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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仙君的be美学(寒菽)


更多时候,在战场上,小白像是个旁观者,并不插手凡人的战役,全心全意只保护他一个。
它的确不害人,可也不会去保护他本人以外的其他士兵。
有的士兵即使快要被杀死在它的面前,只要它抬一下尾巴就能够救下来,他也无动于衷。
澹台莲州没有命令它去救人过。
不是他不爱惜自己的士兵,但是……今天他可以命令小白去救人,那明天他就可以命令小白去杀人。
假如他让小白为了保护己方士兵而伤害敌方士兵,那与驱使妖魔杀人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他愿意,他完全能用计谋或者迷踪阵法把妖魔送去别国的领土上。假如这样做的话,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毁灭其他国家。
因为他有他的原则,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但是,澹台莲州也不觉得小白不破杀戒是因为他们的约定,又或者是因为他对小白持有关乎性命的言灵咒语,而是小白自身就不屑去做这些。
是小白不想杀人。
澹台莲州看向白狼。
白狼没有看他,垂落尾巴,高高地仰着头,眺望巨大的石像,神情惝恍,赤红的眼眸中殷忧之情若隐若现,像极了一个人,又或者说,比很多人的眼神都要更加复杂。
其实说像人也不准确。
澹台莲州觉得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只有人才有情绪的。
也有时候,白狼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被困在了妖兽的身体里。
因此,他才时不时地会觉得,小白好像有点痛苦?澹台莲州问过白狼两回,但是白狼并不回答他,只是在他的面前趴下,让他帮忙掏耳朵或者梳毛,像这样子蒙混过去。
除非紧要关头,白狼从不会跟他主动交流。
每次突然开口还是会把澹台莲州吓一跳,不过也不是第一回了,澹台莲州很快平复下来,问:“你知道什么?”
白狼的声音沙沙的,音调扭曲诡异,听在凡人的耳中,让人觉得就像是耳膜被刮擦一般难受,又莫名地让人心慌心悸,顿生畏惧。
澹台莲州倒不至于多么害怕,走神地想:是因为声音太难听了,所以才几乎不开腔吗?
他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白狼耳朵动了动,回过头来,用赤红眼珠看着他,说:“他是一千两百年前昆仑的十三位知虚境修者之一的乾渊真人,没被逐出昆仑之前,他是昊风仙君的师父。”
澹台莲州怔了一怔:“??!!”
他感觉脑子像是轰的一下,把诸多思绪激飞起来,张了张嘴,问:“你竟然知道?等等……”
澹台莲州按了按胀痛的额角,他闭上眼睛,紧皱眉头,思索起当初在昆仑的记忆,笃定地说:“不对啊,那个时期昆仑不是只有十二位知虚境的修者吗?我记得很清楚,每一位的尊称名讳我都知道。怎么有第十三个?没人提起过这个人啊。”
白狼说:“他被昆仑除名了,与他相关的一切记载也被抹去,当初认识他的那些人都死了,自然没人记得他。”
澹台莲州张了张嘴,他紧张起来,想:岑云谏知道这些吗?他是不是该赶紧把这些事情告诉岑云谏?……等下,还是先问清楚吧。
与此同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的疑问被他暂时压在心下,没有发问。
澹台莲州问:“不对啊,几位长老里有好几个都有千余岁,大长老更是有一千五百岁,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白狼答:“他认识乾渊真人,乾渊真人正是大长老的师弟,乾渊真人被逐出师门他就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功劳,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澹台莲州头疼起来:“那,为什么一个被逐出师门的昆仑弟子会变成仙像,镇压了魔皇啊?他不是上一任的昊风仙君啊。那昆仑呢?昆仑弟子都做了什么?仙君呢?又去了哪里?”
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不知道白狼是不想回答,还是答不上来,一时间静默下来,白狼闭上嘴,转回头去,继续看着仙像。
澹台莲州走上前去,问:“你怎么不说了啊?是我问得太多了吗?我一个一个问题分开来问行吗?喂……”
他推了白狼一下,白狼不为所动,半晌,才沉沉说了一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澹台莲州:“啊?”
又是这样。
澹台莲州久违地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来,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眼下已是凡人天下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还说一半藏一半?他为百姓们着急啊!
这魔皇假如出世,他们昭国离得远,不一定会立即被波及,但周国王都的百姓首当其冲,绝对凶多吉少,他无法坐视旁观。
澹台莲州不高兴地问:“你要说就说,为什么要半遮半掩的?既然说都说了,干脆言尽其实。我真搞不懂你,你不要学那个岑云谏好吗?”
不知道触及了白狼什么,它低下头去,依然不作声。
澹台莲州没办法等它自己想通。
他要是不知道白狼原来手握这么多线索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那就一定要全部逼问出来的。
澹台莲州用了言灵之术,命令的语气:“变小!”
白狼“唰”的一下缩小了,不停地缩小,缩至幼狼的大小,只比巴掌大一些。
澹台莲州捏着它的后颈皮肉把它提起来面对自己,说:“我完全可以这样直接逼问你的,我不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我跟你是朋友。你虽然是妖兽,却不害人性命,你信任你。”
白狼的红眸微微地闪了一闪,说:“我是妖魔,其实你不应该信任一只妖魔。”
澹台莲州说:“我不是相信妖魔,我是相信你……”说到这里,澹台莲州自己先顿了一顿,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
澹台莲州好声好气地说:“小白,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用言灵术来命令你回答我。”
他现在已经没几个能平等相交的朋友了,小白是仅剩的几个之一。
白狼的内心似乎在挣扎,它咬紧了牙关,耳朵也耷拉下来,偏生还被变小了拎起来,叫澹台莲州用一双明澈的眼眸紧盯住。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说:“你不要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
澹台莲州爽快地答应下来:“好。”
白狼想了想,再补充:“还是,让岑云谏不要来这里。”
澹台莲州懵怔,问:“为什么?”
怎么可能不让岑云谏来这儿?
天底下能打万妖之首魔皇的就只有昆仑的仙君了吧?澹台莲州还没有托大到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他一个人,加上这城中的士兵,绝不够魔皇吃的。
白狼不作解释:“别问为什么,警告他就是了。他不能来,其他昆仑弟子却是可以来的,让所有昆仑弟子驻守在周国王都四周,严防有妖魔入内。”
澹台莲州欲言又止,干脆地说:“行。”
不问就不问吧。
有用就行。
若是能齐心协力度过这一次难关,到时候再慢慢问,也来得及。
澹台莲州想到一个最紧要的问题:“你知道魔皇什么时候出世吗?”
白狼:“我不知道具体的日期时刻……但应该就在最近了,我能感觉到妖力的波动,已经快要破阵而出了。”
澹台莲州沉思起来。
他拔腿走向了仙像,一直走到了仙像的下方,绕着走了几圈,最后在仙像的双足之前停下脚步。
仙像的一双脚下,一只脚踩着月亮,一只脚踩着太阳。
澹台莲州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抬起了头。
时值黄昏,淡墨蓝色的天边,一轮昏黄的太阳即将沉没于天际线的背后,一轮月亮则已现出了浅浅的白。
士兵们看见的场景便是:昭太子揣起袖子,呵出一口热气,立时被凝成一团白雾,然后笑了起来。
如雨后初晴,云开月明。
这么多天了,他们第一次见到昭太子这样开怀明媚的笑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叫他们都看呆了片刻。
在广场上坐了三个月后,在冬天的第一场雪的前一日,澹台莲州回了行宫,向庆王提出写信回国的要求。
庆王:“你的信中的内容得先给孤过目,孤才能帮你送回去。”
澹台莲州:“可以。这封信可以昭告天下。”
澹台莲州的这封信没有不能与人言的内容,不过,与其说是写给昭国的一封信,不如说是写给全天下人的:
魔皇将于日月异变那一天出世,可有善于观星识日的贤能者?能否算出接下来每一天日、月、星、天的异象呢?
黄金台是魔皇所在之处,非常危险,万需小心,若是前来此处,很可能会性命不保。
但是,天下诸君啊,请助这世间凡人的万千渺小命数一臂之力吧。
【第五十五回】
“让我别去黄金台?”岑云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澹台莲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要在附近,但是其他的昆仑弟子要布防在周围,防止妖魔侵入,让最好的弟子来吧。”
岑云谏皱眉:“现在昆仑哪还有那么多人手?”
昆仑的内部清洗还没结束,对外各门派还没有完全被打服,时不时地反逆一番,还有骚动的妖魔需要剿杀。
要不是因为这几年的灵石产量越发地多,他又将昆仑的库存开了,将几位长老攒的家底发放出去,使得昆仑弟子的实力暴涨的话,他们根本撑不住目前这个局面。
如今也已经是捉襟见肘的程度了。
十二岁以上的小弟子都被送出去干活儿了,再找就只剩下一群十二岁以下的见习弟子,这怎么可能送出去,全是小孩子呢。
培养一个能出师的昆仑弟子一般起码需要五十年的时间,人材还是万里挑一地珍稀,一时半刻,他从哪里变那么多人出来?
岑云谏为难地缄默下来。
澹台莲州说:“你们修真界又不只有昆仑,还有几万其他门派的弟子啊。”
话没说完,他想起听过一耳朵江岚讲过的,正在进行中的关于岑云谏想要一统修真界的雄伟大业,他抱着侥幸心理地问:“……人还没有被你杀光吧?”
岑云谏答:“哪有那么快?再者说了,大多数的都投诚了。”
尤其是在他把几位大长老给杀了以后,某几个还有老祖宗坐镇的门派直接望风而降,只是这投降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清楚了。
岑云谏手段是狠辣,但是假如愿意投诚,能得到的好处也很丰厚,可以分得满坑满谷的灵石。
岑云谏也没有想这么快就把整个修真界都拿下,暂时稳住,打算之后再慢慢收拾。
当澹台莲州提出这个建议后,他考虑了片刻,道:“他们心中未必服我,我还不能完全驱使他们,若是他们有异心的话,用了还不如不用。”
澹台莲州天真了一下,反问:“就算不服你,就算修炼方法不同,但大家总归是修士,都有一颗斩妖除魔、守护苍生的心吧。”
岑云谏冷笑一声:“那可未必。”
他想起自己在收服整理其他门派的时候,就发现过这么一件事:有个门派的长老,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去抓几只他最擅长杀的小妖,放在一座凡人小城的附近养,将小妖喂得厉害了一些以后再杀了吃其妖丹,修炼的进度就快多了。
而且,他每次在百姓们被妖魔侵扰得民不聊生的时候出手杀妖而受到当地百姓的顶礼膜拜,还有百姓为他塑像。
哪知这一切本来就是他设计所为,他会让小城清静个十几年,得以繁衍生息,又增加了人口,再次放出妖魔,如此反复了两百年。
念及于此,岑云谏就觉得厌恶至极,羞耻难当。
他所在的这个延续了万年的修真界藏污纳垢,他只恨自己没有再早生个几百几千年,好早点进行清洗与变革。
澹台莲州闻言被噎住,他想了想,确实未必,是他方才太武断了。
岑云谏的声音却压了下来,道:“无妨。这件事我会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
既然有了岑云谏的承诺,澹台莲州就不怀疑了,在这种公事上,岑云谏还是很能信任的一位仙君。
接着,澹台莲州面露踌躇。
岑云谏:“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澹台莲州便慢条斯理地把自己从白狼那里所知晓的线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岑云谏。
他知晓得不算太详细,但起码有了个轮廓。
大致如下:一千两百多年前,乾渊真人收了还没有成为仙君的昊风仙君为徒,亲手教导抚养,多年以后,不知是何原因,总之乾渊真人犯了昆仑大戒,几乎被诛杀,流落凡间,与周国的第一位王一起打造了凡界第一个真正意义的统一国家,又将魔皇镇压并用九鼎阵法封在黄金台下。
澹台莲州也向岑云谏提出了疑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要是魔皇是乾渊真人封印的,那昊风仙君呢?昊风仙君去哪儿了?昆仑不是说他与魔皇同归于尽,一道下落不明了吗?”
岑云谏的脸色愈发凝重,澹台莲州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敏锐地观察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马上抓住这机会,问:“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你们昆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岑云谏抬起头来,眼瞳黑如不化的墨,寒气森森,深抱怀疑地问:“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的?连我都没能查到,你怎么会知道?”
澹台莲州答应了白狼,他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的说辞,眼都不眨地撒谎道:“我梦见的。”
岑云谏:“……”
澹台莲州貌似真诚地说:“虽然是我梦见的,但是希望你相信一下。”
岑云谏盯着他看了又看,眼神像是能够看透他的灵魂一般,然而澹台莲州岿然不动,厚着脸皮受下来。
澹台莲州正想接着说,到时候请岑云谏不要在黄金台附近,还没来得及开口,岑云谏先一步认真地警告:“你说要紧守住周围不能让妖魔入侵,那你身边那只狼妖呢。它也是妖魔吧。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可以进入黄金台的阵法结界里,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很危险。你不能让它待在里面,它迟早会做点什么让你出乎意料的事情。妖魔毕竟是妖魔,不要太相信它。”
澹台莲州:“……”
他很是无语,心想:你们俩也不熟啊,干吗这样互相针对啊,你让它别进去,它也让你别进去。
澹台莲州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该听岑云谏的,还是听白狼的。
……他还是再想想吧。
先谈别的。
澹台莲州道:“我估计魔皇出世一定与日月星象有关,虽然已经在查了,但是多一些人帮忙总更好些,你能不能动员修真界的人一起?修士能活那么久,每日都在用日月精华的灵气在修炼,应当比凡人有更多的观察和经验吧?”
他回忆着说:“我只略通天文星象,那些东西都是在昆仑学的,我记得有几本书……你问问有没有其他昆仑弟子学过。”
岑云谏答:“好。”又说:“我让人把书送来,但你从现在开始学习计算日月星辰的运转还来得及吗?”
听到岑云谏这样一本正经地问。
澹台莲州愣了愣,笑了起来:“哈哈哈,当然来不及。”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只有一个脑袋,我能学的东西有限,能算的更有限,但我又不止一个人,我可以请别人帮助我啊。你没有见过,这个世上比我聪明的凡人多如繁星。”
澹台莲州的求贤书发出后,不知为何,庆王开始夜不能寐,心怀不安。
是夜,庆王与丞相讨论:“已经好些日子过去了,昭国的回信怎么还没有送回来?你说,这会不会只是昭太子的诡计?他会不会把刺客、武者伪装成学士送过来?到时候一定要仔细地检查……”
他还是放心不下,就算仔细检查了,也可以进城以后再寻找武器吧。
越是跟澹台莲州亲身相处的日子久了,他就越是认识这个外甥,这个昭太子,这个横空出世的天才,随之,他就越是不能理解。
他不懂,为什么昭太子对荣华利禄、对男女美色、对王权霸业都不怎么感兴趣,甚至,好像对自己的性命也置之度外……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昭太子这个人他图的是什么呢?
他想不通,他找不到破绽,是以越发觉得可怕。
他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将自己的死敌放在侧畔吧?
丞相从未见过庆王这样,最近几乎是神经质了,想得多且乱,他温言安慰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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