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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田螺小夫郎(山月小七)


豆角没有提前泡,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他先去院子里拔些蒜苗,青苗红头是村里人家最喜欢栽种的,比起白蒜,这种蒜香味更浓,蒜叶也最香,最适合用来炒肉或者炖汤。
他种得多,院墙下的这两块地,一半用来种分葱芫荽,另一块则全部用来栽蒜苗,挨水井也近,每天早晚方便浇水,所以这两块地长得郁郁葱葱的,叶子嫩得能掐出水来。
边上还撒了菜种,白菜秧子也水灵的不行,他一并拔了些,待会下辣子炒个小白菜。
回到灶房里干豆角也泡得差不多了,捞出来清洗几遍,攥干水分。
和猪脚一道放进锅里,舀上小半锅清水,再丢些野枸杞、蒜苗、花椒嫩叶进去,盖上木锅盖,又往灶膛里架了两根柴火。
他偏头看了一下外面院坝,太阳还未照到台阶上,估摸着炖到晌午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个菜不急,洗干净放到簸箕里沥着,刚看到花椒叶子,便想到今年的花椒都红了,他还未去摘过,思量了一瞬,擦干净手,便去后院和顾庭风说一声。
“就在村口,不远,我在树下慢慢摘。”
宴清霜现在见他眉头一拧,就知道他要么不同意,要么自己也跟着去。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相公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了。
宴清霜赶紧拦住他说:“我自己去就行,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灶上煨了腊猪脚,你在家注意看着火。”
说完不等他开口就走了,顾庭风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轻叹一声,这几日把夫郎拘太紧了,让他逮住机会就想出去。
便唤了还在刨土的小黑跟着去,宴清霜回屋里拿上篮子,顺便把斗笠戴上,见小黑跟来,也没赶它回去。
自打王麻子放了一把火,把王婶子家烧了以后,村里多是议论这个事,他一路听着过来。
村口大梨树下的婶子、阿叔,以及扛着锄头回来的人,听见便要跟着说上两嘴,咬牙切齿的怒骂王麻子不是个好的。
——心狠手辣,差点烧死全村人。
——说他不得好死,阎王爷要早日把他收了去。
皆是些翻来覆去的咒骂。
随后又感叹这狡猾东西藏得紧,镇上大家翻来覆去的找过好几遍,半点踪影也无。
昨日倒是有人说在镇口见过,可当大家匆忙赶去,又怎么都找不到了。
一来二去的,大家心里的这股窝囊气越积越深,恨不得马上把人带回来讨个说法。
尤其是王家两兄弟,白日忙着建房子,傍晚还要赶着去镇上打听讯息。
宴清霜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盼着早点把王麻子抓回来。
这人在外面迟早是个祸害,若是哪天手又痒了,再回来放一把火怎么办,谁也不敢赌,那畜生就是个烂心肝的。
“小黑,走了。”宴清霜忙着摘花椒没多留,叫上小黑走了。
村里土地肥沃,尤其是靠近河边湾子的水田,以及出村口那大片黑土。
栽种了许多花椒树,以前有人家移了些花椒树苗回去栽,是以村口的花椒反倒没多少人稀罕了。
此时正是花椒成熟的时候,像山里的枸杞子一样,红艳艳的,一朵一朵的挂在枝头上,散发着浓郁的麻香味。
花椒树上有硬硬的尖刺,摘的时候要小心,不过它枝条低矮,倒是不需要爬上去,宴清霜把篮子放下后就在下面摘。
周围也有几个妇人,背着竹筐过来摘花椒,还带了两个小孩过来,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想要过来摸摸小黑。
他阿娘见到后,一把拽住那孩子手臂,将其扯了回去,嘴里骂道:“手贱得慌,你瞧那畜牲长得结结实实的,等下扑上来咬死你个讨债的。”
宴清霜听到那妇人的咒骂,微微皱眉,小黑是比村子里的狗都壮实,瞧着也凶狠了些,但是它不会乱咬人,很乖。
只要不是看见猎物,或者别人主动攻击挑衅它,它都不会咬人。
现在小黑也一样,安安静静的蹲坐在自己身边,守着篮子,怎么会像她说的那般扑上去咬人。
就算那孩子来摸小黑,小黑不高兴,顶多也只是叫唤两声,就走到其它地方去了,不会咬他。

不过他也没过去与那妇人说理,外人看见小黑和小黄,难免会心生恐惧,他理解。
只是她说话不好听,自己的孩子都能这样骂,他若上去说理,少不得要和她纠缠一番。
便叫上小黑往前面走了些,换棵树摘,离她们远些就行,等过来后小黑垂着脑袋,恹恹地趴在地上。
宴清霜有些心疼,知道小黑听得懂别人是在骂它,便蹲下去用手腕揉了一下它脑袋,哄它。
“家里炖了肉,回去给你啃大骨头,等你吃完再给小黄吃。”
“汪汪。”
小黑立即抬起头看着他,卖乖的蹭了一下他手,宴清霜不由失笑,怎么感觉小黑就是惦记着家里的肉呢。
太阳逐渐升高后,宴清霜看了一下篮子,满满的,快冒尖了,便叫上小黑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顾庭风已经把后院打扫完了,还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发梢都还在滴水。
见宴清霜回来了,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篮子,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宴清霜含笑道:“我瞧着今年的花椒又红又大,比去年的还好些,就多摘了些,还掐了几把嫩叶子回来炖汤、炒肉。”
顾庭风点点头,这花椒耐寒喜干,今年旱了这么久,自然会长得好些,他提着篮子准备找个簸箕出来晒花椒。
宴清霜拦住他,“我来吧,这花椒味重,你刚洗了手,别沾了,进屋找块布巾把头发擦干。”
说完到屋里拿了个簸箕出来,把花椒倒在里面,均匀的铺开。
趁现在太阳大,花椒容易炸开,把里面的黑籽掉出来,这样捣花椒粉的时候就不用一颗颗挑了。
顾庭风先打了水,倒进盆里,还贴心的放了皂角给他洗手,再回屋找了块布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便不管了,反正天热,走一下就干了。
这摘了花椒,手指头都是黑的,宴清霜用皂角搓了好几遍才洗干净。
回到灶房,猪脚已经煨好了,揭开盖子香气更甚,晶莹的肉块软烂脱骨,顾庭风拿了碗筷去放桌子吃饭,宴清霜趁机把小白菜炒了。
吃饭时,顾庭风瞧着夫郎夹起两块骨头,仔细比对了一番,最后给小黑的要大些,还悄悄扔了块肉。
平日里他都一碗水端平,怎么今日偏心了,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今日小黑的骨头要大些?”
宴清霜便把刚才的事和他说了,“小黑今日受了委屈,得安慰它一下。”
顾庭风听后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也默默给它丢了块肉,小黄偏着脑袋看过来,他又快速收回手。
宴清霜瞧着相公悄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埋头吃饭。
猪脚虽然脱了骨,但是还是很大块,两人都是上手啃的,里面的猪蹄筋口弹不塞牙,加上炖煮的时间长,吃起来又软又糯,肥而不腻。
一顿晌午饭两人都吃得特别满足,尤其是宴清霜,他今日胃口甚好,连汤都喝了两碗。
饭后他把手放到肚子上,悄悄摸了一下,小声嘀咕着。
顾庭风刚把碗筷收拾了,出来听到他这话俊脸都憋红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直把宴清霜笑得恼羞成怒,过去捶了他一顿才罢休。
顾庭风还是第一次听到夫郎说这么稚气的话,脸上的笑意一时半会收不住,可又怕他气坏身子,连忙握住他手腕认错。
宴清霜埋在他怀里,委屈道:“你还笑我。”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夫郎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回可好?”
宴清霜见他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庭风也跟着傻笑,凑过去轻轻抚摸着他肚子。
那里还和以前一样,平坦到没有一丝赘肉,就连那截柔韧的腰肢,看着都比以前更细了些。
摸了一会儿,顾庭风眉头就紧跟着皱起,起身把人抱在怀里掂了一下,不满道:
“怎么养了这么久,抱着反倒比以前轻了,还有你这,”他手掌环了上去,“握着比以前更细了,你是不是清减了?。”
宴清霜陡然被他抱起,慌了下神,等听见他这话,忙按住他手,嗔了一眼,这人刚还笑话他来着,怎么这会自己反到说起傻话来了。
前段时间他“染了点风寒,身体不舒服”,闻着味就想吐,吃进嘴里的自然没多少,比以前瘦也不奇怪。
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顾庭风还是觉得不满意,夫郎原本就瘦,好不容易胖了些,现在又瘦了回去,惹他心疼。
两人说闹了一阵,外面正值晌午,太阳愈发大,院里都被晒得发白。
小黑小黄吃完饭,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宴清霜也觉着有些疲倦,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顾庭风见他眼角都沁了泪花,知道他这是困了,“带你去睡觉。”
“好。”宴清霜点点头,最近天气炎热,他嗜睡,没坐多久便困了,晚上更是如此,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顾庭风把他送到床上也没离开,虽说天热,但是屋里也不敢放太多盆子,怕着凉,就坐在边上给他扇扇子。
“你也上来,这天气干不了活计,一块睡。”宴清霜往里面挪了一下,拍着边上的位置。
顾庭风眼里染上笑意,跟着躺上去。
竹席凉快是凉快,就是睡上去有些硌,若不是因为天炎热,宴清霜还是觉得躺被褥上舒服,待相公上来后朝他挪过去,顾庭风顺势搂住他。
晌午能睡上一觉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炎炎夏日,听着外面蝉鸣鸟叫,还没闭眼便已然进入了黑甜乡。
只是温香软玉抱满怀,顾庭风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算起来他和夫郎也快两月没亲。热过了。
如今夫郎身体不舒服,他自是不能伤了他,只得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见夫郎呼吸绵长,凑过去浅浅亲了一口,权当解馋了,没多久倒也逐渐染了困意,一同睡了过去。

“轰隆隆”
顷刻间,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整个村庄,划破午后的宁静,天上乌云密集,黑沉沉地朝着地面压过来。
顾庭风早在外面大风呼啸,打第一声炸雷的时候就醒了,赶忙爬起来收院里的东西,将后院的家禽赶回圈里。
忙完没多久,瓢泼大雨就哗哗地来了,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院子里很快积了水,小溪一样顺着排水沟流淌下去。
小黑小黄聪明,不用顾庭风叫它们,自己就钻进了柴房里,顺带把门关上。
外头疾风骤雨,宴清霜也怕雨水飘进屋子,匆忙把所有门窗关上,天色本就昏暗阴沉,门窗一关,屋里顿时黑了下来。
顾庭风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回来把烛火点上,这天气别说干活,就连房门也不敢踏出去,两人干坐了一会,又回床上躺着了。
想到夫郎平日里睡醒得吃点东西,可外面风急雨大,灶房那边一时半会也过不去,就下床把家里给夫郎备的零嘴拿了出来。
“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院里积了水,待雨小些再过去。”
“好。”宴清霜弯了一下漂亮的眉眼,这屋里就他和相公两人,也不需要多讲究。
挪坐到床沿上,看着碗碟里的糯米凉糕和白玉霜方糕,纠结了一下,还是先拿了一片白玉霜方糕,这个吃着要清甜些,还有股花草香,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味道甚好。
吃了一阵,宴清霜突然想到什么,偏过头问相公最喜欢…………。
无论是镇上还是他们村,都讲究人丁兴旺,?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大多数都还是喜欢男丁,盼将来能顶门户,所以他心里难免担心。
顾庭风给他拿着糕点碟子,听到这话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语气认真且笃定:“我最喜欢你。”
宴清霜吃点心的手骤然愣住,脸上腾的烧红起来,随即眼神飘忽,不好意思看他,害羞的小声说:
“我是问你……,没…没得叫你说这个。”
顾庭风却一反常态,漆黑的眸子执拗地看着宴清霜,再次说了一遍。
这话两人在夜里欢好时,他在他耳边说过无数次,刚听到夫郎问他最喜欢?他第一反应也还是这个。
在他心里谁都比不上宴清霜,这个年少时嫁给自己,对他嘘寒问暖,为他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的哥儿。
不久后还要为他生死关头走一遭,光是想想就叫他心如绞痛,恨不能以身替他。
宴清霜眼眶湿润,放下手里吃剩的小半块点心,依偎进他怀里。
他也喜欢顾庭风,喜欢的不得了,只要这人在他身边,他就感到说不出的安心与可靠。
外面风雨交加,小黑还顶着轰鸣雷声叫唤了两声。
屋内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贴己话。
“若明日雨停了,你去镇上买些布料回来,过段时间天气渐凉,你也得制两身秋衣了,再给带几支绣线,我的绣棚子也坏了。”
宴清霜絮叨着,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怎么也得等明年开春去了。
那时候天气不算冷,可也得防着些,还得再称点棉花回来。
家里没有长辈帮衬着,凡事他得自己多想想,一切都先准备着,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顾庭风低下头,在他发上亲了一下,答应着:“好,我明早就去。”
他本就打算明天去趟镇上的,买些新鲜的猪肉棒骨,再买几条鱼回来养着。
这样可以每天给夫郎炖鱼汤喝,等坝子里开鱼塘,村里分鱼后,就接上那边的。
还有蜜饯果脯果干之类,也得多买些,前段时间夫郎最喜欢那种,撒了糖霜的酸梅蜜饯,盐渍的也能吃下一些,一并都买点。
两人心里各有打算,可第二天顾庭风到底没去成,外面大雨一直下个不停,甚至比第一天更加急促。
不过谁都没有抱怨,对于庄稼人来说,这场雨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心里头自是高兴喜悦。
还以为今年得一直旱下去,没想到这雨说来就来了,这下田间地里的庄稼总算是得救了。
一场大雨接连下了三天,枯竭的河床雨水骤然暴涨,干旱开裂的土地得到浇灌,湿润松软,原本蔫黄枯败的玉米、瓜苗、豆苗一夜之间变得葱郁苍翠。
第四天清晨,雨停风止,天空澄澈湛蓝,屋后的树梢上还在吐露着水珠,浑身褐色的鸟妈妈探出头看了一眼,随后扑腾着翅膀飞下来。
绿豆大的眼睛在地面上转了一圈,嫩黄的嘴角叼起钻出来的地龙,飞快的折返回去,窝里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稚鸟。
顾庭风先是到后院把牲畜喂了,然后执起大扫帚清扫院子,大雨过后,地面上不可避免的堆积了一层落叶,还有墙角被冲刷出来的泥沙。
落叶打扫干净拢到粪箕里,倒入菜园子里肥地,青石板上还有些脏污,又到井里打了水上来,仔仔细细冲洗了一遍才算完事。
宴清霜做好早饭,偏头朝窗外喊他,顾庭风扬声应了一句,把大扫帚放回屋檐下,洗干净手回去吃早饭了。
“待会吃完饭我就去镇上,还有哥么说给你备了几样吃食,让我抽空过去一趟,一直没找到时间,正好今天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

“好,”宴清霜叮嘱道:“赶车的时候慢点,下过雨路上有水坑。”
顾庭风笑着答应,吃完饭,他到后院套车,将牛从圈里赶出来。去年买的小牛犊子今年长大了些,跑起来更有劲了。
但好在性情一直很温顺,就算是宴清霜赶着出去吃草,它也不会闹性子,撅蹄子踢人。
等出门的时候,顾庭风还是交代了一句,让夫郎不要出门,倒不是拘着他。
自从夫郎说过以后,家里的轻巧活计,做饭、赶鸭子,甚至是到后院喂牲畜,他都没那么紧张反对了。
只是刚下了三天大雨,路上湿滑,尤其是河边河水暴涨,若是不小心踩滑了后果不堪设想。
宴清霜自然同意,他不是任性之人,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待相公走后,他回到屋里,拿出前几日摘的花椒,摸了一下,没有回潮,便将它放在院里继续晒。
到傍晚收回来,在杵臼里捣成粉末,用小布袋装起来,炖汤炒菜的时候放些,味道会更好。
还有家里晒的干货,地皮菜、木耳、笋条、菌子、蕨菜,一并拿出来晒晒,一连下了几天雨,闷在柜子里怕发霉,过不久秋收还指望着做菜呢。
他在前院忙活了一阵,圈里早上刚喂过的猪仔又叫了起来。
宴清霜有些无奈,放下手里的簸箕,先去看了一下,见它槽里没食物了,便拿起旁边的桶给舀了两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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