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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将(月昼)


姜缈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和鼻涕都抹在傅时昱身上。
他以前明明没这么爱哭的,都怪傅时昱,天天欺负他!
“呜哇——”
“缈缈?”
傅时昱终于无法保持冷静,一边安抚地摸姜缈的头,一边手忙脚乱为姜缈擦眼泪。
姜缈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越哭越有劲,眼泪没多少,倒是足够声势浩大。傅时昱显然被吓到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引得自己的omega这样伤心哭泣。
“不哭了缈缈。”
“呜……我讨厌你……”姜缈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像刚才那么强硬,听起来更像被欺负了一样。他把傅时昱的睡衣抓得皱皱巴巴,肩膀处深一片浅一片,都是他的眼泪。
“我讨厌你……呜呜呜……”
傅时昱轻拍姜缈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安慰:“好好好,讨厌我。”
“坏alpha……呜呜呜呜……”
“我是坏alpha。我惹你不开心,都是我不好。”
“呜……”
姜缈哭得难过,哭着哭着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叫《一个omega不幸的婚姻》,于是更难过。
他才二十岁,他的后半生就要埋葬在一座名叫婚姻的坟墓里,和他同葬的是一个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的alpha。
“呜哇——!”
姜缈抱住傅时昱大哭起来,他觉得傅时昱也很可怜,娶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omega,和他一样可怜。
“缈缈……不哭了。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告诉我好吗?”
“我不要呜呜呜……”
“不哭了,宝贝。”
空气忽然凝滞,姜缈怔怔地抬起头,抽抽鼻子,问:“你叫我什么?”
傅时昱为了哄姜缈,没有过多考虑便叫出了这两个字。此刻姜缈直愣愣地盯着他,他抿了抿嘴唇,不太自然地重复说:“宝贝。”
姜缈的脸腾的红到了耳根。
“你、你干嘛这么叫我……你又把我当小孩哄……”
“没有把你当小孩。在我心里,你是很珍贵的宝贝。”
傅时昱的语气很认真,然而越是认真,姜缈越是脸热。他原本还在伤心自己的婚姻会不会变成不幸的坟墓,傅时昱这么一叫他,他连刚才为什么哭都忘记了。
“不哭了好不好?”傅时昱问。
姜缈又抽抽鼻子,垂下睫毛点点头:“嗯。”
傅时昱重新拥抱住姜缈,像完成了一项伟大而艰难的事业,轻出一口气。
姜缈小声问:“你可以,再叫一次吗?”
傅时昱说:“宝贝。”
姜缈抬手回抱住傅时昱,下巴放在傅时昱肩上,问:“你真的没有把我当小宠物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小宠物,从结婚那天起,你就是我的omega,我的妻子。”
“可你总是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好像我没长大一样……”
接下来的话仿佛会让人难为情,傅时昱抿紧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总是忍不住觉得,你很可爱。”
又说可爱……这是傅时昱第二次说姜缈可爱。
傅时昱一定是一个词汇量匮乏的理科生加土象星座结合体,安慰人的时候没有话讲,夸人的时候也没有话讲。姜缈扁扁嘴,说:“我知道。不用你一直告诉我。”

直到空气里苦艾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姜缈才想起傅时昱还在易感期。
“你的信息素突然好多……”姜缈说。
傅时昱摇摇头,说:“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怎么了?”
“今天打了一针抑制剂,所以,不太舒服。”
“抑制剂?为什么要用抑制剂?”
“因为信息素有些失控。”
姜缈听说过,alpha的抑制剂就像一种打给动物的镇定剂,打到身体里会让alpha精神倦怠、四肢无力。难怪傅时昱今天神色恹恹,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姜缈问:“为什么信息素会失控?”
傅时昱回答:“梁遇青说,是因为最初那两天接收了太多你的信息素,忽然你不在的话,腺体会因为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而躁动失控。”
“你给我打电话,叫我回来就好了……”
“我怕打扰你上课。”
姜缈脱口而出:“上课和你当然是你重要啊!”
傅时昱的睫毛很轻地颤了颤,垂下眼帘,说:“谢谢你。”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我是……”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傅时昱被姜缈呵斥,抿紧嘴唇不说话了。
姜缈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低头移开目光,小声问:“那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的信息素?”
傅时昱摇摇头,说:“打过抑制剂,没事了。”
“下次不要用抑制剂……”
“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陪你的。”
傅时昱没有说话,姜缈抱住他的腰,小声说:“我知道你们alpha在易感期都喜欢咬人,如果你真的想咬我,咬一下也没关系,但是只许轻轻咬一下。”
这次傅时昱终于说话了。他的手放在姜缈后背,把姜缈压进自己怀里,低声说:“你的腺体还很脆弱,我不会咬你。”
姜缈问:“等我腺体长好,你就会咬我了吗?”
“如果那时候,你愿意的话。”
会愿意吗……姜缈不知道。也许会吧。
夜深了,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小沙发,姜缈哭过之后很累,像一只脱了水的软绵绵的水母,有气无力地倚靠着傅时昱。
他最后还是不知道傅时昱喜不喜欢他,但傅时昱叫他宝贝,他知道这是很亲密的称呼。
他的婚姻,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
“缈缈。”傅时昱声音低低的,在姜缈快要睡着的时候开口,“去床上睡好吗?”
姜缈没听清傅时昱问什么,只听到傅时昱喊他“缈缈”。
他睁开眼,有些委屈地看着傅时昱,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宝贝?”
傅时昱微微一滞,说:“宝贝。”
姜缈勉强满意,轻哼一声,问:“什么事?”
“我抱你去床上睡,好吗?”
“不好。……我不可以和你睡吗?”
傅时昱没有立刻回答,姜缈抬起头,抱住傅时昱的脖颈轻轻摇晃:“我不想自己睡,我想和你睡……”
这一招百试百灵,姜缈还没用到“求求你”和“拜托你”,傅时昱便缴械投降:“好。”
姜缈埋头在傅时昱肩窝,说:“你抱我。”
“嗯。我抱你。”
傅时昱抱着姜缈上楼,在房间外遇到何叔。姜缈已经睡着了,傅时昱对何叔摇摇头,示意不要出声吵醒他。
何叔欲言又止:“您……”
傅时昱低声说:“我没事。”
推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傅时昱没有开灯,就这样把姜缈抱到床上。
姜缈累了,睡得很熟,傅时昱帮他脱去外衣,他毫无察觉。
也不怪别人总说他幼稚,哭累了就睡、不管多大的情绪都不留到第二天,这跟没心没肺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傅时昱轻叹了声气,把被子拉上来替姜缈盖好。
——说好要分床睡,但傅时昱的易感期到现在四五天,有一半的时间两个人都睡在一起。如果世界上有“最能忍alpha”奖,傅时昱一定会是夺冠的大热人选。
傅时昱在姜缈身旁躺下,脑袋刚沾到枕头,姜缈就像一块安装了自动寻路系统的牛皮糖黏了上来。
“唔……脑婆……臭alpha,才不是,老婆……”
不知梦到了什么,姜缈在睡梦中口齿不清地嘟嘟囔囔。傅时昱揽住他,拍抚他的后背,轻声说:“睡吧,宝贝。”
“傅时昱……呜……”
姜缈好像还惦记着睡前两人的争执,语气有些委屈。傅时昱低头,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额头,说:“睡吧。”
蜜糖味的信息素从姜缈腺体中溢出,仿佛这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能够让他感到开心一样,信息素里充满了轻松和惬意。
傅时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轻声呢喃:“你是我的宝贝。”
傅时昱的易感期持续了一周,结束那天,姜缈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带小白搬回自己的卧室。傅时昱问他为什么给一只灰色的兔子起名叫“小白”,姜缈说:“因为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一只叫‘小白’的宠物,猫猫狗狗都可以。”
傅时昱问:“那为什么没养一只?”
姜缈低下头,回答:“因为哥哥对猫毛狗毛过敏,所以没有养。”
傅时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傍晚姜缈回家时,何叔像往常一样接过他的书包和外套,对他神神秘秘地笑笑,说:“先生在里面等您。”
“等我?”
姜缈好奇,走进客厅,傅时昱坐在沙发上,身旁放着两个扎着缎带的礼物盒,一个白色一个灰色。
听见姜缈的声音,傅时昱站起身,问:“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姜缈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纸盒,问,“给谁的礼物?我吗?”
“嗯。来打开看看。”
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姜缈的生日早就过去了,傅时昱的生日没到,新年也还早,为什么突然送礼物?
姜缈心里嘀嘀咕咕,走过去问:“干嘛突然送我礼物,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傅时昱说:“不是什么日子。但是想送你礼物。”
姜缈更加疑惑,将信将疑地看看傅时昱,又看看礼物,最后挑选了白色的那个先打开。
缎带滑落下来,姜缈莫名有点紧张,毕竟是婚后第一次收到傅时昱的礼物。他两只手扶着盖子两边,轻轻用力,将盖子掰开。傅时昱站在一旁,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看着他。
姜缈抿了抿嘴唇,把盖子掀起来。
做好了一切准备,但盒子打开露出一张乖巧可爱的小狗脸的时候,姜缈还是吓了一跳。
“汪!”
小狗是活的,热情地冲姜缈打招呼。
“这,这是……”姜缈语无伦次起来,“这是呆呆吗?”——白色的马尔济斯犬,和呆呆一模一样,几乎就是照着呆呆长的。
这样的话,那灰色的那个盒子里……
姜缈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颤抖着解开灰色盒子上的蝴蝶结,拿走盖子。
盒子里面,厚厚的干草上,一只灰色荷兰侏儒兔蹲在那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四处观看。
“……小白。”
是呆呆和小白。
傅时昱把他的毛绒玩具变成了真的小狗和真的兔子。
姜缈鼻子一酸,抬起头怔怔看着傅时昱:“呆呆,和小白……?”
傅时昱笑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它们。”
“我可以吗,我可以在家里养小狗吗?”
“当然可以。快要冬天了,兔子也先养在家里,明年开春暖和起来,可以把兔子养在小花园。”
“呜……你真好!谢谢你!”姜缈扑上去抱住傅时昱,眼泪没出息地掉下来,“呜呜……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小狗,还有小兔子也很可爱,我好喜欢,呜呜呜……”
傅时昱揉揉姜缈的后脑勺,说:“笨蛋。”
姜缈此刻的心被惊喜和感动填满,根本不在意傅时昱叫他笨蛋。盒子里的小狗汪汪叫,一边叫一边试图跳出来,姜缈被小狗的动静吸引,放开傅时昱,弯腰把狗从盒子里抱出来。
是热的。和玩偶不同,不仅是热的,还有心跳,还会动。
姜缈忽然局促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狗,再一次向傅时昱确认:“我可以养它吗,我从来没有养过小狗。”
傅时昱说:“别担心,何叔会帮你。”
“它、它还没有名字吧,它叫什么?”
“你想它叫什么?”
“它叫……”姜缈认真想了想,说,“它叫甜甜,兔子叫苦苦,好吗?”
一个甜一个苦,刚好是他和傅时昱的信息素。
傅时昱问:“为什么不是狗叫苦苦,兔子叫甜甜?”
姜缈把狗举到傅时昱面前,问:“你看它笑得这么开心,你忍心叫它苦苦吗?兔子是灰色的,看起来就比较苦一点。”
确实如姜缈所说,马尔济斯犬天生一张可爱讨喜的笑脸,张嘴喘气的时候吐着半截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也不苦。
相反盒子里那只荷兰侏儒兔,呆呆傻傻,嘴角耷拉着,看起来既不聪明也不开心。
傅时昱弯腰把兔子抱出来,放在手心,说:“苦苦知道你这么说它,要伤心了。”
“对不起嘛。”姜缈小声说,“我也很喜欢小兔子的。”

姜缈有了宠物,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告诉姜言。
视频接通,姜言身后是研究生宿舍的书桌,姜缈抱着甜甜,镜头下移,给姜言看他的小狗。
“哥,你看,我有小狗了!”
屏幕里的姜言愣了一下,看见和呆呆一模一样的小狗,不确定地问:“这是……”
“是傅时昱送给我的,还有一只兔子,在笼子里。”
姜言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看着姜缈,意有所指地问:“傅先生,愿意你在家里养宠物吗?”
姜缈回答:“他说没关系。我问过了,他对小猫小狗小兔子都不过敏。”
姜言微微垂下眼帘,说:“抱歉,缈缈,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之前都没有机会养宠物。”
“干嘛道歉,哥哥是必须的,小猫小狗又不是必须的。再说过敏又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小动物。”姜缈把甜甜的两只前爪举起来,跟屏幕那头的姜言打招呼,“你看,它叫甜甜,是一只五个月大的马尔济斯犬。”
姜言温柔地笑笑,说:“和你的毛绒小狗一模一样,傅先生有心了。”
姜缈不由得脸热,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买的,可能是运气好,刚好买到了一样的。这种狗长得都差不多。”
“你们相处得很好。”
“嗯……还不错。”
姜言轻叹了声气,话锋一转,说:“我猜你没有发现,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姜缈抬起头,怔了一怔:“啊?”
想一想,两个人上次见面是姜缈回家吃饭之后的那一周,某天下课姜言去找姜缈,给他带了奶茶和小蛋糕。再然后姜缈忙于期中考试、看医生、见家长、傅时昱的易感期,一直没有和姜言见面。
时间过得很快,姜缈对此毫无察觉。
“哥……”姜缈有点心虚,声音也小了下去,“对不起嘛。”
姜言淡淡地说:“结了婚以后,缈缈好像就不需要哥哥了。”
姜缈连忙否认:“才没有呢!这样好不好,明天下课我去找你。”
姜言“嗯”了声,声音听不出情绪,“好。”
姜缈挂断电话,松了一口气。
结婚之前,姜言是他在世上最亲密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姜言。但结婚之后,姜言在他生活中的位置逐渐被傅时昱取代,很多以前和姜言一起做的事,现在都变成了和傅时昱一起。
姜缈生出一种奇怪的愧疚感,仿佛自己背叛了哥哥。但这也不是他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他第一次结婚,对怎样平衡家人、朋友和丈夫还不太熟练。
——无论如何,明天要去安抚一下姜言了,就算不为赔礼道歉,姜缈自己也很想念姜言。
“汪汪!”
怀里的甜甜坐不住,跳起来用前爪扒着姜缈,一副眼巴巴的模样。
姜缈低下头,看到小狗,心情明朗起来,问:“你饿了吗?还是想出去玩?”
甜甜:“汪!”
这是什么意思?
姜缈听不懂狗语,也还没来得及学习怎样观察狗的行为。他怕甜甜憋急了尿在家里,连忙抱起来下楼去找何叔。
“何叔,何叔!”
何叔在餐厅布置碗碟,听见姜缈的声音,抬起头问:“什么事?”
“你看甜甜说什么呢,是饿了还是想尿尿?”
何叔愣了一下,无奈笑了:“应该是饿了。这里有给它准备好的狗粮,吃完后您可以带他到院子里玩一会儿。”
姜缈问:“它吃什么?”
“牛肉泥、蛋黄和胡萝卜。”
“唔。”
姜缈把甜甜抱过去,何叔准备了两只小碗,一只盛饭,一只盛水。姜缈放下甜甜,甜甜立马跑过去,埋头哼哧哼哧地吃起来。
看来真的是饿了。
何叔说:“小狗要少食多餐,每天喂三、四次,长大后就可以一天两顿了。”
姜缈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何叔笑笑,说:“我会替您照顾好它的。”
“那兔子呢?”
“和小狗一样。一天喂三到四次。”
“哦。”
趁小狗吃饭,姜缈跑去看兔子。
傅时昱把兔笼放在自己养的一阳台植物中间,高高低低的阔叶给兔子搭建了一个天然小森林,姜缈过去的时候,兔子正在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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