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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是谁的爱人(烈冶)


就算是像我这样的人,也是有感情的,这感情,与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无关。
许久之后我才转过头去盯猫眼,然而叶瑰穆此刻也恰好转身离去,我凝望着他淹没于楼梯下方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未曾被他发现了。脑子,很乱。
陈楠的事和叶瑰穆的事交杂着,侵蚀着我的思绪。
我能改变什么吗?我不清楚,因为好像我真的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真的如此么?
“叩叩——”房门被敲响,来者不是叶瑰穆,而是曾经帮助过我,我还没来得及向他们表示感谢的老友。
见我已然回归了本体,沈小姐一个激动,直接飞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
沈琢手扶额,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只有李哲还算比较理智,似是觉得难以理解,他问我:“为什么?叶瑰穆难道已经放过你了?”
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哪怕我再迟钝,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全部跟他们说。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沈家的消息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灵通,“听说过不了多久,叶瑰穆的弟弟就要跟陛下结婚了。”
李哲冷笑一声,双手环胸道:“这下叶家的势力又大了不少。”
意识到他们还不清楚叶家兄弟的具体情况,更不清楚皇宫背后的真相,一时间我还真是有苦说不出,这种程度的机密,为了不牵扯到沈家,最好还是不要胡乱透露。
于是我只转移话题道:“因为跟叶瑰穆做了交易,他愿意帮我跟池家洽谈让我跟陈楠见面……顺道,他把身体还给我了,在离开埃斯卡罗区之前我需要用光尾维持运转。”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很快转移了他们三人的注意力,“听起来好像很容易的样子,说实话当我们得知你被他带回埃斯卡罗区的时候,还以为他肯定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
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我便只能挠头苦笑,然而沈琢却远比我想的要敏锐很多,手抚下巴,略一沉吟,他道:“不过池近深真的会愿意吗?老实说之前池家和叶家的洽谈都不算特别顺利,现在池近深好不容易把陈楠找回来,看得有多紧不用想也知道了,叶瑰穆的意图那么明显,我总觉得池近深不会同意。”
沈小姐显然也十分苦恼:“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池家一直被严格封锁,只有特定的几个家族跟他们有利益往来,我们家只是提供零件和设计师,可替代性很强,所以有时候池近深会不给面子呢。叶家的科技支持倒是一直被池近深需要,不过因为利益牵扯他们关系一直比较僵,不知道这回的事情涉及陈楠池近深会不会买账,但无论如何也不得不承认,眼下让叶瑰穆出面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
低头,不知道该如何跟沈小姐他们解释……我的父母或许是陈楠父母凶手的事实,我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此前的一系列帮助都没有了正当性,愧疚与不安的情绪,犹如倒入水中的墨汁般在我的心头弥散开来——因为我忽然意识到,眼下的境况,非但我可能会失去陈楠,或许就连叶瑰穆,也将永远失去了。
“陈粟?”
“对了,”猛然间抬起头,忽然想到另一个关键点的我心跳骤然间加快了,直视着沈琢和沈伊雪,我问:“池家掌握着的军队,是彻底听命于皇权的么?”
没有料到我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们三个都是一愣,“不,需要开会投票表决,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只是想知道叶家之前和池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洽谈不顺利。”垂眸,我也不知道此刻我的想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李哲问:“你认为并非是因为两家业务上的联系,而是叶家想要借用池家所掌握的军队的缘故?”
“什么?”沈小姐不可置信,“怎么忽然谈到这里来了?不是刚刚还在说楠楠的事么?”
沈琢闻言,也说:“别的我不知道,但听我父亲说,上次开会的时候池家的确提了一嘴,探了下各大家族的口风,虽然只一句就没了后续,像是并不想深入的样子。”
“毕竟池家没有那个立场,”摊开手,李哲道:“也不知道叶瑰穆到底偷偷在谋划什么。”
一时间手脚冰凉。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其实,叶瑰穆应当已经为了“生”而拼尽全力了。
他想要获得手握军队的池家的支持。
不知他有没有告知池近深皇族永生的真相,起码现在摆在明面上的,就是池近深并不认为他的方式是可行的。
刺杀皇帝,只要调用军队就可以称得上政变。
虽然就算成功刺杀了先皇,皇帝也依旧会让而今在位的omega担任。
所以在民众看来,这一切都可能只是无用功。
后来,他们三人又问了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明白他们是想知道我会不会还要带着陈楠离开,这回我给出的答案是:“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
沈家已然帮了我太多。
甚至很有可能,接下来我还会要沈家帮我一个大的。
所以还是不要为这件事反复麻烦他们了。
总觉得忙活这么大半天结果却未曾改变,还挺令人感到羞愧的。
隔天傍晚,叶瑰穆发来短信,说今天下午他已经跟池近深成功见面,池近深也答允了我与陈楠见面陈情的请求。
“但他的意思是,想带走陈楠,是不可能的。”叶瑰穆这样向我转述。
“我知道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话题本该在这时彻底结束,但叶瑰穆一时间并没有挂断电话,我也没有。
最终我问:“陛下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寻求池家的帮助?如果有军队,事情应该会好办很多。”
“……”叶瑰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告诉我:“当然,我可是为了能和你白头偕老拼尽全力呢。”
拿住电话的那只手微微攥紧,叶瑰穆的玩笑,莫名令我心酸,同时又将我刺痛。
“你大概还不是很了解池近深那个人,”然而最终,叶瑰穆给我的回答是残忍的,“他是个崇尚实力,觉得omega都是废物的alpha,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反正在之前我跟他洽谈的时候,他是这样表露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认同omega皇帝的继位,当我告诉他实际背后掌权的人是先皇帝时,他看起来好像还松了口气呢。”
什么?池近深那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先皇帝给了池家很多恩惠,发生灭门惨案的,也不是他们家……虽然他大概也觉得先皇帝追求永生的举措有些偏激吧,但在他看来,即使是这样都比让什么都不懂的omega继续当皇帝要好很多了。”似是也感到十分无奈那般,叶瑰穆说:“他的意思是至少要等到下一任alpha皇帝长大之后他才会考虑帮忙,我怎么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陈粟,除开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时间,凝望着空荡荡的叶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依旧得戴着别人的面具苟活于世,我无法不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宁死,我也不要遂了那老僵尸的意,当着他的面跟他儿子结合?这辈子都不可能。”
“……”
“跟陈楠见面那天我来接你,好么?”
叶瑰穆这样说。
沉默许久,最终我回答:“好的。”

事实证明,变化永远比计划来得更快。
甚至没有等到约定好相见的日期,在我跟叶瑰穆通完电话的隔天,我就已经跟陈楠再度见面。
然而这并非一场象征着喜悦的重逢,因为见面的地点是在医院。
陈楠借用了医生的电话联系到我,开口便是:“哥,我做完手术了,你现在来接我,好不好?”他声音虚浮,气若游丝,仿佛游走在生死线的边缘。
奔跑到近乎气竭,当我抵达医院望见那躺在洁白病床上的陈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掐断了。
他还是那么固执,分明看上去那样柔弱的一个孩子,骨子里却倔得要命。
我没有同意他做清洗标记的手术,于是他一个人自己找医生,偷偷做了。
万幸没有大碍,医生告诉我,他的这种情况,洗标记成功的概率其实低到了极点,甚至有很大概率造成从今往后都无法被标记的局面。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陈楠就要失去作为一个omega最基本的功能了,甚至很有可能,身体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福大命大。
然而面对这么令人后怕的凶险情况,陈楠却没心没肺地晃动着自己的小腿比了个耶,说什么自己就是幸运星,应该去买彩票之类的话。
“其实,就算不当omega了也没所谓啦,哥哥是不会因此不要我的,不是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也不希望你自己承担这样的风险!真是的,既然出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居然先斩后奏,你实在是……”
“啊啊啊,哥哥不要打人,我是病人啊!病人!”
毋庸置疑,陈楠是偷跑出来的,从他那被泥土弄脏到完全看不出原型的衣物就能知晓为了离开池家他又跑去钻狗洞了。
他是地鼠么?还是说池家的“铜墙铁壁”竟已朽烂到如此地步。
其实按理说来,这种手术一般是不会有大医院给omega做的,但后来医生告诉我,陈楠情况特殊,浑身泥泞又尚未婚配,他猜测是遭到了alpha的强制侵犯才会像这样被永久标记。
这话虽推测得不算有错,但就这样逃离了池家,总令人有些不安心,凝望着坐在病床上的陈楠,我的内心有几分不安,因为我尚且不太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父母其实是被……
“楠楠,”坐到陈楠的床边,紧握住他的手,我问:“这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好不容易重新将你找到,池近深不可能一直放纵着你。”
垂眸,陈楠的脸上罕见地显现出落寞,“哥哥,其实池先生不知道,我的消息很灵通呢。”什么?
“我知道你来找我,他却把你关在门外的事。”
“我也知道他跟叶先生的合谋,他们用那种资料来伤害你!”
“……可是楠楠,那或许是真的。”
“我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是我的哥哥!他伤害你就是伤害了我,他对你的态度,就是他内心深处对我的态度!”陈楠的语气虽幼稚,但有时候却又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成熟,“如果他尊重我,哪怕一点点;如果他在乎我,哪怕一点点;他就不会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地乘人之危,哥哥,或许我真的会因为匹配度喜欢上他,又或许会因为他对我的那一点在乎喜欢他,但是……”
“这不对,哥哥,这是不正确的。”轻轻地,陈楠的手覆到我的手背上,“我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虽然是omega,但是我的人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说了算的,我要做对的事……我要找到哥哥,跟哥哥在一起。”
一时间眼中酸涩,我与陈楠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虽然我的确是一个不好的哥哥,没有教会楠楠很多关于abo之间的常识,但好歹,楠楠长成了一个令我感到骄傲自豪的大人,从没有哪一刻,我觉得他如此可敬。
“好,我在埃斯卡罗区有一个住处,等你出院了,我们先住在那里。”
虽然池近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找来,但我想,或许可以让叶瑰穆帮忙,只要陈楠人在我这里,我就不会害怕任何人。
“哥哥,我想在你家里养病,我怕池先生会追过来,可不可以?”抓住我的肩膀,陈楠的眼眸中写满了请求。
无法,我只能点头,之后我又当着陈楠的面联系了叶瑰穆,向他简述了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后,他沉默片刻,不情不愿地表示可以帮我。
“但你要念着我的好,不能一下子就跑走了,死之前,我还想见到你。”
“别一天到晚死死死的,那种秘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以为我还能逃到哪儿去?”
叶瑰穆闻言,立马来了精神,“那好,你可不许反悔,其实这件事也好办,现在陈楠已经洗了池近深的标记,他们两个又没有缔结什么婚姻方面的契约,本身而言,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现在不就是怕他非要……”回头同陈楠对视一秒,勾唇温和地笑笑,我说:“反正你不能像上次一样跟他合作了。”
“当然当然,现在局势变了,改成我保护你们。”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画面,叶瑰穆的声音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既然有了叶家的保护,那么而今池家我们倒也不用过分畏惧。
挂断电话之前,叶瑰穆忽道:“我可以到你家去么?”
“陈楠在家里,不方便吧。”
“可是最近几天池近深必然会找到你们,我去也是为了保护你。”叶瑰穆故作无辜,且搬出来的说辞有理有据。
无语片刻,但又想到自己而今孱弱的身体,“好吧,你不许乱来,更不许为难陈楠。”
“好……”叶瑰穆的声音似有笑意,虽然下一秒他便不正经道:“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温柔啦?难不成……我老婆终于爱上我了?”
忍无可忍,我挂断了电话。
陈楠投来好奇的目光,当我告诉他叶先生会保护我们的时候,他歪了歪脑袋,问:“哥哥已经原谅他了?”
陈楠对叶瑰穆的观感不是很好,毕竟叶瑰穆曾亲手把他送回到池近深的手里。
他曾经对我还有对陈楠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或许都是不值得原谅的。
但不知为何,当我切实地意识到他的确就是当初那个被我当做药剂的少年;当我切实感觉到到他就是曾经默默在背后支持我的莫尔;当我深刻理解了当初戴上自己哥哥面具的“叶瑰穆”为何会那样——当我发现他的脆弱他的不得已甚至他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强大。
我就忽然不恨他了。
“我只是想到,我也曾辜负他。”勾了勾唇角,苍凉且无力地,我这样对陈楠解释道。
我不会感到奇怪,就算陈楠因我的态度而失望。
然而最终,他却只是柔柔地勾起唇角,“只要是哥哥的选择,楠楠都觉得好。”
“真的吗?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有一点点吧,但是我听见叶先生愿意帮助哥哥和我,我就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接受我的存在了。”说着,陈楠落寞地垂下眼,“这一点,池先生和叶先生不一样。”·
不得不说叶瑰穆的确准备得周到,陈楠出院时他派了专车接我们回家,到达小区的时候我发现小区的安保也比往日严密了许多。
他本人则是等在我家门口,像是时时刻刻准备等我开门那样。
陈楠见了他只略微额首叫了句叶先生,叶瑰穆的回答不咸不淡,说不上恶意,但距离热络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进了门,陈楠便忙不迭地钻进次卧里了,他惊喜于我为他准备的房间,还说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很有家的味道。
甚至懒得跟叶瑰穆客套,“咔哒”一声,他关上自己的房门,沉浸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去了。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里蹲。
叶瑰穆抽了抽唇角:“他还和以前一样。”
说起他们之间的“以前”,我的心情略微不爽,“他在叶家的时候,你没有过分苛待他吧?”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饭送到房门口,就那样。”不甚在意地,叶瑰穆眯了眯眼睛,“像是养了一只不太费神的爬宠,只要你不惹他,他就永远是那副样子。”
这回答倒是令我莫名松了口气。
谁知叶瑰穆紧接着说:“不过偶尔想到你就是把我当做这家伙的替身,就忍不住有些生气,所以气息方面我没怎么收敛,偶尔路过的时候他大概也不大好受吧。”
我一拳锤在了叶瑰穆的腹肌上。
不痛不痒地制住我的手腕,略微眯起眼睛,叶瑰穆半笑不笑地问我:“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我跟他究竟哪里像了?不光以前在卡列区的时候,刚进叶家那会儿你也成天整日为他伤神的模样,眼睛里面好像只有他,心里也没给我留一个哪怕最小的位置。”
这话题再延伸下去怕不是就要变成叶瑰穆的苦情剧了,一时间冷汗冒了满背,我只能弱弱地质疑:“还不是你,害我费那么大劲儿,明明楠楠就在你家呆过,你也知道他的去向,混蛋!”
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叶瑰穆极不服气,连带着攥住我手腕的力气都变得更大了些,“你当时那架势,就是一找到他就要弃我而去了,我怎么可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后面居然还为了他跳崖,我怎么可能愿意让你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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