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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仙君的be美学(寒菽)


有那等性子急躁地说:“我们来了一百多个人,还应付不了几个小妖不成?我还怕到时候慢了,抢不到妖头,功劳又记不到我头上,害我升得慢。”
百夫长责骂他:“就你急性子,我看是因为你太急,老被罚,才升得慢。你学学我,我仔细,太子夸我好几回。”
众人笑起来。
“太子说得对。”
“太子要是在就好了,真想见识见识太子亲手出剑的风姿啊。”
对她来说,莲州哥哥是个温柔而弱小的凡人,氤成一团暖和的回忆。
一个连筑基入门都做不到的凡人,在昆仑,没有人指望他承担一丁点斩妖除魔的责任。
她以为澹台莲州那双温暖的手只是用来演奏乐器的,却不知道原来也可以用来握剑杀妖吗?
那会是怎样的呢?

小白身上的毛越长越多,越长越厚。
趁着天气还没有太冷,在一个晴天,它自己跑出去找了一条清澈的野溪洗了个澡,趴在大石头上晒到半干才回军营。
顺道去看了看昆仑的三个小孩。
它爬到一处高峰上,眺望过去时,军队的剿妖正至酣战处。
只见这支百人小队分道两边,以钳形队形,包抄了被他们用烟熏出来的妖魔,紧接着随着一声上扬的竹哨子音,队伍分作十人一组,有人举盾,有人持尖抢,有人拿着长叉,众人分工明确,以十人为一阵,攻守皆备。
倘若他们只有一个人,遇见眼前的妖怪一定必死无疑。
倘若他们十个人没有阵形与武器,也绝对不可能匹敌,他们就像是一组刀,精准快速地将六个或老或幼的妖怪给杀死了。
不光杀了。
除了其中一只保留全尸,其余的都肢解成块,准备带回去。
看来没什么问题。
小白看了一会儿地面,又抬起头看了天上惊得目瞪口呆的昆仑小弟子,它兴意阑珊地要了摇尾巴,回去了。
澹台莲州正在找它,问:“你哪儿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见它的皮毛还湿漉漉的,带着水汽,明白过来:“去洗澡了啊。你跟我说的话,我让人烧热水给你洗热水澡啊,这个天气了,你也不怕风寒入体。”
澹台莲州让人给它送了一盆炭,亲手点燃了,让屋子里暖和一些。
火盆放在小白惯爱躺的矮榻旁边,不能放太近,怕它的毛被烧着,也不能放太远,太远了就烤不到火。
难得清闲片刻。
澹台莲州打算躲会儿懒。
他剥盘子里的花生吃,壳扔进火盆里,烧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澹台莲州把花生递到白狼的嘴边,分它闻一闻,说:“这是我们的地里自己种出来的,好吃。嘿嘿。
“多亏了有杨老将军,这个冬天应该还好过。
“我看过天象,这个冬天不怎么冷,而且造了地窝,又攒了那么多粮食,还制了冬衣,今年洛城的冬天应该不会像前年一样死掉近三成的人了吧。
“等到来年开春,地不冻着了,就可以开工修城墙了。
“附近已经布好了阵,小妖魔是肯定进不来的,但是大妖却说不准。
“幸好岑云谏说话算话,送了几个小弟子过来,就算真遇上事了,应该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说到他们。
澹台莲州并不担忧其安危,他死的时候,江岚刚十九岁,是年轻弟子中的翘楚。虽然已经不怎么跟他来往了,但实力毋庸置疑,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
“这回她来了凡间,要在这里做客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还会长成那样冷淡的性情。
“你说她见了人族的军人竟然可以剿杀妖魔,会不会大吃一惊?”
小白冷不防地回:「会。」
澹台莲州:“……你不要总是突然回一句!”
小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说:我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澹台莲州抓起梳子:“我给你梳梳毛吧。”
小白已经懒得抵抗了,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身旁,澹台莲州也是拿它的毛来给自己排解郁闷呢。
他这正梳到一半,攒了一大坨的毛,外面有人敲门,禀告说:“王兄,是我。”
另个声音也响起:“还有我!”
又是这对小活宝。
澹台莲州放他们进来,也收起了梳子。
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会忍不住要端一下太子的架子。
对两个弟弟,还得加上大哥的包袱。
礼仪不能有失。
两人进门先向他作揖行礼。
二弟阿辛今儿来给澹台莲州看自己绘制的植物画:“王兄,我都画好了,你看看。”
澹台莲州一一翻看着,直夸他画得好,文字也写得工整漂亮,叙述更不错。
澹台莲州让他们也坐下来,一人给抓了一把花生,让他边吃边等。阿尚最听话,能坐着就不站着,美滋滋地吃起东西来,他就是来凑个热闹的。耐不住寂寞,大哥二哥在哪儿,他就想要在哪儿,不然一个人多无聊啊。
阿辛不坐下,非要站在澹台莲州身边,心不在焉地问话,问了几句以后,艰涩地夹了一句进去:“王兄,我们得与那几个人交好吗?”
澹台莲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哪几个?”
阿辛说:“那三个。小仙人。”
澹台莲州这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昆仑的三个小弟子。这是个难题,澹台莲州思索了一刻钟的时间,道:“随你,看缘分,要是合得来就交好,合不来,也不用刻意去讨好,尊重礼貌就行。”
阿尚心有余悸地说:“那个姐姐太凶了,我不要跟她交朋友,我害怕。”他这样说着,还拍拍自己的胸口,自己哄自己的模样,可把澹台莲州给逗乐了。
阿辛心思敏感一些,又问:“王兄,你以前在仙山上的时候,过得好吗?”
澹台莲州笑笑说:“挺好的。你看,我学了那么多本事。”
阿辛:“但是,以前我娘跟我说,因为我处境不好,才要刻苦学习,否则以后怕是没有活路。我想,要是无忧无虑的话,大抵也不用这样辛苦。”
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会思考这么多。
澹台莲州怔了一下,对他笑说:“阿辛比王兄厉害,王兄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幼稚得很,每天除了看书就是修炼,你却知道要考虑这样深远的问题了。真是不错。”
阿辛被夸得脸一红。
澹台莲州继续说:“阿辛的画也画得好。”
阿辛害羞腼腆地端正道谢:“谢谢王兄……”
阿尚听了,巴巴地跑过来,求表扬地问:“我呢?我呢?王兄。我的石头找得好不好?改天装满了,我都送给你。”
澹台莲州笑挑了下眉:“送我干什么?”
阿尚大方地说:“王兄觉得我的石头是宝贝,喜欢我的宝贝。那我的宝贝都送给王兄。”
澹台莲州摸摸这小胖子的头:“谢谢阿尚。”
阿尚也被夸了,这才心满意足。
澹台莲州再惯例地嘘寒问暖了一番。
俩孩子都很受用,比在父王那里觉得要暖心多了,因为王兄的问话不是敷衍的那种,他总能问到细节上,比如他今天换了衣服,王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父王,有时连他们几岁了都会记错。
阿尚觉得今天也跟王兄亲近了一番,这让他心里头很快乐,一下子没注意走在身边的二哥的动静。
走着走着,依稀听见啜泣声,一转头,发现他二哥阿辛正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阿尚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二哥你怎么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王兄还夸了你呢,也不用高兴到哭起来吧。”
阿辛吸了吸鼻涕,哽咽地说:“你这个笨蛋,你没看出来吗?王兄在仙山上过得不好。”
阿尚没明白,傻头傻脑:“王兄不是说他过得挺好的吗?”
阿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傻的吗?游子在外,当然都会与亲人说自己过得好。你给你母妃写的信里,难道会写你过得不好吗?”
阿尚哽住。
阿辛不敢相信,质问他:“你不会写了吧?王兄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写他不好?”
阿尚傻呵呵地说:“没写王兄不好。就是写这里的饭没王宫的好吃,床也没有那么软,还没有很多人伺候我。不能写吗?”他挠挠头:“不过,我还写了在这里玩得很开心,每天都吃得很饱,我不想回去。”
阿辛摇头晃脑地叹气:“你这样傻,以后怎么成才,怎么帮助王兄?”
阿尚很乐观:“等我长大,应该会慢慢变聪明。”
他拉了拉二哥的手:“别哭了。王兄在山上过得不好,可他不是回来了吗?他心肠那么仁慈,要是见到你为他哭泣,也不会笑起来啊。”
阿尚咧开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要多对王兄笑才是。”
阿辛还在流泪,他擦擦自己的泪水,说:“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王兄说不定在仙山上吃了很多苦,我一想到就想哭。王兄自己不觉得心酸难过,我却为他难过。我哭一场就好了。
“你说得是,我们要多对王兄笑。那些仙人对他不好,那我们对他好。”
阿辛察觉到什么,一回头,看见那只白狼从屋子里走出来,又守在门口站岗,正在看着他们,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不知道听了多久,又听去多少了。
过了两天。
上午,阿尚正在打着瞌睡听先生讲课,心思飘出窗外,看见两片长得很像鸡腿的云迅速地飞过,他抹抹口水,被先生敲了下脑袋。
阿尚醒过来,再定睛一看,还真有两片云飞得老快,他突然聪明了一下:那估计是仙人吧。
阿尚这孩子有点傻气,脑袋里缺根筋,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他惦记着前两天阿辛说王兄在仙山上吃苦的事,见小仙人们回来,心里头憋不住,还真的跑去问了。
他还特意挑了跟王兄最熟的仙人小姐姐来问。

江岚还沉浸在见到人类剿杀妖魔的震惊之中。
起初她觉得那几个小妖对她来说不算多大一回事,兴许数目多了,会让她手忙脚乱一下。
而且她今年十二岁,从未在师长的带领下真的让她的剑沾过血。
其中有个小妖被打到肚子,吐出半个人头,她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仔细一看,瞧见半张被啃得看不出的人脸,顿时腹内翻涌,差点没有呕吐,心底也生起一丝慌乱。
但见那些士兵,却一个个的都镇定自若,拿着武器的手抖也没有抖一下。
打完以后,他们还收集了人类身体的残骸,用布包着,带回去还给村民,让他们自己来辨认是谁的亲人。
村民们感激涕零。
带队的士兵说:“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太子吧。
“若是又有危险,就去洛城我们的军营告诉我们。”
不同于大部分的国家的军队在经过一个村落的时候要搜刮一番,他们纪律严明,不但没有抢钱,而且只要了村民给的谢礼的一部分。这个村子的村民很穷,拿不出来多少钱来,所以用粮食和草药来代替。
“太子会给我们赏钱,还会记功劳。”
“他说,要是你们给谢礼的话,就要这么多,别的就不多要了,入了冬,你们也没多少余粮了吧。”
他们唱着歌来,又唱着歌回去了。
路上,有个士兵问:“他们给都给了,干吗不都收下呢?”
长官道:“当初太子来到凡间,来到第一个村庄的时候,他杀了侵害村子的妖魔以后,村民给他报酬,他分文未取。”
有士兵感叹太子高义,又问:“既然太子不要报酬,我们应该效仿太子,也不要钱才是啊。”
长官再说:“太子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以前有一个国家规定,要是看到本国人在他国沦为奴隶,可以将其赎回,之后国家会补偿费用。有一个有钱人赎买了老乡,却拒绝补偿,被他的老师责备,说并不是人人都这样品德高尚,不慕金钱的,既然做好事还要吃亏,有些人就会掂量要不要去做了。
“太子说他当时不要钱是因为不作示范,以为并不会为人所知。
“如今不一样,如今我们是全昭国、乃至全天下人的示范,我们做得好了,所有人都会向我们看齐。”
士兵道:“这样一来,说不定也会有其他人敢于有勇气,聚集起来,学着猎杀妖魔。即使我们不在家乡,也能保护自己的家乡。”
江岚等三个昆仑弟子不过在边上围观,开了一番眼界,竟然完全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江岚听完,若有所思。
在昆仑练剑的时光日复一日地相似,为成大道,她能忍耐这种枯燥。来到人间的这短短几天之内,尽管没有人对她进行任何的说教,可这一切的所见所闻都给了她心境上的开拓。
像这种小妖,他们昆仑一向不怎么去管。
一来是因为昆仑弟子比起妖兽来说还是太少,大家要花大量时间放在修炼上,要是这样找蚂蚁洞似的,一个个地除妖过去,那就没什么时间可以专心体悟日月星辰,修炼得成大道了。
二来他们光是在天之涯、海之角抵御妖魔大举入境,就已经精疲力竭,前仆后继地消耗弟子,哪还有多余精力放在零碎的事上。
却让江岚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迷茫中。
她不知这种迷茫从何而来,以她当下的人生阅历并不足以让她参透这一切。
所以,回来以后,她把自己关在这个人类为她铸造的小小房屋里沉思。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江岚问:“谁?”
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的声音,江岚仿佛听见他躬身时衣料摩擦的细微窸窣声,再听他一板一眼地说:“是我。我是昭太子的三弟,我叫阿尚,我有事迷惑不解,想要求问仙人,能否一见?”
江岚前去开门。
日光洒进来,让屋子里变得敞亮了几分。
江岚认出来了,是那个跟在澹台莲州身边的小胖子,殷勤得像个小跟屁虫。她对这些可以毫无顾忌地黏在澹台莲州的小孩都有几分酸意,不只是对兰药,问:“什么事?”
阿尚挠挠头:“可以进门说吗?”
江岚放他进来。
阿尚今年十岁,他其实不太明白凡人和仙人有什么区别,反正他到哪儿都可以坐,所以也没跟江岚打一声照顾,一屁股在她的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
江岚:“……”算了。
她自己却没坐下,还站着。
屁股坐稳以后,阿尚才问:“你在仙山上就认识我王兄了,知道他以前的许多事,我想问问,他在山上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
江岚径直回答,毫无怀疑地道:“他是仙君的伴侣,谁有那个胆子敢欺负他?”
话说出口,她才想,这些人知道澹台莲州跟仙君成过亲的事吗?她是不是不小心说漏嘴了?这可如何是好?
阿尚却没有惊讶,像是原本就知道澹台莲州与岑云谏有过姻缘的这一设定,让江岚略松了口气。
又听见阿尚说:“我觉得怎么就是那个仙君欺负他呢?
“你不知道,他之前找来王宫的时候,开口就说我王兄是他的妻子,要带他回去。哪有这样的?”
江岚皱眉,一脸无辜:“这有什么不对的吗?他就是仙君的妻子啊。”
阿尚被噎了一下:“我王兄是个男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妻子?在我们凡间,男人与男人成亲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了,他还这样不告而来,直接说出来。幸好当时是在宫门口,听见的人不多,要是听见的人传扬出去,王兄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江岚听得傻眼,大致有些明白了,又嫌弃地道:“你们凡间可真麻烦,在我们修真界,无论男与男,男与女,还是女与女,想要结为伴侣都可以,哪有那么多忌讳。”
阿尚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修……修什么界是怎样的,我只知道我们凡间,王兄也是个凡人,以后也要一直生活在凡间。”
阿尚笃定地说:“我还是觉得在仙山上有人欺负我王兄了。
“真的没人欺负他吗?”
江岚想说“没有”,但她沉下心来一想。
许多凌乱的画面和言语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这个凡人跟在大师兄身边就好像一只跟脚狗。哈哈。”
“大概知道自己只是个凡人很丢人吧。”
“本来他就是靠挟恩求报才能做大师兄的道侣嘛,真是卑鄙无耻。”
“你自己不思进取便罢了,没得带坏了这些前程无量的孩子!他们与你不一样,不是不可雕的朽木。”
“江岚,你别总是去找那个凡人,你还要不要修炼了?整日地不务正业……”
这样的话,她其实听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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