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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谢李]还寝梦佳期 (老树几株)



李承恩听到藏剑,心里一动,故作无意道:“藏剑?名剑大会不是还没到?”
李忘生不疑有他,回答道:“不是。只是一些人情往来罢了,还有便是藏剑山庄的秋海棠开了,叶大庄主邀我们同去罢了。”

李承恩有些苦涩地笑道:“藏剑的秋海棠的确很美,天策也收到了帖子。只是朝堂纷扰,军务繁忙……”

谢云流看他们又扯远了,心里一股怨气竟然浅浅萌芽,他冷冰冰道:“师弟果然通事务。这些天愚兄拉着师弟同看卷册,师弟想必也累了,师弟快去吧,我回去处理了。”

李忘生一怔,谢云流的语气如此生疏客套,他始料未及。明知这才是未来掌门该有的样子,却不知为何心里一空,有些难受。
谢云流转身走了,李忘生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高山危崖,怪松悬结。高者冲天,低仅数寸,盘根虬干,松石交映。
先前的一段,尚且还有百步云梯。梯磴插天,足趾及腮,磴石倾侧崡岈,兀兀挺立,高耸欲动。
后半段几乎是以雪掩其险,一眼望下去,骨意俱悚。

两人攀到峰顶,李承恩看那最后一段,其高险卓绝,见所未见。
李忘生使出梯云纵,李承恩使出游龙步,两人一起发力点上去。只是李承恩擅长马上作战,对轻功并不擅长。而纯阳轻功飘然若仙,李忘生足尖一点,仿若扶摇直上,逍遥鲲鹏。

李忘生右手一探便摘取了一朵雪莲,放在怀里,又足尖连点,一连取了七八朵,返头折身,却见李承恩居然很是危险。
他本来将将可以到峰顶,此时却被松树挂住了袍角,勾住了,又断了气劲。

李忘生连忙伸手拉住他。李承恩气一松,失去了支撑,两人居然一起掉落。这要是纯阳弟子,空中变换方向,要上去也还是容易。可是李承恩乃是武将,体格不小,偏又对纯阳地形不熟,李忘生要拉住他已是不易,实在无法带人在空中折回。

两人居然一起坠落,拼得是最后都使出了轻功,不然还是会受伤的。

可是眼下,情况也十分不妙。

两人落在山峰环绕之底下,倒是廓然开阔舒朗,四望空碧。
可是四面岩壁环耸,轻易上不去。 四面皆绝壁,壁间横坳仅一线。坳外壁深万仞,岩石轩敞层叠。

两人之前乃是从纯阳宫出发,纯阳本已是另一峰的山顶,现在居然落在了下头不知何处,更为遥远,要上去真是漫漫无期,以李承恩的轻功,只能等李忘生借力带他。

可李忘生呢,他要一人上去本来绰绰有余,只要李承恩轻功不断,带上他也未必不可。但下落时毕竟冲力太大,他一时不查,右脚又没有完全好,居然是扭到了。

李承恩道:“李道长,请恕在下冒犯。我天策男儿,行军打仗之时,伤筋动骨也是常事。虽然乍看不严重,其实容易落下病根。恰好我行军多年,对推拿颇有心得,道长若不介意,李某愿一试。”

李忘生自然决不同意,但李承恩又十分坚持,小病不治变大病,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此云云。并觉得李忘生态度十分懈怠,自己作为朋友不可坐视不理。

李忘生有苦难言,又不能对他动手,当下极为被动。



且说谢云流,回到太极殿,心情十分不好。静不下心看卷册,又不停盘算着李忘生怎么摘朵雪莲要那么久,莫不是和那什么李承恩在山峰漫步赏雪吧?那可不行,这么多事务未完,他作为二弟子,也不可就为了陪一个客人而忘了还有正事。

这样想着,谢云流提步便使出轻功,至那雪峰一看,竟是没人。

谢云流心里一悸,怕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就着崖壁而下。

远看山峡奥寂,谢云流奔着雪地上两个坐着的人影而去,却看到李承恩脸色坚定地要去扯李忘生的云霞青履,像是要扒下他的纯白罗袜,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忘生死命护着不放,又不能对李承恩动手,脸色很不好看。


第十五章



谢云流见此画面,以为李承恩知道了什么,竟然想强迫揭开李忘生的伤疤。他无意隐瞒自己的过错,却担心李忘生因此难过,所以满腔恼怒,又是心惊,更不敢想李忘生此时心境。

谢云流整个人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状态,不知所起,满腔心疼,满腔恼怒痛恨。
他无视李忘生,直接劈手挥开李承恩抓着李忘生云霞青履的手。然后剑锵然出鞘,直指李承恩。

李忘生本就太过无奈,简直有些精神疲惫,但此时看谢云流眼眶发红,隐隐又有入魔之相,心里一惊,忙挣扎着站起来,抓住谢云流的胳膊道:“师兄切莫误会!将军乃是好意。”

他这一站,谢云流便看出蹊跷,李忘生全凭左足使力,右足虽点地,但姿势很不对,使不上劲,连忙反手搂住李忘生让他站稳,问道:“怎么回事?”

李忘生无奈道:“一时失神踏空,从山上掉下来,扭了一下。”

谢云流剐了李承恩一眼。他知道李忘生轻功底细,若不是有此负累,怎么会踏空,又怎么可能扭伤?
但他断不能让李承恩再在这里,不然李承恩再木讷也会起疑,便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送将军上去。”

李承恩心里有愧,虽然对两人的相处方式十分疑惑不解,也忙道:“不敢。李某的确是要仰仗仙长了。只是仙长只有一人,不如先带李道长上去。”

李忘生忙道:“不可。你远来是客,这雪莲也是时间越近药效越好,杨少将军的伤拖不得。何况纯阳雪重,我早已习惯,可您是行军打仗之人,又统帅全军,若是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师兄,你快带将军上去吧。”

谢云流嗯了一声,让李承恩使出轻功,他加以协助,带着他上得宫前。洛风已站立在宫门前等候。

谢云流心里犹豫,按礼数该是他送李承恩一程,但李忘生还在山下等着。他心里着急,面上也就显露半分。

李承恩识趣,抱拳谢过道:“李某可自行下山,不必再送。此事都怪我轻功不佳,连累李道长。他的脚扭伤了,却不肯让我推拿。还请仙长再劝导一二,这伤筋动骨绝非小事,不可轻慢。”

谢云流心里苦笑,知道都是自己之过,不知道要如何劝导。只好对洛风道:“山道险阻,你送李将军到万花,勿要有失。若是想在裴大夫处歇息也无妨,别误了明日的早课便可。”
洛风是小辈,论理便是要送远些。当下应了,领着李承恩下山。


谢云流几个纵跃,又飞快地回到山崖下。一路峰罅石壁如削成,路屈曲罅中,可透漏各峰之顶。

李忘生盘腿在山下雪地里打坐,感应到他来了,微微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有劳师兄了。”

谢云流皱着眉头,把他扶起来,又微微屈身,左手试探着捏了捏李忘生的脚踝。
李忘生一个不察,轻抽一口气,显然是痛的。

谢云流先不说话,将他手架到自己肩上,两人一起提气,纵跃间回到山顶。然后把李忘生带到太极殿的卧室,将他放在榻上,命令他不可乱动,转身翻找活血化淤的药膏。
一转头,见李忘生神色黯然,若有所思。

谢云流心里一叹,又不知道怎么说——该解释的,当初便想要解释,奈何李忘生不愿听。也是自己偏听偏信小人,伤了他的心。

但谢云流还是一手执起李忘生的右脚,脱了他的鞋履。
李忘生微微一颤,右脚不由自主地向里一缩。谢云流手微拢,将他的脚握在手里。

李忘生有些僵住,任由谢云流脱去他的白色罗袜,露出一足。他别过头,觉得丑陋万分,不想再看。

谢云流深吸一口气。

李忘生的足当然生的很好,洁白无瑕,脚面秀气,关节精致。
但是这样的关节上,却印着小篆的三个字,当初伤可见骨,后来慢慢痊愈,留下红色痕迹,显得无比刺目。
李忘生觉得它残破不堪入眼,也不足为奇。

但谢云流不那么想。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样是丑陋的。他只是心乱。
那三个篆书明晃晃就是谢云流的私印,烙在李忘生的脚上,既是对囚犯一般的侮辱,又像是牲口,像所有物。

那时候他没有见到李忘生的气愤,甚至没有见到李忘生的眼泪——只除了那夜半惊醒、痴痴低语、伏趴气喘的梦呓。

爱如斯,几人可担。
怕的却是,情至此,两人尚迟钝,竟无一能鉴。

李忘生只有悲伤,化作眼中幽深,流不出眼泪,蕴在眼中。
那份悲伤落入谢云流眼里,像被冰水泼了一身,从头冷到脚,又像是烈火,将他整颗心都烧起来了。越烧越旺,直至焚疆。

谢云流握着李忘生的脚,目光灼灼。

李忘生无法忽视,只能重新转回头,看着谢云流道:“师兄……不是想要上药?”

谢云流如梦初醒,将药膏敷上,化开,轻轻揉着红肿处。

他的心口热得很,忽然拉住李忘生的手,覆手紧紧握住,问道:“我从来没能道歉。忘生,你恨我吗?”
李忘生低垂下头,抽出自己的手来。

谢云流半跪在榻前,心里一痛,想要说服自己忽视,却怎么也难抹去那份不甘失落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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