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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仙君的be美学(寒菽)


魔皇出世在即,妖魔的反扑愈发不计代价,已经开始有妖魔闯过修士的剑锋缝隙,进入到外层的结界里来了。
不知道九鼎王陵上的小结界是否能够抵御妖魔?
澹台莲州组织王都剩余的百姓,大家齐心协力,有车的出车,有力的出力,一个人都没有落下,全部都带到了黄金台。
小白的尸首也被澹台莲州带过来了,他实在是不忍心把小白的尸首留在外面,那样的话,肯定会被吃掉。
黄金台唯一还没有崩坍、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就是周国延承了千年的祭祀祖庙。
放在以前,这里当然是平民不能进来的,现在嘛,肯定顾不上那么多了。
周国的百姓依然心存尊敬,一开始并不敢进去,只敢在外面休息。
澹台莲州对他们说:“你们看,别的地方的房子都塌了,只有这里没有塌,说不定冥冥之中,周国故去的贤明的国君们在保佑着你们,为你们留下了一片庇护之所,你们为什么要拒绝呢?”
澹台莲州还简单地做了一场祭祀,这才哄住了百姓们。
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人们却变得精神了许多,甚至像是拾起了希望。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澹台莲州。
澹台莲州能怎么办?
他自己都迷茫,他去对着白狼的尸体喁喁低语:“你为什么说我才是那个救世之人呢?我是吗?你说,需要我把残剑插进我的心口,要是死我一个,能够换他们都活下来,倒是算值得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
澹台莲州自言自语:“只剩下九个时辰了吧。说起来,这也是我的生辰之时。”
阿良用捡来的砖石垒了一个灶台做了一大锅的饭,这是昭太子交代给他的任务,就算是最后一天了,他也要认真地完成。
今天大家都可以吃一大碗粮食,足以填饱肚子。
阿良烧火时,捡了几粒麦子,偷偷塞进袖子,想要喂给他的小鸟吃。
小鸟不吃。
到底还是个孩子,阿良看它这赖皮样,不气反而笑起来:“你还不吃地上掉的粮食是吧?多宝贵啊。”
说着,他把麦子丢进自己的嘴里,嚼也不嚼地咽下去了。等得了自己那碗饭,他再匀出一些来喂鸟。
阿良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也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养鸟。
但是,但是,他还是个心软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眼睁睁地把小鸟留在外面,再说了,不过是揣在袖子里而已,并不麻烦。
昭太子把他的白狼带过来才是麻烦,还亲自推车。
阿良觉得昭太子真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他懂的,白狼对太子来说不是爱宠,而是朋友。
小鸟也是他的朋友,他逃命当然得带着自己的朋友啦。
只是没好意思被别人知道。
澹台莲州做最后的检查。
最后这一天,他们没做别的,光做了一件事——写遗言。所有的人,包括百姓,都在学士的帮助下写了遗言,留了姓名。
有不少人这是平生第一次记录属于自己的文字,兴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存了一些水。
沐浴,梳头,换上从周国王宫里找到的干净衣服,起码让自己的外表看上去整洁干净。
阿良好奇地问昭太子:“您身上的这件衣服怎么都不会脏?”
澹台莲州说:“我这件是从昆仑带下来的仙衣,不染尘埃。”他忽地想:说不定千年以后,他的白骨都化成了灰,这件衣服被人挖出来的时候却是完好的。竟觉得有些好笑。
阿良问:“您在笑什么?”
澹台莲州说:“没什么,孩子,快回大殿里去,关上门,跟大家说,无论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我不让你们出来前都不要出来。”
阿良认真点头:“好。”
澹台莲州往回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步三回头。
夕阳把半边天空烧得通红,犹如野火四发,自黄金台为中心,云层如浪潮般向外层层漾去。
一束光照下来,落在祭祀祖庙附近。
一点也看不出来今天是个妖魔出世的不祥之日。
广场上静悄悄的。
澹台莲州立于人群之中,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又好像在燃烧着似的。
阿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美。
这种美不是眉眼之美,是山河日月般壮阔的美。
仿佛想把这个情景刻在脑子里,阿良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回望了一眼,方才走进了祖庙里。
门被牢牢关上,从里面落闩。
阿良还在惦记着太子,他看着从窗纸透进来的光彻底变暗,这才记起来袖中的小鸟。
然而,他伸手一摸,错愕,他的袖中早已空空如也,小鸟亦不知去向。
兰药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她满头是汗:“来了,太子,它们都来了,就在外面,它们正在尝试闯进来……但是还进不来。”
剧烈的冲撞有如天雷一样“轰隆隆、轰隆隆”地砸在结界上,听得人心惊胆战。
入夜后,天空的亮光更是明显,先前倒是也能窥见一些,但是离地面太远了,远远地看倒像是星光,现在则近了很多。
目力好的荆玉山不光是能看到仙人的剑术,还能够看到青面獠牙的妖魔被阻拦在一道看不见的透明屏障之外,他夷然不惧,拉着好友阿错看得津津有味:“快看啊,也不知道能看几眼了。”
阿错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逗狗呢?等下它们就闯进来吃了你。”
荆玉山纳闷地说:“你说妖魔和仙人为什么进不来呢?要是妖魔也进不来的话,为什么太子的白狼能够进来?”
阿错很是无语:“不是你们说的,觉得白狼不算是妖魔吗?”
荆玉山:“我们怎么觉得,跟它是不是妖魔是两回事啊。”
他一转头,看见任乖蹇又在擦剑,忍不住说:“你怎么还在擦剑?你就不好奇啊?”
任乖蹇抬头时只看澹台莲州:“我在等太子,等太子一提剑,我就立即跟上去。”
在清辉月下,澹台莲州正低头凝神看着手中犹如一片废铁的残剑。
另只手在心口抚按。
他琢磨起来:我应当没有记错噬心劫吧?没有其他修者在,我怎么发动阵法?是正好子时的时候刺心吗?还是子时前后?要刺多深?
走一步算一步。
看天意吧。

明衰暗生,妖魔的妖力随着落日大大增长。
岑云谏已经三个月未曾合眼,即使修真之人长时间不睡眠也不会死,却不代表可以在不眠不休的情况下战斗这样久。
但他不得不硬撑着自己。
他是仙界魁首,是昆仑掌门,是率领修真者们应战妖魔的人。
谁倒下他都不能倒下。
他出生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他为了这一天,自会走路起就日日夜夜地修炼,断情裁欲,放弃私心,牺牲了作为岑云谏的一切,成为仙君,正是为了“斩妖除魔”这四个字。
在七天前,十二魔将聚集在王都外,率领百万妖兵从四面八方进攻,妖兵如潮水般前仆后继地涌过来,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就吞食前者的尸体,汲取力量,然后再冲上来。
修真者是会累的。
在昨天,被他囚禁在结界中的蓬莱掌门与方丈掌门趁着看守不严,杀了几个弟子,逃之夭夭。
岑云谏气极了,可是又不能追远,怒斥他们临战关头不战而逃,各给了一剑,不知道杀了没有,却也没有再追。
但是其他被关押的修者倒是被他给放了出来,只是放出来的时候,他说了,希望大家有些作为修真者的责任感,为斩妖除魔出一份力。
见有人有犹豫之色,如今也没有时间让他怀柔安抚,岑云谏索性直接放狠话,要么去战妖魔,说不定不会死,想走的话就是叛兵,他当场杀了。
此言一出,谁还敢走?
混在大部队里浑水摸鱼杀杀妖魔不一定会死,可对上岑云谏是一定会死啊。
饶是如此,在最后一天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进攻,开始有妖魔突破防线进入到城中。
岑云谏分神看了看澹台莲州,见澹台莲州带着凡人们迁移,躲进了黄金台的祭祀祖庙中,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他没空去保护这些凡人,包括澹台莲州,他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神了。
澹台莲州自己保护自己就很好,虽然依旧凶多吉少。
可惜澹台莲州不是修真者,不然就能够跟他站在一起并肩战斗,而不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遥遥还不能相忘。
他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
年幼时那丁点情谊对他来说是那么地无关紧要,失去就失去了吧。
大灾关头,岑云谏集中了精神,他想:等此战过后,若是能活下来,是不是该彻底跟澹台莲州断了呢?
他应当已经看清了才是,澹台莲州是并不重要的。
更重要的他都放弃了很多,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爱,怎么会爱澹台莲州?他甚至可以在明知道自己杀死过澹台莲州一次的情况下,再次选择了不管澹台莲州的死活。
这样怎么可能是爱?
他一定是不爱澹台莲州的。
他笃定地想。
他念及澹台莲州,心里只有一丝丝波澜,觉得有些可惜。
是的,有些可惜,仅此而已。
岑云谏杀疯了,杀得红了眼睛,连昆仑的弟子们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倒下了,可他一直没有倒下。
诡异的是,明明只是吞食了少量的灵丹,别人早就灵力衰竭了,但是岑云谏身上的灵气却不见衰败,反而愈发地旺盛,一次又一次地高涨。
岑云谏感觉既痛苦,也兴奋。
每次接近力竭他都会极为痛苦,这种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不比酷刑更轻松,但是他以可怕的意志力忍耐了下来,当突破了极限以后,他的身体深处会不知从何涌出更多源源不尽的力量。
这时候,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无比舒适,他的头脑也会进入一个异常清晰宁静的状态。
在短短的几天里面,岑云谏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自己的极限,修为节节攀升,让旁人都望而生畏,更不敢对他有不恭敬。
在又一次地击退了一拨妖魔的进攻后,其中或许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岑云谏询问战况。
答:“十二个魔将来了九个,如今我们已经杀了七个,还剩下三个……”
话没说完,见岑云谏抬起头来,静无声息,杀气腾腾,眼中似乎泛着红光,他问:“还有三个?哪三个?”
仍然是岑云谏平常的语气,冷静如冰,却莫名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唯恐被他锐利的杀意所伤。
弟子战战兢兢地说:“狍鸮、合窳和猰貐。”
岑云谏连坐都没有坐下。
岑云谏歇了一口气,一刻钟一到,他多一息也没有歇,持剑再次往上飞去,浑身散发着灵气的光芒,像是一团冰蓝色的火焰将他包裹在其中,火芯透着幽幽的紫,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火焰也越发地庞大。
突然他停住,悬在当空,于明月之前,缓慢地挥了一剑。
火焰在他停住时炸开,好似流星碎片一样四散开来,坠落在地上。
正在严阵以待的修者们不解地昂首看去,地上的小妖魔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看过去。
直到火焰落到自己的眼前,它们才发现,这哪里是漂亮的“火”,这是无数细小的剑芒,将它们斩得四分五裂。
岑云谏冷漠地垂首看着无数的妖魔因自己的一剑而死去,在翻滚着、哀嚎着,轻念一声:“山高水阔。”
不知为何想到了澹台莲州的那一招,灵感确实也来于此。
只是他的一剑比澹台莲州的凡人之剑的威力要大多了,大了何止百倍千倍。
岑云谏居高临下,将自己的声音传遍了王城,无比傲慢地说:“狍鸮、合窳和猰貐。都出来吧。马上就是子时了,一起上吧。你们一起上还有三分胜算,不来的话,本尊就一个一个地杀过去,你们觉得一对一可以赢得过本尊吗?”
在狂风之中,他的衣袂、发梢都是静的,与他狂妄至极的话语截然不同。
无人应答。
岑云谏便向三个方向各劈了一剑。
终于,三个魔将出现了。
一为狍鸮,人面羊身,但它的脸上只有鼻子和嘴巴,生着人手,眼睛却长在腋下,咧开嘴,一口的虎齿,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发出一股股生食血肉的恶臭:“你这小儿好生狂妄,不过区区三十载修为,就敢向本座叫嚣?到时我抓了你,一定叫你不得好死,剥了你的皮。”
一为合窳,它形似野猪,有一张酷似人类的脸盘,毛发深黄,尾巴绯红,它用后腿挠了挠身上的痒处:“只是把他的皮剥了其实太便宜他了,我要在他的面前,一个一个地烹了他的弟子们。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它大喊:“穷奇?你还不来?要是我们死了,你觉得你能活吗?”
最后一个魔将猰貐这才不情不愿姗姗来迟地出现,岑云谏听说过它,它是魔将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听说有八千年的修为,只是性子胆小谨慎,龟缩在自己的地盘,等闲并不出去,偶尔吃人,与别的魔将不同,别个爱吃凡人,但是它爱吃修者,而且耐得住寂寞,等个七八年才抓一个来吃,吃完就躲起来。
岑云谏早就想杀它了,可是这家伙十分之狡猾,连踪迹都很难找到,如今见到了本体,也有几分吃惊。
因为猰貐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只异兽,他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人,身上还穿着修士的衣服,看得出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哪家的法衣法器都有,身上穿着昆仑的衣服,脖子上戴着方丈的佛珠,手里拿着蓬莱的扇叶,倒像是个集各家所长的杂修,他生了一张斯文的娃娃脸,笑眯眯的,带着几分怯懦。
岑云谏怔了怔,须臾之后,怒火猛涨:“你这妖魔竟还敢扮作修者?!”
或许那些被他戕害的修士正是被他的外貌给欺骗了。
猰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仙君,你听听你这话说的,你家长老没告诉过你我的底细吗?我在成魔之前就是个修者啊,我是被害入魔的,迫不得已才偶尔要吃个人。”
他又说:“早知道罗罗鸟不来,那我也不来了,我还是走吧。仙君,打个商量如何?看在我们同道过一场的分上,而且我几乎不怎么吃人,不如不管我吧?你也知道,我八千岁了,我不跟你打是念旧情。要是我跟你拼起命来,你怕是不会有个好结果呢。”
岑云谏气笑了:“先打了再说,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呢。”
猰貐叹气,摇头晃脑地说:“才活了三十岁,是以才这般地稚气未脱,一点也拎不清,我在救你都不懂,小儿啊小儿。”
岑云谏:“是啊,正是我这个区区三十载修为的小儿已经杀了你们八位魔将,只剩你们三个半了。”
罗罗鸟是一对魔将双胞胎兄弟,厉害的那个被岑云谏给杀了,剩下的哥哥法力并不深厚,岑云谏觉得不足为惧,只能算是半个魔将。
所以是三个半。
他的剑不知道是顾不上擦拭,还是擦不掉,上面沾着一块块斑驳的黑红血迹,可他自己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看到了也不敢提醒。
岑云谏注视在这三个妖魔的身上。
他感觉到了危险。
非常危险。
他低估了最后的这三个魔将,他不一定有七成把握,兴许有五成吧。
岑云谏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剑身上倒映出明月皎洁模糊的影子,若是要在子时之前把他们尽数斩杀那就连五成把握都没有。
他是否能实现自己的狂言?
谁知道,说不定呢?
在他之前,昆仑也没有出过二十岁就继位的仙君。
许多以前没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岑云谏做到了。
他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有资格骄傲。
既如此,今天他为什么不可以做到?
斩妖除魔不是他最擅长的吗?他一直心无旁骛地在做这件事,他的人生的意义就在眼前,不正应当在此时此刻握紧自己的剑吗?
他与他的剑正是为此而生的。

妖魔与修真者在小结界外打得热火朝天,天摇地动。
强烈的震动从人们的脚下传过来,嘹亮的尖啸则在头顶萦绕不散,若不是知晓太子就在他们的身边,他们怕是已经被吓坏了。
看见太子淡定自若的目光,他们被感染,方才能够冷静下来,不再惧怕得双股战战。
当初说得正义凛然,做好了陪太子赴死的准备,但他们到底只是凡人,能想出的情景再可怕也不及亲眼实见。
不知是否是因为知道无处可逃,不如一笑应之,众人甚至议论了起来:“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妖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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