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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不早夭)


江以宁视线从马车收回,刚好看到对面那贵君和小小公子,也正盯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只是眼中还带着些他看不明的东西。
他抬脚走过去,笑道:“方才多谢搭把手,我还以为要出事了。”
齐杭皱眉:“你和你夫君,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吗?这样的事,你一个贵君如何能随意做?若是出事该如何是好?”
江以宁不答反问:“那贵君你呢?为何也要冒风险去救人呢?”

齐杭与他对视, 心中滋味古怪。
若真说起来,他自然是有不得不救的理由,但说实话, 更多是因为看到江以宁冲了出去, 横冲直撞地劲头,让他不能坐以待毙,因此都来不及连命令暗中的暗卫。
这算是意外之喜,至少知道这对父子是有底线,没有恶意的。
只是——
“贵君方才说我与夫君都是热心肠……这是何意?”江以宁不解。
“你竟是忘记我们从前见过了?”虽说齐杭早就想到这层, 可真从他口中听说,还是有些惊诧, “前年你夫君曾在胭脂铺前救过一孩童。”
江以宁瞬间弯起眉眼:“这我记得呢,我夫君人很好, 虽然看着凶凶的, 但他心思很细——您怎么知道我夫君,曾经救过一个孩子……”
他说着视线有些惊疑不定,看看齐杭, 又看看站在他身侧,一直仰着头看着他的小小公子。
几个瞬间后, 还是将这孩子和前年那个给对上了。
“想起来了?”齐杭忍不住笑出声,“我们不爱欠旁人人情, 刚好臻儿一直惦记着,我们个干脆就来府城瞧瞧, 没想到真的遇到你们了,还在这里开了酒楼。”
江以宁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 只是点头:“总是要出来瞧瞧的,我们日后还要去圣京开酒楼呢!”
齐杭笑了:“是吗?我们便是圣京来的, 想来日后也有再见的机会呢?”
“都是缘分!”江以宁弯起眉眼,一副对他们很热切喜欢的样子,“不在这里说了,去新酒楼吧?今日合该我们请客了。”
“好啊。”齐杭也不与他客气,带着臻儿一同前往了。
有间酒楼。
为表示欢迎,江以宁特意让酒楼上了好些招牌菜,甚至连隐藏菜单都给他上了。
饶是吃遍山珍海味的齐杭,此刻看着这些菜色都有些微惊:“你们酒楼当真是什么都卖,这鱼我倒是吃过其他口味的。”
“这次是果香口味,姑娘贵君还是少吃辣味的好,也容易上火。”江以宁说,“你们尝尝,饮品还未做起来,只能先喝果茶了。”
“都是稀罕物。”齐杭笑说。
他似乎能理解,萧家为何要将酒楼开到府城,还要开到圣京去了,若是真能在圣京立足,银子怕是要疯赚了。
江以宁虽说猜到他可能是不得了人家的正君,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全然毕恭毕敬,只当是和他关系甚笃的友人,与他谈天说地,闲聊家常,但句句点到为止,从不多问。
齐杭便觉得和他聊天舒服,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甚至有些小聪明,也很敏锐。
“今日与你相谈甚欢,往后再见可不要再忘记了。”齐杭意味深长地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今日之事怕是会给你添麻烦,你可要小心些,我就住来源客栈,你若是遇到麻烦,尽可去寻我,这不是要还恩情,而是为我们今日一同做过的好事。”
“我记下了。”江以宁应着,但面上却一副不曾将这事当事的模样,隐隐表现出并不想给齐杭添麻烦的样子来,像是随口搪塞的。
齐杭看出来了,却并没有恼,带着臻儿离开了。
江以宁满面笑意将他们送走,直到他们上了马车,彻底不见身影,回到密闭的雅间内,他才放下脸。
果然是什么大人物吗?
他们哪里是惦记偿还恩情来府城碰运气的,分明就是查到他们已经在府城扎根,所以才过来。
好在,以他的敏感程度,接触这许久都不曾察觉到恶意,怕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齐杭先前就已经吃过其他口味的烤鱼,怕是已经和二寒见过他,想来他也知道了这两人为何而来,晌午传话不归,怕就是和蒋兄他们商议此事了。
若真好说,二寒肯定已经回来了,但这样迟,怕是蒋兄他们都不知齐杭的身份。
“正君?您可是累了?”小秋轻声询问,“奴婢陪您回去休息吧?”
“是有些累,不仅要时刻转动脑子,甚至还要保持热情和喜悦,二寒说这种情绪是最消耗精神的。”
因此他才在他们走后立刻将情绪放下来,缓缓自己的紧绷的身体。
他趴在桌上和小秋嘟囔着聊天,偶尔说说小豆丁们今日开不开心,为什么哭了,有没有生病闹人等等。
小秋温柔清甜的嗓音如催眠一般,直接将江以宁给催着了,她倒是想将正君扶起来,可刚睡着,若是猛的去碰,怕是会惊醒。
思来想去,干脆拿了条薄毯盖到他身上,三月底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睡多久了?”萧寒锦赶来时便听小秋简单说了几句。
“半个时辰,奴婢不敢随意碰。”小秋说,“正君今日累得厉害,怕他会睡不好。”
萧寒锦点头:“我明白,去开门,我将他带到楼上厢房。”
他刻意放轻动作,只是身体猛地失重,江以宁瞬间惊得眼睛都睁开了,但眼神还是涣散的,他仔细辨认着面前人的脸,然后歪在他肩膀睡过去了。
将人抱到厢房,隔绝了下面的热闹声,萧寒锦这才有心情听小秋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将今日的事复述。
齐杭的事他已经知道,只是府城竟还来了其他人物,还去了太守那里,若真是发难,怕是不好,还得想办法去探探太守的心思。
只是想归想,太守那边却是没有给他们更多缓冲的时间。
第二日,萧寒锦就被传到了太守府。
“学生萧寒锦,参见大人。”
他拱手行礼,态度恭敬有礼,周身气质淡薄,若是不知他脾性,怕是要以为这是个好相处的。
但太守深知面前这位书生是如何难打发,如今却也不得不得罪,他也是惹不起那圣京来客,只能将罪责怪到江以宁身上了。
太守皱眉呵斥:“萧秀才,你可知罪?”
萧寒锦微微躬身,面带惊慌:“学生惶恐,不知大人所指为何?还请大人明示。”
“明示?那本官就明白告诉你,你夫郎得罪了薛少爷!还不赶紧叫他来赔礼道歉!”太守冷声呵斥,看向萧寒锦的视线带着恨铁不成钢,好似多为他考虑。
“赔礼道歉可不够!本少爷要他跪下与我磕头认罪!还要他自毁容貌,变成丑八怪!”薛熙抬着下巴,一副高傲自满的样子,他绝不容许有人比他好看!
萧寒锦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他算是看出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个薛少爷就是见不得江以宁比他好,所以想变着法的把他给毁掉!
他面上扯出笑:“一切都是内人之错,学生愿代其与薛少爷磕头认错,还望薛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内人计较。”
薛熙冷笑:“你说不计较便不计较,他挡了本少爷的路就是死罪!本少爷听说先前太守曾为了庇护你而革去了他人功名,他这般为你,你也不想他因你而失去官职,还是说你要自请革去功名,保护你的夫郎?”
又是死罪,又是革去功名。
那日的事,他并非没有听阿宁说起,马车惊慌下差点撞上孩童,若是不将孩子抱走,莫非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卒于马蹄吗?
这事,萧寒锦不信太守会不知。
可当他看向对方时,他总会露出为难的神色,像是在告诉他,他也是被薛熙胁迫的。
实在可笑!
“若薛少爷执意如此,草民愿自请革去功名,以为夫郎赎罪,请太守大人,即刻执行!”萧寒锦掷地有声。
秀才功名只是保他不跪官员,但他也并非非要不可,他走到今日,可不是靠着功名。
“好啊!好啊!你既宁愿舍去功名都要为你的夫郎开脱,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你夫郎的面皮,本少爷依旧要毁掉!你可还有其他能帮他抵挡的本事?”
萧寒锦骤然抬眸看向薛熙和太守,他们眼底的贪婪不加掩饰,那架势,怕是他此时说些什么,就要迫不及待地执行了!
他还有什么?自然是酒楼。
酒楼收益如何,太守是最清楚不过的,而萧寒锦也清楚太守是何等贪婪,所以他们要联合起来,将萧家啃食干净。
他当然不愿意,可权势在前,利刃在头,他再不愿意,都要这样做,遂他们的心意。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
“你若不愿,本少爷就要派人去接你夫郎了,想来他若是知晓,一张脸皮就能换你萧家酒楼无忧,应当很乐意做此事!”
话音刚落,齐杭便带着护卫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以宁以及要拦他却没拦住的太守府护院。
“好大的胆子!”
“什么人敢擅闯太守府!还不快拿下!”
齐杭冷眼呵斥:“谁敢!”
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薛熙身上,语气嘲弄:“薛熙,薛从的儿子,你是躲避祸事才到府城来,竟还敢这般大胆行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薛熙一慌:“你、你怎会知晓?”
齐杭量出令牌,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薛熙一慌就跪了下去,再看向他身后的孩童后,更是直接跪地求饶。
“臣下不知是您,请您看在同为贵君,臣下此时并未做任何错事的份上,就饶过臣下吧?”薛熙慌的眼泪都开始往外掉。
若说之前躲避的祸事只是寻常打闹,可眼下惹眼前的人不痛快,怕是要连累薛家满门,要他如何不害怕!
齐杭无动于衷,薛熙却很快明白过来,立刻调转方向朝江以宁和萧寒锦磕头,只是言语间还有些难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原谅,都是我的错!”
人是江以宁叫来的,自然得看他的意思。
薛熙满眼热切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位夫郎是好脾气的,便以为他会轻轻放过。
“那便按照天圣律法处置吧。”

第175章 昱晟
说是按照天圣律法, 但首要把他给送回圣京的,此后,圣京如何处置他便都与江以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何况, 江以宁不信薛熙的父亲不从中打点, 说来说去,对薛熙来说都如挠痒痒一般,他也没想着圣京会真的处置薛熙,不是还有官员父亲吗?
听他这般说齐杭便明了了,当即就派人将薛熙给控制起来, 等他回圣京时,一同将其带回去, 有他亲自作证,连大理寺都会出面, 到时数罪并罚, 怕是连薛从都要吃苦头!
只是,这些还不是眼下最要紧的。
齐杭视线落在太守身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欺软怕硬, 不秉公执法的官员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臻儿, 后者立刻明白。
小小身影走到太守面前,太守立刻让开位置, 跪于他脚边。
“王文明,你可知罪?”昱臻端坐太守位置, 声音虽稚嫩,但周身气度早已不是常人能比。
“下官知罪。”
他不敢为自己开脱, 如今府城无人可用,只要他态度端正恭敬, 念及他是被胁迫,定然不会革去他的官职。
他是这样想着,眼下也确实如此。
昱臻冷眼看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你便亲自在城外施粥布施,待入夏,便日日跪在你院内青石板上两个时辰,若日后再不能秉公处置,这乌纱帽,你还是莫要戴的好!”
“是,罪臣领命。”太守诚惶诚恐磕头,至少没有真的摘掉他的帽子。
江以宁也看的有些吃惊,虽说知晓齐杭他们的身份高贵,但没想到,连那小小公子都这般有气势。
方才,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去客栈找齐杭,没想到对方一听竟真的跟来了,跟来不算,还直接帮他们将此关度过去了,也算是还了先前的恩情了。
齐杭和昱臻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了。
一位是太子正君,一位是小皇孙,不怪有那般凌厉气势。
萧寒锦真诚道谢:“多谢贵君与小皇孙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怕是不能善终了。”
齐杭微笑:“无妨,身份使然,这事我们本也不能袖手旁观,分内之事罢了,而且臻儿很喜欢你夫郎,于情于理我们都会帮忙的。”
“不论如何,都是要道谢的。”江以宁赶紧接话,“先前不知您身份,还说过许多不知所谓的话,实在羞愧。”
我夫君只说‘喜欢’这种感情,是不能分给多余其他人的。
这句话,齐杭到现在都记得。
他摆摆手:“别在意这些,知道越多,越容易被规矩束缚,只当我们是寻常父子就好。”
他虽这样说,但江以宁和萧寒锦却不能真这样做,招待他时便更用心了,菜色也是每日都不相同,反倒叫齐杭有些舍不得回去了,回程便一拖再拖了。
昱臻也不在意那些,他早慧,又通诗书国策,不在乎晚归这些时日,何况他近日总去萧宅看那两个小豆丁,有趣的很。
这两人的身份自然不会瞒着颜蒋两家,挑了日子便也去拜见他了。
齐杭虽身为正君,但并没有不和外男接触,毕竟小哥儿们除了能生子,和男子并没有区别,他和太子能走到一起,也不单单是因为家世。
因此在颜随州和蒋亦疏来参拜时,他也免去了对方的跪拜,只笑道:“在外没有虚礼,且你们兄长都与太子共事,我自然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多谢正殿,多谢小皇孙。”
昱臻朝他们微微点头,而后视线很快就看向了江以宁,见他两手空空,不免有些失落。
江以宁解释道:“小豆丁饿了,稍后乳母们就会带过来了。”
已经快五个月,自然是能出门的,带到酒楼来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要包裹严实些,不能沾了那些污秽气,否则怕是要被过病的。
萧寒锦对此倒是看得开些,该出门就要出门,越是躲着避着,就越容易生病。
听他这么说昱臻的表情才好起来,默不作声地吃着饭,看似认真冷静,实际上总悄悄盯着门口看。
不多时,乳母们便将两个小豆丁给带来了,喂了奶还换了尿布,一切妥帖!
两个小豆丁被养的很好,半点早产的样子都看不出来,肉乎乎的,像是剥了壳的白鸡蛋,叫人恨不得立刻嗷呜咬上一口。
“我能抱抱吗?”昱臻突然开口询问。
饶是齐杭都有些惊讶,自家孩子自己知道,看着虽冷,但真说起来其实有些内秀,只是身份使然,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罢了。
竟然能主动开口询问这些,真是不得了了。
江以宁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当然可以,您在旁边坐着,我把他放到你怀里好不好?”
“嗯!”
昱臻答应后便立刻坐在椅子上,小手还时不时张张合合,悄悄攥着,许是有些汗液,还偷偷在腿侧的衣裳上擦了擦,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却合他的年岁。
齐杭看到倒是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江以宁将小时安抱起来,昱臻瞬间如临大敌一般,连呼吸都放缓了,只盯着那小小豆丁,然后微微伸出点手臂去接,小豆丁就落到了他瘦小的臂弯里。
“啊!”小豆丁细声细气地叫着。
与他相反的是旁边被忽略的老大,扯着嗓子啊啊叫,像是在说把弟弟还给我。
萧寒锦抱着他拍了拍:“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小心眼。”
“他才多大……”江以宁笑弯眉眼。
这厢热闹非凡,另一边眼看自家正殿迟迟不归的太子彻底坐不住了。
按理说除去微服私访,上位者是不能随意外出的,太子虽住太子府,但为着安全着想,也得有合理的外出理由。
太子无奈,只好领了不起眼的闲差,微服私访去了盛原府城。
盛原府城一直是所有府城中最安稳的所在,往年上报时,这里没有病乱,没有命案,连争吵打骂都少有,向来祥和宁静,因此太子早就有前来微服私访的心思,若是这里管控方法可用,推到其他府城也未尝不可。
自然,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去找他的正殿和儿子。
通过暗卫们联络,他便知道齐杭他们是去了酒楼,便也紧着去了。
“便是这里?”昱晟看着面前的酒楼,名字也稀奇古怪的,瞧不出是做什么吃食的。
门口招待的小二瞧见他气质不凡,立刻满脸堆着笑上前迎接:“贵客里面请!您是一人还是等同伴?”
昱晟没回应,他身后的随从淡声道:“我们公子找人,你们东家可在?”
“东家在上面与友人交谈,贵客先进来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找人。”小二将他们领到散座上便赶紧告诉瑞管事,叫他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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