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迷路了(持也)

应寻满意的收回了手机：“纪念下现在充满荷尔蒙的身体，等老了拿出来回味。”
陈灼眉毛一挑刚想说话，工作室内响起了一阵好听的风铃声。
是玻璃门被人推开了。
“哇，上回来还没这风铃呢！是净姐给装的吧？”
有些熟悉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应寻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接着就对上了一双逐渐被惊喜填满的眼睛。
“我去！！！我在做梦吗！！”
周心怡激动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应寻！！我居然还能在这里碰到你！！我还以为你出名了之后就不会再来这儿了呢！！”
靠……难怪这工作室的老板刚甩出来那么句话，原来预约的是这个上回说自己是她理想型的「周仙女」。
应寻立马看向了操作台边的人。
男朋友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显然事先也是毫不知情的。
啧，一起被坑了。
周心怡循着应寻的视线，也看到了操作台边站着的陈灼。
视线在二人之间疯狂转了无数圈，周心怡恍然大悟的直接叫出了声：“啊！！！！！！”
“我上次居然没反应过来！！！！我简直就是个制杖！！！”
“帅哥你就是Z对不对！！！！！对不对！！！”
“啊！！！！！”
听着神似土拨鼠的尖叫，应寻忽然也没了紧张，笑着朝操作台边的陈灼比了个口型：
「男朋友，你马甲掉了。」

第134章 返璞归真
陈灼已经带上了黑色的手套，脸上一丝应寻想看到的情绪也无：“上次的颜色掉了吗，我看你预约的是补色。”
他居然还记得！！！！
呜呜呜呜声音还是这么高冷，果然符合Z神的本质！！
周心怡捂住嘴才没又嚎出来，走近操作台这不到十米的距离，双腿都感觉不听使唤了。
仔细检查了圈手指上的图案，陈灼眉头微蹩：“怎么掉成这样。”
“我平时一直游泳来着…”
被喜欢了这么久的画师本尊盯着，周心怡手指都快起火了，“大概是被泳池的药水浸了才掉的这么斑驳..还能救吗？”
“能。”
知道缘由，陈灼眉头松开了些：“但泳池的消毒水泡久了还是会掉，你确定要补么。”
“确定！！”
周心怡已经没法偷着乐了：“那Z神我以后每隔几个月来一次，就找你补！”
“补色比纹图案更疼。”陈灼目光只短暂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就又落回了手上：“反复填补容易皮肤增生，看着更斑驳。”
周心怡笑容一顿，有了点害怕：“啊……那补一两回应该没事的吧？”
“嗯。”
犹豫片刻，周心怡还是伸出了手指：“这回先补吧Z神，我之后尽量少去游泳，就当换个减肥方式了！”
“行。”陈灼没再劝，起身开始调色。
周心怡被酷的又是一个激灵。
三人各自沉默了会儿，在工作室舒缓的蓝调音乐下倒也不尴尬。
“仙女来挺早哈。”鹿尘揣着一打空白的素描纸从二楼晃了下来，语气戏谑。
等人走近了应寻才发现他鼻子上居然架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合着刚上楼是去变装的吗，闷骚的很。
“芜湖~”周心怡扭过头，十分新奇的从头到脚把鹿尘观赏了一遍：“好久不见呀鹿老板，怎么感觉你又嫩了几岁。”
“能被仙女这么评价，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哈。”
话虽然这么回，但鹿尘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正背对着他调色的人。
“你这眼镜是为了好看还是真的有度数啊？来这里好多次了，好像从没看到过你这种打扮呢。”周心怡问。
“是吧。”
鹿尘假模假样的扶了下眼镜，示意她看自己手里的素描纸：“我吧，最近越来越觉着自己的水平不够用了。都不能说是创作瓶颈期，感觉就是一整个的职业生涯滑铁卢。”
余光里瞥见那人正在调色的手顿了顿，鹿尘把声音又抬高了些：“所以就想着先把板绘放放，从最朴素的手稿开始捡起来。向我们的大画师学习学习。”
“粉丝都是怎么说的来着。返璞归真是吧，Z神？”
漆黑的目光如他所愿的转了过来。
“……”
就算应寻从小就没什么信仰，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想在胸口画个十字再另外加句阿门。
也忒会招惹人了。难怪能和陈放做朋友，物以类聚真不是瞎说的。
“你归不了。”
简单的做出评价后，陈灼收回视线又继续起了手里的调色工作。
“……”阿门的早了点。
周心怡没什么顾忌，直接喷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鹿哥惹错人了吧？我们Z神一向属于人狠话不多的，跟他拌嘴你哪里有赢的可能啊。”
鹿尘狠狠拽下眼镜，一扫刚才的闲散：“臭小子还真就端上架子了是吧？？”
背对着他的人别说扭头了，就连手里的动作都没停顿。
寒假拍戏的间隙，应寻几乎每天都会来工作室探班，几个驻店纹身师还为此给他加了个「常驻编外人员」的封号。
深知这老板跟徐佳铭属于一路货色，应寻交流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还不是你非要招惹他。”
应寻无语的很：“拿专业上的事出来刺他，他真的会生气ok？”
“Z神确实很讨厌「返璞归真」 这几个字。”周心怡在一边附和。
“讨厌这词儿？”
鹿尘只是想简单的犯个剑，没想到里面还真藏着点东西，不由楞了：“这难道不是你们粉丝用来夸他的吗？”
“不不不。”
周心怡摆手：“且听仙女为您细细道来。”
“这个词一开始确实是我们粉丝中间用来夸Z神坚持画手稿的。但是吧，树大招风。Z神平时算是超级低调了，除了发画稿以外几乎不说话。但就这样还是被其他画师的粉丝给盯上了。起因是他们觉得Z神抢了他们家画师一个商业合作。”
鹿尘被勾起了兴趣：“什么商业合作？该不会也是电影宣发海报这种级别的吧？”
“emmmm。”
周心怡想了会儿，还是放弃了比较：“不好说。是给一个大型游戏画一个新角色，我感觉和电影海报差不多吧。”
是徐佳铭上回提的那个吗。
应寻凑近了无动于衷的本尊，问的轻声：“这么牛的事儿怎么也没听你跟我说过？”
“画过太多了，记不清。”陈灼也配合着压低声音解释。
……真行。
科普起自家偶像的事迹周心怡如数家珍。
“其实人家游戏官方压根就没说过要跟那个画师合作，是他自己疯狂倒贴，天天在那里发游戏截图。结果后来新角色要出的事情一定，官方直接宣布了合作画师是我们Z神。”
“但官方那边好像对商稿有要求，最终的原画是以板绘形式公布的。”
应寻刚想问，边上的人自觉给出了答案：“游戏的角色都需要建模，所以对原画的精细度要求非常高，改动也是常有的事。板绘会方便很多。”
“又开始读我心了是吧。”应寻嘶了声。
陈灼笑着摇了摇头。
这场面看的鹿尘又是一阵牙酸。
只有周心怡还沉浸在自家偶像过去的点滴里：“唉，那画师在原画发布的当天，很绿茶的用他账号上传了一张手稿。文案就是「返璞归真」。从那以后那个画师的粉丝就开始用这个梗嘲我们Z神了。”
“有病吧那人的粉丝？”
鹿尘莫名：“这画师摆明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怎么还好意思嘲讽我爱徒？”
“是吧！！”周心怡面带嫌弃：“那画师一天到晚搞直播画画，脸上滤镜加的毛孔都没了，粉丝还在那吹神颜。我们Z神长成这样都从来没露过，真是没法比。”
调色准备就绪，陈灼端着托盘目不斜视的坐回了操作台：“可以开始了。”
自知理亏，鹿尘抬手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得，大画师，跟您真诚致个歉。这梗我保管以后不会在这工作室传播，你不会往心里去吧？”
陈灼正忙着给周心怡手指做消毒，回的有些漫不经心：“不会。我只是反感随便给画风下定义。”
鹿尘也知道自己这便宜徒弟不是小气的性格：“明白了。所以你的画风属于哪类？先让我知道一下，免得以后反复踩雷。”
“不下定义，没有归类。”陈灼抬眼对上他，神色认真：“我没有画风。”
周心怡眼里的星星都快溢出来了：“我的妈！Z神你这话我听着都热血沸腾呜呜呜呜呜！！”
“……头一回见你我就发觉了。”鹿尘服气的长叹：“真有个性。跟你的画一样，自由不羁。”
“我年轻那会儿怎么就活的那么拘呢。”
“你对老的定义是什么。”陈灼像是随口一问。
难得能被接话，鹿尘愣怔了下，“..嗯？我的定义吗？”
”变成社畜？年龄三十往后？差不多这样的吧。”
陈灼没再看他：“我觉得是表达。”
混着刺针的嗡嗡声，低沉的嗓音听着更迷惑人心了：“画里还有情绪，你就不会老。”

“又多了个在您循循善诱下找回自己初心的人。”
应寻抱着双臂看了会儿鹿尘埋头画画的样子，忍不住感叹：“你平时话但凡多点儿，世界该有多美好。”
对这种狗话早就有了免疫，陈灼用手肘顶了下他的腰侧：“坐好，挡我光了。”
应寻痒的直接跌坐在了凳子上。
“……你们…”熟稔的互动把周心怡脸都看红了：“其实上次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
“你们是不是……一对啊？”
应寻刚坐稳，听了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就连陈灼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操作台周围的空气略微有些凝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问题脱口而出之后周心怡就有些后悔了，偶像略带不善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之后，这种后悔让她恨不得立马滑跪。
“我乱说的，我乱说的……”
刺针的嗡嗡声又均匀的响了起来，手指上传来的尖锐痛感让周心怡连嘶了好几声。
补完一个线条后，陈灼才开口：“你说你是我的粉丝。”
好半天周心怡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啊？对！是的！！！”
“今天的补色费用我出，但我希望你不要在任何平台上提及关于应寻、我、和工作室的事情，可以么？”
一旁埋头画画的人出声抗议：“工作室的事儿还是可以提一嘴的哈。”
“不不不不！”
周心怡急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号：“怎么能让你给我掏钱！！而且我当然不可能出去乱说！”
“我知道你最讨厌在三次元被人打扰了。而且应寻也是我最近心中top1的墙头，我绝对不会给你们俩惹上麻烦的！”
应寻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仙女。”
“这单也别让你偶像掏钱了，我买了吧，就当是感谢。”
“……”陈灼立刻做出预判，抬高了正在工作的刺针。
下一秒手指果然就是一个剧烈的抽动。
“呜呜呜呜呜。难怪从昨天开始左眼皮就狂跳，你们真的太好了。”
周心怡噘着嘴，一副感动的就要落泪的样子：“希望你们以后发展的越来越顺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陈灼扭了下脖子，神色倒是没有半分不耐：“手放好吧，很快就结束了。”
周心怡讪讪的吐了吐舌头：“sorry…”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应寻上半身微微前倾，语气探究：“你粉Z神我不奇怪，但你能说说为什么会粉上我么？”
“是不是最近的热搜通稿太多了？”
周心怡被这个问题萌了一脸。
“你真的好可爱哦！”
应寻「哈？」了声：“有什么不对吗？”
周心怡又笑了一会儿才停住了：“之前的舞台剧我就不说了。你有多好看应该也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对吧？”
“我是刷到《天幕》官方号发的那场在大楼里的打戏花絮，才彻底粉上你的。”
那不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吗？
“是觉得动作流畅，看着很爽吗？”应寻笑问。
“一半是！”
没等追问，周心怡主动说了另一半：“虽然这段花絮明显是想让观众看秋女神战损的样子的，但我看到你在角落里把配角从地上拉起来，还给他拍掉了衣服上蹭上的灰！！！！”
当事人早就把这种随手干的小事忘了：“还有这一茬呢？”
“对啊！！”周心怡狠狠叹了口气：“唉！我当时看到了，立马去微博广场上搜了你的名字，果然有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细节。但你的公司居然没给你推上热搜！！真是太没眼力见了！多好的圈粉机会啊！”
“这话要是被陈放内孙子听见，指定要开始叉腰骂街了。”鹿尘握着铅笔笑的浑身颤抖。
应寻也乐了：“能给他气死。”
“哦哦哦！对了！”周心怡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瞬间放光：“寻哥我能不能跟你八卦一下…”
“你问吧，不涉及隐私就行。”
周心怡挠头：“还真不知道算不算隐私。”
“就是我刷到好几个微博号说你接到了《荼靡》里神靡的角色？还有那个《锦衣汉阳》里的男三号？？是真的吗？”
应寻想了会儿：“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营销号发这种，措辞如果不是引战，那一般都是这个演员的公司买来发给剧组选角团队看的。是用来撕番外加宣传的。”
“我刷到的不像是引战……”
应寻哎了声：“算了，反正仙女你知道的情报已经够多了，这事儿不出意外反正很快也要官宣了。”
“一手情报要来了吗！！”
周心怡激动的差点又要抬手了，被陈灼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腕部：“可以激动，但手别动。”
“嗯嗯嗯嗯！”被打了岔周心怡期待也还是半分没减。
“神靡确实是谈下来了，近期就该开拍了。”应寻也没卖关子：“锦衣那个我不太清楚，还没让我接触过对面。”
“我！的！天！”
周心怡仰头狂嚎：“我看小说的时候，最怜爱的男配就是咱们神靡了。美强惨的结局看得我心绞痛！！”
“神荼呢！！你哥是谁演？真的是定了方驰吗？”
还真就和林致余有不解之缘了，男主确实就是他那位大影帝男朋友。
应寻笑着拒绝了追问：“我的事我可以说，涉及别的人就不行啦。仙女耐心等官宣吧，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好吧……”
周心怡的失落很快就被新的想法冲散了：“Z神！那《荼靡》的海报你是不是会接？我是不是又有一大批新的粮可以吃了！！”
“嗯。”
“双！喜！临！门！”一个字的回应都让周心怡爽的不行：“这一瞬间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粉丝吧呜呜呜呜呜。”
修复完最后一点褪色，陈灼起身舒展了几下僵硬的上半身，声音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关于我和应寻的事，如果你能不对外透露，《天幕》上映前你可以来店里找我。”
“你手指上这个图案的原画稿，我送给你。”
周心怡颤颤巍巍的跟着站起身，手指上的疼痛在此刻都被忽略了：“送给我？Z神你的原画，送给我？”
陈灼揉着脖子，没什么感情的回：“嗯，但是不方便签名。”
“没关系没关系！”有原稿可以拿还要什么自行车，周心怡赶紧答应：“我可以，我懂的，你这样的画师签名都是带商业价值，不能随便给的。原画就行原画就行，我拿到立马就裱起来挂墙上！！”
重点好像偏了。
陈灼看着周心怡，神色认真的把条件又复述了一遍：“不要透露任何关于我和应寻的事。”
“我绝对！绝对！不可能跟任何人说，我妈我都瞒着！”周心怡就差对天起誓了：“能拿到你的手稿，就是让我做三个月的哑巴都行！”
“那之后挑个周末来吧，我应该都在。”
“收到！！！”

周心怡再次见到自家偶像，是在电影上映的半个月之后。
尽管知道再在工作室遇到最近频繁以颜值登上热搜的应寻，几率相当渺茫。但推开玻璃门，随着好听的风铃声环绕了店里一圈后，周心怡还是遗憾的唉出了声。
“就这么失望啊，店里是没有其他能入你眼的帅哥啦？”林净趴在吧台笑问道。
“净姐～”
周心怡挎着小背包冲进吧台，给了林净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帅哥哪能比得上你！”
林净轻轻拽着小屁孩的发尾，总算是稍微分开了一些距离：“少来吧，你当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来干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