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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庚(离弦)


贺繁转过头来,声音压得足够低也能听出语气生硬:“我喝个酒你有什么好不舒服,跟我说话那男生只是和我比较熟,你知道我对男的没兴趣,我又不是天生同性恋。”
江代出闻言愣了一下。
他当然清楚贺繁是直的,只不过听贺繁亲口说出来,心里有点没着没落的。
“我知道你跟那男的没什么。”江代出表情讪讪,“那天你那儿不还有一堆女的吗,我是不想你跟那些女的喝。”
说来贺繁这个细皮嫩肉的,打小就比他们这群糙小子招女生喜欢,他明着暗着不知道给贺繁挡过多少桃花,毁尸灭迹过多少封找他代转的情书,以至于贺繁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块多馋人的肉。
他信得过贺繁,但信不过别人,他这鞭长莫及的,万一贺繁被哪个心怀不轨的给惦记上,像电话里演的那样灌个酒,使点小手段怎么办?
要能完全,彻底百分之一百放心,就怪了。
“现在我不是个光学习就可以的高中生了,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封闭,总得有一些交友,建立些人际关系,我就算是跟女生喝酒也是正常的。”贺繁正色道。
江代出又听得愣了愣,“我知道是正常,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局促地挠挠头,感觉跟贺繁上了大学后突飞猛长的成熟相比,自己基本原地没动,空长了一岁没长阅历。
或许正因为这一年他除了英语别的什么都没长进,频道比贺繁低了,才总惹贺繁不高兴吧。
从分别,贺繁一个人经历了复习高考,离家上学,压力又大又辛苦,他不仅分担不了,还动不动就让贺繁烦额外的心。算算看光这半年,他就隔三差五要让贺繁为难上一回。
不是在成绩没达理想的情况下突发奇想要打工赚机票钱回来一趟,就是想在贺繁跟同学在一块儿的时候跟他开视频,企图昭告所属权,没考虑到这事儿要弄到人尽皆知,会不会对贺繁的学业造成影响。
还有几次在贺繁没接电话没回信息后就忍不住一直轰炸,没顾及贺繁现在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做各种小组作业,还要抽空准备留学的材料,休息睡觉的时间有多紧张。
现在他连贺繁一个大学生正常的社交,都要盯男防女地指手画脚,管东管西,也难免贺繁会对他小有怨言。
“对不起嘛贺繁,我以后不提这事了还不行吗,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你太优秀了,你身边的人也太优秀了,我这天高水远地有点没安全感......”
虽然大多数时候江代出坚定地认为自己跟贺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偶尔,他也会因为自己跟贺繁心智能力上的差距,有点小小的不配得感,觉得是自己这金蛤蟆硬给人白天鹅赖上了。
贺繁一个板板正正的直男,怎么会给他一个男的当媳妇儿,他比任何人心里都有数。
作为将来要读名校当精英的贺繁的人生伴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狭隘敏感小家子气有点上不了台面,让贺繁脸上没光。
贺繁会不满,有意见实属正常,是自己应当摆正心态,跟住贺繁的步调。他说忙,肯定是真的忙,说累了,肯定也是真的累。不像自己只要啃啃书就完了,他有的是正经事要做,没法天天抱着手机和自己腻歪。
而且镜头里看着不明显,一见面发现贺繁真的瘦了好多,颧骨的凹陷都更深了,可见高考有多折磨人,省理工有多不好念。
“行了,不说这个了。”见他一副臊眉耷眼,贺繁的神情语气软化下来,“你饿不饿?到酒店放了行李去吃饭?”
江代出偷偷舔了下嘴唇,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大巴开到市区又换出租车,两人到了订好的酒店已经傍晚。
国内的大学也将要迎来寒假,这阵刚好临近期末,江代出选的酒店离省理工不远,想着这样贺繁白天去学校,下了课来找他方便。他回来能呆一个星期,说好了贺繁晚上不回宿舍,陪他一起住酒店。
想到要跟贺繁独处一室,江代出就算没敢往太深度的方面期待,还是克制不住地心里燥动了一路。进了房间连房卡都来不及插,就反手关门将贺繁压在门板上低头吻住。
他扣着贺繁的后脑勺,急切撷取着贺繁气息的同时也在释放他的思念,由缱绻的亲吮吻到几近啃咬,直到把贺繁色泽偏淡的两片嘴唇碾磨得透明泛红。
不过他也不算彻底失了理智,搭在贺繁腰侧的手只是轻轻柔捏摩挲,将衣摆撩起一些,指尖小心地带过贺繁白皙光洁的皮肤,没敢摸得太过分。
江代出当然从不质疑贺繁爱他,只是估摸着这事真要实现恐怕还要一点时间。
之前他曾缠着贺繁陪他看过两个男人的那种片儿,起先俯摸亲吻的部分贺繁倒是反应还行,甚至脸红了,可真看到其中一个被压着进入正题时,可能听说过,想象过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到底不一样,贺繁当时僵硬地触到鼠标关掉声音,转回头看他时脸都白了。
后来他又迂回地问过贺繁对这事是什么想法,贺繁的态度不明确,但看得出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是违反了直男对这事儿既定的固有思维和偏好,所以江代出一直知道不能急,得等贺繁真能从心理上克服了才行。
然而少年人血气旺盛的身体可不讲道理,两人这样紧贴着亲完抱完,会发生什么变化可想而知。
贺繁感觉到了,无所适从地轻轻推了把江代出,“你缓一缓,碰着我了。”
江代出低头看看,有点不好意思,听话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是真心想缓来着,然而抬头能看到贺繁被吻得湿红的眼角,低头又看到贺繁颀长纤瘦的身体线条,那儿半天也没变化。
江代出索性不管了,摸了摸鼻子说:“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贺繁:“你想吃什么?”
江代出:“你平时都去哪吃?”
贺繁顿了顿,“学校食堂。”
“那能不能带我去你学校食堂吃?”
不仅是食堂,还有贺繁的宿舍,教室,每天经常走的路,任何一处贺繁去过的地方他都想看看。
“你进不去。”贺繁说,“你没有学生证,我的学生证也不能带非本校的人进去。”
“这么严格啊......”江代出一听有点失望,但也只能算了。
贺繁又问:“想不想吃火锅?你不是说美国的火锅食材太少。”
江代出:“想吃!”
美国的火锅食材少不是重点,重点是少了陪他一起吃的贺繁,总是吃得不起劲儿。
贺繁带江代出去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火锅店,排队的人也多,两人吃完出来也到了周围夜市陆续支摊儿的时间,就又正好逛了逛消食,回酒店时已经差不多半夜。
衣服头发上沾的满是火锅和各种夜市小吃的味道,进屋两人就先去洗澡。贺繁从浴室打开门的时候,江代出已经穿戴整齐,半湿着头发仰头面朝床尾那面墙。
一见贺繁出来,江代出雀跃地回过头说:“刚刚好!贺繁,十九岁生日快乐!”
贺繁也望了眼那面墙上挂着的时钟,轻轻牵起唇角,“生日快乐。”
江代出好想立马冲过去把贺繁抱住,可此刻贺繁身上仅穿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不但长度只能遮一半大腿,胸前开口处还露着一片水润又晃眼的皮肤。
他对着贺繁身上氤氲散发的水汽干咽了下口水,到底还是克制地只牵起贺繁的手,把人往墙角自己带回来的箱子前面领。
“贺繁,我带了好多礼物给你。”
江代出说着就把箱子放倒,打开,将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
衣服,鞋,帽子,耳机,书,各种摆件,甚至还有一把怕路上损坏包装得很精心的大提琴琴弓。
“干嘛买这么多东西给我。”贺繁看着他摆了一沙发的东西说。
“想你的时候我就买一点,买的时候可以想象你穿着它们用着它们的样子,我就有动力了,能再忍忍等到你过来。”
所以这些东西是跟贺繁分开的这一年多来慢慢积攒下的。
江代出听到身旁的贺繁吸了一下鼻子,觉得他应该是被自己感动着了。
但他不是为了要贺繁感动,他说的是实话。
为了能缩小他跟贺繁间的差距,这一年来他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学习,实在太累了就出去转一转,看到什么好东西,贺繁喜欢的,贺繁适合的,就会买下来,不知不觉存了这一箱子。
江代出说完,下意识转去看贺繁来时身上仅背的那个包,在想贺繁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无论什么,都是贺繁对他花的心思,他都想马上看到。
见贺繁迟迟还不拿出来,他伸着头好奇问:“我的礼物是什么呀?”
贺繁看着江代出的眼睛,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你想和我上床吗?
这个问题,或是回答远远不在江代出的预计范围内,一听到他就傻住了。
大脑高速地运转,猜贺繁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逗着他玩,还是看出他忍不住,想在两人睡到同张双人床上前试探他有没有不良居心。
他张着嘴半天没想好怎么回答,贺繁却还一直注视着他,像是无论如何要听他说出个答案不可。
“贺繁,你不能连想都不让我想吧。我真的就只是想想,我肯定不会勉强你。”
他真是又急又心虚,还有点委屈,补了一句:“你不能这么考验我。”
“你就回答你想还是不想?”贺繁仍定定地看着他。
江代出眨了两下眼,有点呆滞了,因为他觉得贺繁好像是认真的。
他愣了好半天,喉结上下滚动,直视贺繁问:“你真准备好了吗?”
贺繁语气平静,“我想试一试。”
江代出的脑子里好像有人在为他放烟花,嗖地一下上天了,“真......真真......真的吗?”
“我挺好奇两个男的做那事是什么感觉,你要不想就算了。”
啪!烟花绽放,撒下漫天绚烂的光点。
“没没,我没不想,我当然想,但,但是这,这......”
这太突然了,他都什么还没准备。
要早知道是今天,他一定会送贺繁一束玫瑰花,还得是那种很大一束火红火红的。
不过他只短暂停顿了下,本能和冲动便驱使着他露出迫切的真面目。
江代出从没怀疑过他们会把第一次给对方这件事,但真到了这时刻,还是喜出望外得无以复加。对待贺繁他一直珍视仔细,迄今为止做过最过分的事就是接吻和隔着衣服摸几下腰,真可以连跳几级,直接做到最后吗?
不过贺繁都说想试试了,他还婆婆妈妈个什么。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下周的更新我尽量在端午假期全都赶好发出来~保证会回到现在时不然我觉得对不起你们~然后下周我要处理点三次的事~跑来跑去电脑就不带了~之后我们就下下周见哈~爱你们~mua~!

激动中带着些许忐忑,江代出一把揽过贺繁的腰,低头吻住了他眉心。
而后那吻一路向下,从脸颊,到鼻尖,气息绵延着滑至嘴唇,不轻不重地啄咬着那两片湿软的薄唇。继而又下移,辗转去碰贺繁的脖颈。
缱绻间,见贺繁没有任何抵触,便大着胆子把人往床边带。
......
他太想贺繁了,想到一个牵手,一个拥抱,一个吻,够,也不够,现在只要不能把贺繁揉化进他的灵魂里,都远远不够。
他感受着贺繁的心跳在掌心下如擂震动。
也抓住贺繁的手往自己心口处贴,让他也感受自己难以言表的雀跃。
和虔诚。
对视间,贺繁漆黑的眼睛不撩人,但勾魂,把江代出最后的一丝小心和克制也吸进去了。
他低头腆吮贺繁锁骨处那颗墨色的小痣,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一定比贺繁以为的还要久。
......
他覆到贺繁耳边,讨要许可似的低语:“贺繁,我想......”
“随便你。”
贺繁懂两个男人的方式,也知道必有体卫之分,江代出想做上位的那一方,他并不意外。
今晚密集的惊喜已经让江代出激动得要疯了。
又好在没有真的疯,他还记着要准备,于是短暂离开贺繁,去拿床头柜里的东西。
......
江代出看着贺繁清晰的喉结不断滑动,也跟着吞了吞口水。
“你没事吗?”
“没事,你弄吧。”
贺繁努力顺应的样子脆弱又迷离。
第一次戴反了,他又掉了个方向重新来,长嘶一声心说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贺繁看他龇牙咧嘴,想他是不舒服,就说:“要不别戴了。”
江代出不确定地看贺繁,“能行吗?”
他看小电影里都是戴着的。
“我没病,也不会怀孕,不戴也行。”贺繁说。
江代出恍然觉得是自己死心眼了,别人戴那是为了安全,他跟贺繁清清白白两个男的,执着干什么。
“疼的话告诉说。”
他怕贺繁难受,但对自己能不能随时停下并没多少把握。
“嗯。”贺繁点头。
江代出目光灼灼,低头又吻住他的唇。
渴求已久的,一瞬间淹没了江代出,柔体上的,精神上的,信念上的。
......
过了一会儿,他将人整个拢在怀里。
贺繁却突然哭了,从小声的啜泣逐渐变成止不住的呜咽。
“很疼吗?我轻一点。”江代出心疼道。
贺繁很少哭,他一直不爱哭,哭成这样就一定是疼得受不了。
江代出紧搂着贺繁亲吻他的后颈和耳朵。
贺繁拉住他的胳膊,似乎想抱他,他就换了个正面的资势与贺繁面对面地相拥。
贺繁哭得完全止不住,泪水顺着鼻梁滑到脸颊,顺着流进江代出的颈窝,又凉凉地干掉散去。
等从全身疼痛与哭过的疲惫中醒来,生日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生瓜蛋子一个,表现还乱七八糟的江代出心里很没底,一直到买了粥回来,伺候人吃上东西才敢问一句:“贺繁,你试完......感觉怎么样?”
“一般。”贺繁的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回答得很淡。
而他的表情在说:非常一般,我不喜欢。
江代出知道如果男人舒服了也会有反应,而贺繁......
一晚上不知哭了多少回,恐怕那点舒服都不够抵疼。
这回答在江代出意料之中,但多少还是有点沮丧。
“你不应该硬忍着的,应该告诉我......”
“我以为久了会有感觉,但真的没有,难受得要命。”
贺繁顿了顿,又说:“不懂你们这类人干嘛要用这种方式。”
江代出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可能因为我头一回......那要不回头我再多看点片儿学学......”
贺繁没再看他,舀起一勺粥往嘴边送。
“烫!吹吹再吃。”江代出手快地一把拦住贺繁,低身去吹那碗里的粥,一边吹还一边拿手扇风,“我帮你吹,马上好!”
贺繁被折腾得迈步子都吃力,江代出就没什么心情大过特过他俩的生日,只买了些吃的和蛋糕到酒店房间,简单地吹蜡烛许愿。
又想起贺繁快要期末考,问他需不需要回一下学校。
贺繁说已经复习好了,到时直接去考就行,这几天可以全都陪他,让江代出大喜过望。
接下来几天,贺繁带江代出在省会逛了好多地方,但大多时间,江代出还是更爱跟贺繁呆在酒店里。也不是非要做那档子事,光是抱着贺繁亲亲蹭蹭他也很满足了。
想着等回头他多看点片儿学习学习,再哄贺繁重新“试一试”,反正至多再一个月贺繁就要来美国了,他最近已经迫不及待地帮贺繁看机票。
有天吃饭的时候,江代出看到街对面有家文身店,突发奇想要在身上纹一个贺繁的名字,问贺繁纹在哪里好。
贺繁不同意,说一是怕被人看见不好解释,二是文身都不是一次就能纹好,纹了要补色,他马上就要回去时间来不及。江代出想着也对,就暂时收了这念头。
一周时间晃眼便过,后几天连日下雪,要不是很快还能相聚,江代出简直希望航班能就此取消,他就不用走了。
而也因为想着不久后他们就能再也不分开,离别才稍带了一点慰藉,显得没那么难。
可惜他走的那天,贺繁刚好要考试,没法送他。于是前一晚上,他揽着贺繁腻歪了一夜,说了数不清的情话。
第二日清晨又开始下雪,江代出一个人从酒店出发去了机场,确认航班能正常起飞,发消息告诉贺繁到了会第一时间打给他。
贺繁没有回复,江代出算算时间,他此时应该已经进了考场,才依依不舍地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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