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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本来应该是先惩罚她再去找他师父的,没想到人居然还能提前摸过来。”疤哥的目光在蒲千阳和祝云宵身上扫了一遍,“有点意思。”
被提到的汤彦在此时参与了对话:“多少?”
女人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大概一百多场,分到我手里也就二十万。”
汤彦轻轻的摇摇头,“当初学艺偷懒,功夫不到家,连下场都只得了这么点。”
终于认清现实的司晚晴的语气都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仿佛只有一根线吊着她最后的精神,“这钱我替她还了,你们能不能放过她,或者下手轻一些。”
疤哥重复道:“赌场不缺钱,规矩比钱值钱。”
“那出千的手法呢?值她的命吗?”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祝云宵走到屋内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掏出了从赌场带出来的一副卡牌,然后把袖子完全卷了上去。
拿开盒子和大小王,他把剩下的牌随意地洗了洗排放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现在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法,就当做是你们洗牌机洗出来的随机顺序。”
然后他把所有的牌捡了起来,又在手里洗了几遍,然后看似随意地切了一下。
掀开前五张牌之后,每掀开一张牌之前,祝云宵就提前报出了它的牌面,一张都没有错。
等于他完全复刻了之前在赌场的破解出来的手法。
“想知道吗?”
他抬起头看向坐着的疤哥,刘海后的眼神深沉。
“不用担心,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一定不会靠近任何赌场。这手法说起来难,但如果是多个人配合,尤其是有会记牌的人配合,就会容易很多。”
“不过你们也没法抓另外两个人了,他们不会出现了。与其惩罚一个最不重要的洗牌工具,不如换成知道手法并且改进一下流程。”
疤哥在赌场混了那么多年,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也至少需要观察个十来场才能勉强去猜测出千的手法,可面前的少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确定了出千的人群,又用了不到三局的时间就确定了出千的手法。
而现在他居然还能复刻出来。
疤哥眯起眼睛,开口道:“你要什么?除了放人。”
在他后四个字出口的同时,祝云宵说:“放人。”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疤哥后半句话一样,他又强调一遍:“两个都放。”

房间内的氛围一时僵持住了,两方都不愿意让步。
“规矩就是规矩,她的手筋是一定要被挑的。谁讲情都没有用。”一旁的汤彦介入了两人的对峙,“但赌场也是一个很惜才的地方,越快破解最新千术的赌场,才是最会被认可的赌场。”
汤彦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块金属牌子,扔到了瘫在地上的女人面前,“作为她的师父,还拿着她的分成,我有责任的。”
“她的双手各挑一半吧,然后从此不能踏入任何的赌场,但人会活着。”
“然后我会退回她进入主赌场之后的全部分成,并且提供两百个小时的外局服务。”
“这个结果可以吗?”汤彦看向疤哥,征求他的意见。
疤哥以几乎不可见的幅度点点头。
然后汤彦又看向祝云宵。
祝云宵则是看向另一边的蒲千阳。
已经没有心情讨价还价的蒲千阳说:“只要能带小姨走,我没意见。”
于是祝云宵手上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并配上了讲解。
“这是我是跟工作人员拿的新牌,不存在通过牌背的损伤记牌的可能性。所以在掀开前五张之后的牌的顺序是算出来的。”
“但当时在赌桌上的另外的两个人应该是可以做到的,然后通过微表情把信息传给荷官小姐。”
“可能是一个人负责黑桃和草花以及一到七的数字,另一个人负责红心和方片和剩下的数字,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这不重要。”
在讲解期间,他模仿荷官的动作,向几个虚位发出了卡牌。
“需要的牌也好,已经发出去的牌也好,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交流。”
在不同的虚位模拟不同的操作,有的选择换牌,有的选择弃牌。
“因为是单向的,所以你们没办法抓他们。他们可以通过同样的做法,再买通一位荷官,只不过下一次会更小心罢了。”
“剩下的就很简单了,在赌桌上的人扣下别人需要的牌,荷官看需求送上需要的牌。”
最后他掀开了所有虚位上的牌,每一个虚位上的牌都不小,可在蒲千阳方位上的虚位,摸到了最大的同花顺,黑桃十到黑桃A。
在他讲解完毕后,场面一片寂静。
疤哥起身检查了一下铺在地上的卡牌,确定真的是自家赌场的牌后,确认说:“你刚刚说,你是算出来的?”
之前在和报刊亭的老伯下棋的时候,他就显得非常游刃有余。基本上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在老头下好一步之后跟上另一步。
当时他还以为是祝云宵小时候学过围棋之类的,下赢过一个退休玩玩棋的业余老头肯定是绰绰有余。
现在想来,祝云宵可能真的是很会计算,从棋到牌,只要有规则和目标的导向,他就战无不胜。
“最开始有一定猜的成分,因为你说荷官没问题。但他下场玩了几局之后就确定了,跟在我的猜测下计算的结果是一样的。”祝云宵把牌收了起来交还到疤哥手上。
拽起蹲在地上的蒲千阳,祝云宵打开栅栏上的铁门,“她我们带走了,这个人你们随便。”
来到栅栏的另外一边蒲千阳和祝云宵合力把司晚晴扶了起来,往向着阳光一侧的门走过去。
临走前,蒲千阳还不忘把司晚晴的帆布袋捡了回来。
在他最后的视野里,汤彦从门外的保安那里接过来了手术刀片和消毒湿巾。
而已经失去逃跑勇气的女孩只是不断讨饶,嘴里说着一些师徒之间温馨的往事试图减轻一点惩罚。
一瞬间,蒲千阳甚至在想这女孩犯的错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被惩罚,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三人走出这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的依山而建的大楼,太阳已经落到了屋檐边上。
看到阳光的司晚晴好像终于回过神,扑在蒲千阳怀里哭了起来。
“为……为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骗我啊?”
“她之前什么都会跟我说的,到底……到底……”
面对这种情况,蒲千阳先是举起了双手,随后轻轻地放了下来,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另一手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是你的错。”
“已经没事了。”
一个妙龄少女扑在一个看着很帅的小男生的怀里痛哭,那个小男生身后还跟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阴郁的长刘海穿高中校服的男生。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身后的祝云宵注意到了这点,便脱下校服披在了司晚晴的身上。
这样一来,场景就变成了高中情侣闹别扭,另一个人可能是这段关系里的僚机或者男二。
这种普通的剧情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关注了,偶像剧常见,大家都挺忙的。
看到他的举动,蒲千阳突然皱起了眉头:“说起来,我的校服呢?”
“忘在地下了,要我现在回去取吗?”祝云宵回忆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
“算了,反正那件也有点小了,我家里还有替换的,下次订校服的时候再买一件就好。”
被他俩这么一打岔,他怀里的司晚晴居然笑了出来。
在抬起头前,她把眼泪胡乱擦在了蒲千阳的衣服前襟上。
蒲千阳哭笑不得,“喂,就算你是我小姨这也是我今天才换的新衣服啊。”
“叫什么叫,我给你买新的。”司晚晴退开一步,独自站在了路边。
关于爱人背叛的悲伤发泄完后,她又想起了其他事情,眉头一挑,“我不是让你们看家了吗?你们怎么跟过来的?”
倒也不是跟过来的。但也不能说不是跟过来的。
蒲千阳把手里的帆布包递给了司晚晴,试图岔开话题,“总之,过程讲起来有点长。回头我们细说,先送云宵回学校吧,他是住校生来着。”
“云宵你怎么就看着他胡闹啊?”司晚晴突然想起来始作俑者其实有两个。
原本游离在战场之外的祝云宵被蒲千阳拖下水分摊火力,但他确实不太擅长应对女生,只得后退半步,将蒲千阳护至身前。
这时,三人身后大楼的门突然打开,那个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她的双手经过了简单的擦洗,可还是有鲜血从指尖滴落,砸到地砖上溅成了八瓣。
她抬头看着司晚晴,小声说:“晴晴,对不起。”
司晚晴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帆布包交给了她,决绝地说:“宝宝,我们分手吧。”
女人没有接过那个包,她的双手暂时不能允许她拿起任何东西了。
“你要是愿意早点拿钱就好了。”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快步冲了上来。

第48章 死别
接下来的场景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可是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行动。
视野中那种无限拖慢的节奏,就像是最尖锐又最钝的刀一样,直直地划过皮肤,深入肌肉,直达内脏,最后引出最本质的疼痛。
那女人冲了上来,用双臂环住了司晚晴,用满是伤痕的流血的双手捧住了司晚晴的脸,然后两人齐齐向着马路倒过去。
人行道的指示灯是红色的,在不远处传来尖锐的刹车声音。
蒲千阳伸手试图拽住司晚晴的衣角。
他抓住了,可是没用。
最后只是一条布料被从司晚晴的左边衣服上扯了下来。
若不是祝云宵拉住了他,恐怕连他也会被带着一同向后跌倒而去。
半秒后,就在祝云宵和蒲千阳的面前,一辆装满了水泥的卡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尽管司机已经尽量减速了,可即使是这样,卡车巨大的动能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抵消。
当它行驶到人行道的时候,它所剩余的能量对于人类依然是致命的。
两个身影被直接撞飞,一道身影飞到了附近的店铺里,砸碎了店铺的橱窗玻璃,而另一道身影飞进了另一侧的绿化带里。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惊呼,有人当即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追着属于司晚晴的身穿白色衣服的身影,蒲千阳甩开祝云宵的手向她的落地点跑过去。
冲过马路,跨过栏杆,技开灌木,司晚晴面朝下地倒在了那里,从身下缓缓渗出深红的血迹。
“小姨?”蒲千阳跪在了她身前半米的地方,伸出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他的知识告诉自己,面对重伤的患者尽量不要移动他受伤的身躯,避免内脏被碎裂的骨骼刺穿造成二次伤害。
可他面前的场景也告诉自己,这些都无所谓了,伤成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小姨……”他加重力气推了推,司晚晴依然毫无反应。
蒲千阳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终于碎成了齑粉。
“司晚晴!”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把泡面放起来等你回去吃?”
“你的火锅不请了吗?!你的更新不更了吗?!”
“跟老板娘耍帅的时候不是挺人间清醒的吗?!怎么放自己身上就搞成这副模样?!”
“认识这么久,你承诺的话没有半个字做到了。”
“你跟你姐姐比差远了!你保护了些什么?”
面对蒲千阳的指控,司晚晴再也没能像之前一样跳起来用清脆的声音回击,只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动作,也没有遗言,生活又不是电视剧,人的死亡其实是静悄悄的,空无一物的。
不应该啊。
我到底在愤怒些什么啊,这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循环罢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明明在下一个循环再努力就好了,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这已经是他失去的第三个亲人了。
刚刚没能抓住蒲千阳的祝云宵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女人的落地点。
虽然也受了很重的伤,但她被车撞到的时候是有司晚晴作为缓冲,然后先是砸到了玻璃上,又落在了售卖床上用品货架上,最终没有生命危险,至少活到了救护车赶到。
赶到现场的医生只一眼就判断了情况,组织团队优先把还救的有人抬到了救护车上。
另一个就算拖到医院也不过走一个形式罢了。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祝云宵看到了那个灌木丛中那个坚强但无助的身影。
现场的医务人员,姗姗来迟的警员,围观群众,被云遮住的太阳,混乱的灯光,好像都跟他不在一个世界。
甚至包括自己。
“千阳?”
祝云宵的声音把蒲千阳的意识拽回到现实世界。
在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被祝云宵揽在怀里,司晚晴被放到了担架上,而他的正前方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医护服的工作人员。
“你是当事人的家属么?你是跟着救护车一块过去还是自己过去?”
蒲千阳张了张嘴,但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祝云宵替他做出了回答:“我们跟过去。”
随后他半抱半拽地把蒲千阳塞进了救护车。
车里,工作人员贴心地在司晚晴的床旁拉上了一道帘子。
生死两隔。
终于,在车辆启动后,司晚晴尚且柔软的手随着行驶中的颠簸微微晃动。
蒲千阳伸出手牵住了她垂下来的长发,轻轻地理顺了两下,无声说道:“没关系的,我们马上会再见面的。”
“这一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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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单介绍了手术方法后,祝云宵说:“我认识患者,他仅存的能够签字的旁系亲属确实已经去世了。”
“不过,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会愿意进行这个全新手术方法的尝试。”
“那你也不能替他和你的其他同事做出这个决定。”卫教授半是教育半是规劝地说道。
“虽然这么说不是很体面,要是被外人听到了肯定还会被人骂没有医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一个医生,可以平庸一辈子,或者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成功的尝试,但你绝对不可以失败。”
“因为任何一次任性决策而导致的失败会抹杀掉你之前所有的努力,从此你的领导你的同事看你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那个自作主张的医生。”
手术室中周围的其他同事或是点头认同,或是默不作声。
大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看遍了人间冷暖。农夫与蛇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恩将仇报者多,理解支持者少。
祝云宵沉默了,毕竟他也不是曾经那个在学校里固执倔强一门心思撞南墙的愣头青了。
可当他所认识的人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没有办法救下来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悔恨感顷刻之间就会涌上心头。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小,什么都做不到?
“按照保守的手术方案进行准备。”教授下达了最终决策指示。
手术室内的助手们应和一声后就开始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祝云宵扶在床边,隔着绿色的防护服,摸到了蒲千阳的手。
他捏了捏蒲千阳的指尖,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如果这世界上有奇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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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如期响起,祁一山一如既往地第一时间冲出了校园。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祁一山的跑路绝活,蒲千阳都会由衷地心生赞叹,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用错了地方的天赋吧。
然后他回过头,看着祝云宵笑着说:“跑了半个上午了,饿不饿?”
“这次我请客,一定要吃好喝好。”

经过一个二十六岁循环的小缓冲,蒲千阳已经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回归理智思考的他在手术期间好好复盘了一轮自己的操作。
从自己揭穿那女人的身份开始,司晚晴的态度发生了三个阶段的转变。
从不信到信,从崩溃到修复,最后选择给补偿然后放下。
虽然自己觉得补偿的那个环节没有必要,但对于恋爱脑小姨来说,可能这也是她跟过去告别的最好方式吧。
这么看就算自己搞些小手段,比如一不小心摔坏小姨的手机让她接不到电话,按照她的性格肯定还是会兜兜转转跟那个女人继续扯上关系。
治标不治本。
所以还是要让她自己意识到问题才对。
看她对冒菜店老板娘和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的态度,也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只不过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自己深陷其中时,再理智的人也很会难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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