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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景十一月)


“嫂子,借你的小黑一用。”
沈星河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谢清洲:“赚够还你的,再攒点娶媳妇的本钱。”
待他们离去,沈星河打开医馆大门,搬了一把小凳子在门口。
别人都有事情可做,好像就他无所事事。
他坐在医馆门口,手握画笔,开始绘制草图。
既然莫老的钱丢了,那就多设计些新颖的家具样式,比如梳妆台,制作完成后也能卖个好价钱。
沈星河正专心致志地绘图,却被一阵喧闹声吸引的抬头。
望到斜对面时,他一怔。
卧炕好几日,斜对面新开了一间木匠铺子。
同行竞争不稀奇。
可那掌柜的嗓门极大:“这一片就我们一家木匠铺子!”
沈星河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可就不对了,这连商战都算不上吧,顶多是恶性竞争。
这不是当他和老莫的财路么,这怎么能行呢?
他转身将纸笔放在医馆内,然后又戴了个斗笠,去了斜对面。
来到铺子门口,沈星河意外地看到了早上出门的谢清洲,戴着草帽,手拿花卷,正倚墙而立。
谢清洲见状惊讶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沈星河:“你在这里等活?”
“我已经盯着他们家很多天了,我二哥怀疑先前井水投毒和这家掌柜有关,他担心影响你养伤,不让我告诉你。”
沈星河:“那咱们一起瞧瞧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家木匠铺子顾客络绎不绝,询价者众多。
有人觉得价钱高了,摇摇头说了声:“再转转。”转头就要走。
掌柜的大声道:“别看了,周围没有其它木匠铺子了。”
客人反驳:“胡说,老莫的木匠铺子就开在隔壁街。”
掌柜扯着大嗓门:“什么?!你要去他家?好家伙,你胆子可真大啊!他东家你知道是谁吧?
就是对面兽医官的沈大夫呀,那医馆里有闹鬼传闻谁不知道啊?无论是买他们的家具,或者是找他给家禽看病,多晦气啊!再把晦气传到您的家里去?”
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小,大得外面人听得清清楚楚。
铺子里的人闻言纷纷议论,有人惊讶地问:“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
掌柜的越说越离谱,“他家医馆,听说夜里还请了道士施法呢!你想想吧!若真是干净,能找道士做法驱鬼?
可邪了门,半夜里常出现鬼叫声,惨哭声,还有挖东西的声音,估计在偷偷埋尸!”
他夸大其词,无端捏造,嗓门洪亮,“那都是横死冤死的鬼!最难请走了!沈大夫一个兽医,却是老莫木匠铺子的东家,这事蹊跷啊!
你若买了他家打造的家具,那不干净的东西若是钻进了衣柜里,好家伙,那可是把鬼买回了家,你这就彻底家宅不宁了哟。”
屋子里传了满堂嘘声。
谢清洲一口将花卷塞进嘴里,“他妈的净瞎说,医馆什么时候闹过鬼!”
沈星河脸颊发烫,幸好戴了斗笠,他大概知道那掌柜所说的闹鬼指的是什么,应该是被谢清遥弄的鬼哭狼嚎的那几个夜晚。
只不过,掌柜的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了。
谢清洲:“嫂子,我在这盯着,有情况随时向你汇报。你先回去,免得被他发现。”
“行,但是你别冲动啊。”沈星河提醒他,“这个掌柜好像不简单,知道我们挖地道,不能留他活口,杀人挖坑我在行,这事得交给我。”
他转身回了医馆。
谢清洲走到绑着驴车的树前,一拳落在树干上。
怒气稍稍下去了些,他抬头,望着木匠铺子的匾额。
霁月木匠铺。
他回到木匠铺子的墙下,取出花卷继续吃。
铺子里传来算盘珠子清脆的碰撞声,有人订制了一个梳妆台,伙计们正合力搬运出门。
掌柜也跟了出来,满脸得意:“小心点儿,我们用的都是上好木材,绝不掺假,比老莫家强多了!”
掌柜的细高,两只眼睛不大,透着精明的光,出来一眼瞥见谢清洲,笑容瞬间僵住。
他到底是干了亏心事,提防的走到谢清洲面前,冷声质问:“你小子站在我铺子墙下做什么?”
谢清洲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接活的。”
掌柜的回头看了看那梳妆台,自己家的马车都出去送货了,还要在这且等一阵呢,于是问他:“多少钱?”
谢清洲:“一文钱。”
哈哈!掌柜的心里窃喜,这是碰见了个傻小子!
竟然不知道问地点的!这梳妆台要是送到城里,来回至少一个下午,他心里高兴极了,真是占了大便宜。
掌柜心中狂喜,搓了搓手,“行,你拉着我的客人们走吧?”
谢清洲:“好啊。”
掌柜心满意足地叫了个伙计陪同。
谢清洲将驴车停在一个茶棚处,让客人稍候片刻。
他给客人和伙计付了茶钱,称自己先去送其他货物。
客人并未异议,伙计欣然接受,乐得坐在茶棚前喝碗茶。
谢清洲趁机绕一圈从后门进入医馆,找到沈星河,告知他送梳妆台去城里的事。
说完后,沉声道:“嫂子,我想把他们家的货直接丢到河里去!然后回去揍那掌柜的一顿,行吗?”
果然谢老三成熟了,居然知道惹祸前先问一问了。
有长进,但不多。
沈星河:“把货送到,然后记住,趁着伙计不在时,你和买家说,咦?奇了怪,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镜子里好像有东西似的。
若问你,你就说没事没事,我或许眼花了。
说完还接他们家的活,凡接到活,你就说不对劲,买家问你哪里不对劲,你就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敢多言,让买家自己思量。”
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不是玩鬼怪这一套么,那就对着玩吧,我玩死你。
谢清洲点头,领命而去。
夜幕降临,谢清遥归来,沈星河向他透露了反击计划。
谢清遥欣然同意,表示愿意参与。
夜色深深,灯笼在风中摇曳,微弱的光线在沈星河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面前站着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身着白衣,脸上涂抹着雪白的粉末,眼角下方用鲜红胭脂勾勒出两道血泪,乍一看宛如野鬼。
这男子正是谢虎,他强压着怒火,怒视沈星河,“咱说好了,就这一回!”
沈星河保证道:“放心,就这一次。”
他熄灭手里的灯笼,朝着巷子里跑进去,在拐角处,谢清遥正把玩着手里得的弹弓。
沈星河朝他笑笑:“就这一回。”
谢清遥勾唇:“再有下一回也无妨。”
对远处的野鬼谢虎道:“准备!”
谢虎回头瞪沈星河一眼。
更夫走在街上,打了个哈欠,敲锣,“小心火……”
烛字尚未说出口,眼前一个白影“呼”地一闪而过。
“嘻嘻嘻嘻……”谢虎刻意捏着嗓音,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瞬间撕破了静谧的夜空。
野鬼谢虎施展轻功,身形一翻,如燕子般轻盈地落在霁月木匠铺的屋檐之上。
月光洒下,映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和那两道触目惊心的红泪痕上,画面诡异至极。
刹那间的对视,更夫的汗毛登时竖起来,背脊发凉。
“嘻嘻嘻嘻……”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野鬼般的谢虎迅猛跃下,精准地落入霁月木匠铺的院落之中。
更夫面容扭曲,惊恐至极,脚底生风,一边狂奔一边歇斯底里地喊叫:“闹鬼啦!真的闹鬼啦!”
这惊惶失措的呼喊声不仅震颤夜空,连附近的狗群也被惊动,纷纷狂吠不止。

等待许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霁月木匠铺的掌柜带着两名学徒疾步而来。
“那更夫满嘴胡言乱语!哪来的闹鬼?若真有鬼,也是斜对面沈家医馆哪儿出问题!”掌柜愤然道。
学徒胆怯地劝阻:“师傅,这深更半夜的,别提那‘鬼’字,不吉利啊!”
原本已怒火攻心的掌柜一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转身“啪”地一巴掌扇在学徒脸上:“闭嘴!我霁月木匠铺向来大吉大利,要招晦气也是他们医馆!”
学徒挨了一巴掌,捂着红肿的脸颊,再也不敢吱声。
“就算有鬼,也只找他们家!就找他们家!”掌柜咬牙切齿,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钥匙,“他们家整夜鬼哭狼嚎的,鬼都往他们那儿聚!”
话音刚落,一颗飞石精准地砸向他的后颈。
谢清遥收起弹弓,一旁的沈星河在旁边看热闹。
掌柜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两名学徒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师傅!师傅!”一名学徒摇晃着倒地的掌柜,大声呼唤:“师傅,您怎么了?!”
另一名徒弟则跪在地上,仰望星空,诚心祈祷,“各路大仙,若是师傅有何冲撞了你们的地方,切莫见怪啊,求放我师傅一条生路啊,各位大仙!”
有赶夜路的人路过,见这俩学徒瑟瑟发抖的模样,停了脚步,探头往这边看:“这是咋了?”
不多时,周围聚集了五六个人,挑大粪的也来了,疑惑问道:“适才我听更夫说见鬼了,是你们家吗?”
学徒惊慌失措,“别说那个字了呀!我们师傅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啊!怎么办啊!”
这时,老马背着药箱子走过来,一身正气凛然,询问道:“咦?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挑大粪的认识老马,对学徒道:“这是马大夫,咱们村里医术有名的好,专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给你们掌柜的看看吧。”
学徒急切地恳求:“大夫大夫,快救救我们师傅吧。”
老马弯腰,捏出一根根针浅浅刺向掌柜的一处大穴。
此为禁针穴,刺深了登时去西天,刺浅了即刻翻白眼儿,手足乱颤,全身抽搐。
一针落下,掌柜果然全身痉挛,躺在地上双眼翻白。
“哇呀呀,此病绝非寻常之病!此乃邪病啊!”老马惊呼。
众人闻之皆惶恐不安。
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掌柜在地上抽搐时衣物摩擦的沙沙声,让学徒们不寒而栗。
学徒听得后背冒凉气,战战兢兢地问:“什么是邪病?”
不待老马答话,赶路的人先开了口:“这是惹上脏东西了!”
学徒问道:“那怎么治啊?”
老马沉吟道:“鬼神都厌秽物,们赶紧问问附近人家,有没有鸡血,你讨要只鸡来,抹了脖子,洒一地鸡血试试看。”
学徒连忙跑到巷子里,逢门便敲,“有人吗有人吗?我家掌柜的中邪了!惹了脏东西,急需鸡血救命啊!”
渐渐地,出来观望的的人家越来越多了。
众人打着灯笼望着地上摩擦的掌柜。
终于讨来一只公鸡,学徒一刀抹了公鸡脖子,鸡血朝着掌柜的脸上喷洒,公鸡振翅,鸡毛乱飞,掌柜的落了满脸鸡毛、鸡血、鸡粪。
老马装模作样地俯身探探掌柜鼻息,又给他别的穴位下了一针,掌柜停止了抽搐。
“有效果了,有效果了!!!”众人松了口气。
老马却摇头道:“可是,他虽然不抽搐了,人还没醒啊!秽物驱邪,人没醒,可能秽物不够秽啊!”
挑大粪的试探的问:“大粪够秽吗?”
老马点头:“好的,你也可以试试。”
老马深藏功与名,退至角落,回头望着巷子深处,奸险的目光与黑暗深处的沈星河视线对上,二人奸笑对视。
沈星河眯眼,冷笑:霁月木匠铺的掌柜,你敢泼我脏水,我就泼你大粪!
大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恶臭弥漫。
然而,即便如此,掌柜仍未苏醒。
老莫拉着胡三娘,挤入人群中,胡三娘提出:“我家有猪粪?要不要试试?”
老莫又喊道:“谁家有粪都浇吧,只要人能浇醒就好啊。”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人建议:“尿行吗?我家里正好有一壶。”
还有人低声询问:“我能对着他脸上直接撒泡尿吗?已经憋很久了。”
各种奇奇怪怪的污秽之物纷纷向掌柜身上招呼,但他依然昏迷不醒。
有人捂着鼻子对那两个学徒道:“快去请道士过来吧,这准是被脏东西撞的不轻。”
一个学徒跑去找了道士。
没多久,一名道士来到现场,远远一瞧,摇摇头,转身就要走:“这弄不了。”
学徒急得汗都下来了,“怎么弄不了?您不是专门驱脏东西的吗?”
道士拂尘一挥,“这也太脏了,我处理不了这么脏的。”
道士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星河挥手示意,对远处的老马下达指令:“撤!”
霁月木匠铺内。
掌柜的呆坐在房内,尽管已反复沐浴多次,却仍难摆脱那股诡异且令人作呕的异味。
路过的行人经过铺子门口,都捂着鼻子加快脚步,唯恐避之不及。
掌柜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就这样生无可恋的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流言却似野火般蔓延。
街道上的人都对着霁月木匠铺指指点点,添油加醋地讲述昨晚掌柜中邪的“盛况”。
正午阳光炽烈。
李大娃带领一群黄袍道士,气势汹汹地涌至霁月木匠铺门前。
“呸!”一口浓痰精准落地,脚尖狠劲一碾,恶捕头李大娃再次回归,他怒目圆睁,挥手示意。
黄袍道士们迅速围成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霁月木匠铺开始念咒语。
很快,人群闻风而至,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挤在霁月木匠铺前。
掌柜的浑身一抖,强打起精神跑出了门外,“李爷!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娃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摇摇头,默不作声。
道士继续念咒语。
掌柜的自怀里摸出了碎银子,塞到李大娃的手里,“李爷,给句明话,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大娃接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面露不屑。
掌柜的咬咬牙,又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塞进李大娃的手里,“李爷,到底要干什么?!求您给个明话!”
李大娃弹弹袖子,大声宣布:“听好了!这地方闹鬼!而且是凶猛的鬼!”
“哎呀,真的闹鬼啊!”围观群众一片唏嘘。
这明话还不如不给了。
掌柜的连忙截住李大娃的话,“根本没有的事儿!您别乱说啊!李爷!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啊?”
掌柜的眼见着周围聚来的人越来越多,他高声辩解:“我这里不可能闹鬼!闹鬼也是斜对角的沈家兽医馆!他家一到夜里就有动静!那都是横死的鬼,他们医馆才闹猛鬼!”
一个道士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清瘦的黑衣公子教给他的话,眯眼回忆片刻,这才回头看向霁月木匠铺的掌柜。
“你整日将鬼怪挂在嘴边上,故而,那边冤死的鬼都被吸引你这里了,贫道掐指一算,谁买你家的家具,算是倒了血霉。”
这话从道士嘴里说出来,顶掌柜平日里叨叨八百句的,毕竟这算得到了业内的官方认证。
掌柜大惊,“你这牛鼻子老道,胡言乱语些什么?”
道士神情严肃:“贫道是告诉你,不要总将鬼挂在嘴边上,不吉不利,你这一屋子鬼怪,我们很难清理的干净!好了,你不要闹了,我们替你免费做法,你稍安勿躁。”
掌柜如遭晴天霹雳,呆立原地。
远处的围观人群,有人低声附和:“是啊是啊,掌柜的,你就别再瞎说了吧,你这些日子确实有点神神叨叨的,你老是把那个字挂在嘴边上,冲撞了什么也正常啊!”
“是啊,你昨晚不是还昏过去了吗?你忘啦?全身抽搐,眼珠子都翻白了,吓人得很!”
“没错啊!昨夜更夫亲眼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的猛鬼,发出怪笑声,朝着你木匠铺里的院子扑了进去!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不信啊!”
众人七嘴八舌,掌柜的脸色铁青,犹如吞下一颗苦果。
李大娃则在一旁叉腰观战,道士对霁月木匠铺门前做法。
不一会儿,法事结束了,李大娃便率队离去。
掌柜步履踉跄地回到铺内,眼中闪烁着冷冽寒光,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一名小学徒小心翼翼地询问:“师傅,咱这里用不用挂点什么辟邪的东西啊?”
“放你娘的屁!这是遭了人算计!”掌柜的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狠狠掴在小学徒的脸上。
他怒吼道:“这是他沈大夫勾结老莫,一同算计老子!”
小学徒被打翻在地,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滚落,心中满是委屈,却只能强忍痛楚,嗫嚅道:“师傅教训的是,师傅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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