺满了柔软的羊绒毯,时蕤通往王座和寝殿的方向上皆有铺设。精巧的装饰在舰船内部挂着,到处都是优雅而美丽,在外界千金难求的装潢。
时蕤却没有心情多看,他僵直着身体,心脏在快速跳动着,表情也有些恹恹的。
不管是谁被人眼也不眨地盯着看,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落入了狼窝里的绵羊,虽然没受到任何具体的伤害,可是那些对他垂涎欲滴的狼口水都已经从獠牙上滴下来了。
很难做到泰然自若吧,他连手脚都是酸软的。
“陛下,要我带您先去接风洗尘吗?”法布勒斯往他旁边走了一步。
他的身形高大健壮,往旁边一站,娇小的时蕤就被他彻底挡住,那些灼热的视线也没法再更进一步。
法布勒斯这一行为拉了多少仇恨尚未可知,时蕤总归是小小地松了口气。
“麻烦你了,法布勒斯。”
“这是我理应尽的义务,陛下。”他时刻守护在他最敬爱的小虫母身边。
时蕤跟着他离开,然而一句“妈妈”却让他定在了原地。
委屈的声音像是一滴水浇入了滚烫热油之中,瞬间引发沸腾和飞溅。
厄瑞波斯和卢卡斯本来是应该由随侍的虫族带走教导,可厄瑞波斯他尚且年幼,还不舍得离开自己心爱的虫母太长时间。
其他高级虫族已经是成熟稳重,自认为现在的成年期是可以成为虫母伴侣、王夫的虫,当然不会像是他这样冒冒失失,可他们也会用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时蕤看。
那些如出一辙渴望的目光就跟可怜可爱的小狗一样,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去苛责拒绝。
时蕤原本就不是什么狠心的人,要不然就不会在之前一直被人拿捏得团团转了,现在对待他曾经亲手制造出来的“孩子”,更是犹豫踌躇。
陌生吗?当然是有的,他曾经只是隔着屏幕同他们相见。熟悉吗?他可是亲手在血池中将还是虫卵的他们拥出,然后孵化、养育,让他们成为虫族最精锐的一批强者。
时蕤深呼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紧绷着,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
太久没能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话了,他的心脏在狂跳不止,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给蹦出来了,手指也在紧紧掐着掌心。
可即便是一声不吭,也没人催促他,更没有任何人眼中出现不耐烦。
他们眼神灼热,神情炽烈亢奋,似乎这样看着虫母就是莫大的幸事了。
时蕤更不可能视若无睹了。
他字斟句酌地说:“虽然很多事都发生在我的预料之外,连我自己也很茫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保护。”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当得上陛下这个名头,但如果你们坚持的话……”
在场有几个高级虫族嘴唇蠕动着,表衷心的话已经在嘴边了,却被法布勒斯一个眼神止住,又不甘地咽了回去。
时蕤连眸光都比之前温柔坚定得多:“那么,我一定会坐好这个位置,尽力不让你们失望的。”
虫族的绝对信仰和对领袖的狂热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之前的种种让他意识到现状无法改变,只能顺应,担任这个上位者——虫族的头脑。
在外面嗜血凶狠,狰狞恐怖,被星盟官方列为天灾级别的高级虫族成为时蕤眼中温顺的白兔,他们低下头颅,垂敛着眼睫,用此生最柔和的声音说:
“当然,我们会陪伴您的,母亲。”
“您的成长,您的失败,您的进步,您的错误,您的伟大,您的彷徨,虫族全都甘之如饴。”
“……”
时蕤一颗心安稳落地了。
还不待他说些什么,通讯营的一只虫族长官打了报告,在时蕤同意后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陛下,外面有星舰请求通讯链接。”
“对方向我们释放的是友好信号。”

“虫母同意了。”
闻淮两指轻推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框,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资料一切如实,这位小虫母对人确实很友善。”
副官有些迟疑:“但是,虫母佩特里乔瑞,也是曾经指使虫族侵占九十银河域的那位。”
闻淮转动着指尖的笔,这在星际社会中已经淘汰,只是作为古董收藏的物品在他的指尖转出了花,看得别人眼花缭乱。
“你觉得人是发展的,虫族就不是吗?更重要的是,以前的事太过久远,都是星纪元历史上记载,虫母佩特里乔瑞的形象更是只来源于字里行间。”
“传言他是暴君,他的形貌狰狞可怕,他的手段残忍狠戾,拥有集群效应虫族在他的高危统治下愈发着迷疯狂。让整个虫族都成为残暴的战斗分子,变成他征服世界的绞肉机。”
闻淮将屏幕上跟时蕤的那部视频调度出来,比星网上流传的视频更加全面。
——从少年出现后,到被藤蔓绊倒,被救助,嘴唇蠕动着说些什么,一帧帧,一幕幕地尽数落入眼中。
画面在如今的智能技术下变得尤为高清,少年那张仓惶美丽的脸蛋简直像是世界的顶级瑰宝,就连他轻轻蹙起眉头都叫人心也跟着揪起来。
闻淮的声音微微提高:“收起你发怔的眼神——现在你还觉得他可怕吗?”
副官难为情地低下头。
闻淮随即将某一段单独截出来,放大。
视频内是绝对听不见他们讲话的——当时直播的视频就没有收录到,但是却可以看清他们的微表情和各种细节。
“他在说什么?”闻淮问。
“对不起……”
副官条件反射性地回答。
他注视着美丽小虫母脸上难过的表情,真的很难和资料上被星盟官方推测出来无情狠辣,因为凶残强大的实力和遮天蔽日的外形才会被虫族崇拜的虫母联系起来。
这一次副官主动说:“抱歉,长官,是我太过武断了,您是正确的。”
闻淮平淡地说:“没有谁会一直都是正确,多看多听多想。”
“走吧,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见到那位传说的虫母。他从前在虫族的保护下,可是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他停住了指尖转笔的动作,轻声呢喃,“我还有些期待呢。”
“您该让伊斯马利去见那些人的,妈妈。您的身份那样尊贵,他们能有什么样的资格面见您呢?”法布勒斯逮住机会就在时蕤耳边进献谗言,在私底下,他还将陛下这一称呼偷摸换成了更加亲密的妈妈。
伊斯马利是格里格星第六军队的长官,负责虫族的外交,以前虫族大肆扩张时,就是他负责战后一点一点吞没那些领土——不只是拿到名义上的归属权,还要让他们的人民都臣服虫族,信奉他们的母亲。
“但是,”时蕤稍稍蹙起自己的秀气眉头,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他们是来自星盟的人,我还记得他们就是打算过来拯救流浪星域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去见见他们。”
他抬起头,盯着法布勒斯费解的表情,说:“我想去,法布勒斯。”
就连自诉心愿的时候,也是柔和的,带了点商量的语气。
时蕤小脸上还是露出了忐忑的神色,法布勒斯是在游戏中和他朝夕相伴最久的虫族,他了解他的性格,甚至能从他那张俊美的面庞上猜测出大概的情绪。
但他依旧会忧虑。
现实和游戏总归会有些出入。
面前这只高级虫族的面色骤然一松,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驯的笑容:“好的,妈妈。我谨遵您的一切指令。”
虫母的性格还是绵软的,他说的不是我要,而是我想。
但是法布勒斯想,他的母亲早晚会成长的,在他的贴身照料下。
时蕤伸了伸懒腰,他已经洗浴过,还换上了柔软舒适的衣衫。
他里面是雪白纺纱的宫廷衬衫,外面套了件灰色马甲,领口上还别着法布勒斯送来的玫瑰花胸针,尽显皇室的威严和体面。黑色的小短裤下是雪白的小腿,膝盖腿弯洇着粉。
白嫩嫩软绵绵的,拇指在上面一个用力都能捏出汁来。
法布勒斯眸光幽沉,在替时蕤打理好一切之后,静默无声地从衣帽间退出。
“法布勒斯大人。”虫族侍从低下脑袋,“这是陛下衣服里面留下的纸条。”
“给我交由妈妈吧。”法布勒斯轻声说。
虫族侍从迟疑了一下,充满威严感的压迫自头顶压来,这是虫族间等级的压制,何况他本来就隶属于法布勒斯这位虫母近卫军长官的麾下。
不过很少有会有刻意的等级压迫,毕竟他们效忠的、狂热在意的对象全是虫母一人。
侍从立刻诚惶诚恐地躬腰双手呈上:“是,大人!”
他心中还是不免为见不到伟大的母亲而遗憾怅惘。
他同样不知道,在他走后,那张小纸条就悄无声息地化为了一堆飞灰。
时蕤摆弄着刚刚才给他送过来的终端,费了老大劲,终于在法布勒斯手把手的教导下学会使用。
一通百通,新奇得不行的时蕤搞出来个用来聊天联络的账号,他立马转过头,期待地说:“法布勒斯,把之前切西尔留给我的联络方式拿过来。”
法布勒斯没吭声,欲言又止。
时蕤察觉到了什么,脸蛋上挂着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忙问:“出什么意外了吗?”
“侍从在清理您的那堆衣服时,还以为都是您不需要的东西,所以把那些东西都给销毁丢弃了。”法布勒斯快速地说,“我很抱歉,妈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叮嘱他们。”
其实不会,虫母的东西虫族怎么可能舍得扔弃,别说是一件衣服,哪怕是虫母用过的手帕都会被他们珍藏。时蕤在玩游戏的时候,还不知道虫母用过的任何物品对虫族来说都能称得上是至高无上的奖励。
法布勒斯脸上的愧疚和不安不像是装出来的,他雪白的眼睫轻轻地垂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发白的直线。
时蕤沉默了一会儿。
“妈妈,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可以将侍从唤进来问问。这也是他们工作上出现了失误,他们不该擅作主张的。”
时蕤慢吞吞地说:“不用啦。”
“那么,妈妈,我们要返程重新问那个人要联系方式吗?”
“现在已经离开很远了吧……算啦,我们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您说的没错,那个人类跟您下一回相遇应该不会太久,我会告知伊斯马利,让他时刻留意他们的消息。”
法布勒斯忽地弯下腰,朝着时蕤靠拢。
时蕤一开始是有些迟钝茫然的,然后身体紧绷了一下,有些近乎无措的慌乱。
“妈妈,你的心跳得好快。”
法布勒斯随口说着,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时蕤领口上卷起来的翘边给碾平,动作细致入微,温和娴静。
给人很大的迷惑性。
“审时度势,不能随心所欲,不该插手的事不插,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妈妈。”
法布勒斯低头,轻声地说着,他的表情实在是再诚恳不过了。
时蕤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了呼吸都在交融,彼此的气息交换,每一寸每一缕都沾着对方的味道。
很浓烈。
时蕤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高级虫族像是难为情了一样垂下脑袋,将自己融入阴影之中,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时蕤慢慢地开口,有点儿认真:“法布勒斯,如果你欺骗我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还会……很失望。”
这已经是他说出最重的话了,法布勒斯听见他的告诫,像是难以置信般,身体又摇晃了一下。
良久,他回答:“我知道的,妈妈,我会恪守铭记您说的一切。”
时蕤托着腮,目送他离开。
法布勒斯从房间里走出来,浅紫色的伪瞳孔下是繁密的复眼,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收紧,锋利的,镰刀状的雪白胫节若隐若现,透着些朦朦胧胧的紫。
他脖子上的青筋突显,如果有人被他胫节干净纯洁的颜色蒙骗,多半连自己怎么被切割剁碎的都不清楚。
“妈妈。”隐忍的、粗重的喘息,兴奋感就像是在脑海中炸开绚烂的烟花,多回想起刚才虫母的动作、姿态一秒,身体都变得难以控制。
疯狂、抽搐。
他的母亲,宽容而又伟大的虫母。
虫母的温柔、警告和信任,全都集中在他一只虫身上,他永远都会是妈妈最亲密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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