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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高岭花失败后(昭昭宵宵)


季云琅每回被江昼这样弄都招架不住,可他如今在用被捆的双手艰难看信,躲不了,没办法,只好任由江昼作弄,本就敏感,再隔着衣料厮磨,湿湿热热的,一时麻痒不已。
“师尊,”季云琅看完信,熄了灯烛,“不晃眼了,你别……”
忽然,江昼膝盖挤进他腿间,轻顶了一下,季云琅腿夹住他,不让他再乱动,把自己身子挪开,凑过去看他。
江昼不睁眼,传出均匀的呼吸,无声表示,师尊虽然耍了流氓,可师尊还在睡。
季云琅垂眼看,胸口布料处一片濡湿,也不知江昼做了什么梦,舔舔咬咬,吃得那么欢。
他过去,朝江昼有些湿润的唇上亲了一下,小声骂:“真不要脸,师尊。”
感觉屁股被掐了一下,他躺好,问:“你是不是醒了?”
“嗯。”
“五大派给信了,问我们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顾虑,没有的话,他们就不客气了,会立刻向全仙洲曝光,为了正义,把那群宗门败类钉死在耻辱柱上。师尊,你怎么看?”
江昼没说话,季云琅也不出声了,脑袋跟他靠在一起,腿依然夹着他膝盖,不让他乱顶。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正义不正义的对五大派不重要,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脸面,要是季云琅前段时间不主动提,他们根本没准备把这事曝光。
只不过八方域这边拳头硬,他们有再多心思也只能妥协。
如今他们保持体面、或者说保命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向全仙洲曝光,跟那群宗门败类彻底割席。
“师尊,交给他们来曝光,可能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也可能找人来演戏,总之展现得我们够惨,才能衬出那群人的坏,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去拒绝他们。”
江昼想了一会儿,揽他腰的手臂收紧,脑袋往他怀里靠,“可以,你跟他们商量,我只要,结果。”
“嗯。”
季云琅揉揉他脑袋,“你是不是挺久没喝药了?”
“不用。”
江昼故意不喝,不想再让季云琅听到他心里念叨。
“用,你都没好全呢。”
江昼不聊这个,转移话题,“要是没杀这么多人,摆到五大派面前,威胁到他们,他们今天,不会这么做。”
“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这样。”季云琅低头,吻了吻他头发,“我抽空找爹娘聊一下,他们要是还怪你,那我们就再也不过去了。”
江昼叫他,“云琅。”
“嗯?”
“抱紧些。”
季云琅笑,动动自己被绑住的手,“抱不了啊,要不你给我解开?”
江昼不给他解,“算了。”
季云琅从他头顶向下,把他整个人环住,“这样也能抱紧,师尊,你真粘人。”
江昼不说话了,不多时,季云琅怀里再度传来均匀的呼吸。
季云琅手酸了一夜,却舍不得动弹,隔一会儿就低下头去亲江昼一下,江昼这样依恋他,让他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他把江昼亲醒,给他看自己手腕上通红的绑痕,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开心,说:“师尊以后要是都这么粘我,我就天天给你绑。”
江昼把他解开,朝红痕亲了亲,“好。”
话是这么说,后来也没空再给他绑,季云琅忙活了不少日子,把最后一批尸体安排完,关在沙牢里的仙洲俘虏也全都放回了宗门。
那几个闹过事的在离开八方域后被半路截杀,炭炭不愿意吃人,季云琅带着骨龙去毁尸灭迹。
没多久,八方域的事曝光,仙洲哗然,经常能碰见在入口好奇向里张望的人,每次江昼都冷着脸把他们赶走。
通道还没完全放开,大多八方域人都在忙着往返梅庐,挨个接受治疗,季云琅前段时间累得不轻,身上总疼,需要静养,江昼只能亲力亲为,带人守着入口,不让好奇的仙洲人进。
有一次,有个人带给他们一大袋水果,说:“我听了你们的故事,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真可怜,我家是果园,想吃什么都管够,还有……”
他离得太近,一只脚都踏进来了,江昼硬邦邦道:“滚。”
后面的弟兄急忙提醒他,“领主说了,老大你要么别来,来了就别凶,你再这样我们可就告状去了。”
江昼不怕,“他听我的,告状没用。”
“是吗?”
季云琅不知何时出现,先接过那人送的一大袋水果,道了谢,接着把人领进来,问江昼:“那我能不能走个后门,让这位果树专家进去看看我们生病的果树?”
江昼看了季云琅一眼,问:“你找来的人?”
“对啊,过两天还有养殖场的专家、建造园的专家、膳食坊的专家……都是朋友,你可别上来就让人家滚。”
江昼面无波澜,“你朋友真多。”
季云琅笑:“生气了?”
江昼冷着脸,侧身让开路,“你也滚。”
季云琅领着专家离开,路过江昼时捏了捏他的手。
路上,专家擦擦汗,悄声问他:“这是谁啊?这么凶。”
季云琅:“我相好。”
专家:“……”
“这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吧,哪儿仙气了?哪高雅了?”
季云琅不说话,专家自己想通了,“你换了一个。”
“不,”季云琅说,“我多了一个。”
“……”
因为季云琅提前透过信,他约了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过来帮忙规划八方域的整体建设,江昼再带人守入口时就宽松了许多,不再让他们滚了,有时会让他们先进来,等季云琅接。
季云琅每天接待的人越来越多,江昼心里也跟着越来越不舒服。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知道徒弟是在办正事,可季云琅哪来这么多朋友?
这么多年,江昼只有季云琅,他呢?嘴上说着只要师尊,身边全是好朋友。
每次季云琅来接人都会专门过来牵牵他,蹭蹭他,晚上回去也会哄他,不停跟他保证“这都是普通的人际交往,我只爱师尊一个”。
江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依然难受得很,最近几天受不了,跟季云琅分开睡了,季云琅睡森罗兽骨殿,他就去洞穴,季云琅来找,他就离开。
炭炭和娘不久前一起走了,跟着一批八方域人去了梅庐,这是神医特别要求的,把猫借他养几天,他能发力,治好整个八方域。
江昼直接买一送一,给了他两只猫,让他能发大力,速度治。
所以洞穴已经空了很久,江昼最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没有季云琅来抱,又像回到了小时候。
今天,季云琅照例来接人,这回是膳食坊的几位大厨。
季云琅接到人后没急着走,让他们稍等,接着走到江昼身边,想牵一下他。
他们已经快十天没有一起睡了,没吵架也胜似吵架,江昼没让他牵,说:“滚。”
周围的弟兄们看他们这样,互相催着赶紧走,恰好听说新来的几个人是厨师,厨师在八方域是天神般的存在,他们瞬间过去,把人围成了一圈。
这下只剩他们两个了,江昼不理他,季云琅也不太高兴,站在他面前,垂下眼。
“你干嘛,师尊,我最近药都是自己煎,半夜疼醒,想抱抱你,你都不在。”
江昼看了他一眼,不冷脸了,抬手往他心口摸了摸,“还是疼得厉害?”
“嗯。”
“我去找神医,再……”
“不用,”季云琅攥住他的手,仍不抬眼,“你今晚亲亲我,就不疼了。”
“你跟你的朋友,总是聊到很晚,”江昼把手抽出来,“还安排他们住下,有时候一大早,他们就会找你。你这样,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季云琅轻声问:“你不能理解理解?我请他们来帮忙,人家一大早起来尽心尽力,我总不能冷落了人家。”
“所以就冷落师尊。”
季云琅强行把他抱进怀里,“我就是比以前晚睡一个时辰,又早起一个时辰,陪你的时间是少了,但是我冷落你了吗?不是每晚都让你……”
江昼往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今晚,一起睡。”
“好。亲一下吗,师尊?”
“晚上亲。”
又在心里想:“晚上你不来找师尊,师尊就再也不跟你亲了。”
季云琅笑,捏了捏他脸,“好。”
季云琅带着朋友离开,今天没人再来拜访了,江昼很无聊,又不想去看季云琅跟朋友们聊天,于是他坐下,擦自己的刀。
有一个八方域的弟兄坐到他身边,也一言不发,抓了一把草来低头揪。
江昼瞥了他一眼,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来,是他第一批让神医治疗的八方域人之一,现在这么多批人过去,第一批的早该出结果了。
江昼问:“你好了?”
那人点头。
“不回仙洲?”
“我在仙洲没有家,”那人薅着手上的小草,有点紧张,问他,“八方域以后还让人住吗?我没有别的地方能去。”
“让,”江昼说,“可以留下,需要干活。”
这人连忙点头,“可以可以,还有不少人,我们都、都得留下……”
“嗯。”
这人扔了手里的草,站起身,很高兴,问江昼想吃什么,一会儿去趟仙洲,可以给他带回来。
江昼摇头,让他走了。
季云琅跟他提过,等这些专家规划好了建造方向,他们就要着手开干,把八方域变得更加宜居,逐步和仙洲接壤。
八方域里大部分弟兄都去梅庐接受治疗了,有些治好的就直接回了仙洲的家,他们现在干活的人手不太够。
五大派那边倒是承诺了会出人出钱来帮忙建造八方域,甚至还试探性地派人来问季云琅:
“现在八方域热度这么高,在仙洲饱受关注,你有没有兴趣发展一下?在这里新建一个宗门,从此咱们合并就叫六大派,一起做大做强。”
季云琅还没说话,江昼先:“滚。”
对方:“好的。”
现在不少八方域人在仙洲都没有家,恰好留下一起建造八方域,以后就在这里定居。
这样的话,有多少人要走,多少人要留,还是需要做个统计,江昼留下人看守入口,自己去逮了正围观大厨做饭的云姝。
云姝还等着试吃呢,又被他逮走干活了,不情不愿问:“你没看到云琅吗?都不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他忙。”
云姝神秘地笑了一下,“那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江昼说:“我不感兴趣。”
还能忙什么,忙着交朋友,干正事,现在又在做菜,就连菜都比师尊重要。
江昼给云姝安排了活,让她去统计八方域里无家可归的人,挨个询问,把他们的详细情况都记录在册。
云姝苦着脸,一边抱怨一边去了。
他又去找林霄。
林霄前段时间刚把自己爹送回仙洲,不知江昼是遗漏了还是觉得没必要,没杀他。
林爹保下一条命,二话不说带着全家远走高飞,决定这辈子不出现。
林霄却没跟着走,留了下来。
江昼找到他时,他正神秘兮兮蹲在花田里,被江昼一拍肩吓了一跳,急忙把花背到身后,“大、大哥……”
江昼瞥了他一眼,“偷花,别让云琅知道。”
林霄拍着胸脯,“好……好……”
又小声嘀咕,“就是他让我来摘的……”
江昼:“什么?”
“没事没事,”林霄把花收好,“大哥什么事?”
江昼想安排他去梅庐,统计那些定居仙洲的八方域人的情况。
“人比较多,你现在就过去。”
“啊?现在?”
江昼问:“怎么了?”
林霄不能说,把脚边一袋子花往身后藏了藏,含糊道:“我明早去行吗大哥,今晚有事。”
江昼点头,也没问他什么事,又到入口守着去了。
等夜幕降临,有人来换了班,江昼独自往洞穴走。
路上心想,季云琅还不来找他,肯定又跟那些朋友们聊上了,好几天都是这样,真的该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关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他每天只能看着师尊,看不见别人。
正想着,就发现往洞穴走的路好像变长了,明明早该走到,却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
四面漆黑,月隐不出,有凉风从耳旁吹过,轻抚他的后颈。
八方域里不会有鬼打墙,何况就算真的有鬼,江昼也不怕,他面不改色,刀锋聚灵,大刀朝虚空斜劈而下,生生撕裂了这个让他鬼打墙的阵法。
只刹那,天边星月重现,一片瑰丽的景象映入眼帘,灯火璀璨,花团锦簇,季云琅站在不远处,含笑面对着他,手背在身后,江昼能看见,藏了一大束花。
他那些朋友神通广大,能在八方域的荒地里帮他布置出这样华美的景象,江昼往前踏了一步,盯着季云琅,遥遥问:“你这样,是要求婚?”
季云琅不回答,只问:“你干嘛离我这么远?”
“我在观察,”江昼说,“有没有其他人在。”
季云琅笑意更深,“没有,师尊,就我们两个,你这么容易害羞,要是他们在,你扭头就跑了。”
江昼这才走向他,手里还提着刀,季云琅垂眸看了一眼,“师尊,你这样像是来杀我。”
江昼闻言脚步微顿,丢了刀,又朝他走近。
随着他走近,季云琅笑容愈大,脸微微红了。
江昼止步在他身前,在灯火照映下观察他泛红的脸颊,感觉热热的,想用脸去贴一下。
还说师尊害羞,明明自己先羞了。
他刚要倾身过去,季云琅就把藏在身后的一大束花塞给了他,垂眼戳着花瓣说:“太多了,我时间又赶,所以请了很多人帮忙摘。”
“师尊,”他抬眸看江昼,借着灯火描摹过朝夕相处已然熟悉的眉眼,有些紧张,缓慢道:
“收了我的花,就要跟我成亲,良辰吉日已经定好了,婚服我找人重新绣了两套,喜、喜帖也早就分发出去了,我……还在仙洲置办了新家,花你的钱,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不过婚礼只能在那里举行了,因为来不及找新的……”
他说着说着就不看江昼了,平日舌灿莲花的一张嘴现在也变得磕绊,本来就紧张,江昼一直不出声,更让他心慌,他一边说着“师尊答应我就不能反悔了”,一边抬眼想看江昼,猝不及防迎上一个温热的唇。
江昼一手抱着花,一手揽过他的腰,愈吻愈凶,喘息交错间,季云琅撤开唇,“先不亲,你还没答应……唔……”
又吻了一会儿,季云琅再次撤开,有些急了,小声叫他,“江昼!”
“嗯,”江昼又把唇蹭上去,轻轻吻他,“答应。”
季云琅笑,用力抱住他脖颈跟他贴近,“那你知道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什么时候吗?”
江昼盯他看了一会儿,说:“明天。”
季云琅朝他唇上啄了一口,叫他:“夫君。”
“嗯。”
季云琅又往他唇上亲了一下,不说话了,紫眸含情,注视着他。
他在等江昼叫。
江昼垂眸,把一大束被压扁的花从两人身体之间解救出来,说:“明天才成亲。”
明天再叫。
季云琅有些失落,抱紧他不松开,“有区别吗?又不差这一天。”
“有,”江昼往四面的阴影处瞥了几眼,说,“成亲后,我单独叫给你听,不会被这么多人围观。”
季云琅:“……”
藏在阴影中的人:“……”
季云琅把脑袋埋进他颈窝,小声道:“对不起,我说了你会害羞,他们偏要看,我就让他们藏起……”
忽然耳根一软,江昼顺势低头,吻了吻他耳朵,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在他耳旁说了两个字。
季云琅没抬头,在他怀里笑,抱他抱得更紧,“今天叫了明天还叫吗?”
“嗯。”
“在床上也叫?”
“嗯。”
“以后每天都叫?”
江昼:“不是。”
意思是只有成亲会叫。
季云琅松开他,摸了摸他怀里的花,“好吧,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每天早起半个时辰,天天成亲。”
这时,阴影中传出一句惊喜的:“只成亲吗?摆不摆酒?”
“云姝,”江昼问,“活干完了吗?”
“……”
云姝:“求完婚该吃饭了,云琅在请八方域所有人吃大餐,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方便我干活,你说呢?”
一听那么多人,江昼当即跟季云琅说:“不去。”
“知道,我们在家吃。”
季云琅亲亲他,拽着他离开,一路上很激动,跟他念叨。
“吃完饭早点休息,先不亲热了,师尊,明天我们要起得很早,试试新婚服,再去看看新家,等到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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