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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的反派全都翻车了(枭钥)


第四日清晨。
孤云微开窗看向远处,倏然提议:“师尊,听闻凡间亦有名山大川,与其留在此处购药炼丹,不若我们遍寻山野,说不定会有收获。”
萧沉服下最后一粒丹药,略一颔首:“也好。”
孤云微转向城外:“那我们即刻启程?”
他又看回萧沉,心底有从未有过的点滴期待。
放下纷扰,与时亦尘在凡间行走一段时日。他对这样的行程并不抵触。
萧沉还没开口,腰侧乾坤袋突然一颤。
一枚玉简从中自行跳了出来,飞至半空,轻颤自转。
孤云微蹙眉。
他认得出,这是苏雪宁施展秘法回到天泑之前,送给时亦尘的那枚保命玉简。
它此时有异动,莫非周围有大能出没。
孤云微心念游转,长剑已然落在掌心。
他拔剑侧立萧沉身旁,眉间皱痕久久不散。
“师尊,小心。”
话音刚落,玉简华光大放!
乳白的光芒自玉简透体而出,转瞬将两人吞没。
孤云微正要掐诀,察觉身侧的手按在腰间,他一顿,眼前紧接着一晃。
客房的摆设转眼不见。
孤云微再站定时,眼前已是辉煌宽阔的太启宫主殿。
身前,脸色发白的苏雪宁慢慢面露喜色:“师叔,师弟!”
同样惊喜的凌沛也紧张地看向法阵内:“师尊,你们还好吗?”
法阵威光未散,他有心扑进去,却也不敢随意动作。
见萧沉看过来,他忙解释:“师尊,师姐的玉简有传送之效,只是前几日师姐伤重,难以施展法诀,这才等到今日,送你们回来!”
苏雪宁从阵中起身,对萧沉行礼道:“弟子无能,请时师叔见谅。”
萧沉说:“无妨。”
苏雪宁身后,俞春新面露忧容,边走边说:“听雪宁提起凡间的境遇,师弟竟受人暗害,此事我定然会为师弟查个水落石出,不教师弟受辱。”
凌沛也连连点头:“师尊放心,青叔也到了,定要为师尊讨个公道!”
一旁,齐青沉声道:“时长老与令徒为救凌沛先回天泑,自己却身陷凡间,大恩不言谢,来日氏晏山必定厚报。”
俞春新笑说:“有尊者相助,自然再好不过。”
“……”
孤云微还立在原地。
窗外一望无际的风景换作这殿中的虚与委蛇,实在厌烦。
他看着身前时亦尘的背影,又看向似乎全为时亦尘考虑的俞春新,唇边冷笑划过,懒声开口:“暗害之人并非只与师尊有关。”
齐青眼神闪烁,显然早有猜测。
俞春新说:“那日莫非不是凌沛假作师弟的气息与模样?”
孤云微道:“天泑前往凡间一行四人,若知晓师尊的身份,怎会不知师弟与师尊同行?那日师弟假作师尊,来人并未丝毫留手,招招取人性命,可见是想斩草除根,而非仅仅针对一人。若诸位不信,一问师弟便可明了。”
闻言,齐青暗自思忖,不由看向凌沛。
凌沛听完也是一脸委屈:“就是!那些人出手狠辣,连我的传承保命秘技都抵挡不住,那日若非师尊挡在我们面前,我就交代在凡间了!”
听到这句话,齐青脸色终于微变。
他今日赶到,内情尚未了解得太清楚。可白泽一族的传承秘法,等闲绝难突破。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格格不入,响彻寂静的大殿。
“你不是人修?”
孔长炳死死盯着萧沉身后的孤云微。
“你是灵兽化形?”

此话一出,除萧沉外,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孤云微身上。
正欲细问凌沛的齐青也不由看了过去,对方的气息果然并非人修。
方才他一心念及凌沛安危,一时未能察觉,不过孤云微身上没有穿戴朱雀羽衣,暴露也是情理中事。
只是,齐青打量着孤云微。
以他的修为,竟不能分辨对方究竟是何灵兽化为人形。
气息内敛,深如幽渊。
必有大能为其设法遮掩。
齐青不露声色,转向萧沉。
连他都难看破分毫,以这位时长老的修为,恐怕难有这等实力。
如此说来,孤云微的来历,当也不凡。
“时长老,你将一个灵兽——”
在场唯有孔长炳还在出声,说到灵兽,他想起什么,看了看齐青和凌沛,转道,“你将灵兽收为弟子倒没什么,可总要说清此子来历吧?”
萧沉看他一眼,淡声道:“我收徒,抑或收何人为徒,与你何干。”
孔长炳怒道:“你——!”
俞春新也走上前来,似乎善解人意:“亦尘,我知你想为孤云微隐瞒,否则也不必为他特意找来天羽法衣阻隔气息。”
话落一顿,才继续道,“可毕竟天泑规矩在此,灵兽入我秘境,须要验明正身。”
孔长炳听完,突然一愣。
天羽法衣?
不错,就在拜师礼之前,时亦尘特意从他处夺去天羽法衣,莫非就是为这只畜生阻隔气息?!
若非心里有鬼,一只灵兽罢了,有何见不得人?
孔长炳想到这,又是一愣。
等等——
为夺舍一事,他特意查了记录,时亦尘此前从未出过山门,此外便是去了灵山一次,其余也并未与任何人打过交道。
灵山少有人来往,孤云微从何而来他本就心有疑窦,如今看来,极有可能便是自灵山收得的灵兽。
灵山……
孔长炳咬牙恨极。
那日时亦尘去灵山,恰是浩儿重伤濒死之际。
怎么这样巧,那只伤人的狐狸他遍寻不得,时亦尘偏偏得了一只灵兽徒弟,还百般为其隐瞒灵兽身份。
“亦尘,此事原也不该逼你,待你回去休息过后,再来说明不迟。”
见俞春新还有意给时亦尘缓和的机会,孔长炳却等不及了:“不行!”
他顾不得许多,当着殿内氏晏山一脉的贵客,厉声喝问,“时亦尘,你今日便说清楚,孤云微是否便是当初灵山打伤我儿的狐狸!”
听到这两个字,凌沛下意识看向孤云微。
难不成师兄与孔长老果真有什么仇怨?
原以为受长老质问,臭狐狸会不安,会慌乱。
没想到他看过去时,对方依旧面不改色,神情波澜不惊,在师尊身后单手负立,举手投足也是一如往常、风度翩翩的模样。
肯定是装的。
凌沛酸溜溜地想着,还没等他找到孤云微的破绽,听到殿中猎猎风声作响——
孔长炳气急,已经掐诀出手,誓要在今天找个说法。
凌沛吓了一跳,忙回头求助齐青。
齐青无奈,闪身萧沉身前,灵力罩挡下孔长炳含怒一击:“孔长老,此事按理在下不该插手,只是事实并未查清,时长老又是凌沛师尊,在下也难以坐视不理,请孔长老三思而行。”
孔长炳看到他,又看向他身后的萧沉和孤云微,忽而福至心灵:“尊者,灵山灵兽众多,开了灵智的狐狸却屈指可数,伤了我儿的那只,恰恰也是来历不明。”
齐青听出他话中有话:“长老此话何意?”
孔长炳道:“尊者可知,就在那日之前不久,九尾妖狐死于天泑。妖狐为牝,难保没有血脉留存世间!”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孤云微神色未变,只是视线微转,看向身前的萧沉。
萧沉没有回头。
齐青深深看向孔长炳:“长老可愿为此话作保?”
孔长炳眼神闪烁:“事实与否,便要让孤云微祭出本源之力,我等一探便知。”
凌沛听着,从齐青身后冒出来,皱眉说:“孔长老,本源之力岂能说祭便祭,受人探查,轻则有损内丹,重则伤及根基,我师兄并未做过错事,为何要受此屈辱?”
孔长炳一滞:“他、若他果真是九尾妖狐之子呢?”
齐青也神思重重。
凌沛却理所当然道:“我师兄若是九尾妖狐血脉,我难道能活到今日?”
孔长炳张了张嘴:“这……”
凌沛举例:“他的修为比我高深,杀我如探囊取物,何况凡间一行,他拼死护我,又将回天泑的机会让予我,为此至今满身伤痕,在凡间恐无法疗治,那么依长老看来,师兄是以德报怨不成?”
臭狐狸虽不让他亲近师尊,平日却也并未对他刁难,加上凡间之事,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孤云微平白遭人污蔑。
孔长炳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我……”
凌沛叉腰,还想再说几句,被齐青按在肩上,压了回去,只好作罢。
他回身走向萧沉,咧嘴一笑,拍着胸脯说:“师尊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师徒三人!”
萧沉说:“做得很好。”
凌沛心里美滋滋的,抬起双手,正要往前扑,眼前忽然一道人影闪过,他先看到一头如瀑的银白长发,继而是那双略退冷意,却也残酷无情的丹凤眼睛。
孤云微侧身立于他与萧沉之间,抬手微摆。
凌沛刚碰到师尊衣袖,便惯性扑在了凝起的灵力罩上,又被一股力道拂过,退了半步。
他再抬头,孤云微也退回半步,站在师尊身旁,低头摆弄着师尊分明毫无褶皱的袖摆。
凌沛:“……”
当他瞎了?
这只死狐狸,他的手又不脏,碰了一下便要用清尘诀吗!还当着他的面!
“沛儿?”
凌沛回神,见是青叔正看过来。
齐青道:“怎么脸色不好,身体可有不适?”
“……”凌沛讪讪说,“不曾。”
身体没有不适。
是心中不太适。
碰到一个比他强又小气的师兄,他难受。
齐青没再多问,只对俞春新道:“言归正传,凌沛于凡间遇袭一事,氏晏山不可置之不理,不日便前往凡间调查,不知域主以为如何?”
俞春新点头说:“此事疑点颇多,天泑自当与氏晏山一同前往。”
齐青笑了笑:“如此,我与凌沛也该送时长老回灵山了,长老身受重伤,不好再拖延。”
俞春新道:“那便有劳尊者。”
齐青一行人匆匆拜别,殿内其余人也告辞退下,孔长炳才皱眉道:“这个孤云微,定然是那只失踪的畜生,可惜齐青不曾因我的话生出疑心,否则定教那畜生吃点苦头!”
俞春新看向门外:“不见得。”
孔长炳愣了愣:“域主何意?”
俞春新挥袖。
他对着凝出的雾色灵雀道:“尊者,若有空闲,还请来太启宫一叙。”
语毕,灵雀振翅而起,飞往灵山方向。
孔长炳看着它飞远,才问:“域主以为,齐青信了我的话?”
俞春新道:“宁信其有,不敢大意罢了。”
不是信。
是不得不信。
神兽白泽传承至今,仅剩凌沛一支血脉,再则凌沛天资绝伦,足可承担起白泽崛起的重任,齐青怎敢有毫厘马虎。
孔长炳蠢则蠢矣,倒也有几分用处。
俞春新转身为孔长炳斟了一碗新茶。
趁此时机,夺舍一事,齐青或可一同出几分力气。
炼丹房。
凌沛扒在门口:“师尊,你真的不要青叔助你疗伤吗?”
师尊救他一命,对他恩重如山,如今他却帮不上什么忙,想想真是羞愧。
萧沉说:“嗯。”
凌沛叹了口气,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随着他离开,一道无形屏障正将灵山与府邸缓缓围拢。
昌丰在门外恭敬道:“长老,域主有令,为安危计,请长老与两位师兄近日切莫外出。”
门内很快传来声音。
“下去吧。”
昌丰行礼:“是。”
孤云微摆了合了窗扇,站在蒲团前,见萧沉启炉炼丹,神色平平,不由开口:“方才齐青所谓护送,此刻俞春新封住灵山,师尊不担心吗?”
萧沉说:“你在担心什么。”
孤云微道:“莫非师尊也以为,齐青并未将孔长炳的话放在心上。”
“最迟两天,氏晏山会动手。”
萧沉没有看他,“你要早做准备。”
齐青传讯,事关凌沛,氏晏山必定立刻启程,两天时间,足够他们商量出对策。
闻言,孤云微的瞳孔猛然收缩:“你……”
时亦尘早已知晓,他是九尾狐血脉?
他看着萧沉的侧脸,涩声问:“你是何时……”
萧沉说:“这重要吗。”
孤云微抿唇。
没错,事到如今再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按下心神,再问:“师尊觉得,我该怎么做?”
萧沉终于转眼,对他道:“离开天泑。”
孤云微猛地握拳。
他看着萧沉的脸,低头时自上而下看过萧沉全身,轻声问:“我离开天泑,那你呢?”
上天总是与他开玩笑。
他不愿留在天泑时,时亦尘将他留下。
如今他想留下,却又必须离开。
萧沉收回视线:“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其余不必多想。”
已经坦诚相对,孤云微也开门见山:“师尊还想瞒我吗?你并非天泑长老,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萧沉并不意外他会猜到这一点:“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去疗伤吧,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孤云微沉默未语。
两日工夫,分别尚显仓促,又能疗伤多少?
萧沉不需要再听他说什么。
脑海里戛然而止的嗡鸣,足以说清他此时此刻混乱翻涌的心境。
孤云微冷不丁开口:“师尊。”
萧沉说:“嗯。”
孤云微深深看着他,唇边重又噙起笑意,语气归于平常:“两日后,我们一同离开天泑,如何?”
萧沉动作微顿。
须臾,他说:“好。”

一连两天,天泑秘境内风平浪静,设在灵山的禁制却暗中数次加固。
最后一次再看到数人一同施法时,昌丰按捺不住,打算去炼丹房问问长老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到了地方,房门依旧紧闭。
昌丰皱眉。
自从前日长老重伤归来,便一直闭关不出,看来今日也是如此。
他看向覆盖整座灵山的灵力罩,再看一眼房门,正要离开,忽见凌沛也从院外进来。
“凌师兄。”
凌沛抬了抬手,意外道:“你也在这?”
昌丰回说:“弟子前来向长老禀报山中俗务,只是长老尚在闭关,不便接见。”
“啊……”凌沛一脸失望,往他身后看了看,“师尊还没出关?”
昌丰点头应是,说完也问:“听闻师兄近日在尊者处闭关疗伤,怎么也有空过来?”
凌沛长叹一口气:“闭关无聊得很,灵山又设了禁制不准出入,我偷跑过来,问问师尊能否放我出去玩玩。”
昌丰还没回话,头顶无数流光划过天际,直直往这个方向落来。
倏然间,众人一同落地。
认出为首的人正是俞春新,昌丰一惊,忙行礼道:“域主!”
俞春新问他:“亦尘可在?”
“在!”
两人话间,齐青狠狠皱着眉头从一旁出来,闪身凌沛身侧:“沛儿,你之前答应我在房中修炼,何以会到这来?”
凌沛先是心虚,随后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意识到不对劲:“青叔,还有那你来我师尊的炼丹房作甚?还有颜叔?你何时来的?”
齐青和闵颜对视一眼,眼神闪避:“一些公事罢了。阿山,小八,送沛儿回去。”
凌沛当即飞身到了丹房门前:“我不回去!”
见他靠近丹房,齐青脸色变了变,亲自出手,把他强行扣在身边。
一旁,俞春新等两人话完,对身旁孔长炳微微颔首。
孔长炳冷笑,上前扬声道:“时长老,今日域主与氏晏山贵客有要事相商,请你现身一见。”
凌沛正在齐青手里挣扎,听到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齐青:“青叔,师尊赐我丹丸,助我化形,稳我根基,日前又与师兄救我一命,你要对他动手?!”
齐青脸色复杂,无言以对。
他只一同看向闭合的房门。
此事,他确有理亏之处。
可事关九尾妖狐,只能如此了。
孤云微收势,从蒲团起身,看向萧沉。
两日疗伤,有丹药作辅,他已彻底痊愈。
时亦尘也是两日不眠不休,却并非疗伤,而耗空乾坤袋,炼制了无数丹药。
这还要多谢俞春新曾送来的诸多天材地宝。
孤云微敛眸:“若你交出我,俞春新便没有借口为难你。”
萧沉翻掌,最后一炉丹药缓缓落进掌心,宝光氤氲,霞光璀璨。
闻言,他看了孤云微一眼。
孤云微走到他身前,低头抚过他腰间唯一坠下的玉佩,缓声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更不想看到你会身死。”
萧沉任由他动作,听他说完,才道:“看着我。”
孤云微稍顿,依言抬眼。
萧沉和他对视,淡声问他:“你希望我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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