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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当天晚上,李恩年气得一宿没睡着。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重新见面,他还能轻易被宋鹤一这种生物气得睡不着觉。
要么就不来见他,见他一面就跑了算什么意思。
本来他情绪都平稳这么多年了,突然来搅和这么一下。搅和还不搅和彻底,把他情绪激起来又跑了,缺不缺德。
李恩年翻来覆去把宋鹤一骂了八百遍,想着反正再也见不到宋鹤一了,索性把自己的心打成石头,再也不会为这三个字波动。
可他没想到,就在第二天早上他到酒店楼下吃早餐时,还没来得及进餐厅,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和李恩年都签了中国吗?按你的条件你在国外发展会更好吧?”
回答响起的是托利的声音:“嗨呀,人家不还是为了李来的嘛。”
“诶,你俩到什么地步了?”那个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就像朋友间八卦十分熟稔地打趣道,“和我说说。”
“嗨,哪有什么,我磨了这么久才让他松了口带我来。”托利嘟囔着嘴有点抱怨道,“据说他之前有个前男友,那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叫什么来着,白月光!”
“哦?”那人听了一下来了兴趣,问道,“什么白月光,跟我说说。”
托利想了想,组织成汉语道:“就是那个白月光很多年前和李分手了,李一直放不下,搞得我也没什么机会。”
站在餐厅门口的李恩年差点没一下被门槛绊死自己。
李恩年转头就想跑,没想到这个动静引起了餐厅两人的注意。
“李!你来了!”离老远托利就看见了李恩年,举起手冲他的方向打招呼,道:“刚好,一起吃早餐。”
李恩年:“……”
李恩年僵硬地转过身,看见了兴致勃勃的托利和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的宋鹤一。
恨不得钻地缝里的李恩年冲托利露出了一个僵硬地笑容。
托利没发觉什么不对,还和李恩年介绍道:“这是宋鹤一,这次项目负责人,还是刘首席朋友。听说咱们到了,带了些东西来看看。”
两个人都是善于言谈的人,尽管隔着语种的差异,两个人还是用一个早上的功夫就聊得倾盖如故了。
托利还想向宋鹤一介绍李恩年,宋鹤一率先笑眯眯道:“哎呀,这么巧,这次的钢琴师竟然是年哥。”
做作得让李恩年直想翻白眼。
毫不知情的托利也很惊讶,问道:“你们认识?”
“是啊。”宋鹤一笑眯眯地看向托利,回道,“因为,我就是他前男友。”
“……”
李恩年想,怪不得宋鹤一昨天不问他托利的事,敢情是直接杀到正主这来挑衅了。
行,是宋鹤一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可惜,托利没那么喜欢他。
托利听了之后不可置信地打量了宋鹤一半天,最后竟然只是点点头感叹道:“原来那个人是你啊,那怪不得能让李惦记那么久。”
李恩年能让托利跟来,也是因为托利就是那种玩的很花四处乱撩的人,情事上大多是萍水相逢全凭双方自愿。他在托利那也就是恰巧符合托利的审美而已,远远没有到传统意义上喜欢的程度。
“哎呀,知道他前男友是你我是很失落啦,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三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托利撅着嘴和宋鹤一抱怨道,“但在我喜欢的人中,李也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好难选哦。”
李恩年:“……”
宋鹤一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李恩年,知道托利是怎么磨着李恩年跟来的了。
这不是李恩年能招架的款。
宋鹤一闻言笑了笑,故意使坏地问托利道:“托利,那既然年哥不答应你,你不如就先和我试试?”
“噗。”正在喝粥的李恩年差点被呛到。
托利看了看宋鹤一,很认真地摇摇头拒绝道:“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啦。你是很好看,但你的长相太中式了,我不喜欢含蓄的。”
说着又看了看李恩年道:“我比较喜欢年哥这类的,看起来就很会做。”
“咳!”这回李恩年是真被呛到了。
他就说他真的很不喜欢托利这种人!
第二日报告时,宋鹤一作为代表上台致辞。
台上的宋鹤一和前几日见的时候都不一样,发型整齐,穿着考究,言谈自信,举止大方。
似乎是为了上台好看一点,还打了个底妆,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笑眯眯的讲话,一副满身心眼子的斯文败类样。
和前两天蹲酒店门口抽烟的那个宋鹤一判若两人。
昨天还说宋鹤一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的托利,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卧槽,李,你前男友好帅。”
李恩年看着蠢蠢欲动的托利,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敢打宋鹤一的算盘,你小子想的美。

第42章
报告会结束,李恩年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宋鹤一拦住了:“年哥去吃饭吗?这附近有一家舟山梭子蟹特别好吃,我请客。”
说着像是怕李恩年拒绝一样,意有所指道:“托利也去,领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中国美食。”
“中国美食,好耶!”托利替李恩年答应下来,“我还要吃虾油鸡西湖醋鱼东坡肉,再配一壶雨前龙井。”
宋鹤一笑眯眯道:“好好,都听你的。”
李恩年摸不准宋鹤一到底想干什么,有些戒备的看着宋鹤一。
他不想去猜宋鹤一是不是要和他演什么破镜重圆的戏码。
那他成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还是打造深情人设的工具?
宋鹤一似乎也看穿了李恩年有些戒备的想法,假装笑笑,故作爽朗道:“年哥你别误会啊,虽然你是我前男友,但我就是作为主办方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没有私人恩怨,你可别不好意思来,砸了托利的兴致。”
宋鹤一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不去倒是显得像他想多了。
一路上宋鹤一都在和托利聊天。
这些年宋鹤一变得更圆滑了,他十分知道该如何与人聊天也知道如何安排行程的节奏,应该没少接人待物。
期间也谈到过几次李恩年,但语气都再正常不过,好像他们的事真的都翻页了。
宋鹤一的谈吐很讲究,似乎能看到几分年少的矜贵的小少爷样。
他太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托利是外国人,对一些中国风格浓郁的东西很感兴趣。宋鹤一就一方面给托利介绍着美食,一方面对美食延伸出来的传统和文化侃侃而谈。
宋鹤一不仅会哄人,知道的东西也多。随时都能招架住托利各种脱线的提问。介绍时又适时穿插着玩笑,不至于太沉闷,不一会儿就把话聊开了。
很少人能兼得少年人的清澈和成年人的沉稳。宋鹤一刚好介于两者之间,沉稳但不沉闷,偶尔还有点小男生的狡黠。
怪不得混成了小宋总,聪明漂亮又嘴甜的人,到哪都混得开。
李恩年看着宋鹤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托利聊天,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
他看宋鹤一过的好,心里不舒服。看他过的不好,心里一样不舒服。
他像一包被扔进烤箱里的面粉,不断压抑着膨胀的愤怒,等待着随时爆炸。
等三个人用完了餐,宋鹤一开车送两人回了酒店。
直到托利上了楼之后,宋鹤一才在李恩年门口踟蹰了一下,叫住了李恩年。
“那个,年哥。”刚刚那个左右逢源的宋鹤一好像一下消失了,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点不要脸,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未来……有什么安排吗?签国内还是出国?”
终于问到这儿了。
李恩年懂宋鹤一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嘴硬着问道:“有事说事。”
“就是你看我……”宋鹤一的声音几乎都要没了,蚊子一样道,“还有机会吗?”
这个问题就像悬在李恩年头上的达摩科斯之剑,没落下之前李恩年总是怪宋鹤一心狠,如今落下了,李恩年心里还多了点愤怒。
“如果你是因为昨天托利说的什么白月光才动了这个心思,那我劝你算了吧。”李恩年冷漠道,“我还没有没脸没皮到在心里装一个当年甩了我的人。”
“你给我个机会年哥。”宋鹤一扒着门框不让李恩年关门,尽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难看,“我……这些年我欠你的我都补给你,你给我个机会……”
“你要怎么补?”李恩年听到这句话,一直以来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好,我给你机会,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分手。”
宋鹤一住嘴了,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低着头道:“只有这件事,可不可以不问。”
李恩年都要被气笑了,眼眶有点发酸,恨不得把这些年来的怒火一股气撒出来。
“宋鹤一你是凭什么觉得你不明不白的踹过我一次,我还能再喜欢你?”李恩年笑着问他,“当年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他妈怕你出事,怕你想不开,一宿一宿的不睡,一遍一遍地找你,你知道我多怕我哪天醒来听见有某个自杀的人的名字叫宋鹤一吗?”
“对不起年哥,对不起。”宋鹤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结果现在我问你一个理由你都不肯给我。”李恩年气得发抖,盯着宋鹤一道,“你要我拿什么来说服自己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到底拿我当什么?随用随扔的宠物狗?陪你玩旧情复燃的游戏搭子?还是给你无聊的工作生活添加刺激的对象?”
“不是的,不是的……”宋鹤一不停地摇着头否认,抛下所有的脸面,不死心道,“年哥,你再信我一次,我这次绝对不会松手了。年哥,你说过你会一辈子都爱我的,你说过的。”
李恩年气到了极致,面无表情地道:“是的,我说过。”
宋鹤一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道:“那……”
李恩年咬了咬牙,继续冷漠道:“那时年少不懂事,瞎说的。”
宋鹤一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那双浅色的眼睛暗了下去,后退了两步,愣愣地看着李恩年两秒。
有什么许诺和牵绊,明明在很多年内都若即若离保持住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在两人中间,消失了。
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李恩年的心里一下子就后悔了。
甚至那些气愤都消下去了不少。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宋鹤一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人前那副客套的有点疏离的模样,“李先生,那之后的事,我会让秘书照顾您的。”
说完,宋鹤一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李恩年看着宋鹤一的背影,那种不善言辞的木讷和笨拙又在时隔多年后生了出来,让他难堪又后悔。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宋鹤一都好不容易低头了,他在倔什么。
但宋鹤一不和他说清楚,他又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宋鹤一耍的团团转的蠢货,稍微给点甜头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不长记性的继续往火坑里跳。
李恩年这个人,太坚硬太刚烈。
说他棒槌是埋汰棒槌,棒槌再不济还是个圆的。可他连棒槌那点圆滑都没有,满身的刺,更像一颗仙人掌。
尖冷,孤寂的开在杳无人烟的荒漠里。
以至于很多人忘了,他也是一株植物。
几十年的木讷和孤寂,也能孕育出一朵不算漂亮的花来。
只可惜仙人掌再凌厉也终究只是一株植物,尖刺太小,太脆弱,只能通过伤害亲近他的人保护自己。
抵抗不了外界的狂风与飞沙。
那株精心孕育的花,还没来得及等到心仪的鸟雀,就已经干枯脱落,化作沙尘,随风散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也因此,后来的人再看见李恩年,发现他依旧是那颗仙人掌,自闭,孤寂,一个人在荒漠中,倔强而沉默的站着。
没人知道,他已经经历了一次无声的花开与花落。
李恩年握着手机,上面是他刚刚要来的宋鹤一的号码。
他已经犹豫了几个小时了,不知道该不该打过去。
他和宋鹤一难道就真的这么断了?
可是不断,他这么打回去是不是太廉价了。
就在李恩年犹豫的第六个小时到来的时候,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恩年被吓得一个激灵,稳了稳神色接通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李恩年?”
李恩年“嗯”了一声,问道:“你是?”
“韩迟。”对方简洁的答道,“还记得吗?”
“嗯。”李恩年记忆力很好,见过的人基本不会忘。
“记得就好。”韩迟也知道李恩年不待见他,没有寒暄的意思直言道,“快来帮我管管宋鹤一。”
李恩年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突然想到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才假装冷静地问道:“他怎么了?”
“他喝多了,耍酒疯。”韩迟语气里有点无语,“他喝不了酒,容易刺激神经,还非要喝,现在在这耍臭无赖呢。我管不了他,你快来管管。”
李恩年还想矜持一下,韩迟那边率先道:“你俩的事我也知道,你要是不想来也不强求,不过你要是不来明天就只能给他收尸了,可别后悔。”
李恩年:“……”
行,宋鹤一你真行。

第43章
在宋鹤一和李恩年分别的晚上,韩迟给宋鹤一打了99+的电话无果后,终于一脚踢开了宋鹤一家的门。
一开门,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
韩迟皱了皱眉,从一堆垃圾中把宋鹤一翻了出来。
“宋鹤一?宋鹤一?”韩迟叫了宋鹤一两声。
宋鹤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有个人影,吭叽笑了一声,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舍不得个屁,谁让你喝酒的?”韩迟没听懂宋鹤一在说什么,以为宋鹤一在和他耍酒疯,被宋鹤一气得要死,连掺带扶的把宋鹤一扶进浴室里,打开窗户通风,“今天晚上梅姐叫你开会的事你是不是都忘了?董事会的鸽子你都敢放,你是不是飘了。”
“没、没有。”宋鹤一挣扎着从浴缸里爬出来,给韩迟吓了一跳,捧着浴巾把道都走不直的宋鹤一抓回来:“你别瞎跑,就你那身体经得住感冒吗?”
“切。”宋鹤一裹着浴巾冷哼了一声,当着韩迟的面竟然有条不紊地从他的猪窝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一拍桌子十分嚣张道,“拿去,给他们开会用。足够堵住那些运营部和销售部那些傻逼的嘴了。”
文件袋里从u盘光碟到文件图表一应俱全。
韩迟有的时候真的佩服宋鹤一是不是有什么过人的天赋,他都不确定宋鹤一是不是真喝多了。
“喂,谁刺激你了?”韩迟也不傻,宋鹤一自从打算好好活着一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刺激神经的东西一点不沾。今天突然抽风一定有事。
宋鹤一神志好像依旧不太清醒,嘿嘿笑了一下,把那个文件袋抢了回来,一歪头问道:“我厉不厉害?”
韩迟无语的点头:“厉害厉害。”
宋鹤一笑了一下,又起身跌跌撞撞地打开他暂且可以称之为衣柜的柜子,打开里面上着锁的抽屉,把里面所有可以存钱的都东西全拿了出来,一排一排地摆开在韩迟面前,好像在显摆积蓄一样一仰头十分骄傲的又问了一遍:“我厉不厉害?”
韩迟不懂宋鹤一在干什么,一脸莫名其妙道:“你抽什么疯,只有孔雀求偶的时候才会向你这么显摆。”
“啧。”显然宋鹤一不满意这个答案,皱了下眉,不满意的看着韩迟又重复了一遍,“厉不厉害嘛。”
“厉害厉害厉害厉害。”韩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和醉鬼讲道理,“所以呢?你要干什么?”
“所以你可不可回来。”宋鹤一道。
韩迟皱了了下眉,没回话。
宋鹤一又抓着韩迟的胳膊,低着头胡言乱语道:“年哥,你回来吧,我赚了好多好多钱,我可以供你读书了,你回来吧,你回来吧……”
这下韩迟再不懂也知道宋鹤一再说什么了。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犹豫地在屋内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摸出宋鹤一的手机。
韩迟知道宋鹤一的手机密码,是宋鹤一告诉他的。
以防他哪天自己死了没有人能解开他的手机。
韩迟熟练的解开密码锁,他在李恩年找到了李恩年的电话。
那是个七年前的电话号码,过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出国,早就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但韩迟还是打了过去,没想到没超过三秒,电话通了。
七年了,竟然还续着费。
韩迟看了看躺在床上赖赖唧唧的宋鹤一,又看了看那个续费了七年的号码,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李恩年,你快来给宋鹤一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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