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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观(木三观)


他这一切固然有些霸道,但也不算违逆天道,便也不会遭到天谴。
狐子七一路循着气味追寻而来,竟然就来到了此间。
他是新登仙的,上天以来又一直在九青的保护下,对这些阴私实在是知之甚少,便也没提防。
却不曾想,他刚一踏足平舞山,就立即见几个仙侍从天而降,将他团团围住,显然来者不善。
其中一个仙侍厉声责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平舞山!”
狐子七一愣,解释道:“我只是偶尔路过,并不知道这儿有主,实在是无心之失。”
仙侍们闻言,神情并未有所缓和。为首者冷哼一声,扫开脚边的尘土,拨开茂密的仙草,露出地上一块被岁月磨砺得略显斑驳的小石碑。
狐子七定睛一看,才看得石碑上刻着几个简洁有力的字:“平舞山私界,外人勿闯”。
“看看这石碑,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平舞山乃是我们君上的私界,外人不得擅入!”仙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连这么明显的警示都看不见?”
狐子七噎住:……你管这叫“明显”?
狐子七回过神来,便笑道:“我的眼睛自然不瞎,不但看清了这石碑了,还看清你们的嘴脸了。”狐子七到底是千年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在“捕兽”呢?
他也不客气地直说:“你们怎么只把石碑用泥土和草掩盖呢?我看不如直接把石碑和你们爹娘的棺材掘地三尺一并埋了,更不愁哄不了人了。”
仙侍们闻得此言,十分震怒:“你竟敢出言不逊!可知平舞君是大罗神仙,可不容得你这禽兽修成的小仙对他不敬!”
狐子七冷冷说:“他是什么大罗神仙?用这等卑鄙手段骗人,也肯定是没有真本事的。”
一个仙侍恼了,要上前教训他,却被为首的仙侍拦住。
那头子低声说:“你看这个狐仙长相绝艳,仙君见了肯定喜欢,说不定今晚就当上夫人了,咱们还是客气些吧。”
那小仙侍一怔,满脸不服,却道:“我看未必,早些时候来的那一个何等出尘脱俗,两相比较,仙君未必就看得上这艳俗狐狸了。”
狐子七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明了,急忙问道:“早些时候也来了一个?是不是穿着茶色布裙、弱柳扶风的一个男仙?”
那几个仙侍听了,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问道:“你认得他?”
狐子七立即答道:“他是我朋友,我原就是为了找他,才摸到这儿来的。”
仙侍们闻言,不禁嗤笑起来,嘲讽道:“那可真是巧了,现在你可以和他团聚了,还能一同侍奉我家主君,这也是你们的缘分啊!”
狐子七闻言默默:……我有预感,你家很快就没有主君了。
狐子七目光一凝,镇定地问道:“敢问几位仙侍,我那朋友现在何处?”
仙侍们相视一笑,领头仙侍懒洋洋地说道:“你那朋友嘛,现在自然是在我们平舞君的后院中。至于是否安好,那就要看我们君上的心情了。不过,像你这样的,说不定也能得到我们君上的青睐,成为他的夫人之一呢。”
狐子七闻言,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低声下气地说道:“几位仙侍说笑了,我怎敢与君上争宠?只是我那朋友性格刚烈,我怕他在后宫中受委屈,所以想求几位仙侍通融通融,让我见他一面,也好劝劝他。”
仙侍们听了,又是一阵哄笑。
领头的仙侍摇了摇头,说道:“算你识趣!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说不定能和你朋友一起锦衣玉食,再不济,也能捞个仙侍当当,总比在外面流浪做散仙的强。”
狐子七点了点头,满脸顺从的样子说道:“是,是,几位仙侍说得对。那我就跟几位走吧,只求几位能在君上面前美言几句。”
仙侍们不疑有他,便带着狐子七,直行上山,穿过一片雾气缭绕的密林,眨眼便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狐子七一脸老实,垂头跟他们来到了一个幽静华丽的屋子前。
屋子的大门紧紧闭合,隔绝外界一切喧嚣。
领头的仙侍轻轻一推,那沉重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狐子七见状,急忙探头进去查看,却未曾提防身后的动静——领头的仙侍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猛地推了他一把。
狐子七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弄得一个趔趄,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他满腔怒火,想要回头理论一番,却只见大门在他眼前无情地关上了。
狐子七赤脚踩在地上,地上铺着柔软地毯,似是仙草所编织的。
空气中隐隐沁着如兰似麝的暗香,纠缠着不浓不淡的甜腻,令人闻之心生荡漾。
身为狐妖的狐子七一瞬明确,这是催情的香,忙屏息静气。
就在这时,他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那声音虽轻,但在他敏锐的听力下却如同雷鸣一般清晰。
他心中一动,凝神屏息,一边运功抵制着空气中那股催情的香气,一边赤脚踩在柔软的仙草地毯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他无声走到垂帘前,轻轻揭开一角,向里头窥去。
只见怀骨正躺在地毯上,身形狼狈,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他的脸色苍白,却又在眉梢眼角透露出初春般的红晕。
狐子七原以为里头可能坐着平舞君,自然是十分的警惕,如今看到是怀骨,他立即放松,甚至也不屏息了,就让香气吸溜吸溜地往鼻子里走。
他走到怀骨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把怀骨扶起。
怀骨一把按住狐子七的手,神色还是柔柔弱弱的,眼睛却发出凌厉的光芒,就像是一把伪装成饰品的剑。
他轻声说:“小七,你别靠近我……”他咳了咳,“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狐子七都不记得自己旷了多久了,如今再度逢春,真的不想花太多时间拉拉扯扯。
要说不说,他可没有那毒娃娃一样好耐心。
更别提,那愉快的气味,浩浩荡荡冲进他的鼻腔,涌入心肺,让他那颗本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脏急促跳动。
狐子七急声说:“这不巧了,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说完,他就兽性大发,宽衣解带。
怀骨都愣了一下。
然而,到底是久旱逢甘霖,枯木可逢春,金风玉露一相逢,必得胜却人间无数。
怀骨自不抗拒,狐子七也不抗拒,二人随即相拥起来。
仙草织就的地毯成了他们的席子。
狐子七赤裸的背在席上摩擦,自觉如清晨的露珠滑过叶尖,来去滚动不休,似碎又不碎,只是一团乱颤而已。
手掌重重地按压在上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草席表面细微的纹理,那种轻微的刺挠感如同细小的针尖扎入肌肤,让他不禁浑身一颤。
腿上更细腻的肌肤触碰其上时,摩擦感自当更为明显,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和草叶的轻微刺痛——这种奇妙的触感,一瞬间唤醒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怀骨——他脆弱像琉璃,实质是利剑。
怀骨好像化作了钢铁一样的牢笼,把狐子七锁在了此处。
狐子七像是要逃走一样挣动,然而,每一次动作,都不过是和铜墙铁壁相撞,碰得肌肤发红。
狐子七却笑了,双手伸出,圈住怀骨的脖子,姿态犹如囚徒把手伸入木枷。
随着狐子七如伏诛般的顺从,那无形的木枷仿佛在空气中缓缓合拢,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紧紧包裹着,困锁着,不留一丝空隙。
狐子七和怀骨仿佛被融入了一个共同的命运之中。
他们彼此相依,彼此束缚,却又在这困锁中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狐子七的心跳得飞快,如同鼓点般在胸膛中猛烈敲击,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这种感觉让他有了一种濒死之感,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心跳过速而失去意识。
在这份强烈的身体反应之下,狐子七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正在逐渐滑向一个未知的深渊——而深渊里,有一双永远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这双眼睛,他愿意沉下去,他愿意扯掉野性,扯掉倔强,扯掉防备,他愿意做被驯服了的狐狸。
究竟,究竟,这颗心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这颗心,是为了一人一狐而跳的。
狐子七飞升之后,有过一段时间的懵懂,因为脱了红尘,便会忘情。
然而,在看到怀骨的那一刻,狐子七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急跳起来。
这颗千载难逢的玲珑心唤醒了狐子七在情劫里的一切记忆。
就像是沉睡千年的火山猛然爆发,披山赶海,无法遏制。
那份久违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在这一刻,狐子七明白,无论他如何飞升、如何超脱,都无法割舍这一段因缘。
因为明先雪不允许。
明先雪用尽一切智计,甚至不惜剖出一颗心,都要刻成狐子七永恒生命里的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而且,明先雪,成功了。
其实,在明先雪剖心自尽之前,狐子七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即便是不太聪明的狐狸,在一脚踩上捕兽夹的那一刻,也不该太过后知后觉。
明先雪所谓的“已经想开,愿意成全狐子七”,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狐子七心里明明知道,却又忍不住自投罗网。
明先雪的剖心,狐子七也只当是他是以牙还牙地惩罚自己,倒没想到,明先雪原是一箭双雕。
明先雪惨烈自尽,自然叫狐子七锥心刻骨。
然而,狐子七飞升之后,却又会把这份刻骨之爱遗忘。
明先雪便留了一颗心在狐子七体内,让狐子七带着玲珑心飞升,尘缘不断,以图日后。
明先雪知道飞升后会忘情,故不肯飞升,自我放逐,成为堕仙。
借着和未晴雪山的联系,感应到了狐子七之后,他便循着这段联系,潜回天庭,与狐子七重逢。
明先雪在上界多年,一直被困在未晴雪山,直到他弑父被罚,几乎没有见过外人。
而九青虽然听狐子七说过许多和明先雪的事情,却未见过明先雪本人。
因此,细细数来,在天界之中,真正见过明先雪面目的,除了几个九天之上的老神仙之外,就只剩下狐子七一人。
狐子七因飞升而忘情,这也意味着,几乎无人能够识得这位未晴君的真容。
因此,明先雪要假扮散仙,是非常方便的。
明先雪的计划是和狐子七相处,缓缓勾起旧情。
只是,明先雪即便再聪明,感情经历却仍是乏善可陈,只能参考狐子七当初勾引自己的路数,搞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一套。
他精心策划,万般算计,却未曾料到,在二人重逢的刹那之间,狐子七已然回想起了所有的往事。
狐子七见明先雪如此煞费苦心,演得声情并茂,便也没有拆穿,乐于奉陪。
狐子七和明先雪行过事后,才匆匆把衣服穿上。
狐子七穿起裤子,回归衣冠禽兽的身份,便又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地说:“我们现在既然把情毒解了,还是先离开为上!免得被平舞君发现,缠斗起来,那就不好了。”
明先雪还是一脸柔弱的:“听说他很吓人,而且很凶残。”
狐子七想:……这谁能和你比。
狐子七却知道,在天庭仗着修为霸道些也无妨,但却不能弄出仙命来。
狐子七揣度,明先雪为人的时候就已经偏执阴暗,如今成了堕仙,只怕更难控制残酷的那一面。
真和平舞君对上,狐子七怕明先雪忍不住把这仙家给弄死了。
平舞君这种恶霸,死不足惜,就怕天道不允,又给明先雪来几下天雷。
以明先雪的修为,挨几个雷,也死不了,只是难免会疼。
明先雪疼了,狐子七自然也跟着心疼。
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狐子七便一脸温柔地看着明先雪,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明先雪一脸柔顺地应允,又咳嗽了几声。
狐子七盯着他的脸,强忍着不说话:刚刚动得生龙活虎,好比武松上景阳冈,差点没把我老腰折了,现在又装西施。
大哥,你这根本不连戏啊!
狐子七压下腹诽,还是拉着明先雪,拈了一个诀,缩地成寸,瞬间脱离了平舞山,飞快回到了“俩狐狸窝”。
回到狐狸窝,狐子七这才松开拉着明先雪的手。
两人稳稳地站在洞府前,洞内温暖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两人身上,驱散外界的寒意。
二人刚推门而入,就看到里头便是东源独自一人,正怔怔地发着呆,却又不见九青在哪里。
狐子七心中疑惑丛生,正欲开口询问,不料东源眼尖,一眼就捕捉到了狐子七的身影。
东源连忙快步上前,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开口道:“这……九青前辈说他已经跑了,要你自己保重!”
“跑了?保重?”狐子七一下懵了,没反应过来。
倒是看起来柔弱没主见的怀骨男仙快速意会过来,说道:“难道是九青前辈的死敌来了,九青前辈怕牵连我们,所以才这样匆忙离开吗?”
东源看着明先雪,是满脸不喜,但出于教养,还是回应道:“倒不是死敌,用九青前辈的话说,是‘冤孽’!”
狐子七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是九青前辈在凡间的那个状元郎前夫?……难道这个前夫也飞升成仙了?”
狐子七好奇问道:“那冤孽可是什么文人之类的?”
东源挠挠头,说:“有一个是看着挺文的。”
“有一个……”狐子七被这三个字震撼,“真不愧是前辈啊。”
明先雪听了,淡声说:“确实,狐狸生性风流,是常有的事。”
他虽然说得淡淡的,但狐子七却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九条尾巴都炸毛了,狐皮疙瘩一阵一阵,头顶跟着发麻。
狐子七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便满脸体贴地扶着明先雪,说道:“怀骨,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刚刚伤了元气?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明先雪也立即弱柳扶风起来,任狐子七搀扶着入屋。
东源盯着明先雪的背影,不忿地嘟囔道:装模作样地博狐君怜爱!这邪异真是不知羞耻!
狐子七有意拉开明先雪和东源的距离。
明先雪三番四次挑衅东源,让东源暴跳如雷,狐子七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但越是如此,狐子七就越是要表现得相信明先雪,偏心明先雪。
这当然是为了讨明先雪高兴。
但除此之外,狐子七也是出于保护东源的意思。
狐子七倒怕,自己若是稍微对东源和气一些,毒娃娃就要发癫,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狐子七很确定,明先雪再恼也不会伤害自己。
但是东源嘛……
那可真是不好说。
狐子七扶着明先雪回到房里,环顾四周,说道:“你的房间怎么还是这么简陋?也不怕冷?这怎么养伤呢?如你不嫌弃,不如到我的房间住着吧。”
狐子七原以为明先雪会欢欢喜喜答应,却没想到,明先雪的脸色却骤然一冷,只说道:“狐君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恩,我是无以为报,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狐君是打算叫我无名无份地住进你的房间吗?”
狐子七一听就懂了:哟,小样儿,这是要求名分了。
看着明先雪满脸幽怨扶墙咳嗽的样子,如果狐子七不是自己屁股还疼着,真的要怀疑刚刚是自己欺负狠了对方了。
狐子七:……这毒娃娃当了邪异之后,是彻底抛弃了从前不撒谎的传统美德了。
现在撒谎做戏是信手拈来,戏台都没有搭好就已经戏瘾大发……
然而,狐子七除了配合,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此,狐子七便拱手说道:“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他满眼深情,这深情却也不是演的:“我愿聘你为仙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你可愿意?”
明先雪原本说那话,自然是为着引出狐子七这番话。
然而,当狐子七真的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许诺说出口时,明先雪却感觉天旋地转,眼神中闪烁着一阵又一阵复杂的情绪——是感动,是仓皇,是怀疑,是不可置信……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看到明先雪眼中的怀疑,狐子七惭愧不已。
他知道,是自己伤了明先雪,才弄得明先雪这样疑神疑鬼。
故狐子七忙举起手:“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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