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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不早夭)


蒋亦疏轻声:“你可真是要好好感谢小弟,他真是福星。”
“我知道。”萧寒锦郑重应着。
“你也别怪他们,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们也在衡量着你值不值得深交,如今倒是衡量出来了。”蒋亦疏无奈笑说。
萧寒锦对此深表理解:“只当那层界限从没有过,你们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真心当做朋友。”
蒋亦疏莫名被感动了一下,拍拍萧寒锦肩膀,从厨房顺走了两盘点心离开了。
萧寒锦做的小鸡炖山参收到一致好评,那汤极鲜香,且不油腻,喝起来舒服得很,个个都灌了一身汗,被傍晚林间的风一吹,还有些凉。
因着晚饭是萧寒锦做得,几人都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只顾着往嘴里塞食物,尤其是是方夷和向明回,毕竟之前他们以为,酒楼能做出那些奇异的菜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这位大厨的手艺更胜一筹。
江以宁先吃饱,起身去看孩子了,白日里玩得痛快,都快要把两个小豆丁给忘记了。
他来时小豆丁们刚吃完奶睡着,他也不好打扰,只能默默看了片刻,戳戳他们软乎乎的脸蛋,就出去了。
他坐在门前吹风,山林树梢被风一吹,树叶发出整整齐齐地飒飒声,像是在和他对话。
“怎么在这里坐着?”萧寒锦坐到他身侧,本就不宽的门槛,就被他俩给占完了。
江以宁摇头:“就是想静下来在这里歇歇,从前也只有在万渔村里,才会看到山林树梢,溪流汩汩。”
“今冬我们回去过年如何?”萧寒锦强势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肩膀上,他低声说着,“两个小家伙也快一周岁了,会走会说的,带着也方便了,你不是也想陈生了吗?给他带些胭脂回去,叫他好好臭美。”
“你是刚刚才想这些吗?”江以宁问。
萧寒锦没否认:“是啊,瞬间想到这些,赶紧说出来哄你开心,心情如何了?”
“还不错。”江以宁嘻嘻笑,“等我们老了,我也还靠着你看星星,你比我大呢,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天天给你捏肩捶腿,把你的骨头缝都捏得舒舒服服……”
“好,那我可就等着了。”
两人静坐山林间,享受着静谧与平和,萧寒锦突然不敢想死后的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江以宁,没有那些亲朋。
他偏头看去,就见对方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在城外暂住了几日,过了几日清凉舒爽的日子,只是府城内的事不能不管,便只能约好下次再来了。
萧寒锦如今也算是在府城站稳,虽说前期是靠着颜蒋两家,但酒楼如今也声名在外,有钱自然能稳当些,只是他心中总还是有别的计较,因此皇商选拔的事,他一直惦记着。
严鸣也没好过,通过颜蒋两家的关系,他倒是和府城的大医馆东家聊了聊,只是即便是通过关系交谈,他们都有固定的药材供应,也不会轻易和他合作,若是合作,那便是要减少得利的。
他只能边考虑着,边继续和其他家谈着,也幸好府城够大,只要诚心去谈,看过他家药材的品相,总有愿意与他合作的,虽说是不大的医馆药铺,但总归是有希望的。
他在萧宅暂住,连带着颜理去萧家都更勤了些,颜夫人虽有意拦着,可架不住孩子喜欢,便随他去了,至少有江以宁在,还能掩护些许。
“虽说常来,倒是鲜少碰到他。”江以宁小心翼翼说着,“他近日都忙,也只有晚些时候会回来休息。”
可颜理不能那个时辰都不归家的。
但他不在意这些。
他一脸无谓:“往后都能见的,但他若是做不到,我不会嫁,也是真的。”
男子薄情,他甚至都不知道,严鸣的那腔热情,能否坚持一年。
只是他不愿那样想对方。
“若是承诺的事做不到,不嫁便不嫁吧。”江以宁也跟着搭腔,此时便做不到,成婚后做不到的事便会更多。
“果然与你说话是最舒服的。”颜理笑弯眼睛。
他说这些,并不是给自己放弃严鸣找理由,而是他已经将最好和最坏全都想到,他也是期盼的,对方能说到做到。
今夏热得过分,不管做什么事都好似格外漫长,每日的时辰都好似被拉长了许多,叫人生出焦躁和难受来。
严鸣也因为成日在外奔波,人晒黑了几分不说,经常性中暑,原先喝藿香草熬的汤药还要干呕恶心,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地咕噜好几碗。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大医馆药铺愿意收他家的药材,甚至因为品相极好,还多签了几年的合约,也由此叫严鸣敢稍微歇歇了。
“真是叫人不得不夸你两句,刚来就成事,颜理和你约定的一年,够你做许多事了。”萧寒锦亲自给他端茶倒水,自然端痰盂的事他没动手。
严鸣吐得头晕,还不忘得意:“那、那必然,这阵子往外跑,我也算是知晓他是何等受欢迎了,这样的人,愿意与我约定,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自是不能叫他真心白付,就是把胃吐出来,我也得先做成件事,叫他放心。”
萧寒锦叹息:“他知晓你心意,你缓缓吧,别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我还得留着命娶他呢。”严鸣将药一口干了,平躺在床榻上平息着难受,“你别管我了,我多中中暑,以后说不定能抵抗夏日……”
“简直放屁。”萧寒锦犀利点评。
严鸣嘿嘿傻笑两声,闭着眼有些倦怠。
萧寒锦便没再打扰他,叮嘱了他小厮几句,便离开了,病成这样,得好好补补。
“我明白他的心意。”听江以宁说完,颜理咬了咬唇。
到底是喜欢的,见他因着和自己的约定病得厉害,颜理还是担心的,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挑个时间和严鸣再见上一面,至少随着心意,将自己的意思再表达得更明确些。
江以宁宽慰道:“严兄知道轻重,他这几日都在家中修养,傍晚你可以去家中瞧瞧他。”
“好。”颜理点头。
他这阵子并未刻意避着不见对方,只是严鸣一直忙着脚不沾地,他不好过去打扰罢了,现下也算是有合宜的理由了。
见他还是有些没兴趣,江以宁便将话题扯到别处了,左右不过就是和他聊聊府城其他事,以及上次去城外避暑的事,那里是真的凉快,下次若有机会,他希望颜理能一起去的。
眼看着天色渐暗,江以宁将颜理送走,自己也回了萧宅,如今再无杂乱事,天黑回去他都不觉得害怕了。
只是擦黑走到宅门前时,就瞧见一道身影提着灯笼,好似要出门。
“二寒!”他立刻提起衣摆朝他跑过去,“是要出门找我吗?”
“不是,我去找家里走丢的小狗。”萧寒锦对他明知故问地举动略微有些不满,便故意拿之前用过的由头逗他。
即便是被说成小狗儿,江以宁也不觉得委屈,他忙接过灯笼附和:“没走丢没走丢,天黑知道往家跑呢。”
萧寒锦捏捏他后脖颈,没再说什么。
“方才和理理多聊了一会,他明日大概要来看严兄,我就不出门了。”江以宁说,“我在家陪你。”
“呵。”萧寒锦冷笑。
江以宁抿了抿唇:“好吧,看在最近冷落你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冷嘲热讽。”
萧寒锦猛地捏住他脸皮扯了扯,轻啧一声:“比城墙都要厚了,下次天圣战乱,直接派你去加厚城墙,保管他们三五十年进不来!”
江以宁两手搭在他腰上嘿傻笑,被捏疼了就往他怀里躲,萧寒锦直接托着他屁股将人抱起来,那地方肉多,挼两把就把人揉得没力气了。
江以宁额头抵着他肩膀,大有一股听之任之地感觉,萧寒锦自然不会和他客气这些!
第二日,江以宁果真没能出门,便接替了萧寒锦原本的差事——和两个孩子玩。
眼下快七个月了,已经会爬会抓会拿的,江以宁每次过去都要穿得素点,半点饰品都不敢戴,否则就要抓来往嘴里放,什么都不嫌脏。
他抱着小的逗弄,先前一病小家伙更蔫吧了,但好在身体并没有太大问题,等能吃其他食物的时候,就能补着了。
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没片刻功夫就哼唧着不让抱了,他赶紧放下,然后就瞧见他和哥哥爬到一起了,碰头碰脑地哼哼啊啊,像是在交流。
门吱呀一声打开。
江以宁偏头去看:“账目对完了吗?”
萧寒锦点头:“差不多,我也过来歇歇。”
他垂眸看着不停往弟弟那爬的小家伙,抬手轻轻将他拽到旁边,然后小家伙就一骨碌翻身爬起来,继续朝那边爬。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江以宁有些吃味:“要是换我玩,他们早就哭了。”
萧寒锦偏头轻笑:“那是他们孝顺,半点不叫你累着,就会粘着我了,你多清净。”
“明明是我生的……”江以宁撇撇嘴,怎么还和他不亲近呢?
“想挨揍了?”萧寒锦狐疑看他。
江以宁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你抱就是了,我又没说什么,怎么还吓唬人呢?”
若不是看着旁边还有乳母婢女们在,萧寒锦就真要上手打他屁股了,毕竟江以宁总有几天不讲理的时候。
和小家伙们玩了一会,萧寒锦就带着江以宁离开了,今日既然谁都清闲,两人自然是要好好相处的,逗孩子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真的很累了!”
被甩到床榻上时,江以宁真惊慌地护住了自己的屁股,但他又架不住萧寒锦的勾引,一时有些两难。
萧寒锦慢条斯理地脱着衣裳,笑道:“那就做些放松的事,很快就不累了。”
“胡说八道!”江以宁扬声点评,“什么时候快过——”
萧寒锦欺身压了过去。

颜理带着许多补品登门, 身后两名贴身小厮东西都快要抱不住了,幸好进门就被门房给接住了,否则都怕掉一地。
虽说是来探望严鸣的, 但登门便是客, 给主家的东西也是要带上的,萧家如今倒是什么东西都不缺,但礼物既是心意,便不会有拒绝的道理。
萧寒锦和他打过招呼便欲离开,小哥儿们朋友间的话题, 他是不好听的,便抬脚先去严鸣的西厢房了。
这货最近被中暑闹得心力交瘁, 确实狼狈了很多,听说颜理来看他, 撑着身子坐起来, 就吩咐下人给他洗漱换衣服。
萧寒锦倒是能理解,他打趣道:“你往后最好十年如一日地爱干净,否则他怕是要察觉到你前后不一, 嫌弃你。”
严鸣惊恐抬头:“真的会嫌弃我吗?不行不行,快快快!大不了我以后都早起洗漱, 我能干净一辈子!”
萧寒锦忍不住哈哈笑,人总有犯懒的时候, 他倒是真开始好奇,严鸣能不能做到了。
好在这边慌里慌张地洗漱完了, 贴身随从了解他,连胡茬都给他剃得干干净净, 真真儿是白面郎君,俊美的很。
听着外面的动静, 严鸣赶紧躺下,倒也不是矫情做作,他还真晕着。
“严兄好些了吗?”江以宁上前两步轻声询问,就见严鸣打扮的干净整洁,病态是有些,但就是怪怪的。
江以宁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好多了,撇撇嘴,拽了拽萧寒锦:“咱们出去吧?”
严鸣倒是想让他们出去,但到底身份有别,颜理一未出阁的小哥儿和他共处一室,下人们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好计较的,他哪里舍得?
“不用。”颜理先开口了,“我只是过来探望病人,哪有将主家赶出去的道理。”
“对对对,没有没有!”严鸣赶紧搭腔。
颜理看他一眼,见他精神还算不错,终究是放心许多,他抿了抿唇,分外纠结道:“可是我先前要求不高,你若是觉得为难——”
“不为难!”严鸣猛地坐起来,还不等他继续说,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栽地上去,但还是紧紧攥着他衣袖,“一点都不为难,我还能做得更好,你信我呕~”
他说着干呕一声,旁边的萧寒锦登时闭了闭眼,真是丢脸。
颜理倒是没嫌弃他,忙扶着他躺下了:“我信,你先养好身子,别不把身体当回事,一年的时间还早。”
严鸣却是摇头,格外严肃地看着他:“不早,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但具体什么事,他此时还不愿意说。
萧寒锦倒是隐约想到了,这人想得倒是长远齐全。
“我没什么事,你别冒着日晒过来看我了,你再等等我。”严鸣说。
“好,我明白了。”颜理也郑重应下。
左右一年之期未到,他就是再等等又有何妨?
听他答应,严鸣再次傻笑起来,怎么会这么听话懂事呢?他可太喜欢了!
全然没意识到,被吃得死死的,显然是他。
颜理没多待,几人在屋内说了会话,他便离开了,虽说是关心则乱,但见严鸣并没有大问题,还能说笑逗趣儿,他自然是放心很多的。
待人一走,严鸣瞬间滑躺下去,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萧寒锦忍不住嘲他两句:“人才刚走,你就躺了?还以为这鸡血要持续几天呢。”
严鸣如丧考妣:“你如何能懂我,时日越久,越是夜长梦多,我不全然养好身子,如何到处奔波?那些老东西们各个都是人精!”
“我自然是懂的,你想在一年内将所有的事情都办了。”萧寒锦撩起眼皮看他,“只是再如何着急,总要顾着身体,再过几月便入秋,你倒是疯跑都没人管你。”
“我知道了。”
严鸣虽不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什么意思,但也知晓身体是最要紧的,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做成大事。
于是他也不着急四处奔波了,一心在萧宅内养着身体。
只是他不急,那些被严鸣找过的医馆药铺东家们可开始着急了。
严鸣给他们看的药材品相都极好,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肯松口合作,就是希望能用和其他商户一样的合作价格拿下,但严鸣是个硬骨头,低出他所给的价格后,便一口拒绝了。
原以为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想到倒是有其他家已经在陆续和他合作了,这叫他们如何不着急?
若是大医馆大药铺的药材都不如小铺面的好,那自然会影响百姓们的选择,也会使得他们的医馆药铺名声大不如前,那如何了得?
可就当他们想联络严鸣合作时,却被对方以病为由给推脱掉了!
“分明就是嫌价钱不合适!县城来的,居然也敢对标府城的价钱,无非就是仗着和颜蒋两家交好,又暂住萧宅,逼得咱们不得不卖这个面子!”
“你这话说得不对,若真不想要那药材,这面子你也可以不卖。”
“他那药材品相确实不错,只是我们这些人都要与他合作,他的药田能种的过来吗?这事还得再和他细谈,品相好的药材,药效也是不错的,在治病救人上,不该斤斤计较。”
“说得倒是轻松,先前怎么不见你用高价合作,不也是想压价吗?”
那药铺东家被讥讽了也没恼,人各有志,想法也不一,何况若是能用低价购得品相上乘的药材,谁会不愿意?
眼下既然做不到,那就用高价便是了,他来这里也只是想看看都有谁愿意和他一起去萧宅罢了,若是没有,他也乐得自己去。
他淡然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开了,各位慢慢商议。”
他说完便离开,本就是因利而聚,既然利益不统一,他也无需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离开酒楼,便回家中带了些药材补品敲响了萧家的大门。
后来每每回忆此时,萧寒锦都不由得感慨傻人有傻福了。
登门的是永康堂的东家和掌柜,永康堂和回春堂都是府城的大医馆,底下药铺也数不胜数,若是能和永康堂合作,这便是大生意了!
虽不知严鸣是真病假病,但心意和礼数是做足了的,但见严鸣面色不好,就知他是真病了,装不出来的虚乏无力。
永康堂东家便不再委婉,直接表示愿意和严鸣合作,甚至愿意用他提出的价钱,这对严鸣来说,完全就是馅饼砸了脑袋!
当场便迫不及待地借用了萧寒锦的书房,两方都写下合约,签字画手印,这事便在转瞬之间成了!
永康堂的东家心满意足地拿着字据去府衙做见证去了,稍后会将另一份给严鸣送来,后者傻乎乎地在屋内直接表演了个狗啃泥。
“我感觉我好了!”严鸣被萧寒锦捞住时傻笑着,“我竟也有被生意治愈的一天,我是不是现在就能开始筹备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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