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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这样啊。”苍蝇本人也不恼,继续问道,“那您知道这边谁跟那家店的关系比较好,能知道这户人家搬去哪里了吗?”
此时的老人警觉了起来,“你是谁啊?警员?”
得了,有这一句话,自己该给正主腾地方了。
蒲千阳也没再追问,只是掏出手机给火柴人去了条信息。
翻了五六页小说的功夫,那位老人便听到了一句耳熟的:
“阿伯,好久不见。”

听到这句话,老人家猛然抬头。
看着逆光中的那个人影,他嘴唇微颤似乎有个名字就在嘴边,随后他猛地站起身来,点晃着手指。
“你是,小云宵?”
“是我。”祝云宵微微点头,“这么多年了,也难为您还能认出来我。”
“哎呦呦,这看着长大的哪能认不出来啊!”猜想得到印证的老人家很是兴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后,整个人麻利地从柜台的后方绕了出来围着祝云宵看了两圈。
“小伙子长这么帅了。最近在干嘛呢?谈朋友没啊?”许许多多的问题连珠似的从他那嵌着半圈胡髭的嘴里蹦了出来。
“你过誉了。”祝云宵浅笑着答道,“在读博士,谈了。”
听到他的回答,老人笑得眯起了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出类拔萃的亲孙子一样。
“博士啊!了不起了不起。读书好啊。”
“你妈妈呢?退休没啊?你爹最近又在忙什么啊?这么久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该不会发达了把我们这些老街坊邻居忘了吧?”
“我母亲她最近被返聘了,忙得都要不着家了。”祝云宵丝毫没有自己在编瞎话的自觉,非常流畅地答,“父亲其实总挂念着各位来着,不过两边来往实在是不太方便。”
听祝云宵提到了两边这种隐晦的词汇,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也是,原来你们突然搬家是因为这种原因啊。”
门外的蒲千阳一边听着门内两人的对话,在按下手机屏幕上的确认支付按钮的同时暗暗地笑着。
祝云宵没进演艺圈真的是一大损失,这对戏接戏的水平怎么着也得是个金鹅奖候选起步。
那边又拉了点家长里短后,老人终于还是想起了问正经事儿。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他的提问感觉很是随意,但他眼光中却包含了几分试探。
祝云宵对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提问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段时间刚好这边导师有一个客户在香城的合作项目。别人要过来还要办各种文件不太方便,就派我来了。”
“家里长辈知道我有这么个机会回香城之后,跟我念叨了好久,让我一定要专程回来看看。”
祝云宵稍一停顿,又接着说:“顺便跟楼下早餐店买一份他们家传的卤汁带回去。我妈妈实在是太想念这一口了。”
听祝云宵这么说,老人家一拍桌子,激动地说:“这我记得!因为你妈爱吃,所以你爹天天都蹲第一锅的卤鸽子!”
“毕竟有些东西又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就比如这刘叔家的卤料每日新出的第一锅鸽子,尝着就是比那些大酒店的汤水有味道。”祝云宵恳切地说。
“可不是。”老人一咂嘴,转身往店内走去。
随后,他从一个角落拿出了一个小板凳,抬脚踩在上方开始在柜面上摸索起来。
“所以我总说啊,这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你要是挂念别人,别人也会挂念着你啊。”
几经翻找后,他手中捏了一个泛黄的信封从板凳上矮身下来,“那家搬走前是给你妈妈留了点东西来着。”
听到这话,门内的祝云宵和门外的蒲千阳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还不让我打开看呢。”老人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交换的眼神,反而是全神贯注地用袖口将那信封尽力抹了了干净。
“我一猜里边就是他们家卤子的配方。切,还千叮咛万嘱咐说不可以看。稀罕!”
“虽然他说一定要交给你妈才行,不过我觉得给你应该也没差咯。”老人笑吟吟地将信封递了过来,“你妈妈命真好,前半生有你爹,后半生有你。”
“多谢阿伯,我一定好好转交给她。”祝云宵双手接过信封,看着封面上写着的吴芸二字,眼神一暗。
不过这个眼神转瞬即逝,再抬首他还是那个老人家心中的好孩子。
“嗨,我也算是彻底交差了。”老人摆摆手,又坐回了柜台里边,将手机重新拿了起来,“你忙你的,我要看小说了。”
祝云宵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快递小哥送来了制冷空调扇。
“哎!这孩子!”老人看着半人高的快递盒拍了两下桌子,可等他跑出店面的时候又哪里还找得到祝云宵的影子。
不远处坐在咖啡厅里吹冷气的蒲千阳将手机支付界面展示给了进门的祝云宵。
“人情已经帮你结了,记得报销。”他笑得狎昵,像极了偷吃猫条成功的淑女二代,“所以这两杯饮料得你买单。”
“自然。”祝云宵看着难得主动点了橙汁装乖的蒲千阳,心中一软。
这种默契感,真的让他非常安心。
老人交给祝云宵的信封表面没什么装饰纹理,只有被写得横歪竖斜的“吴芸”两个字落在了居中靠右的位置。
当初写字的人太用力,墨水下边的纸张上都带上了几道划痕。
蒲千阳从祝云宵手里拿过信封观察一番后,招手跟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
这信封是用胶粘起来的,这种胶在常温下非常牢固,但只要被加热就会还原为流动的状态。
如此一来,信封就可以被完好无损地打开。
在等待胶升温的期间,蒲千阳问:“留信这人什么来头?”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就是最普通不过的那种人家。”祝云宵没有直接回答,“现在想想,这大概也是表象吧。得重新调查一番才行。”
说得也是。
毕竟祝潇在小时候祝云宵眼中还是个调酒师呢。
蒲千阳用指甲轻轻挑开已经融得差不多的胶,紧接着将整个信封的开口掀了起来。
信封里放了一张折了四折的打印纸。
祝云宵伸手将打印纸抽了出来,随后打开了第一叠的部分。
在这个部分中,第一行的字属实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漂亮女人会骗人,但连祝潇你都骗,你有没有良心?】
虽然对方这封信是写给吴芸的阴差阳错之下才被祝云宵拿到了手。
但无论如何,这对子骂母的举动也是相当无礼的。
可是这信又是不得不看的……
蒲千阳当即说:“我先回避一下吧。”
随后便打算起身给祝云宵留一些个人空间。
可祝云宵并不这么想。
蒲千阳还没来得及长沙发上站起身来就被一只手捞着腰勾了回去。
原本因为香城这几天天气炎热,蒲千阳出门就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体恤衫,外边简单搭了一件轻薄的防晒服。
而祝云宵大概是因为刚刚握着冰饮的原因,掌心带了些潮湿和凉意。
就被这样一只手猛然环住腰的时候,蒲千阳被激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这种时候面对这种情形,“怜香惜玉”这种词汇是不可能存在于一个男人的词典中的。
下一秒,蒲千阳整个人就被祝云宵拉回到了身边。
“别。”与手上的动作恰相反,祝云宵用鼻音轻声说出了这个单音词。
这家伙就是吃准了自己吃软不吃硬啊……
“好好好,不走。”蒲千阳拍拍祝云宵揽住自己腰身的手,转身坐正。
在两人的目光中,祝云宵展开了余下的信纸。

【漂亮女人会骗人,但连祝潇你都骗,你有没有良心?】
对方虽然开篇用了足足三个自然段把吴芸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归根到底还是由正事相转告。
于是在第四个自然段,对方终于扭捏地提到了祝潇当初有一批货物滞留在了自己的手上,让吴芸找机会代他取走。
【以漯祖的名义,以上内容绝无假话。】
虽然字是由油墨打印的,可蒲千阳与祝云宵却从中看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慨。
“对于这个地区的人来说,对漯祖说谎或者是违背了在漯祖面前发的誓言是再可怕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便选择钻了个‘我留了信息,是你没来找我’空子。”蒲千阳支着下巴评论道,“无论是选择打印而非手写的形式,还是让别人转交,都是在故意提高对方找到自己的难度。”祝云宵的眼神落在了信纸下方被油墨沾染而隐约可见的传真地址。
“但终究百密一疏。”
传真地址这种东西可不会随着物理地址的改变而改变。
虽然对方想到了用打印代替手写的形式减少自己预留的痕迹,但却没有去外边的打印店进行打印。
“作为祝潇的儿子,我可以原谅他们的逃离,但作为吴芸的儿子,无论我跟她关系几何,也不影响我不打算原谅信中的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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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盘算着即将到期的订单和刚刚回笼的货款,嘴里嵌着一颗金牙的男人熄火下了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距离自家店面还有一百米左右的位置,男人猛地收住了神游天外的思绪。
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打烊?出什么问题了吗?
此时,蒲千阳双手撑着店内的椅背,微微侧头思考了一下,“债主?您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不应该吧。我男人他可讲究了。”女人连忙摆手否认道,“就算是遇到资金危机,他都会先给员工发工资,怎么会做出欠债不还的事情呢?”
蒲千阳似笑非笑地反问:“夫人您说这话,果真不心虚吗?”
此时女人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嘴角却略微地僵住了。
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从来不管自家男人的事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傻。
当年自家男人宁可赔本转卖厂房也要离开那片价值不菲的地段的举动在她心中埋了一根深深的刺。
而如今找上门来的举止得体面容姣好但话中有话的男人让那根刺发了芽,扎得她心肺发痛。
金牙男看着面色僵硬的妻子,当即出声将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您哪位?!”
蒲千阳侧目打量了一番金牙男,随后转身拍上了对方的肩头。
“哎呀,老朋友,好久不见。怎么连我都忘了?”
伴随着蒲千阳抬手的动作,金牙男看到了他口袋中露出一个角落的信封。
虽然那信封极为普通而且没有任何的标记,但金牙男知道,它一定是自己留下的那个信封。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金牙男的瞳孔开始剧烈颤抖,头顶也无声地冒出了汗。
半晌后,金牙男仿佛认命一般,咬着牙应声道:“瞧我这记性!这不老弟吗!”
“走,出去抽一根聊。”蒲千阳没接茬,反而侧身经过男人朝着店外走去。
金牙男跟妻子比了个安抚的手势后紧跟着蒲千阳出了门。
然而出了门,蒲千阳并没有停下脚步给他递烟,反而带着他走到了一辆车的旁边,朝着后排座位平摊一只手示意了一下。
“请吧。”
看到坐在车后排的人的剪影时候金牙男身躯一颤。
这身影,难道……
不可能啊!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还是说当年他其实是诈死骗人?
他转头看向蒲千阳试图从这个年轻的陌生男人脸上寻找到一些线索。
可蒲千阳始终保持着那种职业化的淡淡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金牙男一咬牙,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逃避了这么多年,值了!
听到车门开启的声音,坐在后排的祝云宵无声地将原本落在信纸上的视线转移到了拉开车门的金牙男的身上。
在亮起的后排车顶灯的帮助下,金牙男这才发现来人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位。
“小云宵是你啊!”他的语气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带了几分拉拢和讨好,“搞这么大阵仗,太淘气了……”
“老板上了一天的工,想必已经疲了。我们闲话少叙。”祝云宵对待这位金牙男的态度跟志对待之前那位老人截然不同,举起那封信单刀直入,“这是什么意思?”
金牙男的熟人牌还没来得及打出就被直接对面噎了回来。
“误会啊,都是误会。”他一拍大腿,伸出手试图将信拿回来,“对不住啊。信里边的话确实有些过了,可如果我不这么写,你妈肯定不会让你来找我的。”
可祝云宵只轻一回拢手指便躲过了他的动作,眼神冷冽。
“这件事待会儿再说。我父亲留的货物是什么?现在在哪里?”
“货是什么……”金牙男眼神躲闪了一下,“你想想,你爹是个聪明得像个猴精!要是他真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一个小老板还真能打探到不成?!”
然而他的这番肺腑之言很明显没有得到祝云宵的信任。
“以漯祖的名义?”祝云宵的语调中带了几分嘲讽。
似乎被戳到了致命之处,金牙男一咋舌痛心疾首道:“我这,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娘俩好啊!”
“你那时候小,根本理解不了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就算是放到现在,你最好也别沾得太深!”
祝云宵对于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也并不说话,只是在用一种虽然视线上平视但内涵上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金牙男。
金牙男见祝云宵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扯下了伪善的面具,恶狠狠道:“无毛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你知道你爹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你知道他当年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金牙男的声音在车身内回荡,像是要将迟来这么多年的交底砸碎在地。
一通发泄过后,他垂下头冷冷地自嘲一声:“我也是倒了大霉才受制于他,过了二十年还不得安生。”
“说完了?”祝云宵并没有打断他的发泄,“那轮到我了。”
“他不是什么调酒师,他是中央赌场白手套。”
“哦,我妈也是。两人既是夫妻亦是师徒。”
说话间,祝云宵将双手十指相互交叉地放在了身前。
他十根手指依次精准地交错的动作被金牙男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十吨黄金一夜失踪,当年风头大盛如今已经销声匿迹的大小组织连夜把香城翻了个底朝天,只为了找到他的踪迹。”
“同时李日耀借此机会趁机将香城彻底归拢在自己手下,并将此事彻底封存,明面上再无人敢提及。”
祝云宵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有什么你觉得我不知道的吗?”
只见当年的那个背书包默默上下学的小男孩竟然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并且怎么看都在其中混得风生水起,金牙男不得不又一次相信了那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
“全放在旧厂房了。”他垂头丧气地交代,“当时祝潇能没运走的东西都在旧厂房里,我是真的碰都没碰过。”
祝云宵不语。
碰不碰先不提,但一无所获一定是真的。
“只是这旧厂房我已经卖掉了。”面对祝云宵沉默的威压,金牙男的目光游移躲闪大气不出,“现在它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了。”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车内的氛围彻底降至了冰点。
看着老板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哀求,蒲千阳轻轻敲了两下车窗,在祝云宵将车窗降下后弯腰,两边小臂随意地搭在窗框上:“老板,欢乐的叙旧时光总是短暂的,您夫人出来找您了。”
金牙男看了一眼蒲千阳,但随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祝云宵的身上。
“的确。”祝云宵闻言微微点头。
至此,已经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金牙男如释重负。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浸满了汗液。
望着载着两人远去的车辆,把卷帘门拉下来的女人弱弱问:“这次我们,还要搬家吗?”
“搬?还搬哪里去啊……”擦着手的金牙男喃喃道,随即他捶胸顿足,“我当初就不该去喝那顿酒的,不然也不会跟漯祖发誓了啊。”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这祝云宵和祝潇一样,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了。
“你刚刚的动作是认真的吗?”蒲千阳虽然对于祝云宵意欲于与过去的自己切割一事毫不怀疑,但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嘴。
“自然是诈他的。”祝云宵当即否认,“他这种一知半解的外行人根本没有能力去求证‘我’的真伪。”
随着车辆开动,道路两边的街景飞速向后掠过。
一时间,车内仿佛自成了一个凝固不变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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