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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的反派全都翻车了(枭钥)


与面前这双仿佛总是轻易把人看透的眼睛对话,孤云微薄唇微抿,避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萧沉看着他:“记住,你是我的弟子。”
孤云微心弦倏紧,重又转回视线。
萧沉说:“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拿走你的命。”
孤云微握在他腰间玉佩的五指不知何时收拢,微凉的玉石硌在掌心,他毫无知觉,唯独胸中的阴霾莫名随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抿直薄唇,又往前一步,轻轻靠在萧沉怀里,低声道:“师尊,我说的并非谎话。弟子不想再看到师尊受伤。”
萧沉垂眸看他。
狐狸的半张脸埋在颈间,看不见神情,只有微烫的体温紧紧贴近,和说话时拂过喉结的湿热气息。
“但是,别丢下我。我更不想和你分开。”
闻言,萧沉抬手按在他颈后,略略摩挲。
孤云微双臂收紧。
门外的动静他已有察觉,分明生死存亡,他也本该设法脱困。
可怀抱着时亦尘,自见面起便愈演愈烈的熟悉感觉再度涌上胸膛,沸腾翻涌,无法忽视,他也不想压抑。
他只轻声说:“普天之下,我只要你。”
萧沉的手也微紧,片刻,才拍了拍他后脑:“好了。为我护法吧。”
孤云微在他颈侧抬头:“师尊还要修炼?”
“嗯。”
萧沉说,“凭现在的修为,想带你离开天泑,还不足够。”
孤云微转向门外,丹凤眼底褪去暖意,闪着寒芒:“好。”
萧沉说:“我会布阵设下结界,不要冲动,一切等我出关。”
孤云微颔首:“师尊放心,弟子明白。”
萧沉最后看他一眼,松手闪身睁眼,凌空盘坐,激活阵法。
两天来炼制的丹药如串在他周身盘旋,阵阵宝光向中心汇聚,再纳入他的丹田。
紧接着,第一粒丹丸腾飞而起,停在他唇前,化为灵力散入唇缝。
结界也慢慢向上蜿蜒。
川海般的灵力随阵法牵引,源源不断汇入阵眼,散发出的阵阵威势,叫停了门外正等不及要催促的孔长炳。
“他要突破了?”
孔长炳脸色不算好看,“在凡间受伤回来,竟教他有了突破的机缘。”
见齐青看过来,他补充一句:“时长老好运气。”
俞春新也语带深意:“是啊,师弟他,的确是好运气。”
孔长炳看了看他,传音问:“域主,是否要趁此机会下手,迟则生变啊!”
俞春新道:“他修为低微,一次突破算不得什么,齐青尚在,不可失礼。”
孔长炳看向一旁。
齐青等人果然席地盘坐,显然是要等时亦尘出关,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然而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孤云微撩袍迈出门槛,唇边浅笑,扫过院内众人,似乎填及眼底的笑意掺进讥诮,最后落在凌沛身上。
他看着被齐青牢牢制在原地的凌沛,眸光血色一闪而过。
神兽白泽。
俞春新几次三番派弟子前来与之结缘,想必便是为此与时亦尘结怨。
一个孔长炳难成气候,若非这只蠢货定要拜入时亦尘门下,俞春新怎会无故刁难。他与时亦尘亦不会落入今日境地。
“师兄别出来,他们都要为难你!”
凌沛行动受制,嘴还没被堵住,“你快——唔!唔唔!”
堵住了。
凌沛气得跺脚,只能用眼神示意。
孤云微掠过他抽搐的眼睛,再看向逼近的孔长炳。
不过,凌沛再蠢,未有害人之心,该死的是这两个道貌岸然的罪魁祸首。
孔长炳恨声道:“孤云微,若你果真问心无愧,便交出本源之力,好让氏晏山特意赶来的闵颜尊者探查一番,你究竟是否与九尾妖狐相关!”
孤云微扫过他,讥讽的笑意带着似有如无的轻蔑:“家师命我在此护法,恕难从命。”
孔长炳怒极,抬掌成爪,正要动手,被一道青光先行拦下。
齐青皱眉道:“孔长老,时长老突破在即,若在此时动手,岂非坏他机缘?还请稍候。”
孔长炳脸色愈发难看。
可齐青开口,身侧俞春新也暗含警告,他只能收手,随后看向孤云微,眼神阴森。
把时亦尘当靠山?小畜生,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孤云微已经收回视线,转向齐青,和齐青身旁的一名红发老者。
齐青有所察觉,叹道:“今日之事,待探清小友本源,若非九尾狐气息,在下愿代氏晏山,向小友与时长老致歉。”
孤云微问:“如何致歉?”
齐青以为他有所缓和,忙道:“无论何事何物,只要我能做到,只要能弥补二位,我都愿去做。”
孤云微笑意不改,淡淡说:“我要的不多,只需尊者向家师叩头请罪,如何?”
听到这句话,齐青还没说什么,他身后众多护卫怒声而起,纷纷上前叫骂。
“你好大胆,胆敢对尊者如此不敬!”
齐青也皱着眉:“小友,还请莫要与我玩笑。”
孤云微轻笑出声:“玩笑?怎么,请尊者受辱是玩笑,令我交出本源便是理所应当?氏晏山不愧为神兽栖居之地,果然以理服人。”
齐青他抬手拦下一众还想辩解的护卫:“本源为灵兽根基,小友不愿交出,当也是怕内丹有损,但我族闵颜尊者,于本源之道早已登峰造极,我可作保,小友本源之力,绝不会有丝毫损伤。”
孤云微负手立在门前,一席白衣随风轻摆,语气也并不冷厉,仍有笑意:“哦?对内丹无有损伤便可交出本源?如此说来,以我修为,对尊者绝无半点威胁,不知尊者可愿祭出内丹,供我细细探看?”
齐青沉默着。
看出孤云微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他不再出声。
他身后的护卫各有怒色,被他挥退,只好忿忿忍耐。
院内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空中霞云席卷,绽出一线七彩道韵,骤然化为光柱,轰然自炼丹房正上方落下!
孔长炳目光森冷。
当真是突破了。
好在无妨,只等道韵散去,便是时亦尘死期——
他正想着,突然愣住。
炼丹房顶,七彩光柱缓缓消散,还没散尽,又有浩瀚灵力自天地间源源汇聚而来!
时亦尘突破之后,莫非又有进境?
门前的孤云微也蓦然转身。
他看着法阵深处,袖袍中的手沉沉握拳。
在场唯有他知晓,时亦尘并非机缘自然突破,而是倚仗丹药强行进境,只一次,并无太大不妥。
但接连进境?
不论淤积丹田的丹毒,便是庞大药力炼化的灵力,冲击经脉时必定如石击卵。
孤云微呼吸微重,圆润的指甲早已刺入掌心。
师尊,你不要命了吗!

看到空中异象,俞春新很快察觉端倪。
时亦尘的天赋,他比谁都清楚,纵然夺舍之人功力再深,也绝无可能改换肉身根骨。
一次突破许是机缘,若有两次,自然不是。
他看向门前孤云微的背影,眼神动了动,叹道:“亦尘师弟怎么如此糊涂,靠外力谋得修为,终是于修行不利啊。”
孔长炳听之,想到什么,当即转向齐青等人:“靠外力提升修为,两位尊者可都亲眼见到了,时长老不早不晚,偏选在此刻、这孤云微被疑心为九尾妖狐血脉之后强行突破,若说他未有私心,尊者可信?”
齐青和闵颜对视,都没作声。
凌沛“唔唔”叫了半天,也没人为他解开锁舌的法术。
见齐青没有意想中的反应,孔长炳咬了咬牙,可也无法出言逼迫。
他刚要退回,突然看见空中七彩光柱再度轰然落下,又是一抹道韵没入炼丹房中。
孔长炳惊疑不定。
靠外力强行突破,没有与之匹配的灵识与境界,怎会还有道韵显现?
院中其余众人同样惊诧。
时亦尘两度进境,莫非果真是机缘所致?
齐青也在想着,忽见七彩道韵霞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同一个位置、正缓缓凝聚的夺目紫云。
天边光辉万丈,刹那照亮整座灵山!
泱泱灵力自四面八方汇聚,如有实质,宛若江河紫练,只流往炼丹房阵中一点。
“紫极境!”“时长老竟踏入了紫极之境!”
孔长炳脸色难看至极。
紫极境。
外界或许一方大能,放在天泑,众多长老无一不在此列,而他已是紫极后境,时亦尘突破,也不过初境实力,对他不是威胁。
可区区两日工夫,从一个废物接连突破两个大境界,直进紫极,他闻所未闻!
况且——
孔长炳看向云层中辉煌璀璨的道韵。
尚未彻底进境便有这等威能,实在匪夷所思。
不能再坐视时亦尘这样突破下去了!
孔长炳嫉恨地挥散身前如尘的灵力,看向齐青:“尊者,若再不出手,便要迟了!”
齐青也是眉头紧皱。
他为探明孤云微身份,已注定与时亦尘生出嫌隙,但凌沛毕竟几次受其恩惠,他绝做不出毁人根基之事。
可如今时长老的修为节节攀升,若其果然有心带着孤云微远走高飞,他岂非放纵祸患?
看着紫极道韵下落,孔长炳暗恨地瞪过齐青,索性自行出手,轰向炼丹房!
齐青表情紧绷,片刻,被凌沛撞了又撞,才叹了一声,在攻击即将触及结界的瞬间,出手拦下。
他到底是做不到恩将仇报。
闵颜也道:“孔长老,稍安勿躁。”
话音落下,紫韵落地。
无声炸散的余韵化作无形波纹涤荡周围,众人纷纷祭起护身屏障。
俞春新也运起神识向阵中试探,可惜无功而返。
唯独孤云微没有动作。
他的视线仍落在法阵深处。
进境已成,尚需时辰稳固。
齐青已露迟疑,俞春新比孔长炳阴毒更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孤云微凝眸回身,负于身后的手紧得骨节发白,看向孔长炳时仍然不动声色:“孔长老这样急着杀人灭口,是怕何事败露?”
一击又未成,孔长炳忍着怒意:“你说什么?”
孤云微再转向齐青:“尊者有余力对此事大动干戈,想来真正对师弟出手之人,氏晏山已有线索。”
齐青蹙眉:“未曾。此事氏晏山自会与天泑一同调查清楚。”
孤云微轻笑:“倘若此事便与天泑有关呢?”
俞春新眼神微闪。
孔长炳怒道:“孤云微,你竟敢含血喷人!”
孤云微眼中划过讥诮:“我尚未提及此事与孔长老有关,长老何必如此恼羞成怒。”
孔长炳一滞:“你——”
俞春新却道:“天泑同为一体,孔长老爱护心切,难免焦急,孤云微,你说此事与天泑相关,有何证据?”
孤云微回眸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丹房,语气不疾不徐:“家师前往凡间,此行唯有寥寥几人知晓,域主想要证据,不如先论清楚,”
他转眼,落向俞春新的眸光点漆如墨,深似幽潭,“这趟行程,域主曾与几人透露。”
俞春新眼皮一跳。
孔长炳也背后一凛,色厉内荏道:“满口胡言!你想祸水东引,也要看尊者是否上你的当!”
孤云微笑道:“祸水东引?尊者所作所为,若为师弟考虑,为何要放着重伤师弟之人不理,反而对我步步紧逼?”
凌沛连连点头。
孤云微又道:“再则,此行太启宫首席弟子苏雪宁与凌沛一同前往,除苏雪宁传讯域主外,当无旁人知晓,为何当日遇袭,来者对师弟行踪了如指掌?”
齐青眉头皱起。
见状,俞春新心中发沉:“这岂不正说明,来者是冲亦尘而去。”
孤云微笑意浅淡,语气里有与生俱来的自信。
对这场谈话的结果,他势在必得:“若为师尊而去,为何杀招只对师弟?尊者不信,可请苏雪宁前来为我作证,家师身上处处重伤,皆为护师弟不死所受。”
齐青看了看凌沛。
凌沛头点得快出残影。
孤云微含笑抬手,举止翩翩,赏心悦目:“还请域主道出曾向何人透露师弟行踪,也好给氏晏山一个交代。”
俞春新脸色不变,心却已然沉到谷底。
他看得出孤云微在为时亦尘拖延,可这样的借口,正是齐青此来逼问孤云微的理由,齐青必定中计。
孔长炳冷声道:“若袭杀你等之人,并非为凌沛而来,又如何?”
孤云微道:“宁信有,不信无,孔长老,氏晏山处世之道,你应当比我清楚。”
对他的这句当面讥讽,齐青又和闵颜对视,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齐青转向俞春新:“域主,敢问可有此事?”
俞春新苦笑:“尊者,雪宁与凌沛随行一事,我虽并未向旁人提及,可此事不论如何皆因天泑而起,我难辞其咎,不论氏晏山如何决定,我都绝无二话。”
孤云微笑道:“看来域主不愿说出贼人是谁,莫非想要庇护?”
闻言,俞春新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没有转脸,孔长炳却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孔长炳冷笑着看向孤云微,脚下往门前挪动几步,袖中手掌掐诀如飞,直到灵力波动溢散,他才面露怒意,冲了过去:“身为天泑弟子,偏行污蔑天泑之事,小畜生,域主忍得下你,天泑绝难容你!”
勃然森凛之威骤然逼至近前,孤云微立在结界之后,笑意未变,脚下未动。
孔长炳心下疑窦。
为免齐青出手拦截,他动了全力,如此近的距离,氏晏山无人可挡。
疑心一闪而过,孔长炳的脸色复又狰狞。
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死期将至,还敢装模作样!
“轰——!”
一声如雷撞响,炼丹房转瞬散为齑粉!
余威扩散,大地摇晃。
众人都听得清楚,爆炸声中,一道如龙剑吟冲天而起!
锋锐剑芒晃眼而过——
孔长炳自尘烟中倒飞出来,还在半空,吐出一口鲜血,猝然撞地。
他捂胸正要起身,如银长剑寒芒点至!
“域主救我——”
话音未落。
剑尖没入丹田,横转切扫,径直斩断。
孔长炳目眦欲裂,倒吸一口凉气,求救的眼神还望着俞春新,面上残留着难以置信地恐惧。
下一瞬。
一道身影闪身落地,抬手微摆,地面触目惊心的尸体如烟消散。
长剑嗡鸣,震落血迹,乖巧在他身后浮动空悬。
破败的院子里死寂一片。
孔长炳一去一返,身死湮灭,几乎只转眼之间。
众人屏息看着院中的时亦尘。
一出手便取走孔长炳性命,对方仍显得从容,面色也极尽平淡,显然对此毫无在意,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漠无情。
俞春新也看着这道实在陌生可怖的身影,终于变了脸色。
他怎么都未曾想到,此人初入紫极境,孔长炳竟全然不是对手。
纵使孔长炳动手时也许心存轻视,可方才一击,众目睽睽,那柄剑之迅疾、之威势,莫说孔长炳,连他也未能作出应对。
这足可确定,时亦尘已遭此人夺舍。
但确定这个结果,他有坏消息两则。
一则对方功力深厚,是他难以企及;
二则看对方行事,已知日前袭杀与他相干。
此人行事如此狠辣,不留余地,想必无可转圜。
换言之,他与这个“时亦尘”,必然是要不死不休。
俞春新脸色青红交加,忽然开口:“亦尘,孔长老自来天泑,为境域立下无数功劳,你不问缘由将他杀害,我岂能置之不顾?今日,你须要给天泑一个交代!”
齐青见状,察觉有异,立时带着凌沛往后急退。
俞春新果然沉声道:“诸位长老,听我号令,结天元斩仙大阵!”
长老们先后回神:“是!”
天元斩仙阵。
孤云微也眼神微变。
当日,母亲便受此阵围杀。
时亦尘初进境,修为尚且不如母亲,即使杀了孔长炳一人,受困此阵,也难脱身。
“快走!”
萧沉看他一眼,摆手把人送至身后,随即抬手掐诀,遍布灵山的护山大阵也在风起云涌中灌入磅礴灵力。
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嘶鸣呼啸。
两道阵法在变色的天地间缓缓展露。
俞春新飞身穿入阵眼,厉声又问:“亦尘,你我师出同门,我不愿伤你性命,你可愿自封禁地百年,将杀害孔长老的缘由解释清楚?”
萧沉引剑入空。
那道寡情的低沉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仍然淡淡。
“伤我弟子,他必死无疑。”

天元斩仙阵正在凝结,天泑其余长老听到域主号令,正在疾速往灵山飞来,阵势铺天盖地,只有一道宝光在昏暗的天地间煌煌亮起,却显得独木难支,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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