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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仙君的be美学(寒菽)


几个从其他国家赶来、已经和军营签订了长期贸易协议的商人坐到附近,亦在打量着澹台莲州,乐呵呵地说着话。
“我和那么多国家的大官打过交道,参加过好多宴席,这样的倒是第一次。”
“可真吵闹啊,是不是有点不雅?”
“昭太子这军营怎么老的老,小的小,这乍一看好像也没什么稀奇啊……”
“欸,可别这么说,我看其中一定有太子自己的规矩。”
一个士兵击响了红漆牛皮。
咚咚咚。
差不多是在第一声响起的同时,原本还在嬉笑说话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安静了下来,等到最后一声落下的时候,已经全部人都静了下来。
犹如所有声音刹那间被捏在了一只无形的手中。
几个商人没有反应过来,从极闹到极静的迅速转变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砸在他们的心上,一时间被震得茫然无措。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如被电到一般,一阵激灵从脚蹿到头,脸上更是脸色变幻。
这一场宴会一直开到深夜才结束。
表演本身在他们看来并不算多么精彩,毕竟,看多了王族宴会上争奇斗艳的美人,听多了王家乐师的歌曲,再看昭太子军营这些一群大老粗们自己弄的热闹,女子的节目只有两个,还都是军营里搞后勤的女人们,一眼扫过去,连个白嫩纤弱的都没有。
至多只能说有些野趣。
只是其中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子时过后,宴会结束。
住在洛城的人乘马车回家。
一个商人回到居所,紧闭门窗,点起油灯,在书桌上铺开一卷新的竹简,借着昏黄不清的火光,在竹简上用刀笔刻起字来。
他早已没有在军营里的笑容满面,反而紧皱眉头,愁眉不展,活似心头被人狠狠扎了一刀。
今日他在昭太子军营里的所见所闻,即便是管中窥豹,也足可见昭太子的军纪如何严明。
乃是他的母国庆国所远不及的。
还有那些士兵所穿的衣服,竟然每个人都有棉衣,有皮靴。最叫他不解的是,这样龙蛇混杂的宴会,昭太子竟然允许他们佩戴匕首之类的小兵器,这是何等的自信啊?
写到这里,他停下了笔。
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非常小,只有三寸长。
将匕首凑近灯火,却几乎没有光反射在上面。
既不是铁,也不是铜,这究竟是什么矿石锻造而成的武器?
他花了不少钱出去打点,打听到了许多关于昭太子军营的消息,而在这之中,锻造房是最神秘的,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而他派进去的间子还差点被抓了,他只好暂时按下,不敢轻举妄动。
在昭太子的军营里安排一个间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就那么一个人,可不能这样轻易地折损了。
但是隐隐约约地,他大概也能拼凑出一个并不确定的消息,那就是昭太子有一种与其他国家都不一样的材料用来铸造刀剑枪槊,所以才能有跟妖魔一战之力,甚至还得胜归来。
他取出自己的青铜匕首,将两个武器相碰,稍用力,他的青铜匕首就像是春天的泥土一样轻而易举地被割了一道口子。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一把好刀。
这样的武器,是他今天趁着人多,大着胆子从一个士兵身上眼疾手快地偷来的。
他不是不想花钱买,可惜出钱也买不到。
而这样的神兵利器,好像对于昭太子军来说只是随手可得的兵器。他还听说,昭太子有两把剑,那才是真正的仙器,此事倒不算隐秘,昭国百姓与士兵都喜欢在外面这样夸大吹嘘。
习武的男人没有哪个不喜欢武器的。
他也不例外。
他把玩了匕首良久,到底是不舍得地把匕首用油布包了起来,再找了一个黄花梨木的精致盒子,珍之又珍地把匕首装在里面。
刚装好,想了想,又把匕首取出来,换了一个普通的木盒子。
灯盏里的灯油将将烧完的时分,他的竹简也写完了,而外面的天空也已经浮现出溟濛亮色。
庆国商人叫来他的护卫,这是与他一道过来的隶属庆王的死士。
他郑重其事地将封泥的竹简与木盒子一起托付给死士,互述了一番忠君爱国之情,最后奉上路资。
清晨的路上人烟鲜少,他亲自帮死士套好马,站在门口送人离开,直到烟尘落下,他才收回目光,掩上门扉。
此时此刻。
澹台莲州还未入睡。
昨日宴会散后。
他还有另一场约。
他、岑云谏、小白三个坐在屋子里一起喝了半夜的酒。
喝到天亮才觉得稍微有点醉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
岑云谏没喝酒,大抵是之前酒后吐真言的经历给了他心理阴影,只是喝口茶。
红泥小炉里的炭用完了,他就帮着添一把炭。
竟像是个凡人,一丁点灵力都没有用。
两人吵了架,又装成无事发生。
岑云谏手执竹勺,从小瓷罐里,为他的酒杯里加了一勺桃花蜜——这是他从昆仑带来的——静声叮问:“你能带着你的军队杀妖,其他国家呢?我派到各国的昆仑弟子,只有你这里有胜利,其他国家并做不到你这样。”
澹台莲州品了一口加了桃花蜜的酒,清香扑鼻,还很甜,一口喝下去,醉酒和清神的感觉冲突在一块儿,有种别样的感觉。
他不太文雅地咂了下嘴,脸颊绯红,星眸微亮:“不要那么着急嘛。我们凡人本来就很弱小,学东西也慢,哪有那么快。
“不过等明年就会好些了,等新的几炉妖骨兵器炼出来,我就可以把手上的给卖掉。嘿嘿。”
岑云谏刚想问:若是其他国家得了这些好兵器反过来打你们怎么办?
还未问出口,却自己先想通了。
“——哦,卖的是旧兵器,更好的你都自己留着。”
澹台莲州像是醉了,斜身倚在一旁的小屏风上,下面还垫着软乎乎的白狼,他一边抚摸着白狼柔顺的毛发,一边说:“那我也是有私心的嘛。我得先顾着我身边的人,才有空去管其他人。”
岑云谏转头看向窗户,已经有天光透了进来。
他说:“天亮了,我回昆仑了。”
岑云谏沉默了须臾,道:“之后我不会常过来,要是有空,明年过年我还会来。平时要是有事,还是用传音镜联系,我就不亲自过来了。”
说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澹台莲州的脸,似乎是想从中找出挽留之意。
可惜没有。
澹台莲州打了个酒嗝,点头,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嗯。
“我有些醉了,就不送你了。”
说罢,还闭上眼睛,像是睡了。
岑云谏看了他一会儿,悄悄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听见背后有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
追上来的不是澹台莲州,而是那只白狼。
纱帐后面,澹台莲州靠在矮桌上睡觉,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白狼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嘲笑他。

立春过后,雨水之前,秦夫人的车队抵达了洛城。
昭王拨了五百禁卫军护送她们前来——私下听说这其实是王后的手笔——是以一路平安,除了有几个女子因为体弱、水土不服而生了病,并无遇上其他祸患。
这两年昭国境内较为太平,大股匪患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招安,晏相坐镇王都,辅佐王后,广摄地方,加之风调雨顺,连年丰收,日子不可谓不好。
日子好了,落草为寇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也没人想不开要招惹昭太子的人。
天边浮白。
车队启程。
其中一辆马车上,一个胖胖的小女孩从粗布帐子的缝隙探出个小脑袋,睁圆一双大眼睛:“哇,娘,墙,好高!好大!”
她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说话还不利索,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字儿。
随即,帐子被搴开半幅,与小女孩面孔相似的女子亦探身出去看,她生得甚美,雪白柔腻的皮肤,心形小脸,柳叶眉,明眸皓齿,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小女孩说:“娘,到了?”
女子仰头看向那遥远的城墙,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望山跑死马,看着近,不一定真的近。”
一阵风吹来,她把女儿抱进马车里,亲了一下女儿的脸颊,说:“风大,快躲进来,可别受了倒春寒着凉了。”
殷音正是随秦夫人一道来洛城的女子之一,她今年十七岁,已成了一次亲,有个两岁的女儿。
她出生在一个落魄的小世家,不算富裕,但也能吃饱饭,还有几匣子的书。幼时父亲将她抱在膝上教她读书认字,她在家将父亲的书全读了一遍,只是后来父亲去世,她为了家计早早嫁人。
婚后两年丈夫也去世以后,族中渐渐有了她命硬的传闻,幸得她会写能算,还读熟法律典籍,凭着嫁妆,还能养女儿,料理自己的生计。
她自认年纪还轻,打算再嫁。
这还没筹谋,听说了秦夫人招女官去洛城为太子效力之事,她不禁心动起来。秦夫人与她一样,都是寡妇,听说以前还是个商人之妇,与她的境遇相仿,还更惨一些,在丈夫去世以后被赶出家门。
可是,看看,人家现在已经是王后身边的热手人物。
殷音的学识就算与男子相比也是不差的,很顺利地入了选。
秦夫人甚是怜惜她,把她带在身边,对她多有扶助,而后有一日,秦夫人忽地问她:“王后想找几个女子服侍太子的起居,你生过孩子,身子骨健壮,还知书达理,能料理庶务,又风华正茂。我觉得再适合不过了。你若是有意,我便向王后推荐你。”
殷音大致有听说王后在为太子选人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她并未犹豫太久,想了几息,就点头同意了,又说:“可是,您或许听说过我的传闻……”
秦夫人说:“只是推荐上去,还有好几个人。王后应当还会亲自看看是否与太子相合。”
数日之后。
她与十几个个女子一起被王后亲自召见。
早听说太子与王后长得相像,既见了王后,便能想象出太子是何等模样,她不禁自惭形秽起来,唯恐配不上太子殿下。
在王后询问她的时候,她一五一十地自呈了过往。
王后并不嫌弃她以前的经历,拉着她的手:“这世间女子,在旁人看来命不好的十有八九,你这样聪慧美丽,寻常男子也配你不上。
“太子也爱读书,若是能喜欢你就好了。”
她们几个都被王后温柔叮咛了一番。
确实,与太子差不多年纪的普通男子早就有孩子了,却没听过太子有近身的人。
她有点期待,也有点担忧。
不过,就是到时候太子看不上她也正常,就算看不上,她也可以在秦夫人身边干别的活儿,以后说不定也能做个女官。
比起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担心被族人眼红遗产,那也是很不错的日子了。
过了小半日。
临近正午,腹中饥饿的时候,车队前面传来一些动静。
她家囡囡最是个调皮性子,坐不住,马上钻出去看,奶声奶气地说:“娘,娘,大马,漂亮。”
她似有所感,挑帘看出来,前面的缓坡上有一支昭军队伍策马而立,为首骑在白马上的玄衣男子尤为英俊,芝兰玉树,不似凡间之物。
任是谁都能够猜出来,这个男子正是久闻盛名的昭太子——澹台莲州。
因为隔得太远,昭太子又站在太阳的方向,逆着光,面孔时而被光遮住似的。
她心想:看来昭太子是真的很看重秦夫人呢。
对于昭太子亲自来迎接一事,秦夫人受宠若惊。
她何曾有过这样的礼遇?
是以立即前去见澹台莲州。
为表示恭敬,既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乘坐小轿。
澹台莲州见她走近,已经从白马上翻身而下,嘴角挂着莞尔的笑容,含笑凝视着她走近。
秦夫人被这眼神一望,想到当初众人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眼角竟有点湿润,双手高举贴额,深深作揖:“妾身非豪门贵族,怎能受太子如此隆宠?”
澹台莲州纠正:“休称‘妾身’,当称‘臣’才是。”
秦夫人肩膀一颤,又行一礼:“诺,臣知晓了。”
澹台莲州亲自迎领这支队伍进城。
等他们说过话了,兰药才上前与秦夫人叙旧,亲热地唤道:“秦姨!”
秦夫人笑盈盈看着她,把人拉到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小兰药长高了不少啊,已经是大姑娘啦。”
兰药蹦蹦跳跳的,快活地说:“走,秦姨,我带你进城!”
秦夫人的队伍为还未完全建成的城墙与护城所用的八卦阵法布置而惊叹,同时,洛城百姓也纷纷来围看从王都过来的这支小娘子队伍。
本地男多女少,风大水苦,生在这里的人多是面黄肌瘦,哪见过这么多娇美的女子,直觉得这队伍像是花载满车,驶过哪里,哪里的街道就会变得香气扑鼻。
“听说都是王都过来的女官,来辅助太子的咧。”
“个顶个都是聪慧的美人。”
“我都没瞅见长啥样,你不但瞅见了,你还知道人家很聪明?”
“怎么不知道咧,一看她们的眼睛,亮晶晶的,跟我这种大老粗不一样。”
“哈哈哈哈。”
澹台莲州早早地拍板决定,将原来太守给他准备的一个作为行宫的院子给修葺好,仆从也安排好,着令一群女眷居住于此。
比住在军营里的条件要好,也方便管理洛城。
第一天只是简单的谒见,让秦夫人自行安置队伍和人员,澹台莲州便回军营去了。
第二天,澹台莲州又带着大白狼前去府上看看女眷们安顿得怎样,一进门,就看到昨儿还堆满担子的院子已经清空了,秦夫人正在廊下指挥,几个小丫头卷起袖子,露出小半截纤细白皙的手臂,拿着布头,正在揩拭墙面或是柱子等等。
足有一人大的大白狼先澹台莲州一步,轻松地跃过门槛,跳了进来,把一个提着满满一桶水小心翼翼走路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手一松,差点把水桶也打翻了。
这时,她的眼前闪过一道剑花,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勾住了水桶的把手,如此稳下来,轻轻放在地上。
她心脏差点炸开,抬起头,对望上一双温柔笑眼:“小心。”
她赶紧跪下来行礼:“太、太子!拜见太子!”
庭中众人闻声齐齐地转头过来,接二连三地行跪礼,澹台莲州:“以后行简单的揖礼即可。”
秦夫人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地走过来:“太子。”
澹台莲州与她一起走入大厅,坐下以后,开口就夸:“搞内务还是你最能干,我昨日还想,那么多东西,就是再快也得三四天才能整理得差不多,这才一日,就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了。
“这里的厨子怎样?可吃得惯?夜里睡得好吗?棉被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叫人送几床过来。
“还有那几个生病的女子,昨日有大夫过来看过了吧?我问了病情,他们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我总担心是否轻报了病情。你们千里迢迢地过来,总不能因为我香消玉殒,若是实在水土不服,等身子稍好一些了,我再找几个人送回老家去。”
秦夫人答:“好。都好。”
澹台莲州了然地说:“你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等会儿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说完,又问:“我去看方便吗?”只怕这几个女子在病中衣衫不整,唐突了人家,又怕对方为了迎接自己强行起身,受凉受病。
他想了想,自顾自地摇头:“还是算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澹台莲州把大丫叫过来,跟秦夫人介绍说:“这孩子是洛城人,机灵聪明,你有什么事可以问问她,她叫大丫。”
大丫穿上了新衣裳,头发长了些,依然一副腼腆淳朴的模样。
秦夫人笑说:“我已经从兰药那里听说过大丫了,原还想有空了见一见,没想到您直接给带过来了。”
澹台莲州没有久留,把大丫引荐给秦夫人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回军营忙事务去了。
秦夫人与兰药一张床睡觉,顺便说点体己话。
先前秦夫人就将这个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小兰药也将她视作自己的如同母亲的人物,这次久别重逢,更有说不完的话。
熄了灯。
兰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了洛城以后发生的有趣之事。
说得口干,歇一会儿。
秦夫人问:“太子来了洛城以后可有亲近的女子?”说完,顿了下,怕说得太委婉,明示些许:“相好的女子?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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