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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一丛音)


“鹿。”姬恂随意道。
暗卫疑惑道:“去年不是在光禄寺买了一只鹿吗?”
姬恂瞥了他一眼:“你上峰是谁?”
暗卫知晓王爷不记人,颔首道:“周统领。”
姬恂嗤地一笑。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真是一脉相承。
一旁护着的其他暗卫神色古怪。
圣上赐弓强行让王爷离开大帐,想必是准备在猎场动手,此等险境,王爷怎么还有闲情逸致闲聊?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保护太子殿下——!”
姬恂眉梢一挑,也不猎鹿了,纵马朝呼救声而去。
丛林抽了新芽,策马穿过稀疏树林,远远瞧见太子殿下正驾马在原地踱步,东宫护卫围着半圈将人护住,抵抗前方身着黑衣的刺客。
姬恂笑了声,直接拉弓搭弦。
寻常人甚少能拉弓这种重量的长弓,姬恂手臂肌肉绷紧,倏地一放,箭穿破丛林带着破空之声,转瞬将刺客射下马。
太子一惊,愕然看去。
姬恂动作极快,眼睛眨也不眨将十几支箭射出,太子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刺客已悉数被射中,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血腥味弥漫四周。
姬恂轻飘飘握着长弓溜达过去,笑着道:“太子殿下受惊了。”
太子看着那把重弓,艰难吞咽了下。
数十丈之外,准确无误将所有刺客射中,箭无虚发,若他对自己起了杀心,恐怕此时他已命丧黄泉。
好在箭已射光了。
太子脸色苍白,勉强露出一个笑:“多谢皇叔相救。”
姬恂谦虚道:“太子迟早一日要成为天下之主,本王为臣子,救下储君自然是本分。”
太子一愣。
这话听着,不太像姬恂能说出来的。
太人了。
而且璟王野心勃勃,怎么可能轻易向他示弱?
太子心生警惕,面上不显:“皇叔言重了——这些刺客来历不明,还是先回大帐告知父皇。”
姬恂含笑:“太子殿下,请。”
太子点头,牵着马绳往前奔去。
姬恂正要勒紧马绳,却见方才太子身边的护卫已不知何时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包围住。
璟王府暗卫瞬间拔剑。
姬恂懒洋洋地拨弄腕上的小金币,淡淡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坐在马上漠然瞧着:“璟王勾结刺客,意图谋害储君,孤是在为父皇分忧。”
姬恂注视着太子许久,忽然蹙起眉:“太蠢了。”
太子没想到姬恂会如此直白地骂他,脸色倏地一变。
姬恂嘴本就毒,此时更是懒得收敛:“你和老三的脑袋长着只充数吗,一个个脑袋空空,啊,本王懂了,怕是你二人所有脑子全都长在抄秋那了。”
太子怒道:“姬明忱!”
“瞧,被人说了几句话便逼急了。”姬恂笑了,“抄秋可不会如此。”
太子命好,否则不可能蠢成这样还能躺着便被立为太子,从小到大他听过不少人说过诸如“唉,若是抄秋公主是男儿身……”这种话。
姬抄秋比他聪明伶俐,兵书策论一点就通,连燕平帝有时也会用一种极其惋惜的眼神注视着她。
太子知晓父皇在惋惜什么。
可那又如何,一旦姬抄秋露出想要夺位的苗头,父皇依然还是轻而易举将她按在尘埃中,再聪明也无法同自己比肩。
如今过去多年,太子本以为自己已摆脱幼时姬抄秋的阴影,可姬恂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他勃然大怒。
“杀了他!”太子冷冷道,“莫留全尸!”
姬恂淡淡注视着他,并不觉得恐惧。
身后便是太子特意寻找的悬崖,姬恂退无可退,若想离开只能和太子护卫拼杀,这样更是佐证“刺杀”之事。
太子护卫拔刀正要上前,忽然耳畔一道惊雷劈下。
姬恂眉尾一动,似乎笑了下。
那不是雷。
是火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焰火爆炸后的气息,随着风拂来刺鼻难闻。
太子离得最近,马猛地受惊,不受控制朝着前方奔来。
众人一惊,忙前去拦。
“太子殿下!”
可还未完,那爆炸声仍然在继续,且越来越近,随着一堵灰尘形成的烟墙轰然朝这边袭来,直接将众人吞没其中。
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惊得数里外的大帐也能听到,燕平帝眼皮重重一跳,飞快掀帐而出。
飞鸟密密麻麻飞上天空,像是受了极大惊吓。
远处烟尘直冲云霄。
燕平帝有种不好的预感,厉声道:“太子在何处?!”
这时,浑身是伤的侍卫策马匆匆而来:“回陛下,太子遇险,璟王殿下前去营救,可……可不知为何遇到火药伏击……”
燕平帝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徐公公赶忙扶住他。
远处的动静还在轰然炸着,燕平帝罕见失了态:“快将太子给朕找回来!快去——!”
护卫一惊,忙前去寻人。
燕平帝呼吸艰难,踉跄着被扶到大帐中坐好。
火药……
前段时日黄鹄阁也曾有死士携火药袭击皇子,姬恂为此还杀了不少人,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此事便不了了之。
今日为何又有火药在猎场埋伏?
付松茂已准备今日就将晋凌账目之事在百官跟前捅出来,可却突然遇到火药刺杀……
姬恂他知不知情?
或者说他早已知晓付松茂回京,也知道今日恐怕要不得善终,所以孤注一掷刺杀太子?
老三人已吓晕数日,不知还能不能醒来,若太子再出事……
燕平帝冷笑一声。
姬恂真是打得好算盘,就算没有太子,他也不可能……
刚想到此处,陆无疾浑身全是硝烟气味的策马而来,下马时险些摔倒地上,匆匆跪在地上:“陛下!”
燕平帝抖着手站起来:“太子呢?”
陆无疾眼眶通红:“太子和璟王殿下遇火药袭击,生死一线间,璟王舍身救太子被炸成重伤,此时已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燕平帝一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在外头聚集的百官听到这个消息,也皆是怔住。
煞神……救、救太子?

姬恂和太子向来不对付, 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只为护太子平安?
不仅燕平帝不信,在场大臣皆是满脸狐疑。
燕平帝神色难看,冷声道:“太子可安好?”
陆无疾满头是汗, 道:“太子殿下……一手一足, 负伤,已送至大帐,太医正在医治。”
燕平帝身躯遽然摇晃了下。
陆无疾一头磕在地上:“陆无疾保护不力, 请陛下赐死!”
燕平帝呼吸急促, 脸色灰白得极其难看, 他刚要说什么, 却猛烈咳了几声, 徐公公赶紧上前将一颗金丹拿出喂给陛下。
片刻后燕平帝才缓过呼吸,他闭了闭眼,艰难道:“璟王不顾自身护卫太子, 陆无疾,速速带人去寻璟王, 朕要……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最后一句话像是含着一口血。
陆无疾一愣, 立刻领命而去。
在一侧候着的付松茂脸色变了变。
春猎突遇火药刺杀被迫终止,燕平帝刚服过金丹,体内艰难攒了些力气,拂开徐公公快步去太子的大帐。
此次所带的太医全在大帐中,刚掀开帘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太子痛叫声隐约响起:“我的手……父皇!”
燕平帝心口一痛, 像是憋着一口血, 眼前甚至出现些许重影, 徐公公赶紧将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太医匆匆而来,擦着冷汗跪在地上行礼。
“如何?”燕平帝强撑着镇定的神情, 问道,“太子的手脚……可还能保住?”
太医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战战兢兢道:“陛下恕罪!太子殿下的一手一足……被火药炸得血肉翻飞,主骨碎裂,恐怕……”
燕平帝眼前又是一黑。
一手一足被毁,如何还能坐得储君之位?
这时,帘帐被掀开,姬抄秋一身艳红猎袍匆匆而来,气还未喘匀就忙问:“父皇,竑儿如何了?”
燕平帝视线漠然注视着她。
姬抄秋性子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性情和智谋十个姬竤也无法和她相比,此时她那张素白面容上浮现难以掩饰的忧色,握着弓的手还未微微发抖。
瞧不出丝毫端倪。
燕平帝收回视线,有气无力道:“太医还在医治。”
姬抄秋“啊”了声,后知后觉行了个礼,又问道:“那皇叔呢,扑鹿台悬崖高数十丈,若是摔下去可凶多吉少……”
燕平帝揉了揉眉心,语调冷漠至极:“已寻人去找了。”
今年春猎安排在扑鹿台是太子的主意,可差事却是姬恂办的,就算有禁军和府军前卫监视,也不保证姬恂不会暗中做手脚。
火药爆炸,姬恂一反常态救下太子掉落悬崖,也许只是金蝉脱壳的脱身之计。
不可信。
很快,陆无疾终于策马回来复命。
燕平帝精神微微一振。
陆无疾带着人从侧面下了悬崖,搜寻半晌终于有了结果。
“回陛下。”陆无疾浑身脏乱,手上全是狰狞的污血,他神情有些恍惚,怔然道,“属下带人寻遍悬崖,在一处山涧边寻到……”
燕平帝眼皮一跳。
陆无疾额头抵地,艰难道:“……璟王殿下的尸身。”
姬抄秋倏地抬眸,眼瞳那一瞬间凌厉至极。
燕平帝怔然许久,呢喃道:“尸……尸身?”
“是。”陆无疾也不可置信,“属下已将……尸身带回,经初步验查,似乎是璟王。”
燕平帝僵了片刻,倏地起身朝外而去。
璟王的尸身已被府军前卫抬回,正放置大帐之外,被白布覆着。
燕平帝踉跄上前,神色怔然将白布捏住,想要掀起。
林统领低声道:“陛下,璟王殿下摔落山涧,如今已面目全非……”
燕平帝并不答话,缓慢地掀开已浸了血痕的布。
面容模糊,乌发被绣着水纹的紫色发带束起,垂在一侧的腕间,还有几枚小金币,此时皆已沾满血迹。
璟王对璟王妃情根深种京城已人尽皆知,此次春猎成日带着王妃戴过的发带和小金币招摇过市,众人都被他怼脸上秀过。
燕平帝整整注视着血肉模糊的脸,眼睛眨也不眨,片刻终于道:“叫太医来验。”
姬抄秋站在那,眉头紧皱盯着那张脸,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太医领命而来,匆匆地验。
身形相似,胸口肋骨凹陷,隐约可见腰腹处的痣和满身伤疤,就连腿部的跛脚伤痕也重合。
太医擦了擦汗,讷讷道:“回陛下,此人……正是璟王殿下。”
燕平帝呼吸一顿,高大身躯微微摇晃,终于往后一仰,彻底失去意识。
“陛下!”
护国寺处在山中,比山下要冷些。
楚召淮晨起又去主殿深沉忏悔自己的罪过,回来后用完早膳,突然问姬翊:“今日初几?”
姬翊不明所以:“初十。”
楚召淮“哦”了声:“再过几日春猎仪仗便要归京了吧。”
“对啊。”姬翊这几日一直在看书,终于静下心来不用催促也能捧着书啃一啃了,他喝了口茶,疑惑道,“你这几天怎么心神不定的?这医书你瞧几页了?啧啧啧,本世子都比你看得多。”
楚召淮矢口否认:“没有,我只是……春困。”
姬翊也没多问,随口说其他话题:“哎,你说我爹……”
“都说了只是春困!”楚召淮忽然恼羞成怒,“什么你爹你爹的!谁爱管他,能不能别总是提他,阴魂不散的。”
姬翊:“……”
姬翊无缘无故被呲儿了一顿,整个人都懵了,他像是发现什么,歪着头凑上来左看右看,忽然说:“你脸红什么?”
楚召淮:“……”
楚召淮猛地转过头躲开他的打量,瓮声瓮气道:“我……我是被你气的。”
“我又怎么气你了?”姬翊委屈死了,“等回到家见了我爹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否则我真的会挨揍的。”
楚召淮见糊弄过去了,故作镇定道:“看世子表现吧。”
姬恂依然在阴魂不散,活跃在姬翊、周患口中,更是在梦里也缠着他不放。
楚召淮做春梦后身子疲乏,郑重其事为自己探了脉,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疲劳过度,最后得出个屁事没有,纯属是春梦之故,当晚差点瞪眼到天明。
好在自那后,姬恂便没在梦中动手动脚了,只是会说些骚话。
梦中温暖如春,床幔被风吹的胡乱飞舞,姬恂双臂搂着他亲吻发顶,笑吟吟地说:“承认吧,楚召淮,你想我想得夜不能寐。”
楚召淮凶他:“自作多情,我怎可能会想你?”
姬恂挑眉:“啊,原来如此,本王知道了,璟王妃双手缠着本王的腰,依恋地靠在本王怀中,定然是京城十大酷刑之一,这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啊,巴不得勒死本王是吧。”
楚召淮:“……”
一低头,就见自己果然蜷缩在姬恂怀中,一条腿还伸到姬恂腿间同他亲密交缠。
姬恂俯下身亲了下他的眼尾,低低笑着:“楚小水,就这么喜欢我吗?”
楚召淮呼吸一顿,瞪大眼睛面颊彻底发红。
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几乎到楚召淮无法承受的地步,那根理智的线即将崩到极致,倏地崩断。
楚召淮彻底崩溃,直接一脚踹过去,恼羞成怒道:“我没有——!”
“啊!”姬翊大叫着在禅床上翻滚,疼得嗷嗷叫,“什么有没有?!你发癔症啦?!”
楚召淮迷茫睁开眼,这才意识到方才只是个梦。
太阳正好,他却靠在禅床上睡着了。
姬翊被踹了下小腿,缓了半天才缓过来,没好气道:“怎么又做噩梦了,还叫我爹的名字?”
楚召淮惊魂未定,喘息着茫然道:“你爹?”
“是啊,还直呼其名,要是被我爹听到你就惨了。”姬翊挨过来,道,“你是不是也梦到我爹抽你了?”
楚召淮:“……”
楚召淮脸又红了,一把推开姬翊,含糊道:“看你的书去。”
“在看呢在看呢。”姬翊懒洋洋地翻了一页,“这玩意儿怎么都是帝王之术,看得本世子脑壳疼,我又不去当皇帝,看也无用武之地吧。”
楚召淮心虚地喝水,没搭话。
就在这时,暗卫从外面匆匆而来,眼神落在楚召淮身上后又飞快移开,颔首道:“世子……”
楚召淮疑惑看过去。
姬翊看书看得头昏脑涨,懒洋洋地翘着腿:“何事啊?”
暗卫欲言又止,半晌没吭声。
楚召淮伸出脚尖踢了踢姬翊小腿一脚,没好气道:“人家的意思是单独找你有事禀报。”
姬翊“哦”了声,拿着书起身走出禅房。
到了院中空旷处,透过大开的窗户隐约瞧见楚召淮正在红着脸抚摸鸠首杖,暗卫脸色难看至极,低声道:“世子,京中出了变故。”
姬翊一愣,茫然看他。
楚召淮彻底烦了姬恂日日夜夜的纠缠,抱着鸠首杖半天,终于自暴自弃地将额头和鸠首相抵,闷闷道:“你赢了。”
他的确想姬恂。
想他春猎是否会遇险,想他何时回来接自己,想他……
想他坚实温暖的怀抱。
楚召淮抱着沉甸甸的鸠首杖,视如珍宝,却不是为金子。
正在这时,院中忽然传来声“噗通”的响声,楚召淮抬头看去,微微一愣。
姬翊此时正狼狈跌倒地上,因背对着自己瞧不出面容,只隐约瞧出他似乎浑身都在发抖,双腿哆嗦着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楚召淮身子几乎探出窗外,急忙问:“世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暗卫匆匆将世子扶起来,眼圈通红道:“世子稳住,京中还需要您主持大局。”
只是片刻,方才还懒洋洋躺在床上嫌弃地看书的姬翊像是失了魂似的,满脸泪痕呆呆愣愣的,迷茫道:“主持……大局?”
“是。”暗卫忙道,“棺已从扑鹿台送回京城,您得回京扶灵。”
姬翊人都懵了。
扶灵……
姬翊浑浑噩噩,似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下意识有种预感,这两个词正化为一只凶狠的野兽,正张开血盆大口一寸寸将他吞入腹中。
爹……死了?
暗卫看他傻住了,焦急道:“世子?!世子——!”
“世子?”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姬翊浑身一哆嗦,好像意识被这句话强行拽回人间。
楚召淮……
对,召淮有心疾,不能让他知晓此事。
姬翊脑海混乱,脚下轻飘飘的好像在做梦般,唯有这个意识清晰至极。
楚召淮看两人神色不对,已从房中出来。
他大病了一场,这段时日成日灌汤药,还未养回来,整个人瘦得好似薄薄一张纸,温暖的风拂来将乌发和紫袍吹拂而起,清秀纤瘦宛如下一瞬就乘风而去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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