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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西风不西)


不知过了多久,顾星陨总算睁眼,瞪他:“一直看我干什么?绿灯了。”
裴凛山没有半分惊讶,踩下油门,声音低沉而又极具磁性:“看你好看。”
说着,竟再次转头看他,语气慢悠悠的:“怎么看也看不够。”
顾星陨偏头,避开某人注视,正了正坐姿,车里安静一瞬,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和林越泽吃饭?”
“问的徐承英。”
裴凛山正视前方开车,“本来是问问你近日都在做什么,几天都不回家。他说你今日忙完得了空,和林越泽在一块,我就过来了。”
“找他问干什么?”
顾星陨皱眉,“我们之间的事,你少把别人扯进来。”
“我不找他找谁?”
裴凛山斜睨他一眼:“毕竟某人忙起来就玩失踪,电话也不接一个。”
“……”
顾星陨有几分心虚,他这几天确实没有看过手机,重要来电都交给徐承英处理,至于裴凛山的电话,他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下意识就忽略了。
见青年不说话,裴凛山也没有逼他,路过一家宠物医院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两天老李打电话来说,芋圆恢复得很不错,又惦记你很久没回老宅,想让我们回去看看。”
怕老宅的人担心,上次顾星陨被砸昏迷一事,他瞒下来没说,是以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顾星陨叹息一声:“这两天抽空就回。”
裴凛山强调:“是我们一起回。”说完,沉默了片刻才道:“还有,裴家那边也希望我们回去一趟。”
顾星陨陡然侧头看他,眼神里的锋芒锐利似刀刃。
冷声:“你家里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星陨。”
裴凛山极尽温柔唤他的名字,“你别生气,如果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事实上,从上次和杨珊吵那一架后,裴先国就多次给他打电话,叫顾星陨回家来把这事儿说明白,他自然不会让顾星陨再回家受委屈,每回语气也都不太客气,两个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吵得根本不像一对父子。
直到前两天,裴先国来公司找他,虽然一开始摆了个老子范儿,对他的感情工作很是指手画脚了一番,到后来,语气却渐渐落寞起来,问他这个月末回不回家。
裴先国那个神色语气,让裴凛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看了日历,想起来这个月末是他母亲的忌日。
裴凛山应了,这才转头来问顾星陨。
只是料想这人也不会关心同意,他只是提了一句,也不强求。
轿车在一片夜色中驶入碧海园,明晃晃的车灯随着车辆轨迹扫亮大片建筑。
顾星陨情绪不佳,往窗外随意瞥了一眼,想起隔壁还住了个虎视眈眈的模特。
他换了个坐姿,往后仰得更随意了,问:“这儿的邻居挺热情吧?”
青年的语气实在奇怪,裴凛山不由得多想。
可是……邻居?
“什么邻居?”
裴凛山扬眉,“我没见过什么邻居。”
车子开进车库停稳,熄火。
顾星陨却坐在车上没动。
“你不知道?一个长相很不错的小模特,捧着点心要来送给裴总吃。”
说完,他转头看裴凛山,视线紧盯着他:“你没见过吗?”

长相不错的小模特给他送点心吃?
这是……裴凛山扬了扬眉,他总算明白青年之前的语气奇怪在何处,没忍住勾了勾唇:“没见过。”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转头,顾星陨还是那个姿势,一双笔直长腿抵在座椅前,侧头看他。
车库的昏暗光线里,裴凛山挺拔的五官在阴影里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两个人对视,顾星陨走神一秒,裴凛山往他的方向俯身,待顾星陨回神,男人高大的躯体已将他完全笼罩。
清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周身,顾星陨一僵,就听见“咔哒”一声。
裴凛山替他解了安全带,在他耳边低声:“我只见过一个叫顾星陨的,将我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北。”
心脏瞬间收缩,发出剧烈的鼓动声。
男人吐出的气息太烫,顾星陨不自然躲避了一下,可不知突然想起什么,他又立刻昂起头来,黑暗里一双发亮的眸子与裴凛山正正对上。
“是吗?”
他的嘴角勾起弧度,是挑衅的表情:“怎么个迷法?”
“就像你现在这样。”
裴凛山摸索着将青年的手握进掌心,对着那张扬起的薄唇重重吻了下去。
他们上一次接吻,还是在顾氏旗下安信基金主办的慈善晚宴后台。
彼时的温柔缱绻演变成此刻的无声暴烈,顾星陨起初愣住,直到裴凛山的唇舌长驱直入将他彻底裹挟,这才反应过来进行回击。
挣扎,喘息,相互撕扯着妄图抓回这场吻里的控制权。
他毕竟是身处于下方的那个,再怎么费尽力气,也没办法逃脱高大男人的掌控,手指被握得死紧,一根一根,重重摁进座椅皮面里。
他不知道他有多么想念他。
本就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裴凛山太害怕再次失去他了,自从顾星陨恢复记忆后,他的心上仿佛高高悬挂了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日日惶恐生怕他不要他。
他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忍得温柔平和,实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
顾星陨醒来后就去了公司,半点时间都不留给他,他极尽忍耐地等了好几天,等到终于坐不住,他要接他回家。
“裴……凛山。”
顾星陨的坚硬外壳在这个异常凶狠的吻里一寸寸崩裂,他喘着气在唇齿间求饶,“裴凛山……”
声音里带了几分憋气的哭腔,“你咬疼我了。”
裴凛山终于停下来。
顾星陨重重喘气,回过神就骂:“你属狗的吗?这么会咬人!”
话音未落,裴凛山就真的低下头在他颈间咬了一口。
顾星陨疼得再次叫了一声,“裴凛山!”
“对。”
裴凛山哑声,在他耳边回答:“属狗的,所以要留记号。”
**********
那天裴凛山的放肆,换回的是顾星陨冻成冰山的一张脸。
房门“砰”地被他重重关上,接着是清脆的落锁声,裴凛山跟在后面根本来不及进去,被迫吃了一鼻子门灰。
只是裴凛山也没强求,眼睛里反而还带着笑意,隔着一道门和他说“晚安”。
顾星陨没有回答。
第二日早上,裴凛山起得早,先去顾星陨房间看了一眼,料想人应该是还没醒,于是转而下楼去了厨房。
转身端牛奶的时候却发现顾星陨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靠在厨房门口看他。
黑与白的视觉刺激令人愉悦,尤其青年白皙脖颈上还有那样突兀的一抹红。
裴凛山不动声色的舔舔唇,而后上前一步,无视了青年那仿佛万丈冰川冒着冷气的眼神,“晚上睡得还好吗。”
他将手里的温热牛奶递给青年,“去换个衣服,带你出门吃早饭。”
裴凛山本意是想自己亲手做一顿早饭,但最近家里都没请做饭的佣人过来,负责打扫卫生的钟点工自然不会负责填满雇主家的冰箱,所以碧海园房子虽大,但半点米面都找不出来。
顾星陨面无表情地看着裴凛山,下一秒接过牛奶。
他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在裴凛山的攻势下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和求饶,就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打一顿,或许当时他是魔怔了,又或许是受失忆影响,他变得不像他了。
牛奶一饮而尽,昂起头来的时候,那抹吻痕随着喉结的滚动而变得更加鲜艳生动。
裴凛山盯着,很有想再次加深的意图。
但他没动。
顾星陨喝完奶,将挡在身前的人一把推开,走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洗杯子。
“怎么不说话?”
裴凛山有点想笑,慢悠悠地再次跟上顾星陨,站在他身后,“好了,别生气了,昨晚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杯子洗干净放回原处,顾星陨满手的手珠,于是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
他还是没说话。
“星陨。”
男人从身后拥上来,握住他的腰线,掌心滚烫。
“别生我的气,嗯?”
身体半躬着,将整个脑袋都搁在他的肩膀上,仿佛乖巧的某种大型宠物。
顾星陨说:“我今天会去把江远道接出来。”
裴凛山一僵。
眼睛里的温柔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也只是那一秒,他站起身,将顾星陨的身体扳正面向自己。
“为什么?”他问。
“没有为什么。”
顾星陨说完,退后两步,背脊抵住厨房的流理台,抬头与男人对视,“你为什么要把人关起来?我还听说,你和他说我成了植物人。”
裴凛山微微皱眉,片刻后才说:“我一直在调查玉峰山的车祸事件,我不认为是意外,而这其中,我觉得他很可疑。”
“还有,你在医院再次受伤,江远道也在,两次你出事的场合都有他,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玉峰山是我叫他去的。”顾星陨道:“那天他本来有戏要拍,是我临时起意叫他来的。”
“而医院……那就更可笑了,我当时走的时候他人还在昏迷,又怎么可能爬起来砸花盆?再说了,高空坠物这种事情不确定性很高,他怎么就能确定那个花盆砸到的是我不是别人?”
“星陨,你仔细想一想,最近你身边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
“没什么好想的。”
顾星陨不欲与他多说,“你已经将江远道关得够久了,我今天会去接他。”
说完顾星陨就往外走,却被裴凛山一把拽住。
顾星陨回头,裴凛山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了火:“你一定要这样吗?这个人明明有问题,你非要拿自己开玩笑?”
顾星陨定定看了裴凛山几秒,裴凛山以为他会接着和他呛声,甚至发火、吵架,但是没有,顾星陨像是暗叹了一口气,接着上前两步,就着裴凛山拽他的姿势抱了抱这个男人。
“裴凛山。”
他轻声:“你不要多想。”
裴凛山一僵,“你知道我没有多想。”
顾星陨昂头:“那你有证据吗?”
裴凛山定住。
顾星陨说:“没有证据,你说的话就什么也不是。”
裴凛山一时无声,顾星陨便将他拽着自己的手轻轻拂开,“这两天我也应该不会回来住,不用去找我。”
说完,转身走了。
昨日下了雨,直至今日凌晨才停,是以哪怕到了八九点的光景,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
顾星陨穿了件较厚的高领毛衣,又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搭在臂弯上,踩着双黑色短靴从小楼侧门直接进了车库。
昨天的迈巴赫还停在餐厅外面,顾星陨眯着眼扫过车库剩下的那几辆,最终选了辆颜色较为骚包、车型也较为特别炫酷的保时捷。
自动感应门升起,车子开出去,顾星陨一眼就看见站在大门口的裴凛山。
外面的天气够冷的,这人却还是穿着家里的那套居家服,就站在那儿看着他。
顾星陨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车子开过去,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他问:“你站这儿干什么?”
裴凛山弯下腰,一只手撑在车顶,另一只手从车窗里伸进去,默不作声地握住顾星陨搁在方向盘上的手腕往外拖。
顾星陨条件反射想挣,男人的语气却很重:“别动。”
说着,裴凛山站直身体,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支腕表——正是多日前顾星陨落在医院没戴走的那支限量腕表,慢条斯理地给人戴上了。
金属的表带和表盘冷得令顾星陨一缩,“咔哒”一声,裴凛山给人戴好表,才放任顾星陨收回手。
“不许摘下来。”
裴凛山说完,也不管顾星陨什么反应,转头回了房子。
而车内,顾星陨摸了摸这支他多年前早已不戴的表,眼神一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支表应该已经被男人做过手脚,应该是有gps定位一类的装置在里面,不然又要怎么解释,在他失忆期间裴凛山总能精确找到他的位置?
何况一块表而已,裴凛山又为什么非要他戴着?
他刚醒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个可能,再加上这块表本身暗含的特殊意义,所以他特意没带走,没想到现在,裴凛山又再次强硬地给他戴上了。
顾星陨深吸一口气,脚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抵达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将近十点。
尽管江远道出事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没人拦着,影帝江远道的新闻依然有不少媒体在蹲守,又因为江远道一直没出院,就连一些着急上火的粉丝也跟着蹲在医院门口。
他们既不进医院,也没闹什么事,所以保安想赶走这些人都没办法。
顾星陨心知肚明这一切,开着这辆骚包的保时捷径直从医院大门开进去了。
很快有对车牌敏感的记者发现这辆车,接着神色激动地疯狂拍起照来。
小道消息在媒体的渠道疯狂散开,而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顾星陨已经已经抵达江远道所在楼层。
电梯门打开,如今守在电梯口的工作人员只剩一个,正打着哈欠靠在墙上玩手机,余光瞥见电梯里走出来个人,正想上前拦,下一秒看见来人的脸,表情立刻变得惊愕起来:“顾总!”
顾星陨侧头看他一眼,“江远道人呢?”
“在在在!”工作人员情绪激动,像见了救星,赶紧走在前面领路,“江哥今天醒得早,之前还在走廊遛弯儿,要是知道您来了,江哥肯定高兴死了。”
顾星陨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几步路的功夫,工作人员替顾星陨打开病房门,一脸高兴地对里面的人说道:“江哥!你看谁来了!”
病房很大,装修得很是奢华,一眼望过去,甚至有点像酒店的套间,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江远道的经纪人江萧筱并不在,只有江远道一个人背对着病房门站在窗口,看起来身形消瘦。
听到开门声和工作人员兴奋的话语,他半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回头。
顾星陨挥退了工作人员,关紧了房门,悄无声息地走到江远道身后,冷声道:“怎么,这次在剧组摔傻了,来人了都不知道打招呼?”
江远道霎时回头,眼中满是惊愕与困惑,下一秒,他强压下眼底的情绪,拉开嘴角,是一个惊喜的笑容,“顾总!”
他上前几步,眼睛仔细地来回扫视青年,“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我还以为……”
顾星陨退后稍许,避开江远道略显亲昵的肢体动作,同样以审视的目光看他:“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这上位者的姿态和话语……
江远道神色又是一变。
顾星陨没错过他眼中再次出现的慌张情绪,只是淡然道:“如果差不多了,今天就带你出院。”
江远道哑然:“……顾总。”
他最近心情差,很差,非常差。
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听闻了顾星陨的消息才那么难受,其实不是,自从裴凛山来了一趟之后,他发现自己被软禁在这房中,这让他感觉到惊恐。
他的来历一向成谜,对外宣称父母都在国外经商,而自己又因为始终跟着顾星陨,在圈子里交的朋友并不多,他太单打独斗了,以至于哪怕被软禁、多日没有消息,都没有什么人发觉不对。
哦,除了秦洵,那个似乎真的对他死心塌地的实力派影帝。
此时他有很多话想问,但在触及顾星陨那寡淡的眼神时,都很有自知之明地咽下去了。
“还站着干什么?”
顾星陨扬眉,不太耐烦:“还想待在这里?”
江远道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上挂了抹温柔的笑:“好,星陨。”
他叫他星陨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在无人或者较为暧昧的场合,大多时候顾星陨对他的称呼并不在意,就好比现在,顾星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反而往窗边——也就是江远道刚刚站的那个方位走去。
视野之内,一辆路虎恰好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顾星陨眯着眼睛记下车牌,在脑中思索一番,没什么印象。
江远道之前受伤昏迷被送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东西,哪怕后来添置了一些,也是些无关紧要的,江远道随意收捡了一番,很快就和顾星陨说好了。
顾星陨转身,看见江远道换了一身休闲服饰,衬得他这人身高腿长的,很有些校园男神的意味。
他随手将自己臂弯里的大衣扔给这人,道:“今天冬至了,外面很冷。”
江远道有些讶异,但很快顺从地接受了,眼睛弯弯,表情温柔:“好,谢谢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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