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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但逼疯主角(藩落)


“诶,你这个保洁,关什么门呐,小姐一个人进去了!出了闪失你负责啊!”保安队长急着对宁时说。
宁时还没来得及接话,门里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和尖叫。
有高跟鞋的声音毫无章法地逃窜至门口,接着是女人急迫的“救命”声。
“来了来了。”保洁大姨笨拙地走向大门,双手握着门把,随门里一起晃动,“马上就打开了,马上哈。”
门外的保安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保安:求求别开门,这动静,让我进去可是额外的价钱!
工作人员:奇怪了,里面真的只有六个女人吗?怎么感觉还有一只斗牛梗混在里面呢?
大门晃动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门里归于平静。
几个保安,工作人员和宁时对了一下眼神,宁时宛如拆炸药包一样推开了门。
只见几个女人满脸血色,蓬头垢面地趴在地上,只有温卿端坐在最里边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纯白的套装不染尘埃。
几个女人逐一被扶起来,脸上的血色只是口红而已,但是精神状况已经崩溃。
“你不是说她好欺负吗?”温倩的闺蜜眼神涣散,“刚才,我好像看到一条狼狗朝我扑过来……”
“我要告你!伤人!”温倩哭着叫喊个不停。
“去告吧。”温卿穿着高跟鞋,信步从她们中间走过,“不过洗手间是没装监控的,展厅就到处都是,画的损失,我会追偿。”
温倩走后,温卿当即找来修复团队,将画恢复成原样后,才放心离开。
费谨铭正在国外谈声音,过几天才回家。
他打来电话,几句关心后,却是劝温卿不要再追究了。
“温倩那边也不会追究你打人的事,我们各退一步,”他禁不住笑道,“不过,你怎么会打人呢?”
那笑声,好像是在想象娇妻花拳绣腿扯别人头发的样子。
温卿既没有害臊也笑不出来,她想起李誉说的话,看来费谨铭真的有事在求李家。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随口应付了两句,她就挂了电话。
不久,画展顺利结束,法国那边结束圣诞假期,也要开学了。
温卿命人将画打包好,送回费谨铭的房子,自己也要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回学校。
临行的最后一天,费谨铭刚好回国。
温卿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自己去游学的事,让宁妈继续帮她打掩护。
“没问题。”宁时姨母笑着帮她收拾行李,不忘见缝插针,阴阳怪气道,“要我说啊,小姐这样的女朋友上哪里找噢!温倩带人把你的宝贝画作弄成那样,费先生一个电话,你就息事宁人,这胸怀,这大度!”
温卿摇了摇头:“不是我息事宁人,是在所有人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我和温倩的矛盾,而是费谨铭跟李誉的矛盾,我做什么好像都代表着他,没劲。”

明天就要上飞机,温卿还想着和费谨铭吃最后一顿烛光晚餐。
没想到刚下飞机的费谨铭就拉着温卿去一个朋友新开的酒吧,那位朋友有意买她的画挂在酒吧里,邀请温卿一定要来。
温卿只好陪费谨铭最后应酬这一次。
因为费谨铭贵人事忙,下飞机后还有别的应酬,便叫司机先接温卿去酒吧,自己忙完就来。
温卿到了酒吧,正好是霓虹初上,灯红酒绿刚刚开演,微醺的男女成群结队。
看到温卿进来,所有人都行注目礼。
那看好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温卿正感到奇怪,温倩挽着李誉迎了上来。
“这是李誉帮我开的酒吧,姐姐,谢谢你大驾光临啊。”
温倩顺了顺貂皮的披肩,伸出玉璧递给她一杯酒,眼睛笑得很是狡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又在搞花样。
这就是费谨铭开酒吧的朋友?
一丝疑惑爬过温卿心头,她没有接酒,转身想走。
两名高大的迎宾挡住出口,躬身为温卿引了个方向。
“参观参观再走嘛,这么多人看这呢。”温倩拉着她往迎宾指引的方向走去。
拐过几个乌烟瘴气的廊道,尽头就是洗手间,和整间酒吧的格调一样,洗手间也是鬼迷日眼的装潢,配合着五颜六色的顶灯。
一条休息的廊道两侧是皮质沙发,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说好听点是先锋艺术,说不好听点是很黄很暴力的壁画。
尽头挂着一副巨型油画,两侧就是男女卫生间。
那副C位的巨型油画正是温卿的《My Precious》。
“费谨铭卖给我的,你送给他,就是他的了。”李誉极尽嘲讽地看过来,“当初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不肯卖,现在还不是摆在厕所外面。”
“摆在这儿正好。”温倩笑道。
温卿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从小以来的教养和最后的理智提醒她不要在这里动粗。
画展结束后,这副画就直接送到了费谨铭公司,他说过要亲手挂在总裁办公室的。
温倩裹着她的貂皮,娉娉袅袅地走上前去,掏出正红色口红,在落款“To My Mr. Fei”后面,加了一个“Wu”,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我可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了吧。”
温卿指尖被攥地泛白,盯着那副画良久,缓缓说道:“送给他了就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没能从她身上看到半分失态,温倩很是失望,气得又胡乱添了几笔。
这几笔更加刺激不到温卿了,那画已然不再是她的宝贝。
“没有别的地方带我参观了吧。”温卿转身,正准备提脚离开,忽然看见匆匆赶来的费谨铭。
四目相对,费谨铭满脸愕然,看到温卿身后的那幅画,愕然变成了惊慌。
“亲爱的听我说,”他走到温卿跟前,侧头狠狠瞪了一眼李誉,向温卿解释道,“李誉跟我朋友合伙起来骗我,我不知道这是他的酒吧,更不知道画挂在这里!”
“那画是你卖给他的吗?除了你,没人敢动我的画。”温卿望着他,眼里还有最后一丝不舍。
费谨铭沉默地扭开视线,抿了抿唇,伏在她耳边悄声说:“画的事我们回去再说。”
温卿再次感到浑身冰凉,耳边的灼热气息变得令人无比厌恶。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错开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费谨铭追回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任凭手机响个不停。
温卿的那幅画帮他拿到了沿海地皮开发的许可,他如今忙得不可开交,生意上的压力,李誉骗他和温卿去酒吧的这份羞辱,温卿的不告而别,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神经。
“小姐去哪了?”费谨铭红着眼眶问宁妈。
“小姐连夜出国了。”宁时这回没有打算装成温卿糊弄过去。
瞒着温卿卖画的事,自己都做不出来,费谨铭居然忍心。
“去哪了?”费谨铭又问。
“泰国。”宁时开启已读乱回模式。
“喂,航空总署吗?”费谨铭二话不说拨通了电话,“让珠江飞往泰国各个城市的飞机统统掉头回来!”
宁时震惊地把最后一个音调上扬,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
费谨铭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只听她又说道:“新加坡?”
“还有去新加坡的。”费谨铭在电话里补充。
“印度尼西亚?”宁妈又说。
“还有印度尼西亚……什么?你竟敢说我有病?!你……”
手机砰的一声被摔到地上。
宁时: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多设定逆天的霸总!
费谨铭摔完手机,将怒气全部都发泄到宁时身上。
“我再问一遍,小姐到底去哪了!”他一把攥住宁时的手腕,“走,带我去找她,你一定知道她在哪!”
“不去不去,哎呀你放手!”对方力量很大,宁时一时摆脱不了,硬生生被拖到了每一个霸总豪宅的标配——地下室。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给温卿搞了个什么网站,她就变得古怪起来了!”费谨铭脸上布满寒霜,阴沉得可怕,宁时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断了。
“带我去,让你发财,不带,一辈子别想走,好好在这里想想吧!”
费总发出最后的通告,说完,便反锁了门上楼了。
已经是晚上睡觉的点了,宁时打了个哈欠。
在哪睡觉不是睡觉,这里比保姆间大多了。
他找了块舒服的角落,倒下就睡,睡梦中,听到系统汇报:【温卿已经抵达法国,直奔学校而去,心里一点也不眷恋费谨铭,翻车值80%】
【这是一处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人管的法外之地,长年不见天日,只有锁链和肆意横行的老鼠为伴。】
【惨白的月光从唯一的窗口照进来,映出她脸上的淤青。】
【保姆服的袖口,脖颈处,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暗红的鞭痕。】
【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禁岁月里,她无数次的想逃,却一次次被抓回来,进行更加过分的凌|虐。】
【她一夜夜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如果只有死才能逃脱这个恶魔的话,她宁愿去死。】
“打住!”
不知睡了多久,宁时被一段段令人脚趾抠地的朗读声吵醒。
“怎么?这文还有囚|禁环节?”
【以前是没有的,以后恐怕有了,为了方便改编,我正在输入和学习其他文的相关片段,AI写作就是这么来的。】
“你这输入的都是些什么啊?谁跟你说我以后要过这种日子了!再说了,哪有霸总囚禁保姆的!”
宁时本来睡得还不错,被这一段段瘆人的描写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睡不着了。
【哎,输入了两百篇囚禁文以后,我发现咱们费总是难得不作奸犯科的好霸总,可惜现在生生被你搞疯了。】
“你还替他可惜起来了,能不能输入点《保姆的幸福生活》之类的,让我睡个好觉?”
【这里有一篇《偏执霸总俏保姆》要不要听?】
“……闭嘴。”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人机对话,费谨铭拎着皮带走了进来。
一夜未睡,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平常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凌乱不堪,冒出的胡茬也无心打理。
【根据这个场景计算,剧情按照如下走势发展的几率有80%:空气中一声炸响,皮带狠狠抽在保姆身上,她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当的白嫩脸皮立刻起了一道红痕,火辣辣地疼。宁妈忍不住痛苦地娇喘起来,可是费总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爱惜这个风韵犹存的老来俏……】
“够了!”
宁时头皮发麻。
“你这AI写作是不是有点太要命了!奔猎奇的方向就去了啊!”
“怎么样?想好了吗?”费谨铭充满压迫感地盯着宁时,“带不带我去找温卿?”
一滴冷汗从宁时的额头上滴下来,虽然这个费谨铭在原文里都是凭魅力征服人的,从来没有动过粗,但是现在剧情已经完全走偏了,他连精神疗养院都进过,谁知道会作出什么来?
“统子哥,那,那剩下20%的几率会怎么样?”宁时不死心地再次询问系统。
【让我计算一下……哦,是这样的:费总霸道的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迷乱,质量粗糙的泥巴色保姆制服几下就被撕得粉碎……】
“停!”宁时屎都快吓出来了,“别说了我还怕……”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费谨铭拎着皮带靠近,想给她点教训。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剧情走向第三种可能呢?哪怕零点零一的几率也行啊!”宁时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系统。
【保姆哭着抱紧费谨铭,在他怀中抽泣:“(紫薇语音包)铭,你忘记了吗?我是那一年为了救你,掉下山崖的小月月啊!我毁容后就成了这副样子,怕吓着你,一直在你身边偷偷陪着你,不敢和你相认。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一点也没有认出我来!嘤嘤嘤嘤……”】
作为一个连夜输入了两百篇霸总文的AI,统子现在强得可怕。
宁时:“……毁灭吧,赶紧的。”
皮带被狠狠扬起,破开了空气。
宁时试探性地:“铭……yue……”
试探失败。
空气中传来“唰——”的一声,皮带重重地抽下来。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费谨铭的手一抖,皮带擦着宁时的脸,落到了地上。
“妈?!”

费谨铭瞳孔地震!
死去的记忆再次找上了他,这次不是把温卿看成宁妈,而是把宁妈看成了自己妈?
那件泥巴色的保姆制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母亲最爱穿的祖母绿旗袍,费总脑浆子都硬了。
不可能!
他狠狠揉着自己眼睛,明知这只是幻觉,可这皮带,怎么可能还打得下手?
“你究竟是谁?不对,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系统:【摔!居然不是用我提供的那招。】
“你那招有BUG,和保姆服被撕得粉碎是连招,我可要顾及原主的清白之身呐。”宁时内心说完,一个巴掌呼了上去,打得干脆利落。
“我是谁!你这个不孝子,连你妈都不认得了!这是干甚么,关我,还想抽我?简直大逆不道!”
【费总白皙的脸上立刻起了五道红痕,火辣辣地疼。】
系统连夜输入的霸总文终于派上了用场,赶紧写进新剧情里。
趁对方还蒙着,宁时推开未锁的地下室门,一溜烟跑路了。
费谨铭在地下室呆了半晌,又跑去卫生间冲了好几把脸,才一点点从那恐惧中挣脱。
冷静下来之后,他再次折回地下室,研究着自己到底关了个什么东西。
捱那一巴掌时,一颗绿宝石从母亲的戒指上掉落,如今怎么也找不着了,只从地上捡到一颗保姆制服的袖扣。
“假的!”他捏着这颗袖扣,几乎要将它捏碎,内心越发笃定,“是宁妈,都是她搞的鬼!”
“喂,沈秘书,”他拨通电话,将宁妈的照片发了过去,“调动所有资源,给我抓这个人回来,我要把她关到死。”
“另外,派两个保镖过来。”费总如今有点怕怕。
吩咐完这一切,他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公司。
刚一开门,迎头撞见了来找他的母亲。
“儿子,听说你这次一回来,就把温卿那个女人甩了?”母亲还是穿着那件祖母绿的旗袍,一脸高兴的样子。
见费谨铭不回答,反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费母不禁退了两步,难道儿子又被夺舍了?
露怯了吧!费谨铭步步紧逼,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你,你怎么了儿子?”费母预感大事不妙,然而已经晚了,对方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地下室拖去。
“同样的招数还想骗我几次!”费谨铭雷霆震怒。
就在这时,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也到了。
“费总,这是……费老夫人啊。”保镖看到这一幕吓坏了。
另一个保镖按住他的手,费总这么做,一定有深意,咱别管。
费谨铭不顾身后母亲愤怒的嚎叫,闭起眼睛,缓缓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你们都被蒙蔽了,闭上尘世的眼,才能看到更多妖魔鬼怪,这个老女人就是宁妈,我现在心如明镜,看得非常清楚。”
说着,“桀桀桀桀桀桀——”地走出了家门。
然后不出意外地撞到了门框上。
两个保镖吓得一颤,连忙对视一眼。
“这到底是什么深意啊?”其中一个保镖小声嘀咕,“盲人Play?”
“领导的事,别问也别管。”另一个是职场老油条了,信念感非常强。
于是两个保镖也闭起了眼睛,一左一右扶着费谨铭,摸索着上了去往公司的车。
由于三个人都看不见,被架在中间的费谨铭一路都在被撞,却死也不肯睁开眼睛,也不肯停止那“桀桀桀桀桀桀——”的怪笑。
沿海项目拓宽了费氏商业的版图,费谨铭家事未了,又得忙着奔赴国外,洽谈各种生意,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回国的费谨铭也没忘了温卿的事。
她的网站在这期间一直运行良好,只不过换了主人。
一个名叫Goofy的新锐油画大师入主了网站,上面的作品全都换成了这位大师的,虽然只有寥寥几幅,但都非常惊艳。
而温卿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和她的作品一起消失了。
“您要查的那个保姆,也没有找到。”回程的私人飞机上,沈助理诚惶诚恐地汇报任务情况,“她好像也人间蒸发了一样,奇了怪了。”
这一结果更加验证了他的判断。
费谨铭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因为她人就被我关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沈助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这一个月都没有管她的话……”
“她一个保姆,管她死活呢,”费谨铭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有叫人定时送去食物,毕竟温卿的行踪恐怕只有她知道。对了,”他递给沈助理一个文件夹,“按这上面的资料,把人给我找齐了,让他们操着家伙,马上到我的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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