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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你也是真行,又不是第一次写了,还这么操心。”贺瑱指着沙发让他坐下,自己则是到了办公桌前翻看着陆何打印出来的报告,“我先看看,你坐着歇会儿。”
陆何坐下,可屁股不敢死死地挨着沙发,只坐了一半,抻着脖子似乎想要看清贺瑱的表情。
贺瑱手中把玩着一支笔,似乎是在等着圈出陆何报告中的问题,可那只笔却到了文章末尾都没有拔下笔盖。
“不错啊,上次遇到的问题,这回都规避了。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贺瑱虽是管教严苛,也从不吝啬他的夸赞,“不用改了,直接去提交吧,让方胖子也夸夸你。”
陆何立马来了精气神,也旧貌换新颜了,没拿报告就回去自己的工位提交电子版了。
贺瑱指尖轻轻地敲着桌子,又重新翻看了一遍陆何的报告。
只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自己在陆何这么大的时候,做的还不如陆何好。
也许是时候放孩子出去飞一飞,而不是一直局限于他身边这弹丸之地。只要他不退休或者升迁,陆何也就得一直跟在他手下,没个出头的日子。
他琢磨着,也思索如何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可还没等他在一个周末内想出个合理的方案,陆何就在星期一的早上大力敲响了他的门:“老大,有人报警发现尸体,听说死状……很恶心。”
贺瑱啧了一声,拿上挂在门口的外套,即刻起身:“走,叫上痕检和法医,我们一起去现场。”
案发现场就在沣潭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中,报案人是死者的保姆,她每周二五去上门做保洁,这次因为周六有事,所以改成了周一提前上门,结果就发现了主人的尸体。
保姆被吓得够呛,一直在现场和陆何念叨着:“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目光都被吓得有些涣散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她就止不住的打哆嗦。
贺瑱给陆何使了个眼色,让其看好保姆的状态,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些常规的问话。
而自己则是穿戴好防具,缓缓地进入了案发现场,去看那具尸体的惨状——
那是一个怎样的现场啊!
浅蓝色的床单被鲜血染就,赤红的颜色在尸体的身下铺开又凝固。他如同被包围在一朵艳色的血花之中,可却丝毫没有半分美感。
尸体惊恐地睁着双眼,仰面看着天花板,仿若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东西一样。他的脸色绛紫发黑,大张着嘴,嘴唇也乌黑。而胸膛被剖开,心脏被挖了出来,随意地扔在一边,就像是对待一个猪马牛羊一样。
最恐怖的却是他的□□,□□在外的男性生/殖/器被从根割断,强硬地塞进了他的肛/门之中,将肛/门撑得肿大、撕裂。却也因为生/殖/器堵塞着肛/门,没让他大小便失禁,只是周遭的味道依旧不好闻。
他的身侧充斥着黄色的组织液,伤口的位置及口鼻处稍有破开的虫卵和蠕动的蛆虫,却并不十分多。只是在红红黄黄的一片中,白花花地作动着,也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贺瑱咧了咧嘴,看着宋知意带着口罩淡定自若地将尸体上的蛆虫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培养皿中。他知道宋知意是为了具体判定死亡时间,但这样的行径还是让他看一次就难受一次。
宋知意瞥他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头,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张棠棠在一旁也面不改色地打着下手,依靠宋知意从前教她的内容,一点点地根据尸体表象初步断定着死者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而后再与正式尸检的作对比。
“大概能判断死亡时间吗?这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贺瑱站定在门外,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受害者散发着恶臭的身躯。
宋知意仔细观察了一番,点点头:“死亡时间我还暂时不能提供具体的,但根据现场温度和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是2-3天内。”
“可以确定此处为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没有被大幅度移动过的痕迹。并且组织液和血液渗出的角度,可以表明凶手在剖心做这一切的时候,死者已经在这个位置了。”
“啧啧。”贺瑱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状态,还是感慨道,“这得是多恨他,才能下这样的手啊?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跟遭了天谴一样。”
他兀自摇了摇头,又出门去准备和保姆以及邻居聊聊。
保姆的精神还是恍惚的,贺瑱便先开了口问一直在人群外看着的邻居。
邻居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很有气质,裹着一条奢侈品的大围巾,听到贺瑱问话,也回答得不卑不亢:“我和他也不算熟悉,只是住在同一层偶尔打过照面。”
“我知道他叫周志忠,好像是在大学里工作,五十来岁应该还没退休。”邻居对他的情况了解的也少,贺瑱能理解。
这个小区是沣潭市一个不错的高档小区,房价自然也不便宜,不是什么靠工薪阶层靠给老板打工就能买得起的。
两梯两户,房型很好,坐北朝南通透的三居室。从前贺母说想在这个小区里给贺瑱买一套做婚房的,结果被贺父制止了。
如今想想,还好贺父制止了。
“从周六到周一早上,这段时间周志忠家中有什么异常吗?”贺瑱拿出笔记本,准备依次记录下些线索。
可邻居却摇了摇头:“真是不巧,这周末我刚好出国去了趟海岛度假,家里也没人。”
贺瑱眼皮一跳,但也缓缓在不在场证明几字上打了个问号。他又问:“那平常周志忠是否有些奇怪的地方?”
邻居思量了许久,眼神有些飘忽躲闪:“没有……没有吧。”
贺瑱知她这句话定然是在说谎,但也没有当即就拆穿她,只是将疑点尽然记录了下来,又说:“能麻烦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可能会需要您对我们提供些帮助。”
邻居又裹紧了些围巾,抿着唇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姓名、电话与身份信息留下。
“王曼女士对吧?多谢您的配合了,我们尽可能不去打扰您。”贺瑱笑盈盈地感谢了一下,转头又回去交代陆何,“去调查一下王曼的出境记录,看看她是否有在时间上说谎。”
王曼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这些却不一定和这个案件挂上钩,但总归他们必须得抓住细枝末节,才能更快速地抓到嫌疑犯。
陆何领了命,就准备离开,可保姆就认准了陆何,死活拉着他的胳膊不让离开,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一些贺瑱听不懂的土话。
保姆五六十岁的模样,脸上是风吹日晒造成的黢黑沟壑,她的手指短而粗,皱纹更多,一看就是从小做惯了伙计的人。
贺瑱尽可能地安抚着保姆的状态,问道:“阿姨,您叫什么名字,在这干了多久了?”
保姆有些警觉地看着贺瑱,但陆何却拍了拍她攥紧自己的手背:“阿姨,没事儿,这是我老大,他可比我厉害靠谱多了,您可以放一百万个心。”
保姆这才稍有轻松,但仍拉着陆何的胳膊不放:“俺、俺叫刘小娟,今年六十岁,在这、在这俺干了两年了。”
贺瑱听着刘小娟的口音,和自己记忆中的做了比对:“听着你的口音,你是珑川市那边的人吧。”
刘小娟立马点头:“对对,俺就是那边的人,珑川市下面一个农村的。”
看着她逐渐对贺瑱产生了信任,贺瑱也给了个眼神,让陆何先去调查一下王曼的出境记录。
刘小娟撒开了陆何的胳膊,改拉着贺瑱的胳膊了。
贺瑱也无奈,只得以一个奇形怪状的姿势继续问:“周志忠这个人平常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
刘小娟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俺和他交流的也不多,每次来都是他在旁边坐着,俺打扫完卫生就走了。俺一般都一早就来,到午饭前给他做一顿饭,就能回家了。”
“俺昨儿个就给他发消息,问他能不能提早来一天做卫生,可是他一直没回俺。俺就想着来碰碰运气,他应该不会生气的,所以俺就没明儿个才来。”
“结果俺到了门口,一直敲门也没个人应,俺就用了他留给俺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收拾完客厅那些,去收拾卧室的时候,就看见他这样了。真是吓死俺了!”
贺瑱听着她的口音,还是忍俊不禁:“他要是能回你消息,那才有鬼了。”
刘小娟拍了拍胸口,也缓和了过来:“是啊,要是给我回了,那才吓人咧!警官,谁杀了他啊?”
“暂时还不知道。”贺瑱奋力地将自己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又问,“他平常有什么亲属、朋友经常走动的吗?”
刘小娟回忆了一下,还是摇头:“没有没有,俺基本上没见过,他也没个婆娘,好像有个闺女,也不是亲生的来着。上次来也得有俩仨月前了,俺还见得他俩吵架呢,小闺女还哭了一鼻子。”
“不是亲生的闺女?”贺瑱复述了一遍,刑侦的敏锐度让他瞬间觉得这是一个值得重点调查的地方,“你怎么知道不是亲生的?”
“他之前喝多了,看着他前头婆娘的照片大哭,说自己对不起她。然后俺就听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堆,就是说他俩也是半路搭伙过日子的。”
“前婆娘带了个小闺女来的,他没娃,就当自己亲生的宠着。可惜前婆娘走得早,在俺来他家打工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刘小娟絮絮叨叨地说着。
贺瑱听着她的叙述,就想起他方才进案发现场的时候,瞥见床头柜上的合影的的确确是两个人,只是不清楚是否是周志忠的亡妻。
“他继女大概多大了?”贺瑱问了一下,他依稀记得那合照上的女人年岁并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多。
刘小娟又回忆着:“十来岁吧,不大,好像上中学呢!但一直住校,也不常回来。”
贺瑱记录的笔锋一顿,十几岁的女孩子跟着继父生活,也实在是为难。
“那周志忠自己没有孩子吗?”
刘小娟又摇头:“没有,俺听说他好像有什么不孕不育症,生不出孩子来咧!不然他这个条件,咋会娶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哦对了,周志忠对你怎么样?他和对门的邻居有什么联系吗?”贺瑱笑盈盈地看着面前这个憨厚的农村大妈,又问。
刘小娟挠了挠头:“还成,俺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就每次发工资的时候说句谢谢老板就行了。俺就是干活的,又不是来唠嗑的,他按时给俺发工资就行!俺之前那个老板啊,老是拖欠俺的工资。警官,俺跟你说……”
贺瑱听着刘小娟这话题马上就要义愤填膺地改到她前雇主如何去了,立马叫停了她:“行,我都知道了,谢谢配合。”
“我们之前可能还需要问询一些问题,到时候再联系你。”他见得如今也没什么线索可继续跟进,也不愿意听着刘小娟一直发着抖吐槽前雇主,就眼神示意了陆何送她走。
“行,警官你要有事,随时联系俺。俺可是好好公民,协助警方办案!”刘小娟立马千恩万谢,这回话也不多说了,不等陆何松,撒腿就跑了个没影,一点不像是六十岁的年纪。
贺瑱啧了一声,又返回了案发现场。
正巧就看见宋知意将尸体掀起,正准备和张棠棠一起将其装进裹尸袋里。瞬间黄色的组织液混着白色的蛆虫就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贺瑱立马转身又出去了。
这场面,他看几次他也受不了。
他还是佩服宋知意。
果然厉害,现在又多了一个他非得喜欢宋知意的理由了。
他从门边偷偷用余光见得尸体被装了起来,才轻咳一声走了进去,问道:“尸体周遭的环境看得差不多了?你准备回去验尸了?”
宋知意指挥着人将尸体运下去,又对着贺瑱点了点头,没多言。
“行。”贺瑱把自己尽量缩在门边,给裹尸袋腾出来了最宽敞的位置,“一会儿我再在这边看看,回去找你。”
宋知意应了一声,就带着乐乐呵呵的张棠棠出了门。
贺瑱在后面啧了一声:“棠棠,你倒是看见新死者,开心得很啊。”
“那是!”张棠棠回头,嘿嘿一笑,“上一个死者我没第一时间解剖到,上上个白骨化的尸体也没碰到。照我师父的话,实践出真知,我没碰到,那多可惜啊!”
贺瑱无奈,摆摆手示意让她快点回去解剖这个还在流汤的尸体,反正自己是一眼都不想看了。
痕检这边的同事仍在仔细地取着证,贺瑱就去看了那张合照。
应该是周志忠亡妻的照片,仔细可以看得见手上的婚戒。不得不说他亡妻长得很漂亮又气质,端庄沉稳又大气。
他看着这个橡木质的相框,忍不住又带着手套触碰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直觉总告诉他这个相框似乎有点古怪,不能就当做一个普通物品。他转身找痕检要了个证物袋,他就将其也装了起来。
周家位于18层,屋中应有个160平米,三居室中一间主卧,就是周志忠死的地方。另外一间小卧室被改成了书房,而另一件朝南的卧室却是粉白相间的公主风,似乎是他继女一直住的地方。
刘小娟说她已经收拾完了客厅、餐厅和厨房,剩余的还没动过。
他就进了继女的房间看了看,表面收拾的挺整洁光亮,但是他身后往书架后面摸了摸,就沾了不少的灰尘。
看来刘小娟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也会偷懒呢。不过这也算常事,没有一个保姆能像他家的林姨那么认真负责数十年了。
不过这也的确证明了继女并没有经常回来住,恐怕父女之间也有着不少龃龉。
但是既然第一现场就是卧室,周志忠也就是死在自己家里的。那么就定然凶手就是和他相熟的,或是能让他领进家中的。
继女在这样的案件中,一向嫌疑很大。
想及此,他又给陆何打了个电话:“对了,查查周志忠的亲属关系,着重看一下他的继女。还有他的单位那些,也汇总个文档给我。”
陆何领命,立马去着手调查这些。
贺瑱又在现场绕了两圈,看着那床上渗入进去的血迹和组织液,似乎都凝结出了个人形来,还是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其实现在对现场也没什么更多的想法,只能根据之后检验出来的证据,再行判断。
眼见着现场这方没什么事情,贺瑱和同事说了一声,便先回了支队去。
陆何正对周志忠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见到贺瑱却莫名其妙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把刚才调查清楚的王曼出入境记录给到了贺瑱。
贺瑱翻看了两页,海关和飞机都确认无误,那就不存在她伪造出个不在场证明,然后因为某些邻里纠纷而杀了周志忠的情况了。
他又敲了敲陆何的桌子,斜斜地倚在其上:“周志忠那边的关系调查清楚了吗?他继女的情况了解的怎么样了?”
陆何下意识地按了一下他整理出来的档案,又说:“还没完全调查完,等晚点我一同拿去办公室给你吧。”
贺瑱也没多想,随意地拍了拍陆何的肩膀:“好好干,回头再多历练历练。对了,知道周志忠继女身份之后,给她打个电话,告知一下我们要对她父亲的遗体”
陆何应了声,但瞧着怎么也没之前那么雀跃了。
贺瑱也没放在心上,溜溜达达地就上了楼,在解剖室外看着张棠棠正对着那具恶臭腐烂的尸体下刀,而宋知意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她的手法。
张棠棠一刀就破开了周志忠的腹腔,将脏器一一按顺序取了出来,搁置在一旁的托盘之上,准备下一步的病理和毒理检测。
而那颗被凶手刨出来放在一边的心脏,却被单独置于了冰柜中暂且冷藏。
“师父,我初步断定死者为窒息死亡,凭据是他的面部青紫,双眼微微突出。”张棠棠确认了好几次,终于说出了想法。
宋知意却微微皱起眉头:“毒理病理没做,你凭什么根据面部特征就来判定他的死亡原因。再者说了,他如何窒息死亡,是什么引起的?外部机械性窒息,还是过敏性引发的?你确定的了吗?做事情要认真,不能仅此而已后就算了。”
张棠棠被他训斥了一番,垂着头不说话。
宋知意没再骂她,只是又问:“面部青紫,除了窒息死亡,还有什么原因?”
张棠棠张张嘴,一一罗列:“中毒,还有病理上的脑栓塞、心肌梗死、心衰等等心脏骤停。”
“那你还能敢贸然断定,他的死因是窒息?”宋知意有些恨铁不成钢。
“师父,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认千万个真!”张棠棠认错态度诚恳,就是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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