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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但球没了(问尘九日)


手里被塞了一杯西柚汁混调的开胃酒,傅向隅抿了一口,然后随口敷衍:“学校临时有事。”
“什么事弄到这么晚啊?”有人说,“我记得秦蔚跟你都是都兰的吧,今晚刚好裘少也在,早知道让他打个电话跟那边说一下了。”
紧接着又有人笑着接口:“我记得都兰好像就他家开的吧?哪个老师不长眼让我们傅少‘留堂’了?赶紧叫裘哥打电话过去‘教育教育’!”
说话间,那个被称作“裘哥”的Alpha走上前来,朝傅向隅伸出手,笑笑:“裘彦明。我们之前应该见过的。”
傅向隅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但那位校长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轻描淡写地:“是吗?”
“好像在新闻上见过你,‘见义勇为模范青年’。”
裘彦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都多久之前的新闻了,傅少怎么还关注这个。那时候年纪小,热血上头就动手了,新闻都写得太夸大其词了。
“什么见义勇为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旁边有人问。
裘彦明敷衍着应了两句。伸出去的手没人回应,于是他挺尴尬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段鑫烨端着酒在旁边站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他看了眼裘彦明,然后用手肘怼了一下秦蔚:“那人谁啊?好像没见过。”
这人平时跟他们不是一个圈里的,而且看着年纪挺大了。秦蔚低声说:“都兰那个老校长的儿子吧,听说是老来得子,所以特别宠。”
“我去,他呀。”段鑫烨虽然没怎么见过他本人,但私底下听说过不少和这人有关的八卦,这人的“花”不像秦蔚那样,崇尚一个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明明前好几年就已经结婚生子,但还是不安分,有几次都闹上新闻了,也亏得他家有钱有势,才能压得下来。
“之前怎么没见他来过?”段鑫烨小声问。
秦蔚把这个大嘴巴拉到一边,好在会客厅内人多,挺闹的,被议论的本人并没注意到段鑫烨。
“他爸马上要退休了吧,”秦蔚低声,“之前招惹了那么多人,怕遭报应呗,估计特意叫他过来巴结巴结傅叔叔。”
“下次有什么等人走了再说,人就站旁边你也逼逼赖赖。”
段鑫烨还有点不服气:“我管他。”
过了会儿,段鑫烨又听见秦蔚小小声问他:“向隅是不是还谈着呢,跟那个Beta?”
段鑫烨愣了一下:“他跟你说的?”
“怎么可能。”
这事两人一开始估摸着傅向隅也就是想玩玩,虽然打小就玩在一块,但他们很默契的,彼此都不插手对方的私生活。秦蔚以己度人,认为傅向隅之所以跟那个校工在一块,可能也就是为了方便解决生理需求,玩不了两个月估计就得分了。
毕竟都在学校里,而且那Beta长得也还可以,不磕碜。
不过身份上的确有点拿不出手,为了避免傅向隅尴尬,所以两人直到现在,都很好心的一个字没跟他提。
“那你干嘛忽然说这个?”段鑫烨问。
秦蔚看了眼傅向隅那边,然后才说:“刚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闻到他洗发水味了。”
段鑫烨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闻这个干嘛?你是同性恋啊?”
秦蔚感觉自己跟这个傻缺的脑回路可能有壁,好好的八卦,结果聊得他直冒火。
“我鼻子灵不行吗?”秦蔚低声骂道,他自诩风月场上过,细节这块还是拿捏得很准的,不然也不能有那么多跟他处过的都对他念念不忘,“反正他平时用的肯定不是这款洗发水,头发也是刚洗过的。”
段鑫烨还是听不懂:“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今天他换了款洗发水洗头?”
“艹,”秦蔚骂他,“明天我请你去医院测测智商好不好?你怎么考上大学的?是不是让你爸偷着给买分了?”
“你俩用那洗发水平时十年八年都不换的,每天都那个无聊的味,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而且刚我打电话问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说在‘宿舍楼下了’?结果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过来,他平时很少迟到吧?就算迟到也不会迟到这么久。过来的时候洗了头,可能还洗了澡,洗发水的味道还和平时不一样,这天气至于出那么多汗吗?肯定是刚从谁床上下来的啊!”
他说了这么一堆,段鑫烨才有点回过味来。
“所以你去问问他呗,”秦蔚怂恿他,“旁敲侧击一下。”
段鑫烨果断拒绝:“我不要。要去你去,我跟他不熟。”
太喧闹了。
一人接一句的祝福声像蝉声一样,傅向隅被围在一个很大的蛋糕前,顶灯被熄掉了,只剩下几盏昏暗的氛围灯。
九只直筒蜡烛一块被点燃,场面看起来像是要发射火箭。等到烟花行将燃尽的时候,站在傅向隅身后的傅霁忽然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傅向隅回过头,看见这个男人不带什么感情地朝着自己笑了笑:“长大了。”
一眨眼,他已经长得和傅霁一样高了,甚至还要更高一点。
“一会儿来我书房一趟,”他保持着那个属于长辈的慈爱的笑容,“爸爸有话要跟你谈谈。”
吹过“蜡烛”后,宴会逐渐开始收尾,客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去了,最后客厅里就剩下秦蔚和段鑫烨两个人。
段鑫烨看起来已经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躺在沙发上朝他招了招手:“不是说今晚上通宵打游戏吗?你要去哪儿?”
“我爸找我。”他说。
段鑫烨“哦”了一声。
傅霁的书房在三楼,这一层做了专门的隔音处理,一切大小响动都被隔绝在外,安静得有些可怕。
傅向隅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傅霁放下了手里的咖啡,他站在巨大的拱形落地窗前,夜很静,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庄园内的那处人工湖。
“最近学习还好吗?”
“就那样。”
傅霁转过身,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昨天我去了趟研究所,他们告诉我一个喜讯,和你有关的。”
“想着刚好今天你生日,就当做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了,所以他们应该还没跟你说。”
傅向隅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有些莫名的烦躁:“是什么,又有新药了?”
傅霁笑了笑:“是能根治你的病的‘药’。”
“恭喜我们小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命定之番’。”
傅向隅猛地怔住了。
“很突然是吧,”傅霁说,“之前这个小朋友都在国外生活,在腺体发育成熟以前就去了国外,所以国内的信息素库里没有他的采样。最近他刚好回国待了几个月,又刚好生病,医院系统上传了他的信息素采样,结果和你的信息素百分百匹配。”
“怎么不说话?”
傅向隅:“没有,只是确实感觉有点突然。”
顿了顿,又开口问:“年龄合适吗?”
“当然。”傅霁说,“那孩子今年十九,比你要大几个月。配对结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他家里人了,那孩子似乎对你也挺感兴趣的。”
“不过他应该还有两个月才能完成学业,在那之前你们可以先加上联系方式,相互熟悉一下。”
傅霁伸手拍在他肩上,然后微笑着说:“两个月,该断的都断干净,别到时候闹到人家面前去,弄得不好看。”
“好了,去和你的朋友们玩吧。”
直到走出那间书房,傅向隅才慢慢开始回过味来。
傅霁什么都知道。
就像在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不出格,乖乖待在他预定好的框架内,傅霁就还是那个表面上的“慈父”。
两个月……
他该怎么和秋池说。
傅向隅心乱如麻,刚下楼梯,迎面就扑过来一束礼花,弄得他满身都是亮片。
秦蔚往他手里塞了一块滑雪单板:“刚出的联名限量款,还有配套的护具和同款双板,放你家客厅里了。等放假了咱三一块去滑雪。”
段鑫烨不甘示弱:“我给你买了只机械大蜘蛛,我在店里看过,爬得特快,晚上还会自己回仓充电。”
秦蔚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傅向隅拍了拍身上的亮片,跟着两人一块去了楼下的游戏区。小时候他们经常在这儿聚,两人都喜欢上他家来玩,因为傅统帅十天有九天都不在,没大人管,玩得也格外尽兴。
“他看起来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段鑫烨撞了撞秦蔚的小臂,自以为挺小声地逼逼赖赖,“干嘛都不说话?”
秦蔚早看出来了,就是没找到时机问,此时刚好借着段鑫烨的话开口:“向隅,傅叔叔刚跟你说什么了?”
傅向隅心里挺烦,靠在皮面软沙发上点了根烟:“……研究所那边找到了我的‘命定之番’。”
“那不是很好,”秦蔚闻言也有些惊讶,“不是说只要跟‘命定之番’相互标记,你的病就有可能被治好吗?”
“而且‘命定之番’那么罕见,你运气是真好。”
段鑫烨也忍不住问:“那人男的女的啊,漂亮吗?有照片吗?”
傅向隅挺冷淡地:“没见过。”
“放心吧。能跟你百分百匹配的,肯定也是个顶级Omega,”段鑫烨打了个酒嗝,语气里隐隐有些羡慕意味,“100%什么概念?你俩只要一对上眼,一辈子眼里就没别人了。”
他父母亲的匹配度不算高,记忆里两个人经常吵架闹离婚,后来母亲患癌离世,段父一滴眼泪没掉,转眼就娶了新老婆。
“你就别多愁善感了,”段鑫烨酒劲上头,越说越起劲,“再怎么不济,这人肯定也比那个校工强吧……”
他话音未落,傅向隅就猛地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段鑫烨被他盯得脊背发寒,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反倒理直气壮地提高了音量,用玩笑的语气:“跟那种人也就随便玩玩还行,他一个Beta应该也没脸缠着你吧?给点钱打发掉就行了……”
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段鑫烨便被无端开始愤怒的傅向隅一把抓住了衣领:“你告诉我爸的?”
“我没说,我一个字都没说!”段鑫烨很大声地囔,“我就告诉了秦蔚一个,多仗义!你都不知道傅叔问我的时候我有多心虚。”
他囔完了自己还觉得挺委屈,段鑫烨平时对朋友都挺仗义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傅向隅这事真是憋掉了他一条命,为了“保住”好友的脸面,他愣是跟彭烁他们都没提。
傅向隅看他那副又怂又委屈的样子,看也不是他说的,这人脸上挂不住事,要真是他漏给傅霁的,这会儿估计已经心虚地给他下跪了。
于是傅向隅松开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我陪我小姨和表妹开学旅行……我先声明一下,离首都最近的就那片海滨景点,我可没有跟踪你,”他说,“而且你俩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在海滩上拉手,我想看不见都很难。”
傅向隅转头看向秦蔚。
秦蔚忙道:“我怎么可能说,之前叶子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提醒他别乱说呢。”
见他这幅样子,秦蔚的眼神微微变了,他试探着问:“你不会对那个Beta真上心了?”
“应该不会吧?”他又找补地笑了笑。
可傅向隅没说话。

他躺在小时候睡过的床上,躺了很久都没能酝酿出睡意来。
接近零点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来,傅向隅看见屏幕上秋池的头像,手比脑子更快一步,一下就点了进去。
「你休息了吗?」
傅向隅点开他之前发来的那条视频,还没完全暗下去的天色里飘过几颗盐粒大的雪,在路灯的暖光下细微的闪烁着。
他仿佛能透过这个短暂的视频听见Beta的呼吸声。
秋池紧接着又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是他那张小床,铺了层淡紫色的床单,没什么花纹,但看着很柔软。
「我买了套稍微大点的被子,这样以后一起盖就不会冷了。」
傅向隅不知道该怎么回,犹豫了片刻,索性关掉了聊天界面。
洗完澡的秋池躺在刚铺上新床单的小床上,发完那几条消息后,他又忍不住点进去看了好几次。
以往傅向隅每次都回得很快,但这次却一直都没有回。
秋池猜测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已经睡着了。
因为每天都要早起清扫责任区的枯枝落叶,秋池现在也很困了,他抓着手机又等了会儿,没等到傅向隅的回复,于是打开手机,在输入框里打下了“晚安”两个字。
第二天秋池刚好休息,于是起了个大早,到离这儿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一堆菜。
昨晚他就提前列好了清单,挑的都是平时不大舍得买的食材,没想到刚到宿舍不久,就接到了傅向隅打来的电话。
秋池赶紧把手里提的食材都搁在了厨房台面上,然后飞快地接起电话:“喂?”
没什么铺垫,傅向隅开门见山道:“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
秋池愣了一下,看了眼台面上刚买回来的菜,小声地说了句:“好。”
“……那明天呢?”
“看看吧。”
秋池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傅向隅的语气似乎有些敷衍,也有些冷淡,于是就没有再开口。
挂断电话后,他把刚买好的那些菜放进冰箱里码好。
可能是太忙了吧,他想。
这之后傅向隅一连小半月都没再过来。
秋池发给他那些消息,他好像也都看不到。有时候会挑着回一两条,但秋池能感觉到他好像没什么热情,一直都是很敷衍的态度。
于是秋池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首都下了场大雪。
秋池在学校里碰到过傅向隅好几次,有几次两人离得有点远,傅向隅似乎没看到他,除了在那间逼仄的职工宿舍里,Alpha大概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
很早之前,他好像就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看向傅向隅的目光了。
秋池见过他站在礼堂上发言、领奖,也见过他被同样光鲜亮丽的同龄人簇拥在其中。那个年轻的Alpha就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里,而他则藏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之中,心里既骄傲又难过。
隔很远他就看见傅向隅了。
这人身旁站着一个棕头发的女孩,秋池知道她,傅向隅的同班同学,和彭烁那群人也玩得很好。
两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秋池手里拿着铲雪的工具,刚刚领班在群里通知他去处理天桥阶梯那块的积雪,他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向隅。
和傅向隅擦肩而过的时候,秋池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可这个人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熟视无睹地从他旁边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没看到自己。
之前的每一次“偶遇”,傅向隅的目光都会短暂地停留在他身上,直到秋池也抬眼悄悄回应他的目光。
秋池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觉得这场交易可能就快“结束”了,可傅向隅还没有跟他提起这个词,他本能地保留着最后一丝幻想。
万一不是呢?
那天傅向隅从他家离开的时候,两人并没有闹矛盾,Alpha也没有不高兴,那天晚上他还冒雨跑出去买了礼物。
可傅向隅从那天之后再没来过。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不该问他那个问题,不该在他洗澡的时候开口,不该和蚊子一样小声地说话……
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他讨厌了。
十二月初,都兰建校三百年庆典。
庆典当天校方邀请了上千名校友,报名的志愿者有点不够,策划小组于是从校工里抽调了一批人员负责现场布置和物料发放。
当天秋池推了好几车矿泉水送到礼堂,又跟其他人一起把水一箱一箱地卸下来。
其中一位负责人进来看了眼,然后点了秋池和另两个校工:“麻烦你们三位把矿泉水拆开,然后在礼堂的那些空桌上摆放好。”
“每桌都要?”
“是的。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每人就各负责两列吧,剩下的我再去喊人。”
秋池来回搬了几趟,才刚摆到一半有余的时候,被邀请过来的校友和学生代表就已经陆续开始入场了。
秋池在这些人里看见了傅向隅,他只用余光往那个方向匆匆瞥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继续专心地摆放那些矿泉水。
再次折回到那间临时仓库搬水的时候,刚走出去没多远,秋池就被一个从拐角那儿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很重地撞了一下。
秋池手里的一箱矿泉水差点没拿稳,虽然是对方先撞到的他,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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