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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米纸皮)


奖励没有,抽奖的大色子也没有。
樊伉不死心地瞪着眼睛,直到天明时,金属音也没有再响起,他这才终于接受白做工没有奖励的事实。
好一个坑爹又小气的系统!
他能不能退货啊!

第4章 面食大计
虽然这次完成任务后小气的系统并没有给予任何奖励,但是系统喜欢电击小皮鞭伺侯的S|M属性深入人心,作为一个性别男爱好男完全没有任何S|M喜好的人来说,为了避免时不时被系统抽一顿的下场,樊伉对于系统发布的任务再也不敢生出任何怠慢之心。
大清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检查木箱子,发现先前种下的红薯已经长出了一颗颤巍巍的嫩芽,在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樊伉顿时心下大定。
原本以为这么寒冷的天气,红薯不会发芽的,没想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还真的育出苗来了。
他猜测这应该跟系统给的红薯有关,到底是高科技产物,也许比较耐寒也说不定。
想到系统发布的在十个月内收获50斤红薯的任务,樊伉对这一棵红薯苗更加精心照顾,毕竟要指着这一棵红苗藤育出更多的红薯苗种红薯。
想到眼前这一根红薯苗估计是全亚洲唯一的一棵,樊伉就觉得眼前的木箱子格外值钱,伺候红薯更精心了。
无名做的木箱子足够大,育一根红薯藤还是足够的,樊伉也就没有再给它另找新家,让它好生在木箱子里窝着。
“郎君这个好像不是大芋吧?”武阜总觉得木箱子里那棵嫩苗跟大芋不像。
因为本来就不是啊!
红薯和芋头连纲属都不同,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品种。
樊伉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地道:“不是吗?”
“不像。”武阜摇头。
“不是大芋,不知道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樊伉继续睁着大眼睛卖萌,实则内心快要呕死了。
一个十岁的小正太卖萌自然是非常可爱的,可内心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男人卖萌,就有点违和了。
“长出来就知道了。”武阜非常耿直地回答道。
“也是。”樊伉点头。
安顿好金贵宝贝的红薯苗,樊伉调出光幕面板,看到上面显示的第二个任务顿时觉得头痛起来。
穿过来这么多天,即使不通历史,也足够樊伉了解到这个年代人们主要还是吃粟米饭,小麦并不占重要位置。他在来栎阳的路上看到田地里种的最多的还是粟和黍,小麦地很少。
全民都在吃粟米饭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样才能虎躯一振王八之气尽显,号召人们改变他们的饮食结构,从以粟黍为主食过渡到以麦为主食呢?
光是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疼。
好在这个任务系统给了他十年的时间,时间上还是充裕得很,慢慢来吧。
樊伉暂时把系统任务抛到一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刻不容缓。
早间樊伉因为嫌弃饭食粗糙,特地跑到厨房看了一圈,发现灶房里倒是有一口铁锅,不过那锅虽然是铁铸的,外形更像一个罐子,而且超级厚,根本不能称之为锅。
他去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媪正用那个铁锅煮黄米饭。
樊伉问起来的时候,老媪特地告诉他,铁锅是三天前让铁匠铺的匠工们赶出来的,只有贵人才用得起,黔首百姓没资格用。
说起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骄傲。
樊伉满头黑线,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
吃完早饭,樊伉就开始他的面食大计,准备磨面粉。
“石磨?”武阜满脸诧异,“什么东西?”
“……”樊伉满头黑线,不会吧,这个时候连石磨都没有吗?
那他吃的糜子饼是哪里来的?
“郎君说的是硙吧?”一提脱壳的工具,武阜恍然大悟,连忙叫人去抬硙过来。
很快就有人抬了一个硙过来。
樊伉发现这个硙就是简易版的洼坑石转磨,全人工的,非常的不效率,难怪这个年代即使已经开始种植小麦,仍然还是以好脱壳的粟黍为主食。
知道郎君要吃面粉做的食物,樊家的仆役们虽然不懂面粉是个什么玩意,但还是带着一种讨好的心理去磨麦子。
第二天清早,樊伉就用磨出来的面粉做了老面酵头拿到灶上搁着等发酵。
自打樊伉表示要做新的吃食之后,家中的仆役们隔三差五地就会去灶房逛一圈,伸着脖子想看看郎君所说的那个发面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再好奇,也没人敢去揭樊伉搁在老面上的布巾,一个个的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吕媭忙完了事情,想起大半天没有见着儿子了,朝廊下伺候的婢女阿偌招了招手:“郎君上哪了?”
阿偌回道:“郎君今日说要亲自做些吃食,一直在厨下忙碌。”
吕媭脸一沉:“去看看。”
厨房里,武阜举着菜刀正在梆梆梆剁肉馅,樊伉自己正努力地揉面团,可惜他人小力微,怎么揉都不得劲。
厨娘刘婆在一边看得头都炸开了,大着胆子上前想要接替他的工作:“就是揉这个面团吗?郎君且歇着,容老奴来。”
樊伉也觉得以他的力气想要揉开这团面团有点不可能,正想把活计转给这个非常有眼色又机灵的老媪时,抬眼瞅见刘婆漆黑的指甲和指缝里厚厚的污垢,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昨天到家的时候已晚,他那个时候心里又只有红薯,没有多注意,现在一看,发现家中下人虽然穿得还算齐整,可是个人卫生非常不讲究,手脏脏的就敢来做饭,他甚至在几个年岁尚幼的女婢头上看见了一片灰白色密密麻麻的虱子卵!
“去烧开水,每个人都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以后做饭前一定要先把手洗干净!”
想到昨天自己吃的食物就是这些人做出来的,樊伉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发酸,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穷就罢了,还不讲卫生,这就不能忍了!
知道被郎君嫌弃,刘婆讪讪地下去烧水。
吕媭看到这里,道:“去,告诉家里人,都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郎君跟前伺候。”
阿偌应了声喏,下去了。
吕媭走上前来,在一边的木盆里净了手,捋起袖子,道:“伉儿要揉这个面团来?阿母来帮你。”
自打刘邦起事,樊哙常年跟随刘邦南征北战,家中事务都是吕媭一手操持,田里地里家里活计一把抓,她可不是那种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揉个面团不在话下。
没有酵母,樊伉就在面团里加了点酒。
这个年代还没有白酒,人们喝的都是米酒或者黄酒,味道不怎么好,用来发面做菜倒是不错。
可惜没有糖或者蜂蜜,要不然加点进去,蒸出来的馒头又松软又香甜,味道好极了。
添加了黄酒的面团被放进大盆里,盖上湿布,放到添加了温水的锅里,等待再次发酵。
吕媭以前也做过蒸饼,但还是第一次拿面粉这样做蒸饼,十分好奇,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后来一听面团发酵要好几个时辰便自去忙别的。
樊伉追上她,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阿母给我点钱。”
吕媭道:“你要买甚?跟阿母说一声,阿母叫人给你买回来。”
“我要见着了才能知道。”樊伉说道,“阿母若是不放心,让阿琅和大黑跟着我就行了。”
阿琅是被吕媭指派照顾他的下奴,比他也大不了几岁,还是个半大小子。
吕媭对这个儿子还是十分大方的,想了想便同意了,说:“阿琅不顶用,让武阜也跟着你去。”
说着给樊伉拿了一千钱,不仅如此,还叫人开了库房门,取了两块绢布,一袋粮食,让武阜背着陪樊伉上街。
“早去早回,郎君看上什么东西,若是钱不够,报上主君的名字,叫人来家中取。”
“谢阿母。”樊伉高兴地道。
出门的时候,樊伉唤了一声:“大黑!”
大黑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摇头摆尾地跟在樊伉身后出门。
回到樊家以后,樊伉让人把大黑拾掇了一下,原本脏兮兮的流浪狗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樊伉之前一直以为它瘦,收拾干净了却发现大黑瘦归瘦,全身上下全是腱子肉,流线型的身躯,头长脖子长腿也长,还挺漂亮的。
有点像细犬,奔跑起来的速度非常快。
叫上大黑,带着跟班阿琅,身后跟着打手武阜,樊伉领着两人一狗,带着大堆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去逛街。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他逛街买东西,吕媭让他带钱还不够,还非要不嫌麻烦地背上那么多粮食和布匹。
等到了集市上,他才发现街道上很多人都跟他们一样,背着粮食货物买东西,还有牵着羊背着肉逛街的。
到了集市上,看中了什么东西,双方谈妥了价钱,直接物物交换。
他亲眼见到一个穿着非常富贵的人扛着一只叮满苍蝇的肥羊腿高高兴兴地换了一大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
阿琅怂恿他说:“那是长沙国运过来的柘浆,郎君若是喜欢,不妨买上一碗尝尝,甜丝丝的,味道很好。”
樊伉不知道这个柘浆是什么东西,十分好奇,点了点头。
武阜上前,量了半袋子粮食给商人,才换了两小勺的柘浆小心翼翼地端给樊伉。
樊伉才发现这个柘浆应该就是某种液体糖,闻着有种浓浓的腥甜味,外观上看起来像小时候他奶奶家养的鸡拉肚子时拉出来的鸡屎,非常地不雅观。
看着这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粘稠液体,即使是樊伉再喜欢吃甜食也实在没有勇气下口。
谁知道里头到底滋生了多少细菌。
他心里鄙视,边上不少人尤其是小孩子全都拿羡慕的眼神看着他,阿琅也不例外,盯着樊伉手中的柘浆咽了咽口水。
樊伉把柘浆递给阿琅:“我不爱吃这个,给你吃吧。”
阿琅高高兴兴地接了过来,把小半碗柘浆喝了,末了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长沙国运过来的金贵的柘浆都这个模样,樊伉顿时对坊市上的东西没了兴趣,带着武阜直奔铁匠铺。
铁匠铺是孔氏的产业,坐落在西市最繁华的地段,占地也不小,隔得老远就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樊伉进了铁匠铺,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冷淡的声音。
“孔氏铁器天下闻名,果然不假,这是酬金!”
樊伉顿时眼睛一亮。
“无名兄,原来你也在。”

无名穿着一身葛衣,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正反复打量。
那匕首窄而细长,双面开刃,刃锋尖利,闪着幽冷的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物。
无名从怀里摸出一块绢帕,手一扬,绢帕从空中飘飘忽忽往下落,落在匕首上时,只听“嘶啦”一声响,绢帕应声而裂。
端的是一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利器。
樊伉眼中亮光闪闪。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人对这种冷兵器不热爱的,樊伉也不例外。
武阜更是出声赞叹:“好匕首!”
无名将匕首纳入袖中,目光转向樊伉讨喜的脸孔:“你来做甚?”
“我来找工匠打点炊具。”早已经领略过无名的冷淡,樊伉一点儿也不介意。
高人嘛,有点小脾气是很正常的。
孔氏的匠工不认识樊伉,但认识武阜,知道这是樊哙的家奴,立刻上前热情地道:“郎君要打什么炊具?”
樊伉便把自己要打的炊具说了。
匠工开始满脸麻木地听着樊伉对铁锅铁铲铁壶铁炉子的解说,然后越听越起劲,后来两眼简直冒精光,也不嫌弃樊伉年纪小,拉着他说个不停。
武阜手一拦,将匠工和樊伉分开,瞪着匠工道:“这是我家小郎君,休要无礼。”
匠工自知失礼,讪讪地十分不好意思。
樊伉穿过来不久,对自己贵族阶级的身份代入感不强,倒是不觉得有被冒犯的感觉,和匠工连说带比划地解说完清楚了他要的东西,匠工两眼放光地连连点头,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郎君放心,您要的炊具一定尽早打出来,送到府上。”
樊伉也很满意,身上带的粮食和绢布一起抵了工钱,在匠工点头哈腰的陪笑中出了铁匠铺。
“无名兄如今下榻何处?上回救命之恩,一直记挂于心,无以为报。”樊伉古文修得不好,说话模仿着古人的腔调,有点不伦不类的。
好在他年岁小,就是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会觉得可爱。
无名顶着一张高人脸,很诚实地回答:“城西的茶铺。”
樊伉:“……”
他们进城的时候就是走的西门,进了城门处不远确实有个茶铺,不过那个茶铺就是随便搭的一个棚子,很像违章建筑,非常的不正规。
茶水铺的主人白天做生意,卖点茶水,晚上就回家的。
无名这么说,不会是暗示他其实没有地方住吧?
樊伉有点犹豫了。
无名一身葛衣,住的也是茶水铺,可见经济状况不佳。
樊伉左右瞄瞄,摸出几个钱给阿琅:“肚子饿了,去买几个蒸饼来。”
阿琅毫不怀疑,高高兴兴地去了。
等阿琅一走,樊伉瞥了身侧的武阜一眼,然后小小声地问无名:“找着你的仇人了吗?”
无名看了他一眼:“找着了。”
“你的仇人是谁啊?”樊伉更加小声地问道。
没办法,汉初这个敏感时期,有时候没错都能惹来砍头的大罪,他得掂量掂量无名仇人的身份,不能贸贸然就把人请到家里,万一给家里招祸了咋办?
要知道史上大名鼎鼎的淮阴侯韩信就是因为家中一位门客对他心有不满,跑到吕雉面前进馋言,说代王陈豨谋反,就是韩信教唆的,然后韩信就被吕雉设计,骗入未央宫杀死了。
何其之冤!
“你不认识。”
他才一个十岁的小孩,当然不认识了。
樊伉十分郁闷。
武阜对无名颇有一种心心相惜的英雄情怀,闻言再次问他:“当真不要我去向栎阳内史讨情?”
“不用。”无名冷冷地回绝。
场面顿时一下子冷了下来。
阿琅抱着两个蒸饼兴冲冲地跑过来,丝毫没有察觉周围诡异的气氛,高兴地道:“郎君,蒸饼买回来了。”
樊伉只看了一眼卖蒸饼的小贩和一个卖鸡的摊贩摆在一起,污黑的脏水流了一地,就完全没了胃口,再说他也不饿,敷衍地应了一声,把蒸饼让给武阜他们几个吃了。
阿琅一共买了三个蒸饼,看样子是算好了人头买的。
武阜跟随樊哙多年,对樊哙忠心耿耿,在樊家也非常有地位。
无名和郎君也是旧识,三个人刚好一人一个。
阿琅没有想到樊伉会把自己的蒸饼给自己,有些受宠若惊:“郎君不吃吗?”
“我不饿。”
阿琅没有谦让,拿着蒸饼非常高兴地吃了。
武阜是个成年的武人,胃口大,背着一袋粮食跟着樊伉走了半天,早饿了,拿着蒸饼三两口下肚。
出乎樊伉意料之外的时候,外表看着特别仙特别高人的无名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樊伉忽然心如灵至,无名没钱住店,不会也没钱吃饭吧?
无名要报仇,又拒绝武阜帮忙找栎阳内史走后门的要求,他的仇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樊伉一厢情愿地想着,再说打官司嘛,总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汉王刚刚登基,百废俱兴,栎阳内史也挺忙碌的,打官司的时限就更长了。
无名看着就不像是个有钱的,孤身在外手头应该很拮据吧。
樊伉想起当年自己刚毕业在外工作的那段时间的艰苦岁月,不禁心有戚戚然。
救命恩人都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他没见着还好,要是见着了不请回家里去似乎不太好。
“今天家里做新的吃食,无名兄要来尝尝么?”樊伉怀着矛盾的心理,试探地邀请道。
无名看样子似乎习惯性地想拒绝,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如此有劳了。”
出门的时候领着两人一狗,回来的时候又多带了一个人。
吕媭虽然略显惊讶,但还是以非常热情的态度接待了儿子的救命恩人。
“昨天你走得匆忙,本来就想邀你来府中小住的,可巧伉儿出门和你遇上了。有甚仇怨,等我家夫郎回来,也好与你做主。”吕媭说着,便吩咐阿偌下去替无名收拾屋子。
阿偌应声下去了。
刘婆站在廊下,一副有话却又不敢说的模样,吕媭问起,才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主母,郎君,面团发好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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