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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少浪费钱。”李恩年回绝道,“要练琴我乐团也有琴房,在家你还要安隔音,折不折腾。”
宋鹤一听后忍不住“哧哧”笑了两声,问道:“年哥,我也没说这琴房是给你用的,你怎么先拒绝上了?”
李恩年这才反应过来,宋鹤一这小子是在算计他。
“嘶。”李恩年顺手拽了个枕头砸过去,起身就要走,“你个臭小子。”
“好年哥,我错了。”宋鹤一及时认怂道,“那房子的事……”
李恩年停在门口,笑了一下道:“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和南方不一样,可能由于纬度原因,辽城夏季的晚上明显比南方凉了一个度。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浓郁的夜色下,老黄区依旧没怎么变。
一样灰突突的街道,一样灰突突的楼房。墙角和小胡同里布满各种水渍,带着腌入味的尿骚。
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一堆年纪不大的混混骑着小电瓶抄着棒球棍一窝蜂的跑了过去。
地下洗发店里亮着艳俗又刺眼的粉红色的灯光,洗头小妹穿着吊带裙,指甲油掉得有些斑驳的脚趿拉着塑料拖鞋,叼着一根烟在门口晃来晃去。
孔源没打算把店开大,毕竟老黄区就那么点人,树大容易招风,惹人眼红。
宋鹤一和李恩年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回孔源的店里的时候,发现孔源生意不错,还像以前一样在店里忙来忙去。
七年的时间,说快不快,好像什么都什么都没变。说慢吧,孔源也快四十了。
宋鹤一和李恩年刚做坐到店里的时候,孔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机熟练地拿起笔,机械性地问道:“点什么?”
宋鹤一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孔源道:“源哥。”
孔源的笔停了,眼神从纸上移开,不可置信地在两人脸上一人停留了两秒,问道:“宋鹤一?李恩年?”
宋鹤一和李恩年都露出笑容地应道:“嗳。”
孔源也冲两人一人笑了一下,随后一人一个点菜板就下来了:“嗳个屁!”
孔源照两人脑袋上一人一下子,:“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看看我?我还以为你们发达了都上天了!”
“哎哎哎,别打,源哥别打。”宋鹤一和李恩年笑着躲,围着孔源捏肩捶腿说好话,“这不年哥刚回国吗?我俩都想着看看你,就搭伴来的。”
孔源被哄得笑了,在俩人脑门上又一人戳了一下道:“进里屋聊,孔馨正好在里边。”
说着就要关店。
店里还有几个小混混没喝完,吵着道:“源哥,我没还没喝完。”
“喝他妈什么喝。”孔源一拔电源灯撵人道,“吃饱赶紧走。”
孔源把店关了,三个人勾肩搭背往里走。
七年过去,当年抹鼻涕的小女孩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孔馨正趴在床上做卷子,听见开门动静,拉开门道:“哥,谁来了啊?”
孔馨刚上高一,正是刚长出少女模样的年纪,松松垮垮地绑了一个马尾辫,圆润的鹅蛋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
宋鹤一和李恩年都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们当年大概也就这么大,淳朴的眼神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现在他们都变成社会上的老油条了。
宋鹤一一偏头,眼带笑意地问:“孔馨?”
孔馨看着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又看了看扎着小辫子的李恩年,努力搜着脑海里的信息,有点不敢置信的问:“李恩年?宋鹤一?”
宋鹤一和李恩年见孔馨认出来了,会心一笑:“行啊小丫头,没想到还记得哥哥们。”
“记得,可不记得吗?”孔馨这么多年不见人也不怕生,撑起餐厅的折叠桌,给俩人准备碗筷道,“小时候我哥不让我吃辣条,净你们俩背着我哥给我偷摸买了。”
“我操?”孔源转头一手拎一个人耳朵,问道,“还有这事?”
还有的事还多着呢。
宋鹤一就像每一个哥哥和弟弟一样讨厌,给宋玉羊当弟弟的时候没少犯贱,给孔馨当哥哥那几年也没少带着孔馨调皮捣蛋,李恩年拦都拦不住。
“对了宋大学霸。”孔馨趁着孔源烤串的间隙,拿着一道数学题过来,“我记得你数学特别好,这题你能帮我看一眼不?”
宋鹤一惋惜地摆摆手,开玩笑道:“我要是个高中生,我三分钟之内就能给你解出来。可我成大学生了,我只能狂炫三碗饭告诉你哪碗好吃。”
“哎对了。”孔馨一问题孔源想起来了,问道,“当年你俩直接跑了,都不知道你俩考哪去了?现在在哪发展呢?”
“我现在在做金融,年哥当时出国了。”宋鹤一可能是怕李恩年多问,笑着替李恩年答道,“源哥我跟你讲,年哥去的C院五年本硕连读,这不刚毕业就回国了吗?等签完乐团,首演给你和孔馨一人一张票。”
说着宋鹤一习惯性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李恩年,冲李恩年眨了一下眼,笑道:“你说是吧,年哥。”
宋鹤一这个动作是他们高中时的小习惯。
以前宋鹤一使坏的时候,和李恩年串通供词就会悄悄这么捅咕他。
但这时候李恩年已经不是高中的那个傻小子了,不会手足无措的只点头说“是”,而是敏锐地把矛头转向,问:“我走了七年,一般人都以为我应该是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你怎么知道我读的是五年本硕 。”
宋鹤一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立刻缓和道:“刘佳慧和我说的。”
李恩年轻轻笑了一下,道:“是吗?”
宋鹤一尴尬的笑笑,正要放松下来,李恩年又不咸不淡地接着问道:“那你怎么去学金融了?我记得当年你的成绩不够那个专业吧?”
宋鹤一夹菜地动作停了。
宋鹤一尴尬的笑笑,顺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想喝口酒缓和一下,没想到李恩年一筷子“啪”的敲到宋鹤一手上:“不许喝酒!”
宋鹤一一下把手缩回去了。
完了,他年哥变聪明了,不好骗了。
宋鹤一使劲想了想,不知道是真的想摆烂了,还是期望李恩年发现一点端倪,破罐子破摔道:“我没去北京。”
李恩年皱起了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去北京的学校。”宋鹤一长舒了一口气,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说的也都流利了,“去的南方,报的金融专业。”
说着说着宋鹤一胆越来越大,抬起头看着李恩年道:“不然我专业不对口,人家凭什么要我一个学生物的。凭我长的好看?”
李恩年捏了捏杯子,掩盖住自己的眼神,假装闲聊道:“为什么学金融?”
宋鹤一笑了笑道:“不如问我为什么一开始要选生物。”
为了他们都能留北京。
李恩年不在了,他也就没什么一定要留在北京的必要了。
那他是被迫离开的吗?
李恩年心里升起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宋鹤一坦言了,他反倒不敢再接着问下去了。
他不知道宋鹤一是想离开北京那个伤心地,还是想去李恩年本该在国内上的那所音乐学校看看。
他坚守七年的堡垒,竟然在这么几天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甚至开始想,宋鹤一或许是真的还喜欢他,只是有什么苦衷而已。
可能现在宋鹤一随便编一个什么理由给他,他都会信。
但宋鹤一只是笑笑道:“金融就业前景不错,而且沿海城市发展好,我可不去天坑专业坐板凳。”
宋鹤一装傻,李恩年不好在孔源面前继续和宋鹤一掰扯这个事。
两个人打算在辽城多住几天,就和孔源打听了一个附近的酒店。
酒店有点进步,不大,但还算干净,浴室也有。
宋鹤一在前台掏身份证,前台问宋鹤一定什么房型,宋鹤一故作委屈地看向李恩年。
显然是把问题抛给李恩年了。
李恩年心里还在生刚刚宋鹤一和他打哈哈的气,随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拍到前台:“两间。”
说着还有点挑衅地和宋鹤一半开玩笑:“小宋总不会连两间房费都舍不得吧?”
“怎么会?”故作委屈失败的宋鹤一笑了一下,一边扫码一边风轻云淡道,“两间大床房,正好干湿分离。”
你去妈的干湿分离。
前台的小姑娘脸一下就红了,鉴于之前李恩年叫宋鹤一小宋总,小姑娘忍不住向李恩年投来异样的目光,要报警的手蠢蠢欲动。
李恩年看着得逞的宋鹤一,十分懊恼,完了,他的名声毁了。

李恩年进了房间,刚洗完澡,房门就被敲响了。
李恩年顺手套上t恤,拉开门,看见宋鹤一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李恩年知道宋鹤一是来哄他的,心下不自觉地就笑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揣着,面无表情道:“有事?”
宋鹤一抬起了手,手里拎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隐约透出是几罐气泡酒和零食,“就是想来和你聊聊天,你不会不让我进吧?”
李恩年没回话,笑了一下转身进屋了。
宋鹤一笑着从门缝挤进去。
屋里的灯没有全打开,只亮了一盏床头灯。
李恩年没管宋鹤一,径自回到床靠着,顺手拿起床头边上的书。
他刚刚应该是在看书。
李恩年的习惯一直很好,睡前会看一个小时书,不管是什么类型,这么多年没断过。
宋鹤一把塑料袋放在李恩年的床头,拽了个凳子坐在李恩年床边,问道:“看什么呢?”
李恩年把食指夹在自己看的页码上,半合上书给宋鹤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四个字:自深深处。
宋鹤一想了想,道:“王尔德的?”
李恩年点点头。
《自深深处》是王尔德被自己的同性情人牵连入狱时写的。
宋鹤一不知道李恩年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看这本小说的。但他做贼心虚,不得不胡思乱想。
李恩年在床头灯下看书,一半在灯下,一半在阴影里,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湿感和酒店沐浴露过于浓郁的香味。
宋鹤一看不清李恩年的表情,大概是很平静的样子。
“年哥。”宋鹤一給李恩年掏了一罐酒,自己也拿了一罐,但没开,双手握着酒吞吞吐吐道,“你这几年,感情怎么样?”
李恩年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答非所问道:“你不是听托利说了吗?”
托利说不怎么样。
宋鹤一笑了笑问道:“是因为我吗?”
这是自从他们见面以来,宋鹤一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
李恩年闭了闭眼睛,把书放下,转过头看着宋鹤一,十分认真道:“我曾经尝试过无数的方法忘了你。”
李恩年记忆力一直不错,背书和视奏都能一目十行。
但对于宋鹤一,他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记忆力难得变得令人厌恶起来。
他一直想忘了宋鹤一,可是忘不掉,又不能继续去爱他,到最后就只剩下可怜的恨了。
宋鹤一不知道怎么回,他尴尬地笑笑,去开易拉罐,不知道是想喝口酒还是想掩盖自己的尴尬,可手却抖得半天都打不开。
李恩年一看宋鹤一开酒,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
他本来是想去抢宋鹤一手里的易拉罐,却在盖住宋鹤一的手时僵住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透过皮肤的体温,李恩年感觉到了宋鹤一越跳越快的脉搏。
床头灯能照亮的范围很小,只能勉强包容下两个人,周围都是浓郁的黑色,好像能容下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就是床头灯照亮的那么小。
似乎是为了能看清对方的脸,两个人不自觉凑到床头灯能照到的范围下。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宋鹤一似乎能感觉到李恩年口腔里的薄荷味。
这不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但却是第一次保持着这种距离。
一个恰好调情的距离。
反倒比亲吻更暧昧。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还没触碰就已经能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
他知道宋鹤一的身体的温度,也熟悉宋鹤一皮肤的纹理。
身体的习惯带着渴望接触的欲望倾泻而来。
目光相对的时候就想接吻,触碰到的时候就想拥抱。
每一次呼吸对他们来说都是都是摧枯拉朽,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
李恩年几乎逼着自己把宋鹤一忘干净了,但是曾经切肤之爱的熟悉感让他不自觉地凑近。
太糟糕了,李恩年想,为什么宋鹤一的脉搏还带心跳声。
“年哥。”宋鹤一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小,保持着两个人说悄悄话的音量。他颤抖着嘴唇,壮着胆子,道:“我想尝尝你牙膏味道。”
太要命了。
李恩年看着宋鹤一浅色的眸子,里面映得是自己迷茫的脸。
他被这个氛围逼得有点恍惚。
宋鹤一没等李恩年回答,覆在易拉罐上的手渐渐稳了下来。
他食指轻轻一弯,勾开了易拉罐的铁环,只听“砰”的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寂。
宋鹤一拿起那罐酒,放到唇边。
李恩年想制止,却失了声,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想抬手,却也被宋鹤一拨开了。
宋鹤一当着他的面,微微仰起喝了一口,随后又把易拉罐的罐口放在了李恩年的唇边,示意李恩年也喝。
罐口还残留着宋鹤一嘴唇上的温度。
李恩年刚刚和孔源喝了几瓶啤酒。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微醺的缘故,他脑子木了,稀里糊涂地就着宋鹤一的手微微仰头,在宋鹤一的注视下,让酒精沿着舌尖流进喉咙 ,和宋鹤一喝了同一瓶气泡酒。
草莓味的,粉色的瓶身,是宋鹤一的审美。
李恩年的喉结随着吞咽酒精的动作滚动,不知道宋鹤一看到了什么,他突然一把拿走了易拉罐,换上了自己的唇,就着刚刚李恩年喝酒的姿势,强硬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牙膏的薄荷味和刚刚气泡酒的草莓味混到了一起,可能是不同酒兑着喝的事,李恩年有点醉。
他明明酒量不错的。
李恩年不拒绝宋鹤一,宋鹤一就变本加厉。
他双手捧住李恩年的脸,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往李恩年两腿之间挤,挤得李恩年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仰,勉强用手肘支撑着自己不完全倒下。
两个人就这么从床头灯唯一能照到的地方,隐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宋鹤一做事不像李恩年那么讲究。
上学的时候李恩年会主动亲他,大多都是温柔的。李恩年会很温柔地摸宋鹤一的头发,顺着他的后背,像小动物互相依靠取暖那样。
但宋鹤一不一样,他强势,疯狂,步步紧逼。
甚至连李恩年伸手抱他的余地都不給,恨不得让李恩年身体的每一寸都交给他做主。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不见以来,第一次唇齿相接。
在两个人氧气都要殆尽的时候,宋鹤一终于放开了李恩年。
李恩年的爱一直都是见不得光的,就像现在。黑暗让他隐藏起来的爱意再次复活,开始肆无忌惮的生长,像寄生的爬山虎一样覆盖了他整个理智。
他贪婪地看着宋鹤一的唇。
他不只是想亲他,甚至想咬他,把他嚼碎了吞下去,逼问他当时为什么离开自己。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是长不出向阳而生的花的。
“年哥,你还爱我。”是个肯定句。
李恩年身前是宋鹤一,身后是床,他躲不了。
“你刚刚吻我了。”宋鹤一保持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我感觉得到,你还爱我。”
李恩年闭上眼睛,不想承认。
太没出息了,七年时间,就这么认输了,太丢人了。
宋鹤一又轻轻啄了啄李恩年的嘴,从刚刚拿酒的那个塑料袋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
也是粉色的。
好家伙,这玩意也是草莓味的。
宋鹤一看着李恩年的眼睛,道:“年哥,以前我不动你,是因为那时候你还小。但现在,我不希望你是别人的了。”
宋鹤一的轮廓太漂亮,他认真的说着这些话,李恩年的脑子都被骗走了。
他看着宋鹤一轻轻移开了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任由其沿着颈间的动脉一直往下,划过胸前微微的凸起,一直停留在腰部。
宋鹤一蜻蜓点水的触碰让李恩年不由得浑身颤栗。
他能感受到宋鹤一的手在他腰间微微逡巡,熟悉的体温隔着t恤的布料传来。
直到那双略带薄茧的手掀开衣服触碰到李恩年腰间的皮肤时,李恩年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惊慌地按住宋鹤一的手。
李恩年眼里恢复了几分清明,道:“不行。”
李恩年的拒绝并不在宋鹤一意料之外,他半是商量半是诱哄地语气道:“我在下面,我给你,行吗?”
李恩年还是摇摇头,执意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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