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叔认为他会带坏小少爷,也不满意他,更不会嘱咐人准备他的衣服,梦里的他醒的早,小少爷发现他还在穿以前的破衣服时,便凶巴巴的要求鸿叔准备,鸿叔不想小少爷不高兴,才给他准备新衣服穿。
但这次他一醒来便直面末世,连鸿叔的面都未曾见过,更何况新衣服了。
廖嘉棉从车后座里探出个小脑袋,“哥哥哥哥,你的衣服破了。”
“没事。”芜承知道自己的衣服是破的,但他没有针线,也没法缝。
等离开这里后,他再去找点针线。
在末世,物资越来越匮乏,以后没少要用到针线。
廖嘉棉低头看看自己的新衣服,不高兴的嘟嘟嘴,“哥哥,等鸿叔回来,我让他给你买新衣服,好多好多新衣服。”
在廖嘉棉心里,从小护他到大的鸿叔是最厉害的。
这世界上就没有鸿叔办不成的事,他坚定的认为鸿叔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芜承手一顿,没应。
鸿叔死了,变成丧尸,梦里的他曾遇到过,但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说。
第06章 危险!被盯上了
廖嘉棉喜滋滋的想着鸿叔回来后的事情,他越想越开心,摇头晃脑的,“鸿叔回来后一定会把别墅里的丧尸赶出去,然后来接我们回家。”
“嘿嘿……我们一起回家,我是小少爷,你是哥哥,鸿叔是管家,我们一起住在别墅里!把坏丧尸都赶出去!”
小孩思维跳跃的很,又道:“哥哥,你见过鸿叔生气的样子吗?他一激动,眼睛就会瞪的很大,但是一点都不凶,别墅里的人都怕鸿叔,就我不怕哦!”
芜承沉默的听着,待廖嘉棉说的口干舌燥后,他把泡好的牛奶递给廖嘉棉,“喝牛奶,喝完牛奶睡觉。”
廖嘉棉喝着牛奶还不老实,“哥哥哥哥,你跟我一起睡吗?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睡呀?”
芜承没应,廖嘉棉板起脸,沾着奶皮的小嘴叭叭个不停,“我是你的小少爷,本少爷命令你,你就得跟我一起睡!”
他摇着小脑袋,一本正经道:“本少爷都把自己洗香香了,你睡了我,不亏!”
芜承:“……”
“没说不一起睡。”
后座再宽敞也不如廖嘉棉的大床舒适,他本想把后座留给廖嘉棉睡的。
至于他,睡哪里都行,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就有!”廖嘉棉聪明的很,他知道芜承没应就是不想一起睡,他才不会别芜承忽悠呢。
芜承没反驳,他拿走廖嘉棉手里的空碗,让廖嘉棉去漱口。
廖嘉棉的鞋落在刚才洗澡的地方,他晃荡着一双小胖腿,“没有鞋没有鞋,再不给我鞋我就要跳下去了哦!地上脏脏,我的jiojio也要脏脏了哦。”
芜承将室内拖鞋套在廖嘉棉的小脚上,看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到底没忍住上手捏了捏。
廖嘉棉被捏的有些痒,咯咯笑着躲开。
刷完牙,廖嘉棉就拉着芜承进车里。
后座再宽敞也不够两小孩并排躺着,芜承只能侧身抱住廖嘉棉。
他本以为廖嘉棉会嫌弃他咯人,廖嘉棉却是激动兴奋的往他怀里缩,肉乎乎的手臂紧紧抱着他一只胳膊,没一会就睡得香甜。
“哥哥……嘿嘿……”他睡着睡着又笑了,芜承轻轻贴了贴小孩的额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嗯,弟弟。”
廖嘉棉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嘴角咧的更开了。
芜承本以为他这一晚定是没法睡个好觉,但熟料一睁眼,便已是早上六点了。
他看了眼廖嘉棉手腕上的儿童手表确认时间,轻手轻脚的起身,忽的感觉腰上传来阻力,低头一看,是廖嘉棉的小手。
廖嘉棉睡的很香,他粉库噜的小嘴微张,肉乎乎的脸颊微红,瞧着就像是年画娃娃一样,讨喜又可爱。
芜承试图掰开廖嘉棉的手,但他刚有所动作,睡梦中的廖嘉棉把眉毛一横,小嘴都抿起来了,一副凶巴巴气呼呼的模样。
芜承想了想又躺了回去,他看着车顶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廖嘉棉突然皱起眉头,胖乎乎的身子在芜承怀里扭来扭去,哼唧着什么。
芜承仔细一听,当即变了脸色。
廖嘉棉在嘟囔着找厕所。
他不得已把廖嘉棉喊醒,在廖嘉棉还迷糊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儿童坐便器。
这是廖嘉棉小的时候用的坐便器,再长大些,就算不用这坐便器,廖嘉棉也不让人将坐便器从房间里拿走。
廖嘉棉迷迷糊糊的上完厕所,两只小手撑在芜承的肩膀上,小脑袋抵着芜承的脖颈一点一点的,仍由芜承给他穿上裤子。
“砰!”外头传来响亮的碰撞声,廖嘉棉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不知梦到什么,左右张望着,小脸带着茫然和些许慌张,“厕、厕所塌了?”
芜承手一顿,没忍住笑了。
撞击声似是一道开关,彻底打破了车库的死寂。
“该死!你在干什么!”
“快走快走!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能开的!”
“等我!我还没上车!”
车的引擎发动,似是撞到了什么,发出几声闷响。
被留下的人没忍住咒骂出声。
“继续找!不找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呜呜呜,我要回去,我不走了,饿死总比被丧尸咬死好。”
“别哭了,你是想把所有丧尸都引过来吗?”
“丧尸过来了,放音乐!快放啊!”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车库里响起,引走了大半丧尸。
“小车库里有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芜承眼神一冷。
他将越野车和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全收回空间里,只将一辆儿童车留在车库,随即又把从厨房里收的小刀握在手里,把廖嘉棉护到身后。
廖嘉棉紧紧抿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混乱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有人咒骂,“该死!这门怎么开?”
“只有那小畜生和鸿叔的指纹能开。”
芜承听出这声音是之前的女佣。
有人听不下去道:“别骂的那么难听,食物不一定是他们俩带走的。”
“就是,小少爷这么小,他身边那小屁孩也才十一岁,两个小孩就算拿又能拿多少东西,我看分明是某人独吞了食物,还不要脸的想把这锅甩给两小孩。”说话的人似是跟女佣有些过节,话语中针对性极强。
“我要真藏吃的我还跑什么跑?那么多吃的,足够我在这里等到救援,我至于豁出命来到这里吗?”女佣咒骂出声,“你他妈的长的跟头肥猪似的,脑子也蠢的像头猪!我都说了,我去粮仓的时候只有他们在,别墅里其他人又没有拿,东西不是他们藏的还能是谁藏的,鬼吗?”
“更何况那黑瘦小子还突然把我们赶出别墅,定是已经知道末日要来了,防我们呢?不然哪有那么刚好的事?”这些事是女佣后来才想明白的。
被骂的人不甘示弱道:“那你说他们把吃食藏哪了?整个别墅上上下下,哪里我们没有搜过?”
“这里。”一道极低的男声响起,卷帘门外的众人一静,皆直勾勾的盯着小车库。
“大块头。”廖嘉棉鼓着脸小声嘟嚷着。
大块头是他的保镖,可他不喜欢大块头,只是大块头是那头安排的人,就连鸿叔都没办法把大块头赶走。
他认出这声音就是大块头。
芜承轻轻捏住廖嘉棉的手,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卷帘门。
“这门怎么开?”
“撞开割开都行啊!”女佣的声音急躁。
被廖嘉棉称为大块头的保镖狂笑宇出声道:“得找出小少爷。”
他说:“我们要车。”
食物是其次,车才是最重要的。
不把这卷帘门完全打开,车根本出不来,若是他们想强行把卷帘门撬开,动静大时间长,危险性太高。
找到廖嘉棉打开小车库才是目前对他们而言最稳妥的办法。
车库里车多,可是之前跑的人将整个车库搞的一团乱,满车库的豪车不是车轮爆胎就是车头凹陷,如今这整个车库能开的车,或许只有这小车库里的越野车了。
“那小畜生早就跑了!”
狂笑宇问女佣,“怎么跑?谁带他们跑?”
女佣声音一滞。
狂笑宇盯着车库,“他们多半还在这里。”
为了找食物,别墅里能翻的地方他们都翻过了,他们没找到食物更没有找到人。
也就是说,那两个小孩,极有可能藏在这里面。
他想到的,众人经他的提醒也想到了。
女佣第一个按耐不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满满的怒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出来!给我出来!”
“妈的!小畜生,我还以为你傻,没想到你心眼挺多啊!把吃的交出来!”
“不用喊了,就算他们在,也不可能出来。”狂笑宇的话里带着警告,“我不想再把丧尸引来。”
女佣消停了,有人问:“那现在怎么办?”
“回去。”狂笑宇声音微沉,“先回去想办法。”
众人一静,似是明白什么,连声应道:“好。”
脚步声逐渐远去,廖嘉棉紧绷的身体一松,正想说什么,却被芜承捂住嘴。
芜承紧紧盯着卷帘门,眼神冷沉。
他们走的太轻易了,就连女佣都没抗议,这不对劲。
廖嘉棉意识到什么,皱着小脸,有些生气。
这些大人真是诡计多端,连小孩都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廖嘉棉站的腿有些酸,但他不想离开芜承。
芜承没再捂着他的嘴,他也紧紧牵着芜承的手。
他要保护他的哥哥。
卷帘门外的歌声忽而停了,芜承猜测是手机没电了。
芜承和廖嘉棉依旧没敢发出声响,没过多久,卷帘外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脚步声逐渐远去。
廖嘉棉认为这又是大人的阴谋诡计,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没控制住自己的大嗓门。
芜承将耳朵贴在卷帘门上,仔仔细细听了许久,提起的心一松,对廖嘉棉低声道:“没事了。”
廖嘉棉胖乎乎的小手往下一放,噔噔噔小跑到芜承身手,小手直接钻进他后背,“湿了,你要换衣服!”
刚才他便注意到芜承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
芜承将他的小手拉出来,从空间里拿出水给他洗手,“没事。”
廖嘉棉歪着头瞅着芜承,“哥哥,你也害怕吗?”
芜承手一顿,“嗯,我怕。”
怕没保护好小孩。
他太小了,若是刚才那些人真硬闯进来,他没信心保护好小孩。
怀中一暖,廖嘉棉挤进他怀里,两只小胖手牢牢抱住他的腰,“哥哥不怕,库噜侠会保护你的!”
“等库噜侠长大,库噜侠就去把那些坏人都杀光,到时候哥哥你只需要做我的小跟班听我的指挥就好啦。”
“跟着库噜侠,我让你吃辣的喝香的!”
芜承纠正道:“是吃香的喝辣的。”
廖嘉棉小嘴一嘟,“都一样!”
芜承垂眸看着小孩,脸色彻底缓和下来。
他将廖嘉棉抱到凳子上,撸起袖子准备做早餐。
廖嘉棉的屁股像是长毛似的,在小凳子上歪来扭去就是坐不住,见芜承在煮粥没看他,他就偷偷摸摸的站起来,在小车库里晃荡。
小车库里不算大,没一会儿就晃荡完了。
他无聊,又坐到儿童车上,开着儿童车在小车库里转悠。
芜承没管他,他许久没开儿童车了,开着开着一时没刹住车,砰的一下撞在刚煮好的粥上。
芜承的脸黑了,廖嘉棉的小脸白了。
“我、我……”廖嘉棉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是车车自己撞的!”
芜承将廖嘉棉从车上提下来,指着车说:“你让它再撞一遍给我看看。”
廖嘉棉慌张的瞪大眼睛,见芜承盯着他,他心虚的低下头,“那、那得我再坐上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芜承问:“现在是谁撞的。”
“我撞的。”廖嘉棉抓住芜承的衣角,用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对、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了。”
芜承指着角落,“罚站。”
廖嘉棉不高兴,“我都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罚站?”
“做错事就要受罚,道不道歉都要受罚。”
廖嘉棉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做错事的人这会儿比芜承还凶,“那我不道歉了,你把刚才的对不起还我!”
“好。”芜承应着,又道:“裤子脱了。”
廖嘉棉警惕的连退数步,两只小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头,“不脱!”
他这会儿倒是机灵的很,“你一定是想打我屁股!”
芜承眉头一挑,问:“你怎么知道?”
廖嘉棉自小到大,应该没有被打过。
廖嘉棉气呼呼的吼,“我又不是傻!电视上都说了!小孩做坏事是要被打屁股的!”
芜承看他,“你还知道自己做坏事了?”
廖嘉棉浑身的气势顿时就没了。
他捏着裤头,扭着胖乎乎的小腰挪过来,放软声音,“哥哥呀,我刚才说的是气话,道歉……我就不收了吧?”
芜承没说话,廖嘉棉顿时又有了点底气。
“我堂堂库噜侠,又不是道不起这个谦。”
他一步步往墙角走,边走边虚张声势的说:“我早就想试试罚站是什么滋味了!这次正好试试!谁都别拦着我!”
走到墙角后,他站的笔直,肥库噜的小屁股翘起来,肚子略微往前突,满身小奶膘,看的很想让人上手捏一捏。
“我站了哦!我已经在站了哦!”
芜承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起身收拾残局,又重新煮了一锅粥。
廖嘉棉站没一会就开始东倒西歪,他哪里受过这种苦,以前在廖家,他们都是哄着他供着他,就算做错事,鸿叔顶多也是跟他讲道理,根本舍不得罚他。
“好累啊。”
他开始发出声响吸引芜承的注意力,芜承闷头干活,似是没听到,廖嘉棉不甘心的说大声了些。
“哥哥,我要站多久啊?”
这次芜承回应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廖嘉棉震惊了,“一个小时是多久?”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儿童手表,看着看着嘴角就耷拉了下来,“一个小时好久好久,不想要一个小时,就不想要一个小时!”
他耍起了小脾气,“我是小少爷,你要听我的!”
芜承没生气,只是问:“那小少爷要几个小时?”
廖嘉棉盯着儿童手表,“要最短的小时。”
“最短的小时就是一个小时。”
“那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太少了,至少得两个半个小时。”
廖嘉棉想了想,妥协道:“好吧,那就两个半个小时。”
粥煮熟了,芜承将粥盛起来放凉,廖嘉棉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他问:“可不可以吃完再站?”
“站着也可以吃。”芜承给廖嘉棉系上小方巾,又把温热的粥塞进廖嘉棉手里。
廖嘉棉瘪瘪嘴,可怜兮兮的问:“没、没其他东西吗?”
小少爷以前吃饭时,面前都是满满一桌的菜,可今天只有白粥。
“有。”芜承拿着筷子在廖嘉棉的碗里搅动了一下,捞出一颗白嫩嫩的蛋,“将就一下。”
他本来也想给廖嘉棉炒些肉,但是佣人们的出现让他很不安。
他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他得赶紧带着廖嘉棉离开这里。
“好、好叭。”廖嘉棉一边吃一边唉声叹气,叹他现在好可怜,叹着叹着发现芜承的碗里连蛋都没有了,他不叹了,把蛋往芜承碗里拨,脸上做着夸张的表情。
“咦,我的碗里怎么有两颗蛋,哥哥真傻,把蛋都放我碗里了。”
芜承撤开碗,“别说谎,只有一颗蛋。”
廖嘉棉被戳穿,不高兴的瘪嘴:“你为什么不吃蛋,你不吃我就不吃了!”
芜承沉下脸,“吃。”
廖嘉棉没来由的很害怕芜承生气,嘴角往下一拉,背过身不看芜承,赌气道:“吃就吃!我要把蛋都吃光光,让你馋的流口水!”
芜承看着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有点想把他的头发往下压一压。
廖嘉棉的思维跳跃,突然强调说:“我现在不理你,但我还是在罚站哦!”
他跺了跺脚,“你看我还站着哦。”
“好。”芜承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廖嘉棉嘟囔道:“怎么还这么久啊!”
芜承洗碗时,廖嘉棉站的腿酸,开始想着耍赖,“哥哥,半个小时到了。”
芜承头都没抬,“没到。”
“到了。”
“没到。”
廖嘉棉生气了,“我说到了就是到了,我是小少爷,你是小跟帮,小跟帮要听小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