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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西风不西)


“等等。”
顾星陨叫住了她,顺势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热水盆,“我去看看。”
老婆子顿时手一松,完全没阻拦。
等到了客厅,顾星陨蹲身在裴凛山面前,才发现他的确醉得不清。
一对英挺的剑眉似因醉酒不适而紧紧皱着,双目紧闭,面色虽无太大变化,但这扑面而来的酒气却不骗人。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衬衫与领带也被抓乱了,纽扣散得乱七八糟,露出些内里紧实的肌理,顾星陨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或许是躺着的姿势也不舒服,裴凛山在沙发上不断扭动。
顾星陨呆了一会儿,就拧了拧热毛巾,细细地替他擦脸上和脖颈处的汗,结果才擦了没几下,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裴凛山似在梦里闻到一股恬淡的奶香。
他睁开眼 ,就看到梦里的人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手上的力道加大,裴凛山露出一个浅笑:“星陨。”
顾星陨也没想到刚刚还醉得像死猪一样的人一碰就醒,他手上还拿着热毛巾,被抓包主动前来照顾他的场景,顾星陨感到难为情极了,立刻挣扎,“你松手。”
裴凛山听到这话,脸色一凝,“不放。”
说着就将眼前这柔软的身体用力一拉,于是顾星陨完全跌倒在他身上。
顾星陨被人压制着起不来,羞怒抬头:“你又干什么?你——”
话音顿住了,为他身下裴凛山那充满炽热爱意而发红的眼睛。
裴凛山将顾星陨抱得很紧。
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箍在自己身前,像要融入骨血之中。
“宝宝。”
他叫顾星陨,用眷恋不已的语气:“别和我吵架了,好不好?”

实在是裴凛山将他箍得太痛了,他才回过神来的轻轻动了一动。
他们现在身处完全透明公开的客厅,躺的是用来待客的沙发,几步之遥,还有其他佣人的话语声,他们这个样子很快就会被人看见。
还有,裴凛山叫他什么?宝宝?
顾星陨被巨大的羞耻感击中,努力地和醉鬼打商量:“裴凛山,我不和你吵架。你先放开我,我手里还有毛巾,我这样不舒服。”
裴凛山“哼”了一声,只顾抱紧怀里的人,“不放,我一松手,你就要走,对不对?”
“我不走。”
顾星陨背过手,一根一根地掰裴凛山锁在自己腰间的指节,“你,你松开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裴凛山果然松了力道,顾星陨趁这空隙飞快挣开他就想爬起来,结果裴凛山早有防备,顾星陨才直起腰来,裴凛山就将腿一抬,于是顾星陨又立刻跌了下去。
脑袋磕到裴凛山的胸,顾星陨撑着他的腰腹抬起头,痛得叫了一声:“裴凛山!”
边上的佣人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醒酒汤也不敢端过来了。
而裴凛山只管笑,笑声低低的,胸腔都为此发出轻微的震动。
顾星陨瞪着他,不自觉摸了摸手下紧实有力的腹肌,没忍住,又摸了摸。
裴凛山敏感地察觉了,就捉着他的手,“宝宝喜欢摸?”
顾星陨立刻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从裴凛山的钳制中挣脱,“谁摸了,你别乱讲!”
裴凛山于是架着青年的腋下,将人往上提了提,正好让顾星陨的耳朵暴露在他嘴边。
“宝宝,宝宝,宝宝。”
裴凛山用近乎呢喃一般的声音在顾星陨颈边耳语,顾星陨起初僵着,但慢慢的,半边身体都因裴凛山这炽热的鼻息而瘫软下去了。
“你别乱叫。”
顾星陨小声,又去捂他的嘴。
今晚的裴凛山不正常,他也感觉到了。
是喝醉了酒吗?还是……这个宝宝,叫的是其他人?
顾星陨正想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人舔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裴凛山,后者则以一副深情的、湿漉漉的眼神看他。
“裴凛山你有病?”
顾星陨觉得简直见了鬼,被舔到的地方让他头皮发麻,他立刻将手拿开,在裴凛山身上蹭了蹭。
“我好想你,宝宝。”
裴凛山一边说,嘴唇也跟着继续不安分地开始蠢蠢欲动。
他先是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了顾星陨的脖颈,对方果然宛如受惊的兔子在他怀里挣了挣。
但还好,这个力度,他还可以掌控。
于是他吻了上去。
“裴——”
顾星陨一下子被颈间的触感与热度吓到了,整个人都开始抖,大脑就和电脑死机一般,当场罢了工。
其实这些天,断断续续的,顾星陨做了好多好多关于裴凛山的梦。
都是些零碎且不太清晰的片段,里面的场景人物总是模糊,除了裴凛山。
他的梦里,裴凛山的眉眼,裴凛山的笑容总是烙印清晰、挥之不去的。
他们一起在酒吧跳舞,很奇怪,跳的是很古典的华尔兹,边上很多人在笑闹,在看,而他不甚熟练地在裴凛山的带领下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他们一起在度假邮轮上喝酒聊天,裴凛山背靠着甲板的栏杆,长腿笔直扎眼,有冷风吹来,裴凛山立刻转头揽着他,同他笑着耳语。
他们一起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年轻又英俊的男人陪着他共同坐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阳光照进来,裴凛山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好多好多,无数个这样的片段,它们扰乱着顾星陨的心情,以至于顾星陨莫名其妙的失落又难过,唯有踮着脚在窗边看一看裴凛山回家的车灯,才能安心些许。
而现在。
这个吻太烫。
温度就从那里直直穿透皮肤,一路烙进了胸腔。
顾星陨觉得自己开始发热,从头到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夜晚,这个拥抱姿势,还有裴凛山的耳语,裴凛山的吻,它们共同组成一个温暖的幻境,让顾星陨无端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为什么呢?
是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在作怪吗?
或许是终于察觉到自己身前的青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图,裴凛山的眼色深了许多,吻也开始变得得寸进尺起来。
从耳垂到脸侧,到鼻尖,再到……唇。
裴凛山小心翼翼的,试探地吻他。
唇上,柔软的触感传来,顾星陨的心脏狂跳。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顾星陨彻底被燃烧,周遭的一切声音便都消失。
“看着我,看着我宝宝。”
一吻完毕,裴凛山目光深情的看向顾星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跟着一寸寸倾塌。
他牢牢固定住顾星陨的后脑勺,哑声:“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分手,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顾星陨就如裴凛山所说的一般看着他。
他怔怔的,看裴凛山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话却让他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相信我星陨!”
大脑开始自动检索。
混乱的床单,受惊的漂亮男人,还有赤身裸体的裴凛山。
某些画面在脑海里一瞬而过。
也就是这一瞬,刚刚还烧灼滚烫的血液一下凝固。
巨大的寒冷扑面而来,顾星陨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身下男人祈求的眼神,一下就清醒过来。
下一秒。
顾星陨用力地撑着身体从裴凛山身上爬起来,他手脚并用十分慌张,而早已松开的钳制的裴凛山一时不察,顾星陨很快地就站了起来。
他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和这个人干了什么,于是用力地擦了擦唇,所有的悸动化为乌有,只剩巨大的无措与惊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任凭裴凛山取舍。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接吻。
还是和一个男人。
顾星陨只想逃避。
他转身就跑,而醉酒的裴凛山则立刻爬起来抓人——没抓住,他喝了太多酒,酒精麻痹着神经,让他在站起来的那刻就又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头痛,混合着对顾星陨逃跑的疑惑,裴凛山痛苦地呻吟出声。
顾星陨一路跑回自己房间。
尤如刚刚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大口呼吸。
他真的是魔怔了。
才会被裴凛山一个吻就勾引,又或者是因为这具身体本能太过强大,超越了他的意识,让他心甘情愿任人宰割。
可,那之后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裴凛山在和别的男人鬼混?
顾星陨想不明白,他坐在门后,想了许久,头都痛了。
忽然,顾星陨想到什么,立刻跳起来。
他只能……也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人,顾星陨在抽屉里迅速翻找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已拨出无数次却打不通的电话。
他实在是病急投医,哪管这电话能不能通,通了,对面的人又能不能为他解惑。
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起来。
仅仅只是几秒,顾星陨却觉得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嘟——嘟——嘟。”
奇异的是,这个始终不在服务区的电话通了。
“林越泽!林越泽!”
顾星陨急急忙忙,不待对面开口就立刻道:“你知道裴凛山这个人吗?我——他……他算我什么人,也敢那么对我?”
越说,便越愤怒:“你是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有多过分!好事不做一件,就知道占人便宜!”
大西洋彼岸,因暗恋心事被戳穿而远走他乡、刚刚才被人抓回来的林越泽躺在床上,痛苦地揉了揉眼,这时是上午八点,纽约的阳光已经很烈,他刚刚好不容易入睡就又被吵醒。
皱着眉打了个哈欠:“他怎么你了?”
顾星陨脑子一热:“他亲我!我……我……我日他——”
林越泽此时完全没睡醒,脑子炸的很,听到这里顿时语气不善道:“拜托,你们是合法伴侣,他不亲你亲谁?”
刚刚还如喷火龙一般的顾星陨顿时呆若木鸡:“你说什么?”
头痛不已的林越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说,你们都结婚了,亲个嘴儿而已,有必要反应那么大么?”
结……结婚了?
顾星陨:“……”
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刺激得说不出话。
而另一边。
一只小麦色的手臂伸过来揽住林越泽,声音喑哑:“小泽,你在和人说什么?亲嘴?”
语气变得危险起来:“是我昨晚不行,还让你想着这种事?”
林越泽原本混沌的意识一霎那间清醒,“别,别,萧程!够了,真的够了,哎——”
被人压过来亲吻的时候,林越泽后知后觉的想,他刚刚接的是谁的电话?顾星陨?他说了什么,结婚?完,完了!
电话在一片混乱中被挂断。
顾星陨保持着在床上跪立的姿势没有动。
裴凛山的话突如其来的回响在脑海里:“那如果,未来有一天,同性婚姻法被通过,同性关系被大众认可呢?如果有那一天,顾少爷会考虑我吗?”

于是裴凛山和他离婚了。
而现在,因为出车祸,裴凛山好心好意将他接回家休养,没想到他失忆了,忘记前尘,这一下,可能让裴凛山对他旧情复燃,于是又说出什么想追他的话。
顾星陨跪坐在床上捋了半天,才捋出这么一个符合逻辑的故事线。
所以,是他对不起裴凛山,家里的老管家才因此那么听裴凛山的话。
裴凛山不计前嫌让他在别墅养伤,可真是个好前夫的楷模,对吧?
顾星陨做了好久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逻辑,接受若干年后变得冷酷花心又无情的自己。
可是,脑子还是忍不住拧巴——
怎么会?他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思想纯洁端正,性向笔直,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长大后居然会喜欢男人?
这也就算了,就算同性婚姻法通过了,顾家又怎么可能让他和男人结婚?
难不成现在科技发达到能男男生子?不对不对,这不可能。
顾星陨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又想到,自己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每天都能得到很好的道德熏陶以及品格培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花心出轨风流成性吧?
顾星陨一脸嫌弃地皱着眉,专心致志地想事情,想到最后,崩溃地倒了下去。
“啊……”
顾星陨痛苦地发出声音,这事太复杂,他想不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裴凛山是在楼下的客房醒过来的。
窗外已是艳阳高照,裴凛山看了一眼,就又跌了回去。实在是头疼,裴凛山抚着额头,不适地在床上动了动。
有关于昨晚的回忆慢慢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昨晚他心情不好,在办公室枯坐到九点半,还打算再坐半个小时就回家,结果接到了发小方何的电话。
说赵启俊刚从国外回来,兄弟们安排聚会给他接风,叫他赶紧过去,都在一品居等他。
末了,又警告意味的补充说,他都好久没在众人面前露脸了,这回再不去,就真是不把他们当朋友了。
裴凛山近来事务繁忙,公司和家里两头都是不可开交,再加上最近顾星陨出事,他费心照顾,根本就没那闲暇时间出去聚会喝酒,自然把这帮发小都冷落了。
于是立刻笑着说马上就去。
等到了,发现人果然都到齐了,就等他一个,一进门就被塞了好几杯酒。
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但现在都各自有事业成就,聚齐不易,大伙都热热闹闹的,拼命给裴凛山劝酒,裴凛山也来者不拒,全喝了。
方何就笑:“这么个喝法,我们裴爷这可是有心事吧。”
立刻有好事者抢着说了:“方主任,你这可消息闭塞了,裴爷家里那位最近玩儿车摔下山崖,伤得可重,我们裴爷可不鞍前马后地在家照顾着,这出来一趟不容易啊。”
“玩车摔了?”
刚从国外回来的赵启俊有点讶异:“顾星陨是吧,我记得他,在圈子里的技术很出名,他怎么也摔了?伤势重不重?”
裴凛山正为顾星陨的事烦心,这会听到朋友们聊到,立刻放下酒杯,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现在恢复得还行,没什么大事了。”
方何就坐裴凛山旁边,倒是对裴凛山的私生活很感兴趣,于是凑过去勾着裴凛山的脖子,“哎,这事我也知道,但我听说,你们不是要离婚了么,多少人在和我打听裴爷你,就等着你离婚了赶紧凑上来。”
裴凛山懒懒一笑:“不离了。”
说完,就又端起酒,“今天晚上是给赵公子接风,就别聊我了,来,启俊,敬你一杯。”
顾星陨的话题就此揭过。
他们又说到黎锦,黎锦今晚有台大手术,赶不来,那自然要在背后八卦黎锦最近的风流韵事,反正他人又不在,随便编排,一伙人嬉笑怒骂,就像回到了以前在大院里一起胡闹的光景。
裴凛山喝多了酒,后来就坐在一边抽烟。
抽了没两支,又被方何拽回去继续喝。
就这么一晚下来,司机开车过来接人的时候,已经醉得没什么意识了。
这会儿,裴凛山在床上又眯了半个小时,才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
一看手表,已经十点半,秘书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听到。
佣人在床边备了干净的衣服,裴凛山洗澡换过,再将自己打理打理,就出了房间。
没想到正好和刚在外面晒完太阳的顾星陨撞上。
顾星陨一见到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立刻转头就跑。
裴凛山皱眉,沉声叫他:“星陨。”
因为之前那事,他和顾星陨也有几日不见。
没想到到了现在,顾星陨还这么不愿看见他。裴凛山觉着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创,几步跟上去,“你跑什么?”
顾星陨就没动了。
背对着裴凛山,低着头看脚尖,不安地挪着脚。
“星陨。”
裴凛山的语气缓了缓,抓住人的手臂让他面向自己,关心地问:“吃早饭了没有?你身体还没恢复完全,不要做太剧烈的动作,知不知道?”
顾星陨还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裴凛山觉得不对劲,按之前顾星陨对他的反应,眼下要么挣脱他和他发脾气,要么横眉冷对冷嘲热讽,怎么都不该这么安安静静十分乖巧的。
语气更温柔了:“你怎么了?”
实际上,此刻,顾星陨的内心正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啊啊啊啊”地尖叫着快跑,不要和这个对他亲亲摸摸的人在一起。
另一个小人则一脸惭愧地说,可是自己曾经都那么对不起裴凛山了,裴凛山还这么好,他应该有所回报。
回报个屁啊!想跑的小人疯狂反驳:都是离了婚的人了!对裴凛山可没那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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