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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高岭花失败后(昭昭宵宵)


“这么赶,你不会觉得我在逼婚吧?虽然也有那个意思,但是……”
“不管怎么样,师尊愿意就好,喜欢你,师尊~”
他念叨个没完,江昼抱着花,一路上又烦,心里又甜,到家后干脆没吃饭,先吃了他。
闹腾完,季云琅怕早上起不来,不敢睡,又闹腾了一通、两通、三通、四通……
绑人用的绸带五颜六色,散落满床,两人一个比一个收不住,一不小心就弄断,断了就绑新的,后来不绑了,抱在一起,互相把对方揉进了身体。
月亮悄悄隐到云后,房里爱.欲缠绵,新婚前最后一个夜晚,浓情蜜意,五彩斑斓。

第108章 新婚
新婚前夜无人入眠,两人恩爱到一半,季云琅提议现在就出发,去仙洲的新家继续亲热,然后修整一下,等到了时辰,直接换衣服拜堂。
于是两人甜甜蜜蜜过去,又亲亲热热纠缠了整个后半夜。
成亲当天早上先吵了个架,季云琅要气死了,边换婚服边骂江昼:“真讨厌,说了别咬脸,别咬脸,我都求你那么久,你也答应了,转眼就变卦,我今天成亲,脸上带着牙印,丢死人了!”
江昼已经换好了婚服,淡定坐在床边,脸上带着三个牙印,左脸两个,右脸一个。
季云琅自顾自骂了一会儿,消完气,过来,先是盯着师尊穿婚服的模样看了一会儿,随后抬手,去他耳后一摸,摘掉了这张皮,露出江昼原本的脸来。
季云琅把脸皮收好,俯身朝他脸颊轻吻了一下,牵起他的手走到院子里。
江昼换了脸皮,脸上牙印没了,季云琅的却还在。
他放出几根炭炭的毛毛,往季云琅脸上扑,帮徒弟把牙印消掉,开口:“你要是更喜欢师尊的脸,我可以戴着。”
“不,”季云琅揽住他的腰,把他带近,跟他脸对着脸,轻声道,“今天来了很多朋友,我不想让师尊抛头露面给他们看,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师尊换脸给我看,我们再拜一回堂,然后……”
后面讲的都是洞房里的乐趣,江昼听着,不时拍他的屁股,让他讲话别这么露骨,要知道害臊。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龙啸,骨龙落到了房梁上,它身上绑着喜庆的红绸带,嘴里叼着一只尾巴上打着两个大红蝴蝶结的小黑猫。
有段日子没见,炭炭刚一落地就朝他们飞奔过来,看到两人身上的喜服,高兴得在江昼脚边直打滚。
季云琅俯身抱起它,盯着它尾巴上的两个蝴蝶结笑了,问:“小猫咪,让你去跟爹娘发喜帖,你发了没?”
“喵!”当然了!
炭炭骄傲地扬起脑袋,转个身,把自己漂亮的蝴蝶结尾巴给他看,“喵喵”着告诉他,这就是爹娘给打的。
江昼一直不出声,季云琅看了他一眼,托着小猫到他面前,轻轻跟他撞了撞肩,“师尊,我没告诉你,擅自安排婚礼,还给爹娘发了喜帖,你会生气吗?”
江昼摇头,“成亲,不生气。”
“好,”季云琅捏捏他的手,“我本来想,爹娘要是不理我们,那我就不让你知道。既然现在他们让炭炭这么喜庆的过来,是不是代表,爹娘也在祝福我们?”
“嗯,”江昼弹了下小猫尾巴,“他们想管,也管不着,除了祝福,做不了别的。”
季云琅笑了,把小猫举高高,“这样的话,炭炭就是爹娘派来的代表,我们拜高堂,是不是要拜它?”
炭炭:“喵~!”
当然了!小猫是哥哥!都来拜小猫!
江昼不是很情愿,可季云琅已经“喵喵”着嘱咐上了小猫,让它一会儿稳重一些,做一个合格的长辈。
江昼觉得他可爱,徒弟本来就是小猫,拜小猫也正常,况且今天他们成亲,他当师尊的,什么都顺着徒弟,让他开心就好。
于是婚礼中,江昼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全程淡定地跟季云琅拜了天地,拜了小猫。
对拜时,季云琅很开心,含笑跟他对望,眼眶微微红了。
不同于季云琅一看就十分幸福的模样,江昼全程表现得太过冷淡,引起了许多观礼宾客的不满,他们都是季云琅的朋友,在旁边七嘴八舌地嘀咕,为他打抱不平。
江昼全听得见,只不过他此刻身体僵硬,面上很难摆出表情。
季云琅请了太多人来,江昼不喜欢被这么注视,从刚进正厅、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他们身上起,他就想抓着季云琅扭头离开。
可他要真这么做,季云琅会把他埋了。
季云琅自然也听见了周围人的议论,他知道江昼不自在,现在指不定脑子都放空了,于是他轻声指导:“师尊,亲我一下。”
江昼闻言,立刻朝他脸颊落下一吻。
“再亲一下。”
江昼又亲了他一下。
季云琅弯起唇,“再亲十下。”
“……”
于是对拜变成了江昼单方面追着季云琅亲,季云琅都偏脸躲了他还不停,这一通霸道、甜蜜、攻势极其猛烈的亲亲,堵住了所有宾客质疑江昼感情的嘴。
这不挺会的嘛,绷着脸那么久,原来是在忍着不亲。
后来挨桌敬酒,江昼寸步不离跟着季云琅,手臂大多时候都揽在他腰上,有不少人调侃江昼,说兄弟你这模样真看不出来,这么腻歪,又纷纷起哄,让他俩喝个交杯酒再亲一个。
季云琅含笑递给江昼一杯酒,用眼神告诉他:师尊,最后一杯,喝完我们就走,你、不、要、再、掐、我、了。
江昼松开了揽他腰的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本来准备跟他交杯的季云琅:“……”
江昼刚放下酒杯,就有人给他满上,“欸,说好了交杯酒,不能抵赖啊,那杯不算,再喝。”
“行了,”季云琅把酒壶按回去,“他这几桌转下来,喝不少了,不喝了。”
“别啊,你家这位一看就千杯不醉,再多喝一杯没事儿,交完这杯,你俩这辈子都甜甜蜜蜜!”
这话一说,季云琅笑了,牵了牵江昼的手,去他耳边问:“夫君,再喝一杯?”
紧接着又关切道:“你还行吗?”
江昼不太行了。
江昼:“可以。”
说好了一杯,后来起哄起得太厉害,季云琅一听人祝福就高兴,拉着江昼又跟他们喝了半晌。
他知道师尊不能喝,可他以前跟胡夜拼过酒,现在还没忘,的确千杯不醉,所以自然而然觉得“师尊不能喝”是在装,其实江昼很能喝。
而且看他高兴,江昼也很配合,全程陪着他,又喝了不少。
直到喝得季云琅受不住往他身上靠,满堂宾客都趴了一半,江昼依然面不改色,站得很稳。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季云琅家里那位酒量惊人,千杯不醉。
他们在这边喝,云姝在不远处守着一张桌子埋头吃吃吃。
她吃得太香,吸引来了小猫,炭炭跳上桌子,咽咽口水,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尝了一小口面前的菜。
下一瞬,整只小猫一僵,四爪朝天,啪叽躺在了桌子上。
骨龙见状,飞过来嘲笑它:“哦吼~哦吼吼~”
这就起不来啦?脆弱的小猫咪~脆弱的小猫咪~
边笑,边用尾巴卷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嚼嚼——
龙条猝然一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云姝吃完,擦擦嘴站起身,不解地看了两只凶兽一眼,转身去找食盒,准备把剩下的打包带走。
她刚一离开,小猫小龙就急忙跳起来,炭炭变成大老虎,背起桌子,骨龙变成大龙,驼起大老虎和桌子。
一龙一猫一桌叠在一起,迅疾起飞,离开宅院,到了一处幽深的峡谷上空。
黑虎把背上的桌子连带食物一起摔进峡谷中,大吼一声,骨龙也跟着大吼一声。
去死吧——这种毒饭——永远归于深渊吧!
云姝拎着食盒回来时,饭桌已经没了,小猫小龙都还直挺挺地僵在原处,像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很失望,过去打断季云琅喝酒,跟他说:“你们家宠物死掉了,还有,我的饭还没吃完,怎么就收桌子了?”
季云琅醉意已经上头了,闻言眯起眼,过去查看两只躺着不动弹的小宠物。
云姝看他的背影,发现他走路都有些摇晃,偏头跟江昼说:“不要再喝了,江仙师,你看,云琅已经不行了。”
说着她就看向江昼,夸他站得稳,丝毫不上脸,征服了在场所有男人,体面得很。
江昼:“嗯,我也觉得,云琅很可爱。”
云姝:“我没跟你聊这个。”
江昼:“他小时候,脸有点肉,我喜欢,捏。”
“捏。”
“捏。”
“很可爱,云琅,捏捏脸蛋。”
他面无波澜,只有嘴唇在动。
云姝:“江仙师,你是不是醉了?”
江昼看她一眼,“没有,我一直觉得,云琅可爱,没有不喜欢他,你不用再说了。”
云姝:“我问,你是不是醉了?”
江昼:“是很开心,云琅,那么喜欢师尊,跟师尊求婚,虽然这么多人,很烦,但是很开心。”
他点头,“你说得对,云琅,很可爱,等他回来,捏捏脸蛋。”
“……”
云姝不说话了,等季云琅拎着小猫小龙回来,江昼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他笑了,把装死装睡着的小猫小龙丢给云姝,随后整个人往江昼身上一靠,闭上眼,喃喃道:“头晕,师尊,还是你厉害……不喝了,我们回去入洞房。”
“嗯,”江昼揽住他的腰,问,“我抱你回去?”
季云琅已经睡着了。
于是江昼就自顾自地抱起他。
云姝在旁边站着不出声,她倒要看看,江仙师自己都醉迷糊了,还找不找得到回洞房的路。
下一刻,只见江昼抱起季云琅走了两步,从一个桌子旁挪到另一个桌子旁。
似乎是觉得到了洞房,想把他往床上放,可满桌菜碟狼藉让江昼觉得不太干净。
于是他皱了皱眉,把季云琅放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紧接着从乾坤袋里搬出一张大桌子,放平,抱起季云琅,让他躺上去,随后从旁边拽来空气被子,往他身上一盖,给他拢了拢,俯身朝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温声道:“睡吧,云琅。”
满院的人都醉倒了,除了云姝,没人看到他这种丢人行径。
云姝过去,想提醒他一下,刚走近,还没开口,江昼就问:“你为什么,进我们的洞房?”
云姝:“我……”
“你以前就偷听过,现在都光明正大进来了。”
江昼拔出自己的刀,冷硬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
云姝抱着小猫小龙扭头就走,她往门口走,江昼提刀跟着她,她有点害怕,步子快了些,刚打开大门,就碰上姗姗来迟的琥生。
琥生一身药味儿,刚从梅庐赶过来,生怕自己错过大哥跟嫂嫂成亲。
琥生正往里张望,云姝快走两步出来,猛地关上了门,跟他说:“别进去。”
“可我嫂嫂……”
云姝:“在洞房。”
琥生倏地红了脸,“这样啊,那我还是来晚了,都没有看到他们拜堂。”
说着,他就拔高嗓音,对着大门气沉丹田喊道:“大哥——!嫂嫂——!新婚快乐——!”
院子里,江昼把闹洞房的人赶走,放下刀,准备钻进被窝和徒弟一起睡觉。
他掀开空气被子,躺上桌,觉得不太对劲,有点挤,还有点硌,夜幕降临,凉风一阵一阵,这被子盖了跟没盖一样。
于是他又添了一床空气被子,把季云琅往床里侧推了推,盖好。
还是冷。
但是再多盖的话,要压得喘不过气了,凑合睡吧。
他抱住徒弟,闭上了眼。
半夜,季云琅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院中央的桌子上,半个身子搭在外面摇摇欲坠,而旁边揽着他熟睡的,正是他新婚的夫君。
季云琅晃了晃脑子,总觉得自己喝迷糊了,他抬眼看,院子里不少被冻醒的都自行去找客房睡了,有人路过他们,抱着胳膊说:“你俩快回去吧,一会儿吹病了,下回可不能这么喝了……”
季云琅胡乱应了声,脑子还没清醒,他垂眼,借着月光打量江昼熟睡的脸,低下头,朝他唇上啾了一口,轻声叫:“夫君。”
江昼梦中应了声,一点一点把他抓下来抱紧,脑袋动了动,脸贴近他心口,能听到他的心跳,迷糊道:“云琅,真吵……”
季云琅笑,“嫌我吵,干嘛还跟我成亲?”
江昼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季云琅没听清,附耳过去,被江昼亲了好几下耳朵,紧接着听他喃喃道:“爱你,云琅,想和你成亲,一辈子,对你好。”
季云琅听得心里甜滋滋,根本忍不住笑意,抱紧江昼,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清晨,季云琅被太阳光晃醒,见江昼正背对他坐在床边,顺势黏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干嘛呢?”
“我在思考。”江昼说。
“思考什么?”
“我们昨晚,明明回了房,为什么会在院子里醒过来?”
季云琅一愣,低头看,这才发现身下是张桌子,不是床。
他思索片刻,回:“我怎么知道呢,我昨天喝醉了,师尊。你千杯不倒,是不是没醉?”
“嗯,”江昼回忆道,“昨晚,有人闹洞房,我把他们赶出去了。”
“那会不会是他们伺机报复,趁我们熟睡,把我们挪到院子里来?”
江昼点头:“有可能。”
季云琅:“真坏。”
江昼:“真坏。”

新婚后两人足不出户腻歪了好几天。
炭炭背着小药篓路过他们家,喵喵两声让身后的药童等等,紧接着后腿发力跳上房梁,咬断了几根树枝砸他们的窗户。
房内情意正浓,喘息交错,江昼偏头看了眼窗户,又被季云琅带回来亲。
快结束了,江昼竟然走神,季云琅不太高兴,朝他腰上轻拧了几下,不动了,准备多拖他一会儿,让他主动来求。
“云琅……”
江昼知道他又使坏,勾他腰的腿只得紧了紧,提醒他,“炭炭在外面。”
他嗓音低缓,有些哑,墨发铺散在枕边,乱得不成样子,季云琅已经连着闹了他两夜,似乎是发现师尊成亲后开始出声,学着磨人,他上了头,直接跟江昼预定了未来十天,说要趁热打铁,把师尊调/教得更加诱人。
所以现在季云琅不管,谁在外面都没用,江昼别想下他的床。
有小猫在,江昼肯定不叫给他听了,又变成了哑巴,季云琅怎么弄他都没用,最后砸到他身上,吻他侧颈,有些失望,抱怨道:“索然无味,师尊,你这样我们没有乐趣。”
江昼垂眸看了眼,把他推到一边,“有,很乐。”
季云琅笑了,见他坐起身准备下榻,手臂一伸把他捞回来,环腰抱住不让他走,“还要,师尊。”
炭炭已经跳到了窗外,小脑袋轻轻撞窗户,喵喵着让他俩出来。
也不知道它得不到回应会不会直接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江昼抓下他揽在腰上的手,说:“歇一歇。”
季云琅只好不情不愿坐起来穿衣服,问他:“你是不是嫌我烦,不喜欢了?”
“没有,不烦,”江昼回身亲了亲他脸颊,温声道,“喜欢。”
季云琅唇刚挑起来,紧接就听江昼心想:“你自己也知道,还好意思问,师尊就想叫那一下哄哄你,你呢?还准备让师尊给你唱十天十夜的小调,这么爱听人叫,怎么不去跟小鸟成亲?娶一窝小鸟,下一窝鸟蛋,孵出来猫头小鸟……”
见季云琅在看自己,江昼又抬起手揉揉他脑袋,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稳重模样,哄道:“出门透透气,云琅,晚上,接着陪你。”
季云琅点头,下了床。
江昼牵住他的手,心想:“走吧,懒懒的小徒弟,色色的小徒弟,师尊带你出去散散步,回来接着给你当小鸟,下一窝小鸟蛋,让我们家飞满猫头小鸟,江昼,你成完亲就沦落成这样了,连人都不是了,这是你的失败……”
季云琅什么也没说,假装自己听不到,推开门出去,对窗前的炭炭说:“来了。”
“喵!”
炭炭兴奋地跳进他怀里,转过身给他看自己背上的小药篓。
这是在炫耀自己有了新工作,成了神医小猫。
季云琅夸它,“真厉害。”
炭炭开心,又喵喵着跟他说了什么,季云琅一愣:“他去梅庐了?”
江昼问:“谁?”
“脸兄啊,”季云琅抱着小猫,牵起江昼往门口走,“炭炭说梅庐来了个蓬莱岛的贵客,带了不少人,神医差点没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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