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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来嘴顶着(葵与狼川)


秦淮心想,这个人真是吃点儿飞醋吃得快要找不着北了。高中那时候谁在乎这些啊,大家都是青春期,比谁都好奇,有些分化晚的,还天天抓自己朋友要人家猜自己以后的第二性别会是什么呢。
“高中那会儿有什么可说的,”秦淮说道,“你不也是?信息素从来不藏的。”
枭遥闻言,大概也是觉得有道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扁扁嘴:“好吧。”
两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扯了些有的没的,谈了会儿闲天。秦淮连连打了两个哈欠,说自己是真有点儿困了,想回去休息。枭遥闻言,也没打算真的要强留他,于是说道:“那我送送你吧。”
秦淮笑叹一口气,说:“就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枭遥不说话,对此十分坚持。见状,秦淮也不多嘴了,站在门边等枭遥换一套保暖些的衣服再走。
他其实不是真的困,只是感觉屋子里闷得不对劲。他知道再过几天,就是月初了。月初,就是他的易感期。
最近几年,他的腺体状态又开始变差,感知到其他信息素时总是一阵又一阵地刺痛,痛得人直冒虚汗。这倒还算好的,最让他觉得麻烦的就是他的易感期,总是延后或者提前,也更容易受到其他信息素的影响,有时仅仅在外面不小心沾染到一丁点儿信息素,就容易发作假性易感反应,真叫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也不是没去医院看,而是看了也没用——除去他原本腺体上存在的不稳定旧疾,其他的大部分负面症状都是由双A易感症引起的。
也就是说,他的易感期尤其不稳定,也尤其容易被配对Alpha的信息素影响。而他的配对Alpha,就是枭遥。
所以,他现在得走,赶紧走。

第93章 易感反应
夜里外头凉,枭遥倔强地从箱子里拿了一件外套让秦淮披上,哪怕秦淮说了他不冷。拗也拗不过,秦淮挣扎无果,最后还是随他去了。
两个院子相邻挨着,从一个到另一个,走不了几步路。两人做了告别,枭遥站在院门口,目送秦淮推门进了屋子。
无风的夜晚,莫名让人感觉那么闷。枭遥一手搭在矮矮的篱笆门上,抬头望着二楼的某扇窗户,心中默默数着——一分二十三秒以后,那扇窗户亮了。
一分二十九秒以后,薄薄的窗帘被拉开,他看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个身影推开窗,朝他招了一下手,嘴唇开合着,无声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枭遥点点头,也朝他招了招手。
楼上,秦淮靠在窗边,看着站在篱笆门前的那个人磨磨蹭蹭终于离开,这才抬手关上窗户,将窗帘拉了起来。
又回到一个人的空间里,秦淮本以为自己会觉得松一口气——毕竟这会儿他要是突发易感反应的话是最安全的,既不会被影响,也不会影响任何人。可这会儿,他居然有些失落。
失落?也许吧。秦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心里空落落的。
洗完澡,秦淮是真的有些乏了。他随意地将毛巾盖在头顶,快步穿过走廊,推门进屋。暖气包裹身体,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一下扑到床上,好半天才从被子里转出脸,“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困意袭来,秦淮连动都不想动了,半湿的头发也懒得吹,想着就这么晾着算了,反正头发短,没多久就会干的。他闭上眼,脑袋晕晕乎乎,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正趴在床上,他这会儿估计能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过去。
他费了好大劲儿抬起胳膊,将手背在额头上贴了一下——果然,发烧了。
幸好他回来得及时,要是再在枭遥那里待着,这会儿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了。
秦淮蹭了蹭脑袋,在床上一滚,滚到床的另一边,而后顺势撑起胳膊往床头柜的方向一伸手,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小药罐捞了过来。他又一滚,仰面躺好,拧开药罐,将里头的白色小药粒数了两颗倒在手心,丢进嘴里。
没有淀粉壳的小药丸接触到舌面的一瞬间,苦味蔓延开来,秦淮顿时皱起眉。他脖子一仰,用力一咽,喉结上下一滚,硬生生就着唾沫将那药吞了下去。
这些年他一个人,常常生病难受的时候没力气再折腾,懒得动,就都是这么咽药的。起初还不适应,后来就练出来了。
抑制剂没那么快能发挥作用,这难捱的感觉还是得再忍受一会儿。秦淮磨蹭着钻进被窝,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膝盖,将被子盖过头顶。
封闭的小空间总能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
秦淮闭着眼,默默地忍受着不适。
每次易感期都是这样,往往一意识到,当天就会发作,一点儿多余的准备时间都没有。他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一张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架着一副眼镜,镜片的后面,是一双沼泽地一般的眼睛。
那是十七八岁时的枭遥的脸,线条青涩,五官还有未能完全褪去的稚气。秦淮忽然流出泪来,不知道是因为太难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狭小的、由一床被子构建出的小空间里充斥着信息素的气味,清新的青草香,却浓烈得让秦淮一阵阵反胃。他伸出一只手,将被窝的边缘处挑开一条细缝。外面的灯还开着,那一丝光亮带着较为新鲜的空气钻进秦淮脆弱的领地,他颇不自在地闭了闭眼,又将那一条缝隙合上了。
视野再次回归黑暗,心中顿时安定下来。秦淮环抱着自己,一阵一阵地冷,又一阵一阵地热,不知过去多久,药效起来了,冒个不停的冷汗才渐渐止住。他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其实,这就是一声叹气。
秦淮静静地缓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动了动,掀开被子,直面外面的刺眼的光。
出了一身的汗,这澡又白洗了。
他这样想着,起身拿过枕头边的遥控器,将送着暖风的空调关掉了。
“嗡——嗡——”
听到什么东西振动的声音,秦淮低下头,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摸索半天,这才终于找出了手机。他定睛一瞧,发现来电人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不过即使没有备注他也认得,于是没有多想便摁下了接通。
秦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听筒里传来一个人急切的声音:“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才接我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中间没有一个气口和停顿,秦淮半天没能找到插嘴的空隙。他靠在床头,有些无奈地等对面的人问完了,这才终于开口道:“我没事。”
枭遥的语气听起来明显不是很相信:“没事?那你怎么会这么久才接电话?我给你打了好多个了。”
秦淮挠了挠耳朵,随口扯了个谎,道:“我刚刚在洗澡。”
“哦……好吧,”枭遥半信半疑地应了下来,道,“真的没事?”
“没有,”秦淮说,“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你说吧,我一会儿就要睡了。”
听筒里传来轻轻的笑声,接着,就听见枭遥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说:“没什么事情,我微信跟你说晚安,你没回我。我想你回我。”
闻言,秦淮也笑了,方才紧绷的神经似乎到了这一刻才终于放松下来。他道:“那我一会儿回你,可以了吧?我要睡了。”
“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我都答应回你消息了,”秦淮说,“我真要睡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接着,枭遥说道:“你现在就回我,讲给我听,我就不缠着你。”
秦淮问:“你要听什么?”
“听你说‘晚安’啊。”
“好吧,”秦淮妥协道,“晚安。可以了吗?”
枭遥满足地笑了起来。就在秦淮以为他终于肯挂电话了的时候,枭遥忽然说:“可不可以给我开个门?”
秦淮一愣,下意识看向房间的门,开口道:“你过来了?”
“是啊,”枭遥承认得很利索,“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睡?”
秦淮扶额,十分果断地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秦淮说,“你回去吧,明天见。”
话音落下,他将电话挂断了。
他方才没听见房门外有动静,估计枭遥只是到了外头的篱笆门,没进来。秦淮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充电,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再去洗一遍澡。
身上的燥热已经退去,这会儿洗澡就舒服多了。他迅速收拾完,为了防止着凉还里一件外一件地裹严实了才走出浴室。
然而,一拐角,他就碰见了不久前才刚跟他通完电话的人。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枭遥向他走过来,问道,“怎么又洗一遍?”
秦淮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人真的过来了。他清了清嗓子,绕开枭遥,推开房门,走进去,说道:“热,出汗了。”
枭遥跟进去,反手关上门,道:“那你空调开低……”
一句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
他站在门口的位置,视线扫过屋内的陈设,看见了那床凌乱的被子和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枭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开口道:“你……”
秦淮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是明白了,于是先一步说道:“嗯,易感期,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来。”他说着,走到床边坐下,扯过半边被子。
枭遥走上来,取下秦淮披在脑袋上的毛巾,跟着在床沿坐下,道:“吃过抑制剂了?”
“嗯,”秦淮钻进被窝里,半躺半坐地靠着床头板,说道,“你现在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就回去吧。我累,不送你了。”
枭遥弯下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插上插头,示意秦淮靠过来吹头发。后者并不太想动,但还是听话地直起腰来,靠了过去。
“我不想回去,让我陪陪你吧,”枭遥说着,将吹风机开到最小一档,“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秦淮想拨开他朝自己脑袋伸过来的手,拒绝道:“我头发短,不用吹,擦一擦就好了。”
枭遥躲开他,执意要替他吹头发,秦淮与他相互瞪了两眼,没用,无奈只好作罢,由他去了。秦淮说:“我腺体不好,不知道今天晚上易感反应会不会再发作,到时候你要是被我影响,放出信息素,我会很痛的。”
闻言,枭遥手上动作一顿,问道:“痛?”
“嗯,老毛病,”秦淮不以为意道,“没好几年又开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过医生吗?”
“看过,说要动手术,我不肯,现在就吃药。”秦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干得差不多了,便自行将吹风机从枭遥手中夺下,关掉,收进了抽屉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枭遥的脸色,抿了抿唇,还是选择补充了一句:“没事儿的。”
他原以为把这事儿告诉枭遥也没什么,再怎么讲,他们现在也是在一起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讲清楚了还能及时规避风险,免得发生什么意外,真出了事就晚了。可他看着枭遥的神色,越发没有底气起来。
枭遥这是不高兴了还是生气了?怎么想都不对,他有什么可不爽快的啊?
秦淮没再说话,静静地盯着枭遥看。半晌,枭遥将他揽进怀里,安抚一般地用力紧了紧,说道:“我要陪你。”
“不用……”
“我要陪你。”
“真不……”
“秦淮。”
秦淮看着他的眼睛,最终败下阵来,妥协了。
枭遥是有备而来,洗完澡换好衣服了的。听到这些,秦淮才终于同意他上床,准许他躺在床的另一边。枭遥也一点儿不害羞,衣服“唰唰”一脱就钻进被子,还一手撑脑袋,一手拍拍枕头,关切地冲他讲:“身体不舒服就快休息吧,快快,快躺下呀。”
秦淮眯起眼,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安全,但他看着枭遥那双纯洁无辜的、眨巴眨巴的眼睛,还是当做自己想多了,躺了下去。
“啪”地一声,房内的灯关了。
“砰!”
下一秒,枭遥被一脚踹下了床。
黑暗中响起秦淮恼羞成怒的声音:“你要是管不好手就给我滚出去!”

枭遥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我只是想抱抱你……”
秦淮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自然也晓得枭遥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可那嘴和脚就是比脑子快了,什么都没想出来呢,就先把人踹出去了。他羞愧难当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知道了,你上来吧,我不赶你了。”
身后的床垫陷下去,秦淮知道,是枭遥重新爬上来了。他闭上眼,眼睫在黑暗中微微颤动着。他感受到身后那人气息的靠近,而后又在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接着,他听见枭遥低声道:“我不动你了,休息吧,我就在旁边陪陪你。”
秦淮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那一面白墙,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枭遥都没有再靠近,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凑过来了。秦淮蹑手蹑脚地撑起胳膊回过头,就见枭遥正仰躺着,闭着眼,呼吸均匀缓慢,也许已经睡着了。
于是,秦淮也换了个姿势,换到另一面侧躺着,正好一睁眼就能看见枭遥的侧脸。
越是看得仔细,越是觉得这些年来枭遥变了不少,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像又不像了。秦淮静静地瞧着,直到枭遥嘟囔着翻了个身,那只结实的胳膊顺势搭在他腰间的时候,秦淮才回过神来。
他不再动了,蹭蹭脑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上了眼。
不出所料,后半夜的时候,易感反应又发作了。秦淮是被生生疼醒的,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见枭遥正摸着黑给他拿药和水。
秦淮问他:“怎么不开灯?”
枭遥说:“怕你觉得刺眼。”
哪怕是没有开灯,枭遥也很快将药和水送到了秦淮的嘴边。后者坐起身来,连手都没伸出去,就被喂着吃下了药。
枭遥喂水的手法很生疏,力度控制不好,角度也找不准,秦淮一跟着仰头,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滑过下巴,滴到枭遥接在下面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秦淮抬起手想擦,枭遥却先一步用手背抹去了他嘴边的水渍,紧张地问:“怎么样?咽的下去吗?还要不要喝水?”
秦淮慢腾腾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再喝水了,任由枭遥扶着自己躺回了被窝里。
被子里的温度还是暖和的,枭遥刚下床不久,热气都没散去。秦淮在凌晨的月光里睁着眼,静静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枭遥,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发酸。
这个人的脸上是急切,是关心,哪怕是睡一半起来照顾他,也没有一丝丝的抱怨和不耐烦。秦淮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一种种由喜爱、感动、心疼等等情绪糅合在一起所产生的感受,复杂到难以形容。
他拉住枭遥的胳膊,说:“你上来休息吧,我没事的。”
枭遥却摇摇头,坚持要在旁边守着,要盯着他的脸,确认他这一阵过去了才行。
漫漫长夜。
/////
枭遥离开的时候,秦淮专门去车站送了行。他们笑着朝对方挥挥手,彼此心里有了底气,就不再那么害怕分别。
之后的一段日子,虽然没有再要接待的游客,但秦淮一点儿也没闲下来。找新房子的事儿早早已经搞定,行李却是年后才开始搬。秦漾已经回学校了,徐华和秦家驹也得出去工作,老人们不能干重活儿,于是大部分的事儿就得交给秦淮来做。从早到晚,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周,这才终于将所有事情做完。
“小谭老板,我要请假。”
谭休休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撑着办公桌丝毫没有下属的自觉的人,说道:“请什么假?多少天?给我理由。”
秦淮毫不避讳地说:“事假,三天,我妈忌日。”
谭休休闻言一怔,而后点点头,允了。
住着秦淮妈妈的公墓就在榆海,一个靠北边的公园。
到公墓的这天,阳光很好,快开春的时候,空气也格外清新。秦淮拿着一块亮红色的新抹布,一遍一遍地擦着墓碑上的照片。家里其他人都忙,要晚一些才到。
秦淮看着黑白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轻声说:“妈妈,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
“我听有人说,梦见谁,就是谁在想我,”秦淮笑了两声,接着道,“所以我梦见你,是不是你想我了?”
“妈妈,不用挂念我,我很好,秦漾也很好。她个小兔崽子还谈恋爱了呢,叫我不准说出去的,不过我想着,妈妈向来最会保守秘密,所以我偷偷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
“她男朋友听说是名Beta,家境不错,看照片长得也还行,勉强能配上咱们家荡荡。不过我还是觉得是他高攀……我承认这个评价有点个人色彩,不过话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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