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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是谁的爱人(烈冶)


不出所料的是,池近深果然来了。
这回他的态度并不像以前那样僵硬,站在门口,他开口便叫:“哥……”
尚且还不确定他究竟是做戏还是真心,第一天我依旧没叫他进门。
第二天他又来了,只说:“哥,这回不全是为了楠楠的事,你丈夫……我是说叶瑰穆,他的计划我之前有跟他聊过,现在他不方便,我就想着跟你讲应该也是一样的。”
难为他居然还能想到这招,敲门问了一下陈楠的看法,听他说没关系,我便要池近深进门来了。
极为敏锐地事先锁定到陈楠的房间,所幸池近深还算克制,只盯着看了一段时间,才最终进入到客厅,坐在我的面前。
“最近叶瑰穆没找你聊?”
“没有。”
“也是,他之前跟我说,你本来就是不认可omega即位的。”
“是,”虽然颇有几分无精打采,但说到这里,池近深还是挺直了脊背,“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依旧不认可。”
“……”见他如此笃定且直接,我反倒放心了,“不妨说说你的理由。”
“在被自己的父亲附体之前,跟现在的皇帝,我聊过几句。”摊开手,池近深冰冷评判道:“这并非性别歧视,毋庸置疑的事实就是,跟先皇帝比起来,他没有任何治国的才干。”
“所以你否定了叶瑰穆的看法,决定让那个怪物继续掌权?”
“是,”池近深的回答是公正且笃定的,“毕竟只有更坏,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的决心究竟是什么。
在那之后他仍旧每天雷打不动地来访我与陈楠居住的出租屋,并且似乎因为有信息素屏蔽器的缘故,他来得更肆无忌惮了。
拒绝或不拒绝,都是不定的,但他却无论如何风雨无阻,哪怕从始至终他都没能瞧见陈楠,哪怕一眼。
关于叶瑰穆的事,我也与他聊了许多。
当他首肯的那一刻,我原本紧绷的那颗心,忽然放松下来了。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帮他向陈楠劝和。
关于和池近深的进展,一切都要听陈楠的。
婚期将近,代替叶瑰穆的兄长,我收到了来自皇室的请柬。
池近深代表池家,自然也收到了。
就这件事,我认为我有必要作为一个牵线人让池近深和叶瑰穆达成某种面对面的合作。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叶瑰穆的时候,叶瑰穆笑了笑,跟我说:“不愧是我老婆。”
术后,陈楠的身体一天天愈合了,他很快恢复了身体机能,偶尔也能出房间走动。
池近深来的那天,刚好是饭点,陈楠坐在我的面前,在我的问询下并没有选择回房间躲着。
于是进门的池近深显然僵住了。
许久没见陈楠,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表情依旧那么镇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垮似的。
陈楠没理他,只低头一个劲往自己嘴里扒饭,但我知道他一定已经知悉池近深的存在了,我与池近深的对话每天晚上我都会向他传达,但时至今日我依旧不知道对于池近深,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来得倒是巧。”盯了陈楠一眼,望见他略微颤抖的眼睫,我扭头对池近深说:“我们刚好在吃饭,你吃了么?”
“呃……我,还没。”虽是在对我说话,但池近深的心思显然已经全然被陈楠占据,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样啊,那你要来吃么?”问询期间,我暗暗观察了陈楠一眼,见他脸上没有显现出过分的排斥,便知道这是他默认了。
“哦,那谢谢了。”池近深说着,动作极其缓慢地坐到了距离陈楠身旁的位置,虽然态度谨慎,但不得不说,他还是顶不客气的。
在此时放下了筷子,就在我以为楠楠要扭头回到房间里去的时候,他扭过头对池近深说:“让你吃饭是因为你帮了哥哥,才不是我原谅你了。”
池近深定定地盯着陈楠,许久之后才勾了勾唇角,回曰:“知道,还有,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陈楠“哼”了一声,旋即站起身来,像是准备撤回到房间里去了。
池近深在这时忽然抓住了陈楠的手腕,二人沉默的对望了片刻,而后缓慢地,他又将陈楠松开了:“其实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什么?”陈楠站在原地,端着碗没动。
池近深拉了拉他的衣角,用一种在我看来甚至有几分黏腻的嗓音道:“你坐下我告诉你,好么?”
陈楠撇了撇嘴,转脸看了我一眼,旋即坐下了。
我坐在他俩的对面,其实这件事先前池近深已经跟我透露过些许了。
“楠楠,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一笔遗产,这么多年来,它一直由一家公司管理着,因为管理的时间过长,公司所要的管理费一直累加,先前公司的负责人跟我说,这些年他们保有这笔遗产的所需的费用已经几乎与遗产本身的价值持平,这次我来是为了询问你,对于这笔遗产,你打算怎么处理?”池近深的目光依次扫过我和陈楠,比起先前,他的态度已经算是诚恳了。
陈楠闻言近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既然楠楠的个人财产,他一个人决定就好了。”颇为平静地,我这样告诉他们二人道。
陈楠的关注点则显然有点歪,他扭过头看向池近深,兀地道:“请问,遗产包含哪些东西呢?有书么?我可以过去看看么?”
“可以,有一些你们的合照还有你父母曾经的藏书和书信之类的,锁在保险箱里,叶家人制造的基因锁,需要你们家的人才能打开。”池近深略一沉吟片刻,“不过现在正在被有关部门扣押当中,想去看的话需要提前预约,等批准下来,不知要过多长时间了。”
陈楠的语气颇有几分急切,“那最快要多久?”
看了一眼手表,后又打了通电话,尔后池近深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日期——四月十七号。
四月十七号?该说实在是巧合么?那是王与叶瑰穆成婚的日子,也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得到场的日子。
一早便告诉陈楠这一天我可能有事要做,陈楠原本还吵着闹着要我带上他,我则是一口回绝,因为不希望他被或许会发生的血腥事件给吓到了。
现在倒好,他有事可做了。
陈楠闻言,眼睛显然也亮了亮,“正好是哥哥有事的日子,我可以去了。”
池近深笑了笑,看着他默不作声攥紧的双手,我知道他或许是想要陪同陈楠的,但……因为事先已经跟我与叶瑰穆约定好,他不能那么做。
“到时候我去接你回家吧。”最终他只极为克制地这样说。
陈楠闻言,思索了片刻,讨价还价道:“可以,但是池先生不要早来了,我有事情要办,你不能扰乱我的计划!”
“哦?”池近深闻言,来了兴致,“什么事?”
陈楠看看池近深,又看看我,只说:“保密,不告诉你们!”
在那之后,二人的关系应当已经趋近于缓和,往常到了这个时间,池近深应当会因为工作的关系早早离去,但今天他的屁股却好像黏在了凳子上似的,无论如何也不打算离开。
而我看陈楠,似乎也因为池近深对我态度的缓和而变得不再那么尖锐了,于是假借洗碗的缘由,我进入了厨房,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了。
这天晚上池近深呆到很晚都不打算离开,陈楠也破天荒地没有一吃完饭就跑回到房间去把自己锁着,我听见他们聊天,聊到了许多有关池家内部我所不知道的事情,知道楠楠除开哥哥以外还有自己的生活,我的内心既欣慰,又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
不过最终,因为叶瑰穆的一通电话,池近深还是不得不离开了,毕竟接下来池叶二人涉及的事情关系重大,是不得不仔细洽谈,且不容有误的。
池近深离开后,陈楠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我与他靠在一起,久违地,再一次谈心了。
我问陈楠,池先生走了,他会不会有点不舍得?
他说:“要是他不帮哥哥的话我才不会不舍得,但是他帮了哥哥,也跟之前不一样了,所以还是有点不舍得吧。”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说他有原则,还是实在懂我了。
因为那之后,陈楠忽然说:“我应该没猜错,其实哥哥也有点不舍得。”
“什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我笑着这样询问道。
“不舍得让叶先生就那样死掉呀。”陈楠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就好像命运的花绳正在他的指间翻动,“不然哥哥怎么会那么积极地联络他们两个促成那件事呢?”
我一直以为楠楠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所谋划的一切他并不清楚。
我真笨,我竟早就忘了,楠楠就是那样,就算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是能知晓这个世界上发生的绝大多数事情的。
“哥哥之前不让你跟着,也是因为那件事。”
“我知道哦。”
“这么厉害?你知道到什么地步了?”这下我不免开始认为楠楠是一个大先知了。
所幸,最终他只是答道:“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吧,我希望哥哥、叶先生,还有池先生,都好好的。”
轻轻眨动着眼睛,陈楠的眼眶中,似有泪光闪烁。
看着他,轻轻地,我将他揽入怀中,或许真还得感谢池近深,唯独对于楠楠的后路,我是放心的。
因为至今都还没有同池近深结婚,所以事情就算失败,池家也有能力将毫无关系的他安排到一个相对稳妥的去处。·
之后,就算婚期将近,叶瑰穆也还是来访过几次,十分凑巧地,池近深往往也挑在这个时候。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的气场实在有些不对付,虽然好在这份不对付并不会妨碍他们接下来的合作,但相处过程中,他们彼此时不时的唇枪舌剑,也实在是令人觉得太不严肃。
“不是你去跟沈家谈,难道还是我么?”叶瑰穆冷笑后又装作恍然大悟,“哦,原来因为先前某人因为未婚妻的原因而跟沈家闹矛盾了呀,那还真是难怪了。”
池近深双手环胸,拧眉:“你明明知道还刻意隐瞒,到底谁可恶你自己清楚。”
“原来从那时候你就给我记上一笔了,怪不得先前我找你合作的时候是那副态度。”
“我……”
“够了!”实在是看不下去,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在外人看来如此高大威猛的alpha遇上了对方仍旧能吵得跟两个小学生似的,拿出通讯设备,我低头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我先替你们跟沈家的人联系吧。”
还好,起码现在我跟沈家人关系还算不错。

四月十七的前一天夜晚,我被叶瑰穆接回到阔别已久的叶家祖宅。
与此同时,陈楠离开出租屋,手持着郑家遗产所在的地址,在池家人的护送下远去了。
并无不舍,我的内心庆幸的情绪更多。
因为这让陈楠远离危险,起码在变故最多的事发当天,他是不在埃斯卡罗区城中心的。
有了沈家的支持,加之叶家与池家本就联手,朝中的其他家族往往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某个一直被禁锢的“流言”,已经通过某款风靡多时的香液产品,悄无声息地传开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更何况常年困囿于衰弱身体的先皇帝陛下只顾着不久后的换体仪式,早已没有了年轻时那极灵敏的耳力了。
明天,就是叶瑰穆跟皇帝陛下结婚的日子,可他却仿佛一无所觉似的,只跟在我的身边,带我走过叶家内部的每一个角落。
他跟我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于是我也知道,曾几何时,叶家内部来回进出的,也不全是人造人的。
“严格来说,其实莫尔并没有骗你,他是我的远方表弟,我当初也是用他的身份他的样貌,隐姓埋名在卡列区的。”坐在透明的玻璃花房内,叶瑰穆的声音是那样平静、脆弱,“他还算幸运,事发当天只是被空气弹打中,没有留下不可愈合的伤痕,也因为距离本家血缘够远,先皇不在意,所以留了个全尸。”
“事到如今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如若不是人造的躯体,是会留有一半身体本人的习惯的,哥哥是,莫尔也是,所以你跟他们相处的时候,一半是他们,一半是我。”半抱住我的肩膀,叶瑰穆此刻,也算是将全部的底牌都透给了我。
“所以那时候你是一个灵魂掌管两幅躯体?”我反问他,这也是一只以来我所困惑的。
“大概吧,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我一样,alpha与omega的身份认同,长时间困扰着我,这也给了我足够的条件去适应两幅截然不同的身体吧。”叶瑰穆的声音略微有些黯然,许是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不免开始自嘲了,“但我知道,无论是哥哥还是莫尔,那都是戴上面具的我,而不是本身的我。”
“没关系,你现在是你了。”凝望着自己的脚尖,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是否得当,但与叶瑰穆久违地交心,却令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安宁了,“不过要是王掌握了你的这个技能,这次的计划可就危险了。”
“不,”叶瑰穆的手悄无声息地覆到我的手背上,“他永远不会掌握的。”
“为什么?”
“其实……”叶瑰穆转过眼来,笑意盈盈地看向我,“很大概率,就算我向他进献了响指换体的方法,他也依旧无法像他所想的那样,切换自如。”
张张嘴,我本想继续问为什么,可同他微弯的眼眸对视着,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比起询问本身,用双眼去见证,才是最直接的。
第二日,叶家与皇宫相连的道路,前所未有地隆重。
承载叶家家主的车辆位于正前方,而身旁,扮做其兄长的叶瑰穆则与我肩并着肩,手牵着手。
居然真的调转了身份,叶瑰穆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还真送自己哥哥结第二次婚去了。
一个响指,他们便能调转彼此的身份,叶家主的头发在昨天晚上被剃短,此刻扭头,凝望着长发的叶瑰穆,我开始觉得他们二人的界限是不清晰的。
我骤然想起了今日清晨,作为皇帝的臣子、叶家家主、叶瑰穆兄长的叶卿,他带我来到书房,抬臂将一副被裱好的画框放予我手。
怔怔地,我近乎不敢相信这是什么。
然而叶瑰穆却温和地笑着,替我补完道:“这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于是我这才愿意承认。
是我原本打算送给陈楠,最终却阴差阳错送给他的拙劣画作。
《怪盗Z行侠记》的临摹。
叶瑰穆将响指换体的技术藏在这幅画画框的背后。
“因为,这都是我最重要的,秘密……”他这样对我说。·
圣洁的婚礼钟声,远远听着却不知像为谁而鸣的丧钟。
说来奇怪,为什么婚礼与葬礼的颜色,都可以是洁白的?
“你的灵魂不参加婚礼真的没事?”
“没事,”叶瑰穆笑意盈盈地告诉我:“都不知道彩排多少遍了,就算只靠本能,也是能够走完全程的。”
“你是个坏弟弟。”无法不为叶家家主打抱不平,我这样说。
然而叶瑰穆却眨眨眼睛,“你是在同我娇嗔么?”
他完全会错意了。·
我与叶瑰穆都没有去往婚礼现场的打算。
毕竟无论对于我和他,这都不能算是喜事的。
由乐器奏鸣的礼乐,隔着墙壁,闷闷的,倒听着不太圣洁了。
仆从们都被调遣去往婚礼现场,皇宫内部其他的地方,都空荡荡的。
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池家沈家连同其他家族,在婚礼开场前便准备好了。
而叶瑰穆本人,也时刻准备着向这片大陆的实际掌权人献上他最渴望的事物。
为了掌控全局,先皇帝所在的位置,足够高,足够威严,足够隐秘,也足以鸟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直接听命于皇权的人,也恪尽职守地在宴会厅外围把守。
宾客们络绎不绝,一心只为见证喜事的他们并不知晓,自己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某两方角力的砝码、亦或者一方威胁另一方的人质了。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这处地势足够高的房间,光线如此黯淡。
已然亡故的老皇帝自是不便见人,遮光窗帘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叶卿,你来了,原谅我选在这个时候和你见面,毕竟是自家弟弟一生一次的婚礼,若不是情势所迫,换做是我,也会不想要错过的。”老皇帝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而又浑浊,高举着双臂,在空无一人服侍的室内,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有人会将他这幅老弱的躯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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