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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Fly you to the moon.
什么意思?如果这是那首非常经典的歌词的话,不应该是Fly me to the moon吗?
把歌词先放一边,这个高塔蒲千阳是认识的。
这是港城的一座标志高层建筑,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由几家国营公司共同建立的,虽比不得江边那些新艺术时期的建筑来的经典,可依然承载了不少老港城人的回忆。
如果蒲千阳没记错,现在这座建筑下半部分被改成了商场,而上边的部分被其对应的管理公司当做办公楼在使用。
后边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故,导致商场开不下去了,公司也濒临破产了,最后是边城集团出手全盘接手了这家公司。
是什么事故来着。
虽然这也是边城集团的历史变动,可毕竟隔了一道关系,就算是边城集团的代理人,蒲千阳也没法把所有的这种内容都记清楚。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快速搜索,感觉就差那么一点。
此时,他的余光扫到了叶君生朋友圈里的那句歌词:Fly you to the moon.
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公司的老板在客流高峰期从自己的办公室坠楼而亡。
十几层的高楼,他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摔了下来,在与大地的亲密接触中从三维变成二维,红艳艳一大滩。
所幸没有砸到路人。
但这也是唯一的幸运之处了。
那个老板的儿子反复强调自己父亲身体健康生活美满,没有任何跳楼的理由,所以在多次的调查后,警方最终将事件定性为了意外。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谋杀。
就算是办公室外走廊的监控黑屏了,可无论是电梯区域的监控还是楼梯间的监控都是完整的。两项校对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老板死亡的时间来到他的楼层。
自那之后,整个商场的人流量急转直下,毕竟没有人愿意来一个死过人的商场,一些目击了死亡现场的顾客起诉该公司索要精神损失费,商户纷纷倒闭或者搬走,供应商拖延交付,公司现金流断裂周转出了问题,再加上银行的贷款到期。在这种情况下,换谁来都回天乏术。
在老板的儿子也要急的跳楼之前,最终是边城集团伸出援手,将其纳入麾下,重新整顿。
那这么看来,结合叶君生的身份和朋友圈的“预告”,这意外就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蒲千阳径直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师傅,去集商大厦。”
司机摇下车窗听到这个地点有些不乐意,“现在这个点从这里去集商大厦可不好走啊。”
这一来一回,他估计一个小时也就能拉两趟单子,里外里亏得要命。
可出租车公司也有明文规定不可以拒载。
所以他寄希望于用自己凶恶的语气和神态吓退面前这个高中生。
可蒲千阳又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他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车费我出双倍。只要您听我指挥,我保证您十五分钟就能跑完这一单。前边路口右转。”
可能是蒲千阳的语气太过于肯定,又或者是他的气场震慑到了出租车司机。
司机抿了一下嘴,就踩离合挂挡按照蒲千阳指挥的路线往前开。
“红绿灯路口直行。”
“从那家黄焖鸡的右边小路进去。”
“走内部路,穿过这个小区。”
“前方掉头。”
在蒲千阳的指挥下,这辆出租车巧妙地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堵车的交通要道,居然真的在十五分钟之内到达了集商大厦的后侧的那条街道。
蒲千阳正要付打表器上双倍钱,可司机师傅执意只收一半。
“我都不知道这路居然还能这么走,谢谢你啊。”司机把另一半的钱塞回道蒲千阳手上,然后一脚油门插到了前边的车流中接上了另一位客人。
至于蒲千阳怎么知道可以这么走的,无他,缺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
虽然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现场,可蒲千阳并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只要他能抓住叶君生行凶的现场,就能送他去吃枪子,这样十年之后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那么第一个问题,怎么抓住叶君生呢?
此时蒲千阳多么希望自己当时有多关注一些被纳入集团的公司被收购之前的历史,这样或许自己还能多知道一些情报然后提前做出准备,而不是捏着一个意义不明的朋友圈的信息在这里干等。
可抛去动机不谈,可现在蒲千阳又面临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严格意义上自己是穿越回来的,虽然一直都没有回去,但每次见到叶君生时自己大脑里传来的灵魂尖啸都在提示他一件事:你不属于这个时空,你早晚要回去。
所以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给未来带来一定的变化。
如果自己真的救下了这个本该死掉的老板,自己还会完全以之前的人生轨迹生活吗?
那么在此基础上,自己应不应该救这个人?
所以自己至少也应该等他死了再出手。
令蒲千阳哭笑不得的是,明明已经在脑子里分析了那么多,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居然还是:要救。
果然不能跟善良的笨蛋待太久,会被同化的。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么就是下一个问题:怎么救?
要是自己直接这么走到对方脸上说“嘿你好,今晚有人要杀你,请你快速从这里离开”,就不知道自己是能先等来叶君生还是先被扭送到派出所或者精神病院了。
但无论如何,能给到提醒,总比在这里干等来得强。
商场的管理人员伸了个懒腰,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计算了一下下班的时间。
可紧接着,他的房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踩下班的点来,懂不懂规矩?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管理人员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请进。”
一个拿着顺丰文件快递的人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打开了门。
“您好,请问贵公司的老板在哪个楼层哪个房间啊?”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厚厚的快递文件,“这里有一份他的快递文件,需要本人当面签收,可是寄件人没有写具体到楼层和房间的地址。”
看到不是找自己的,管理人员松了口气,“老板应该还在加班,你上顶楼,最里边那个房间就是。”
“好的,谢谢,打扰了。”那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带上门出去了。
这个快递员自然就是蒲千阳。
他把校服一脱,又从大厦背后门洞的邮箱里掏出了一本广告杂志和一个几个月前投递的顺丰文件,组合了一下就变出了一本看起来与快递的商业合同及其类似的东西,至少骗过了管理人员。
奈何前往办公区的楼层都需要刷卡才能前往,在坐电梯来到六楼后剩余的楼层他只能步行前往。
正当蒲千阳在沿着扶梯一层层向上爬的时候,顶楼办公区外侧走廊的白炽灯管正在频繁地闪动。
守在监控室的保安骂了一声:“妈的,几个破灯管换了坏坏了换多少次了,这次我得自己盯着他们干活。”
说完,他便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垫在台面玻璃下方的名片上的电话。
“喂?那个维修师是吧。顶楼的灯管又坏了,搁那一直闪呢,看得我眼都花了。”
“怎么不可能,你来看嘛。”
“什么没人了等明天,我们大老板还没走呢。”
“好好好。我现在下去接你。”
挂了电话,保安抓起桌面上的钥匙出了门。
在他出门后的下一秒,监视着顶层的三个视窗就完全黑了下来,好像灯管真的在长时间频闪中烧坏了一样。
一片漆黑中,原本一直停在地下的货梯突然动了起来,一层层向上升,来到了顶楼的下一层。
与次顶层电梯门同时打开的还有顶层的电梯门,然后带着手套抓握着缆绳的人从内部闲庭信步般走进了走廊,走入了黑暗。

死人当然不算人了,对吧。
他的化妆技术很好,再加上他如同白纸一般的肤色和标志的五官,只是通过简单的阴影调整就能在同一张脸上画出百种容貌,其中不乏一些当真能被称之为动人心魄的脸。
可他还是喜欢自己原装的样子。
而且他总觉得,这是一种对别人的尊重,尤其是对于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尊重。
要是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上,万一变成鬼复仇找错人怎么办?
一边哼着变奏的四季协奏曲的《冬》的第一章 ,叶君生一边悄无声息地走向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房间。
虽然办公室外边一片漆黑,但其内的电路没有受到影响,还是一片明亮。
在一片明亮的照明中专心致志办公的老板也并没有意识到悄然迫近的死亡。
刚刚看完今年第三季度的账目,老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入秋后天气转凉,为了维持房间内的温度,办公室不得不时时开着空调。
或许是因为空调年头久了有些老化,在它制热时,总是会发出嗡嗡的闷响,再加上裹挟着人工加热生成的暖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只不过今天的昏昏欲睡套餐好像格外让人犯困。
真闷,出去抽支烟吧。
这么想着,老板推开办公室的门,这才发现外边走廊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
原以为是下班的员工不小心关了灯,他就摸着墙边走了找到嵌在墙体上的开关过去按动了两下。
意料之外,毫无反应。
“这灯怎么又坏了?”
加班时坏掉的灯管加上不算妙的公司运营情况,他更想抽烟了。
于是他干脆地来到堆放了一些杂物的天台,然后迫不及待地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并吸了一大口。
随着灌入肺部的尼古丁开始生效,老板疲惫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在夜风中,烟燃烧地特别快,不一会儿灰白的烟灰就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老板不得不抬头寻找这里的公用烟灰缸。
原本应该放在天台门口的公用烟灰缸不知道被谁挪了个位置,挪到了天台另一侧的边缘。在那里可以俯瞰整条商业街的风景。
“还是这帮年轻人懂享受啊。”老板从善如流地倚靠在了公用烟灰缸旁的栏杆上,“如果他们上班做方案时的脑筋也跟偷懒享受一样灵活就好了。”
高层的冷风吹过,老板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着明天要穿更厚的秋裤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儿子不打算接班,女儿还在念书,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再撑几年才行。
可再一联想到公司的运营情况,他被尼古丁抚平的神经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要不干脆把公司卖掉吧,趁它现在还能值几个钱。
可是卖给谁呢?边城集团可以全盘接手但开价太低,其他几家有诚意的又只愿意买一部分轻资产的营业服务内容。
夜风更大了,刮过人耳边的猎猎的风声隐匿了物件从老板身后破空而来的声音。
老板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了头部,半个身子歪到了护栏之外。
原本护栏的高度是按照建筑标准设计的,甚至还超出了一点,只要不是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基本上都不存在能翻出去的风险。
可在被挪动公用烟灰缸旁放了几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隔在人与护栏之间的木箱,被老板自然而然地拿来垫了脚。
随后,一只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倒映在老板惊恐的眼神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纯白的身影对他挥了挥手。
“——啊!!!”
正在爬最后一层楼的蒲千阳敏锐地听到了这一声惨叫,并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
一个身影飞快地划过窗外向下坠落。
蒲千阳瞬间明白过来,掉下去的人就是那位老板。
这说明自己晚了一步。
但这也说明叶君生现在就在楼上!
握紧袖子里从路过的杂物间翻出来的铁锤,蒲千阳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了顶楼。
按照叶君生之前的说法,以他衡量任务难度的标准,这次的制造意外应该属于一人对一人的级别,那么他这次大概率没有同伙。
没有同伙,就说明手段有限。
现在三台电梯都在低楼层,楼外已经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交杂在一起的特殊鸣笛声,如果叶君生想要在警察到来前离开现场只能通过自己所把守的人工通道。
蒲千阳放慢了呼吸,将身子贴在墙壁上以藏入楼上来人的视野盲区。
因为久久没有感应到人的动作或者活动所产生的声音,楼梯间的灯光在亮了一小会儿后就熄灭了。整个楼层陷入了死寂。
耐心,耐心,蒲千阳不断告诫着自己,仿佛一只在黑暗中蹲守猎物的猫头鹰。
在电梯间发出的轰鸣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之间,蒲千阳敏锐地听到了一声轻松的口哨声。
他捏紧了锤子,等待着叶君生走下楼梯后给他的头上来一发不那么致命的打击。
可没有脚步声。
取而代之的,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警察来了。
蒲千阳在黑暗中听到他们对楼层中的工位进行了一番搜索,然后直接前往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怎么会?!自己就把守在这里,难不成叶君生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顾不得自己暴露,蒲千阳拐过楼梯间上到了最顶层。
果然他一出来,就被警察发现了。
“你干什么的?”“手举起来,别动!”几名警察瞬间就把蒲千阳围了起来。
人前脚刚跳,后脚这个人就出现在了现场,怎么看怎么有嫌疑。
“人呢?”蒲千阳不解地问。
“你是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吗?刚刚跳了。”为首的警察听到了蒲千阳的问题,不耐烦地回答,然后侧头示意自己身边的警员去搜蒲千阳的身。
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地站在蒲千阳身边,开始对他进行搜身。
站在他身前的警察摸到蒲千阳的袖子,然后发现了他藏在里边的锤子,“锤子?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锤子。”
“可别说你是来搞维修的,就算是找借口,理由也要编地像样一点。”另一位警察一边搜蒲千阳的身,一边从他的身后撕下来一张带着不干胶的便签放进了证物袋。
蒲千阳用余光看到,那张印着这家公司的商标的便签上边写着一个字:逊。
不是叶君生贴的又会是谁?
看眼搜身完毕,蒲千阳被戴上了手铐。
“如果我说,他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们信吗。”
这种话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警察们根本不在乎,“你有什么话可以留到警局再说,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聊。”

蒲千阳来警局总部报过几次案,可坐在审讯室里还是头一回。
面前负责审讯自己的警察小姐姐眼圈乌青,不知道这是她连续加的第几个班。
而且从她精心挑选的成套的首饰来看,她原本在下班之后是有活动的,只是不知道是跟男朋友约会还是跟闺蜜去炸街。
蒲千阳突然有一点愧疚。
可能已经习惯因为突发事件鸽别人了,警察小姐姐认命般开始了审讯流程。
“叫什么?”
“蒲千阳。蒲松龄的蒲,万千的千,阳光的阳。”
“身份证件有吗?”
“学生卡行吗?已经被你的同事拿走放在你手边的袋子里了。”
听他这么说,警察小姐姐从证物袋中取出了蒲千阳的学生卡,扫了两眼。
“你是港城一中的?未成年?”
“对。”
警察小姐姐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通知你监护人过来。”
“已经死完了,有个才认亲没多久小姨算不算?”
“……”
她的太阳穴好像更痛了。
经过一番审讯,虽然警察对于蒲千阳还是有所怀疑,但大厦楼梯间运转良好的监控还是明明白白显示了在老板坠楼的时间面前这个高中生还在兢兢业业爬楼梯,不在场证明铁证如山。
至于锤子和突然停留在原地的事,都被警察归结到了青少年时期独有的古怪行径中。
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蒲千阳可以回家了。
蒲千阳本来想说出叶君生的存在,可在与警察一同查看监控后,这句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因为楼梯间的监控并没有拍摄到叶君生的身影。
警察没能抓他现场,自己守在了唯一的出口处,他又能去哪啊?
再加上贴在自己背上的嘲讽性质的贴纸,蒲千阳唯一能够理解的方法是叶君生在等自己跑上到上一层楼之后经过自己身后下了楼。
在警察小姐的陪同下,拿回自己私人物品的蒲千阳从审讯室来到了报案大厅。
看到他的身影,身穿毛茸茸兔子睡衣和配套拖鞋但不知道披着谁的外套的司晚晴立刻站了起来,“千阳!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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