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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您,知道我?”冯小年从来没跟许隆这种级别的美人打过交道,有点不知所措。
“当然。我还知道你有个很可爱的妹妹呢。”许隆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斜靠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地看着冯小年,“来来来,先给我找个苹果充电线。然后你跟我讲讲,你们老板平常都在干什么?都跟谁出去玩?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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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一个月后。
“以上,是港城大学联合实验室制法工业化研究进度汇报。”
屏幕上,祝云宵的火柴人头像周围有一闪一闪的绿圈,这显示是他在说话。
蒲千阳虽然是拿到了佘经理的专利授权,但项目进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就能搞定的了,具体很多执行的细节还需要交给更专业的同事去拟定。
比如设备采购和调试、生产工艺的优化和适配、与各大医院和医保信息的对接等等都需要交给更专业的公司。
或许也是基于此,从香城回去之后祝云宵的学业任务也变得非常重,搞得自己好几次想找机会回请那一顿看着就贵的外卖都没找到机会。
算起来,两个人见面最多的地方居然是视频会议。
不过鉴于,祝云宵在演讲时都不开摄像头,这见面的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蒲千阳直觉祝云宵在躲着自己。
然而,他没证据。
毕竟每次自己约祝云宵出来吃吃玩玩,祝云宵总是变着花样地有一万个正当理由。但每逢天气变化,又总有一条加衣减衫的信息准时出现在自己的手机里。
而且,他没立场。
毕竟现在自己跟祝云宵之间不过是朋友。
朋友,嗯,发个消息很正常。
挺好的。
在地方政府一路绿灯护航的情况下,由原药厂改建的新工厂很快就落成了。
这无论是对于当前的政府班子,还是对于边城集团,都是一件大事。
那么根据中国传统习惯,几方约了一个良辰吉日,举行了剪彩活动。
这种活动重,各路大领导的讲演表态才是重头戏,即使是像蒲千阳这种项目牵头人也只能往后站。
不过作为院方校方青年代表之一,祝云宵抓了壮丁也出现在了现场。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在线下见面。
或许是天意,两个人被人群挤到了一起,然后被两侧高射的塑料礼花落了一头。
“这塑料片也就看着闪亮图一乐,乐完造成污染麻烦。”蒲千阳拍拍衣服。
“所以你更喜欢鲜花礼炮?”祝云宵抬手帮他摘掉挂在发梢的几片金的银的碎屑。
蒲千阳点头,“那肯定是鲜花好啊,虽然我没黛玉那种葬花的闲情逸致,但把它们跟湿垃圾一起处理的功夫还是有的。”
祝云宵嗯了一声,随后把话题转移了到了其他地方,“后边这个项目还是你负责吗?”
“目前应该是的,等项目彻底稳定下来后可能会涉及到建立分公司移交权限的事情,怎么了?”
联想到特首助理交给自己的任务中的时间节点,祝云宵隐晦地提点道:“有些材料没有备选方案,如果被人掐脖子了就会非常麻烦。”
“第一批原材料已经从旧金山出发了,大概一周之后会到达港城的东港。”蒲千阳也对此有过担忧,但大多数人对此都不以为意,只是他没想到祝云宵居然会跟自己想到一起去,“材料国产化是必须的,可这种事情你也急不来不是?”
夜里,蒲千阳放在枕边的电话忽地响了起来。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加什么班啊。
“蒲经理,你快开电脑!看一下邮件!”
听着对面同事十万火急的声线,蒲千阳立刻清醒了,火速从被子里爬起来打开了电脑。
一份在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由他国官方发布的一份官方口令下禁止出口的名单正静静地躺在抄送邮件的附件里。
其中,生产支架最最总要的细胞粘合材料,也是目前来说唯一短时间内没有国产化替代品的原材料,作为A级禁品,赫然列在了表格的最前端,斜体,加粗。
一语成谶。

大多数时候时代的浪潮是不随着渺小的个人意志而改变。
轻飘飘的一纸禁令就可能一夜之间摧毁掉无数人长时间以来的心血和奋斗。
次日,在一场一间非常开阔的会议室中坐了好几方的代表,各个神情肃穆面色铁青。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努力化为乌有。
这会议已经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蒲千阳面前的记录本上也满满当当地记下了不少关于解决方案的设想。
可同样的上边的用于划掉想法的一道道粗横线也非常醒目。
算到最后,满本文字却只剩下了那么一两条具有一定可行性的路径,但代价却是非常高昂。
因此几方代表也非常经典地分为了以政绩为核心的出地出政策的支持派和真的在出钱出力出人的反对派,以及一些以技术人员为核心的中立派。
支持派和反对派的代表虽然措辞上还保持着对彼此的尊敬,可无论是他们手里被捏紧的笔杆还是被重重扣上的杯盖,都能展现出他们的耐心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至少我们第一批原料已经在路上,而且走的是行业内国企的航运路线,他们就算想拦也拦不下来了。总不能派轰炸机给炸了吧。”蒲千阳试图缓和一下房间内僵硬的氛围,并把早早就被绑上价值扯出八百里远的话题拉回正题。
中立方的一名技术人员开口说明:“蒲经理,你有所不知,其实问题就在这第一批材料上。”
蒲千阳不解:“这个不是唯一指定的进口材料吗?”
“不是材料本身的问题,是技术的问题。”那人解释道,“诚然,您从佘先生那边签来的专利里边所包含的技术路线有着极大的优势,但同样有一个致命的,嗯,不能说是缺陷吧,也是一个弊端。”
“怎么讲?”
“就是排他性太高了。一但这个材料要改动,基本上其他的确定好的生产路线都要跟着变。”
另一位参与工厂改建的工程师追了一句:“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在那批材料到港后,正式开动机器下料,那可就绝对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反对派的一员抓住这个点,立刻开始对支持派施压:“这一开就是几个亿的设备,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可便宜地很,要是第二批原料搞不来这一切都会打水漂。”
支持派反唇相讥,“给你们用的那块地皮就值十几个亿怎么不说?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企业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反对派听到这话都气笑了,“大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跳出这身皮,这一套话你们自己信吗?”
蒲千阳立刻选择打断了即将开始的下一轮无意义的情绪发泄。
他开口问向技术人员:“其实我之前就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独独这个材料我们不能国产化?”
中立派研究员,思考了一下措辞,最后长叹一声,还是选择了实事求是:“我们得承认,国内的一些预制生物材料的生产手段确实跟个别国家有一定的代际差距。想要赶上还要一段时间。”
这个“一段时间”就很微妙了。
一年?三年?还是五年十年?
等不起。
又过了几个小时,几方依旧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
到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蒲千阳。
支持派不紧不慢地施压:“蒲经理,你作为挖掘出这个项目的牵头人,同时作为核心专利的唯一代理人,你的态度对我们很有参考意义。”
反对派紧随其后:“蒲经理,您是一位出色的商人,边城集团也是我们一直以来重要的合作伙伴,想必您一定会有自己的考量。”
之前吵得沸反盈天,这会儿倒是演得一出兄友弟恭。
虽然支持派嘴上说着一定要保障民生福祉,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项目不行就下一个,总有能被他们写到报告上的内容。
而反对派本身就是以利为先,国家的政策倾斜和后续的资金支持是他们愿意进行前期投入的重要原因。可眼见着这损失就要大过收益,他们这些人精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
简而言之,或许坐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有人求利,有人求稳,都想放弃按时开工。
说实话,虽然蒲千阳是这个项目的挖掘者,可跟另外坐在这里的代表比起来,他的话语权其实不大。
但他依然需要表态。
因为他也曾经是“患者”。
“离船到港还有几天,可以再让我思考一下吗?”
散会后,蒲千阳独自坐在一处附近咖啡厅中,沉默地浏览自己手提电脑里的文件,一旁的热饮早就凉了。
因为首批3D打印支架的额度有限,这些需要定制支架的患者都是经过各级医院层层筛选才最终呈报上来的。
这里边每一份文件的背后都是一个病患,一个家庭。
生命理论上是平等且无价的,然而这项目也牵扯到了上十亿的……
下一秒,放在他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广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相当不错。能跑能跳。”何广渊充满了元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两人随便聊了聊后,何广渊便提到了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学长,你这周周末有时间吗?我和阿颖要订婚了,想请你过来参加订婚宴。”
原本头疼脑胀的蒲千阳当即坐直了身子,“订婚?”
“其实我本来是想当面给你送请柬来着,可陶安那边说你最近忙得起飞。所以最后只能打电话问问了。”
“这么快吗,你们不是还有半年才毕业?”蒲千阳稍有疑惑,“又是毕业又是实习,还有可能换城市什么的,你们后边要忙的事那么多,怎么想到这个时间订婚?”
“确实未知量是挺多的。但无论怎么样,办法总比问题多。”电话里何广渊的语气非常坚定,“她能在手术室外等我,我就能克服一切困难娶她。”
“她去哪我去哪,休想甩开我。”
“行啊,你有这个觉悟是好事儿。”不知不觉,蒲千阳终于露出了近些日子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周末我自然有时间,那时间公务员又不上班,就算我想加班别人也不给我机会啊。到时候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我一定去。”
“好嘞!”
挂了电话,蒲千阳重新把目光投回了自己的屏幕上。
这些冷冰冰的文件背后是千千万万个“何广渊”,有着无限人生的何广渊。
他们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爱恨。
凭什么一张破纸就能把这些人的未来压得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蒲千阳顺势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研发主管您好,很抱歉这么晚给您打这个电话。”
“之前会议中你们的代表提到的一段时间,您估计要多久。”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如果在我们能承受的良率损失范围之内,重新计算一下材料所需要的系数。然后达到这个系数,需要多久?”
“三个月到半年是吧。”
“那我们就按照顶格的研发时间需求来算,也就是说,只要能撑过半年的时间,这项最重要的材料就能实现国产化了对吧。”
“我当然知道那边也在申请相关的专利。说实话,在这种级别的事情上,所谓什么某个公司专利不过废纸一张。”
“对,我负责。如果您需要,下个工作日,我给您签字。”
挂了这一通电话,蒲千阳重重地靠在了咖啡厅的藤编椅背上。
不就缺一种原料吗?解决方法不多的是?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之前因为时间和政策导向被否决的转移货运,也就是俗称的走私。
这个时候蒲千阳就想到了一个人,也是他和祝云宵高中时的班长,常思锦。
她本科毕业后顺利通过了公考,现在在港城的海关工作。
相比于自己这个门外汉,她肯定有着更详细的资源。
于是蒲千阳从自己的联系方式中翻出了常思锦的联系方式。
在文字里讲清楚来龙去脉后,常思锦也很委婉地答应了走非官方的渠道帮他问问。
一段时间后,常思锦的反馈回来了。
但她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行或者不行的回答,反而迟疑地问:
“你最近惹了什么人吗?”

第167章 订婚宴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惹’这个动作了。”蒲千阳打字回道,“严格意义上,我天天都在惹别人。”
常思锦先是发了一个“满头大汗”的表情包,随后解释说:
“我问了大概九家,在打完招呼后没聊两句,他们都会先问上一嘴,这个委托方是不是姓蒲。”
“我一开始回答的是‘是’,然后谈话基本上就立刻终止了。”
“后几家我特意回答的‘不是’,这才有得聊。但他们在听到需要额外装载能达到你要求的特殊恒温冷冻货箱时,也纷纷拒绝了。”
随后常思锦那边传了一张打了码的截图过来。
截图里的老板估计是和常思锦有些交情,在一串对话的最后委婉地提醒道:“小常,劝你一句,你最好别帮这个忙了,有些人和事是惹不起的。”
就算自己最近“惹”了不少人,可这些人里边能影响到这个级别的应该一个也无啊?
蒲千阳先谢过了替他问话的班长,随后整个人后仰瘫倒在了床上。
一般来说,这些本身就游走在灰色地带讨生活的人的人生信条往往都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就像所谓“为了利益,资本家会出售绞死自己的绳索”一样。
但他们也会止步于巨大的危险。
毕竟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要是因为贪婪搞到最后自己有钱赚没命花,也挺不值当的。
他抬起双手捂住了眼,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才下定决心,无论以什么代价都要把这项目推进下去。
结果这“全拒终”的结果搞得自己就像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带着身体在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不过对于现在的蒲千阳来说,这个事情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沉。
毕竟自己也是死了活活了死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的人物,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事击垮。
只要在那艘运载着第一波能使用原料的船靠港之前,自己找到能够完成后续原料运输的路径就好。
事已至此,深夜再去骚扰别人也不合适了,收拾收拾准备参加何广渊和珂颖的订婚宴吧。
至少这肯定是好事一桩。
说不定沾沾喜气自己这边也能产生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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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迎庆楼。
“隆儿姐,你这段时间动不动就从香城跑过来找我吃饭打探我老板的消息,我会误会你对我老板有意思的。”冯小年夹了一块招牌的酥炸排骨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怎么?这港城他开的?我来不得?”许隆嘴上答着话,手上的筷子轻轻地敲在盘子的边缘,“更何况每次我叫你出来吃饭,你不还是来了?”
冯小年没敢接话,小脖一缩,专心啃排骨。
祝云宵之前特意把他叫过去叮嘱了:“糖衣可以吃,炮弹扔回去。”
中译中一下,陪吃陪聊陪逛街,把人哄开心了送回去,多的不可以。
虽然隆儿姐对自己也很好,可这一顿饱和顿顿饱的事儿,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见许隆已经停了筷子,他把盘底的菜又扫了扫,确定剩下的都是不咋值钱的垫菜后,小心翼翼地说:“那隆儿姐,你要是吃饱了我就去埋单了?”
又一次一无所获的许隆,正想着怎么给祝云宵找点麻烦,心不在焉地答道:“行……等等!”
看着从迎庆楼走进来的那个人,她的眼神一亮。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天不负苦心人!人生何处不相逢!
妙极了!
“不,我没吃饱。”用尽自己的定力在冯小年保持优雅的作态,她话头一转。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任务结束了,已经起身打算伸个懒腰的冯小年傻了。
“而且你看这个河真的特别河,景色一级棒。”许隆往外随手一指。
冯小年跟着她的所指向的方向看到了一艘冒着白汽开过的船身掉漆的货轮。
“总之……”睁眼说瞎话的许隆神态自若,“上楼,我要再点一桌。”
今日蒲千阳特意穿了一身看着正式但非常朴素的休闲常服,带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给这对新人的礼物赴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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