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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陛下他有九条命(浅浅桃夭灼)


“我还没来过这里。”楚喻雪道,“师父可否带我逛逛?”
怔愣许久,左未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句,“嗯。”
宫人识趣的没有打扰,而是守在外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入内左未时才发觉他还是太小看楚喻雪了,这宅院的布置,和他印象中一模一样,就连那一砖一瓦的摆放也是。
“和你印象中一样吗?我找到了部分先前左家的家丁,按照他们记忆中还原的。”楚喻雪轻声道。
“很像。”左未时闭了闭眼,将情绪尽数咽回,却难以自制的伸手将楚喻雪搂入怀中,“谢谢陛下。”
抱的很紧,楚喻雪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说什么祈福,都是骗人的,小七果然是只小狐狸。”左未时抱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楚喻雪没想到这样一番居然把人弄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猫和常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总是不一样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让左未时不高兴了。
“你……哭什么?”楚喻雪抬起眸子想去看左未时的眼睛,却是眼前一黑,被左未时的手掌捂住了眸子。
仗着楚喻雪看不见,他肆意的将人从眉宇间到鼻梁,再到那抹淡色的唇瓣打量个彻底,眸中闪现的,是炙热的温度。
“我只是很开心。”左未时再度俯身靠在他肩上,轻轻细语。
楚喻雪仍然有一丝无措,“高兴也会哭吗?”
因为看不见,他摸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到了左未时的眼睛。
“师父不哭~”精明的小狐狸又变成了那只傻乎乎的小奶猫。
左未时一笑,握住他的手烙下一个轻吻,心头滚烫的不像话。
“师父不哭,便是你该哭了……”

第九章 :回朝
沈长温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最好,真的,你要是对陛下下手了,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
左未时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能是陛下,不然,就彻底乱了套了。
“我自是知晓,不需要你教我。”左未时无奈,“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会控制好自己。”
尽量不去招惹,小陛下。
可有些时候,是真的按耐不住想去亲近他。
“边境的事如何了?”想着赶紧跳开这个话题,左未时找了新的角度。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沈长温向后伸了个懒腰,一下子没了正形,懒洋洋靠着。
“那群狼崽子不敢乱动,又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
“自然是时不时想着要骚扰一波。”沈长温“呸”了一声,“像群跳蚤似的,打也打不死,放任不管又是一场灾难。”
“我一个只会动手的莽夫,在外面这几年,愣是学会了用那什么所谓的战术。”
沈长温转过头,反问他,“那你呢?听闻小陛下被摄政王压的死死的,想来你这日子也不好过吧?”
“还好。”左未时否认,想着小陛下护着他的模样,心里一阵的甜蜜,“陛下对我很好。”
“三句话不离陛下的,看来你确实是很在乎。”
马车一路向北,驶入宫门,宫里有宫里的规律,除了御用车辇,其余车驾皆不允许在宫道驰行。
是以,即便是摄政王,来了皇宫也得和众多官员一样,步行入宫。
左未时两人下了马车,正好撞见了前不久才“恢复”康健的宣沅。
“沈将军,别来无恙。”宣沅侧身站定,礼数倒是周到。
可沈长温和左未时是“一丘之貉”,两人打小一同长大,各自的性子像是像了三分。
沈长温性子直,大抵是和家教有关,沈家满门从军,先祖更是当年跟随楚王朝第一任帝王开疆拓土的开国元帅。
为人处事,沈长温向来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
而宣沅心眼子太多,沈长温不喜欢同这种人打交道,平日里遇见了都恨不得绕道走。
可遇见了便是不能不搭理,沈长温绷着脸点了点头,“本将军还得进宫面圣,就不叨扰王爷了,改日请王爷吃酒,王爷可要赏脸聚聚。”
宣沅僵笑着应下,没再多留。
明眼人都懂,改日的意思便是没有后续了。
宣沅咬了咬牙,也是,沈家这条线本来就不好搭,虽是有点可惜,但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如何发展。
楚喻雪百般聊赖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好长时间了也没翻动一页。
美人哥哥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不是说很快就回吗?
楚喻雪郁闷的揉了揉一头的乱发,左未时是今早走的,那时他还没醒,醒来后便是窝在这一方小桌边,时不时偷看一眼。
这个地方,视野最好,一旦左未时靠近,他立刻就能发现。
可是,他都等了这么久了,美人哥哥还是不见身影 。
左未时不在,他的头发都没人帮忙梳了。
楚喻雪择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想着师父教导他不能颓废,楚喻雪坐正身子,展开一张白纸,拿着笔画了几下。
纸上歪歪扭扭的,像字却又不像,毕竟没有哪一个汉字会扭成这个模样。
“陛下这是在练字还是画符?”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音让楚喻雪一惊,扬起脑袋,下意识寻找声源。
那人就靠在窗沿上,透过窗子看着他的动作,那模样笑得很是欠打。
楚喻雪抿下唇,不悦的挪开视线,将宣纸收了起来。
“你是谁?”末了,才去询问他的身份。
这是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更别说他的承明宫暗处还有大量的暗卫和御林军守着。
这人看着又很是面生。
很快,楚喻雪大致理清了目前的情况,“沈将军这般,倒是不妥了。”
沈长温眉梢一挑,倒是没想到左未时口中傻乎乎的小陛下反应也是这般快。
身为臣子,却肆意偷窥君王的隐私,放在平日里可是要到掉脑袋的。
可楚喻雪不知道,师父只告诉他不能这般,却没告诉他要是有人这般了他又该怎么做。
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有师父替他处理的,他哪里需要操这个心?
“沈长温!”左未时皱着眉喊了一声,“你趴哪做什么?”
“师父!”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喻雪眼睛一亮,顿时就把沈长温忘到脑后了。
左未时是和沈长温一同进来的,正式入内,沈长温的态度倒是放得端正了些。
他冲楚喻雪行了个礼,再规规矩矩的站着。
仿佛方才那个扒墙角的人不是他。
“师父去了好久,怎么才回来?”楚喻雪嘟着唇,不高兴了,“明明说好很快回来的……”
“我的错。”左未时上前,顺了顺小陛下乱糟糟的发,“怎么没梳头?”
楚喻雪哼了一声,扭过头,“你又不在……”
“师父的错,我去拿梳子。”左未时闻言转身,又给了沈长温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自己坐。
“啧啧啧,看不出来,左大公子居然还有给人当老妈子的习惯。”沈长温一屁股坐在楚喻雪对面的软榻上,又骚气的冲左未时挥了挥手,“左妈妈,给我倒杯茶呗?”
左未时脸色一黑,甩身就将手边的核桃砸了过去,“多吃点,补脑。”
“哼!师父只听我的!”楚喻雪得意的冲他挑挑眉,猫猫大概能猜到,这位沈将军和他师父或许是有不一般的关系。
宫中的人大多厌弃左未时,这位倒是不同,虽说功臣回朝,陛下接见实属正常,可像左未时这般,直接把人引来承明宫里的,倒是少见。
一般都是在御书房。
倒是沾了左未时的光,沈长温被直接带到了皇帝寝宫。
“胡说,你师父可关心我了,,你看,他给我吃的了,给你了吗?”沈长温小孩子气般同楚喻雪斗嘴,故意刺激人。
果真,小陛下的脸当即就黑了。
“你同他闹什么?”左未时瞪了他一眼,拿着梳子回到楚喻雪身侧,“别听他的,他在边关染了一身的匪气。”
沈长温不乐意了,他一手捏开核桃,将里面的果仁扔进嘴里,吧唧着嘴,“左未时你会不会说话,少抹黑我!”
“不过陛下确实变了不少,要是他小时候,非得扑上来咬人,哈哈哈——”
楚喻雪疑惑的歪了歪头,“我小时候见过你?”
他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只是听左未时此前说过,沈长温很小就跟着他父亲去了边疆。
没想到,这人小时候居然是见过原身的。
沈长温笑,“你不记得也是正常,那么小的孩子,记得就怪了。”
“左妈妈你应该也是见过的,那年我们一同入的宫。”
给小陛下梳头的功夫,左未时不善的抬起眼,“再叫一句,你就可以滚了。”
敢在皇帝寝宫这么松弛的,也就只有沈长温一人了。
“啧。”沈长温努嘴,“行吧,我不说了。”
他将最后一个果仁放进嘴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俨然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楚喻雪盯着他,又向后靠在左未时身上,果然,还是他师父最好了,又漂亮又端正。
哪里像这个人,正如师父所说的,满身的匪气。
也难怪要补脑了。
给小陛下梳头是个简单差事,楚喻雪很乖,不会乱动,像个小娃娃似的,怎么摆都不会生气。
“你猜的不错。”看了几眼,沈长温微微坐正了身子,“当年的事,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在外,沈长温宣称是戍边,实际上,他也是借着这个身份,暗中调查当年先帝驾崩的真相。
当年,先帝是在边境陷入乱军包围,他的父亲也在场,可后来,逃出来的,只有他父亲一人。
这件事后,他父亲便引咎辞职,年仅十七岁的他顶了上去。
唯一怀疑这件事真假的,便是左未时。
他也是相信好友,才一直不懈调查,终于有了眉目,书信不保险,沈长温便借着这次回朝的机会,将情况告知。
既是乱军包围,百人对上近千,能突破重围便是根本不可能。
可沈老将军偏生成功了,要说其中没什么幺蛾子,左未时是不信的。
“我找到了这个。”沈长温垂眸,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方形的东西。
左未时放下梳子,又给陛下理了理边角杂乱的发丝。
随后从沈长温手中将东西接过来,在才小陛下面前展开。
“萧人的东西?”
布袋里裹着的,是一个黑色的方块,边角都是焦黑色,明显是被灼烧过。
焦黑下隐约可见一个暗红色的“萧”字。
邻国萧,也是觊觎大楚这片疆土很久了,要说这事和萧有关,左未时是信的。
“大概是的了。”沈长温向后一躺,“真是谁都想掺合一脚,淌着一滩浑水。”
三人中唯有楚喻雪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他咬了一口手边的葡萄,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两人。

听不懂归听不懂,楚喻雪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尽量不去打扰两人。
不过,师父说过,等沈将军回来了,就带他出宫玩的,猫猫只关心这一件事。
师父说的话,还作数吗?
楚喻雪一口咬着冰镇的紫葡萄,歪着脑袋打量着两人。
师父和沈将军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没时间搭理自己。
“老将军知道这事吗?”左未时问。
沈长温伸了个懒腰,摇头,“不知道,我哪敢说啊,要是被他知道他是被故意放回来侮辱我军的,你信不信老爷子现在就能找根白绫在我面前上吊。”
“不告诉他,那是为了他好。”
左未时撇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对话,楚喻雪是插不进去一点,他无聊的趴在桌上,盯着窗外发神。
嘴里的葡萄越嚼越没有味道了。
见状,沈长温“唰”的一下坐起身,扑倒楚喻雪身侧的桌沿边,撑着脑袋打量着他。
吓得楚喻雪一惊,爬起身来连连后退。
“你做什么?”楚喻雪恼怒的瞪着他,一双眸子睁的圆溜溜的。
“公事回聊,我看小陛下倒是挺有意思的。”沈长温笑弯了眸子,“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都能被吓一跳?”
楚喻雪咬了咬下唇,凑到左未时身侧,可怜巴巴似的抱着他的腰,把自己埋起来。
“你少招惹他。”左未时安慰似的揉了揉小陛下的发丝,反刺了沈长温一句。
“唉,就我是坏人,你们都是好人,唉——”沈长温一声长叹,“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没想到居然这么遭嫌弃,这样我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楚喻雪愣了愣,师父之前说过,见了将军要乖乖的,将军在外久了,可能不懂规矩,要他担待些。
他不懂什么叫担待,但楚喻雪大概明白一点,那便是不能乱生气。
猫猫咬了咬唇,纠结着该怎么找个借口,师父就将这次让沈长温来的目的搬到了台面上。
“庆功宴上找个理由试探。”左未时摩挲两下指尖,“那些人总不会一点马脚露不出来。”
“行。”沈长温这次答应的很爽快,见没了其他事,他又顺了一点小陛下的零嘴,抄着袖子就溜了。
楚喻雪瞪大了眼睛,那是师父给他准备的零嘴,他还没吃多少呢,一下子没了大半。
“喵!那是我的!”楚喻雪气得咬牙,可罪魁祸首已经没了影子。
“师父~”楚喻雪又转肉去向左未时撒娇,“不喜欢将军……他抢我的东西。”
猫猫委屈的直冒泡泡。
左未时只得给小陛下顺着毛,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摄政王这几天又来找你吗?”想着,左未时又询问情况。
大概是小陛下那日的话起了作用,这几日在朝野上宣沅倒是收敛了不少。
也没敢找其他人的麻烦,倒是难得安静了一阵子。
闻言,楚喻雪歪了歪脑袋,摇摇头。
那个坏人最近没来找他,不过,就算是那人来找他了,他也不会见的,猫猫不喜欢那个人,不喜欢就不想看见。
“这几日大概会有些乱,陛下这是千万记得要小心,别乱跑,出去的时候身边一定要带着人。”
左未时不放心的叮嘱,沈长温回来了,有些事情就可以带上日程,他便得忙上好一阵子,有段时间不在陛下身边,他总是很难放心的。
“我知道的,要是有事,我会让景公公陪着我。”
楚喻雪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把左未时的话极度的很清楚。
景公公其实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目前不会对陛下造成什么威胁,左未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待日后陛下登基,身边那些人总是要换的,换些干净的人。
陪着小陛下吃完饭,左未时便离开了,说是有事情,楚喻雪知道,自己又得一个人了。
最近这段时间美人哥哥真的好忙,他已经很久没陪自己好好玩玩了。
楚喻雪想了想,好像自己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每次都是美人哥哥拿玩具来哄他。
想到这里,楚喻雪更是郁闷了。
“景公公!”楚喻雪指尖轻轻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将人唤来。
“奴才在。”门外守着的人很快回声,进来时带着一股寒意。
楚喻雪脑子清醒了一会儿,想到现在正值寒冬,他在屋子里倒是不冷,和其他人守在外面,和他定然是不一样的。
“天冷,让其他人下去吧,你随朕去马场看看。”
“奴才遵命。”景公公领了命,动作很快的便收拾好了一切,不愧是跟过一代帝王的老奴。

第十一章 :骑马
楚喻雪站起身,拿了一件狐裘便带着人离开了承明宫,去了远在皇宫另一侧的马场。
时隔多日,马盐官再度见到了皇帝,一时间诚惶诚恐。
他在这当值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陛下这般频繁。
先帝倒是爱往这边来,可小陛下细皮嫩肉的,马盐官都怕小陛下被弄得一身伤。
马盐官行了礼,恭敬的询问:“陛下今日是准备骑马吗?”
他向后看了一眼,这次小陛下只带了景公公和一群侍卫,并没有见左大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奇怪。
左大人已经把云白带走了,怎么小陛下又来了呢?莫非是小陛下不喜欢那马,想找一匹新的?
但好奇归好奇,他确实没有这个胆子去问。
“嗯,云白呢?”楚喻雪张望了两下,却没见那只白马儿的身影。
马盐官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虚汗,战战兢兢的出声询问:“云白不是已经被帝师大人带走了?陛下莫不是记错了?”
“被师父带走了?”楚喻雪很是诧异,“可师父不是说有事要去找沈将军吗?”
怎么反而是来马场把云白带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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