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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追责此事,只是先问:“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具体说点。”
“我……”吴碧彤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当时看见的场面,只是她受的惊吓也很大,记忆碎片中也尽是混沌,“我依稀记得当时他在地上抽搐着,似乎脑子也不是很清醒了。他好像也没认出来是我,就一个劲儿地跟我求救。”
“我没留意他在我关门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死了,但那会儿他已然没有动静了,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苦味,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道,但有点奇怪,所以就赶紧就走了。”
“杯子呢?在地上还是桌上?空的还是满的?”贺瑱抓住细节,又是发问。
吴碧彤舔舔嘴唇:“没留意,好像是在地上,空了吧……这种细节我真的记不清啊!”
贺瑱深思熟虑过后,又在吴碧彤过往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一点:“你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号房的大门敞开。那下楼拿水的时候呢?他是不是也开着门?”
吴碧彤立马摇头:“没有,没开着。因为我之前看见他了,所以也知道他住在三号房,我还特意往那边瞥了一眼,我可以确定没开。”
贺瑱就追问:“那你下楼取水,到上楼,中间大概用了多久?”
吴碧彤抿着唇,皱起眉头:“最多也就三五分钟。”
那就奇怪了。
这三五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佟元龙非得将大门敞开呢?
是有人来了他房间?还是本来屋中有人,趁着这几分钟的空挡,逃也是的离开了房间,并且连门都没来得及带上?
贺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吴碧彤的目光中又多带了几分探究。
吴碧彤被他盯得发毛,浑身难受,只又问:“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什么别的可讲了啊!警官,我真的会被判刑吗?”
“不知道。”贺瑱兀自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在前台拿水的时候,有听见三号房有什么动静吗?是否关注到有人离开了佟元龙的房间?”
“没吧……”吴碧彤也不怎么敢确定,“我当时从那个塑料膜里拿水,也稀里哗啦的,确实什么都没听见。反正我能确定的是,我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趴地上半死不活了,屋里客厅中就他一个人,我探头看的,没错的!”
贺瑱看了一眼宋知意,又仔细观望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却并没有察觉出一丝异常来。
他思索片刻,还是挑了王大鹏开刀:“你没去见过他?”
王大鹏立马并着四根手指头起誓:“苍天啊大地啊,我跟观世音菩萨发誓,我真没见过他,那会儿我真睡了。”
贺瑱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就犯难受,一张嘴更是老烟鬼的臭味,让人更是忍不住捂住鼻子。他十分想摸颗糖吃,可兜里空空如也。
他对着宋知意挑了挑眉,又抽了抽鼻子,指了指王大鹏和三号房,希望宋知意能明白他的暗示。
宋知意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只有苦杏仁味。”
那王大鹏去了三号房的可能性就极小,他这种在警察面前都忍不住抽烟的人,不可能在逃跑的时候还记得把佟元龙房里的烟灰缸倒干净,更何况那个烟灰缸连半点烟渍都没留下。
贺瑱目光移到安锐神身上的时候,安锐就立马缴械投降了。他刚听着王大鹏被盘问,自己也早就预备好了说辞。
他立马把手腕上带的电子表摘了下来:“警官,我、我这个能证明吗?就是他一直监控我的心率和步数呢,每一个小时就会更新一次。”
“除了一点那会儿在楼梯口看见他,和被你抓的那一回,我真的再也没出过门了。更何况,如果我要去他那杀他,我肯定心率也会变的。警官,你看这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啊?”
贺瑱接了过来,翻看着记录,的的确确如安锐所言,步数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心率更是还算平稳,一直到三点那会儿尖叫声,给他吓得一瞬停跳了。
贺瑱实在没想法了,他看着窗边蒙蒙擦亮,太阳也快升起,将雪尽然融化。
罪恶被风雪掩盖,却也在同时留下了真相的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宋知意瘪了瘪嘴。
又看了看仍是淡定不出门的甄宣,干脆决定先将吴碧彤关回她的房间里,还是将大门锁好,不允许一个人在陆何带人来之前离开民宿。
等那时候有仪器可以检测刀上的指纹,再核对所有人身上是否有氰/化/物残留,就知道究竟是谁接触并杀害了佟元龙。
他折腾了这一晚上,已经尽自己的全力了,可奈何还是差一点功亏一篑。
他没带手铐在身上,所以本想用布条拴着吴碧彤关回房间的,可最终还是没什么做。
他坐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打着盹,实在是有些太困了,上下眼皮简直黏在了一起,重的有些抬不起来。
他环臂在胸前,本是靠着的,可逐渐感受到他身边的暖意,有人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哼唧了一声,没睁眼:“你来了啊,你怎么不回去躺会儿?大门我守着就行。”
宋知意知他执拗,就算劝也不会回去房间休息,让自己顶替他的位置的,所以只拿了被子下来陪他:“安心睡会儿吧,我在呢。”
贺瑱把被子一横,盖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又把鞋脱了脚缩在沙发上,靠着宋知意的肩膀就又打起了盹。
宋知意的肩膀有点硌,可肌肉还不错,能给他垫垫脖子。
他脑子其实还是在转的,可眼皮已经快跟不上了。
可他这觉还没睡上十分钟,就又被一声骇人的尖叫吵醒。他猛地睁开双眼,立马拉住了宋知意的手,问道:“怎么回事?”
宋知意也不清楚,只尽可能地快速交代他的所见所闻:“沙发是正对着楼梯的,我确定刚才没人从走廊位置过去。”
贺瑱望了一眼,这家民宿的楼梯是只有一节,坐在沙发上的确刚好能看见上方走廊是否有人活动。
“声音呢?从哪里传来的?”贺瑱没留意,左右顾盼了一下。
宋知意笃定:“右边。”
右边,女人,尖叫。
那就只有吴碧彤了!
难不成凶手是真的以为吴碧彤看到了什么,也要杀她灭口?
那就只有甄宣了。
安锐和王大鹏都住在左边的房间,而前台和秦芝芝现在正在贺瑱自己的房间中休息,能动手而不被看见的,只有甄宣,除非谁还会飞檐走壁。
贺瑱边穿鞋边迅速地在脑海中把这些信息都过了一遍,想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吴碧彤的房间门口。
他用前台给的万能房卡刷开了房门,就见到吴碧彤正站在沙发的扶手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
一只蟑螂。
贺瑱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他根本没上来过。
他一脚踩死了蟑螂,抽了张纸巾包裹住,随手就将其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却是在此刻,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水杯不是重点,纸巾才是。
是他忽略了,他一直觉得纸巾是只用来擦了刀伤的血迹,却忘了纸巾也可以让一个不懂的人,暂时用来包裹住那一小小块的固体氰/化/物。
或者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贺瑱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他马上拽着宋知意一同折返了案发现场。
确定他和宋知意的手套口罩都带的足够多,他才开始翻找起来了垃圾桶。果不其然,垃圾桶里的很多纸巾都是皱皱巴巴的,明显擦过了水的样子。
他拦住了上前的宋知意,将所有的纸巾都用塑封袋装好,然后郑重其事地在上面写下了“氰/化/物浸湿”的字体。
宋知意也瞬间明了了他的意图,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他们之前放任没查的,属于佟元龙自己的背包。
如预想般,宋知意果不其然在佟元龙自己的背包中发现了剩余的四个氰/化/物的小钢盒。
他转过身,将那几个小钢盒装进塑封袋后,又扬了扬早让贺瑱瞧见了的物件,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玩味。
他看到这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同贺瑱说:“我下去再看一眼他的尸体,你在这等着我。”
贺瑱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的垃圾桶,望着门口等着宋知意回来。
不出十分钟,宋知意便回来了。
贺瑱看他表情,似是已经稳妥地重新确认过了。
但他自己还得有件事要和宋知意明确一下:“我记得氰/化/物不仅口服会中毒,空气中接触到也会有不适地反应。那么……如果大面积碰到伤口呢?”
宋知意颔首:“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佟元龙手臂上的伤口,并非是感染所导致的溃烂,而是裸露在外,又接触到氰/化/物而造成的。”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似乎已经对这个故事有了些许建构。
他立马接下了宋知意的话:“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喝了氰/化/物的水,而就是接触性中毒。中毒的原因,就是这个。”
他指了指已然被他收紧塑封袋里干涸但皱皱巴巴的纸巾,又将自己的设想全盘托出:“门是佟元龙自己开的,目的就是把氰/化/物溶于水后,尽快端去给某个人喝。为了防止自己端着水不好开门,他就先把大门敞开了。”
“随后,他取出了氰/化/物,放在桌上,但是不小心碰倒了刚倒满的一杯水,水泼出来,正正好好地落在固体氰/化/物上,将其溶解。”
“他立马去拿抽纸吸水,可抽纸见了底,他手臂上的伤口又因为过多的动作而裂开出血。或许他不知道接触也会中毒,又或者说当时太过慌乱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所以他选择用之前擦过桌子,沾过化水了的氰/化/物的纸巾,去擦拭了自己的伤口。最终中毒身亡,算是自作自受。”贺瑱啧啧一声,只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实在是令人唏嘘的巧合。
一群和佟元龙有仇的人住进了同一个民宿中,可佟元龙却大概率是死于自己的手中,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多好笑啊!
宛如一场闹剧一般,演过就完了。
贺瑱忍不住咧了咧嘴,又说:“而这个某个人,我猜测为是王大鹏,因为安锐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楼梯口往那边走着,想要杀了王大鹏,以为自己就不用还钱了。”
“也许那个时候他手上就提着刀,藏在袖口里,安锐一叫他,他一时紧张刀刃就割破了他自己的手臂。没办法,他只能先回去处理伤口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还有第二次想要出门去杀人,因为第一次的时候,他失败了。”
他一摊手,看着宋知意的目光都带了许多无奈:“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得等细致的痕检、指纹、DNA那些的结果,还有你把尸体拉回解剖室再确认一下。”
他说完这些,就觉得自己的大脑直接关机了,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不行,这回我真的要眯会儿了。咱回去躺躺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他揉着通红的双眼,恨不得就把自己往宋知意身上挂,让宋知意把他背回去。
可等宋知意真的作势要背了,他却退缩了。
“走吧走吧,我这两步路还是能走的!”他伸手拉着宋知意的袖子,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台还陪着秦芝芝在沙发上坐着,看到他二人来了,又忙问:“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贺瑱摇了摇头:“你们前台有位置能让秦女士也休息一下吗?不然总在我这沙发上窝着,怪委屈的。”
前台点了点头:“我们后面有个小宿舍,里面是上下铺,可以躺着休息一会儿的。”
贺瑱把她二人安排好了,连袜子都没脱就躺在床上,一沾枕头就瞬间进入了梦乡。
宋知意看着他,甫要上床和他一起共眠,却在去客厅喝水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他们的房门下,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他心中一紧,可还是拿起了纸条,仔细阅读了一番。犹豫片刻,他还是出了门去。
贺瑱睡得过分踏实,宋知意的动作他却是尽然没有发现。
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陆何给他打了电话:“老大,雪清完了,我们马上就到乐苑民宿那里了,你让我申请的搜查令也补下来了。痕检和棠棠都跟我在一起呢,你放心吧!”
贺瑱的大脑强制开机用了好几秒,半天才又说:“行,懂事了,以后你一个人出现场,我在办公室里暖和着。”
陆何顿时乐开了花:“真的吗老大?我真的可以吗?”
“凑合行吧。”贺瑱把自己从被窝里挣脱出来,“赶紧别贫了,到了电话。”
“行,十分钟。”陆何瞄了一眼导航,精准报时。
贺瑱懒得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这一觉又睡了三个小时,到底补充了一些精力。
他本欲蹑手蹑脚地去卫生间洗漱一下,转头却见到他身侧空空如也。
宋知意呢?
他立马出去了客厅,还没等找,就已经看到拿着罐装咖啡的宋知意,正交叠着双腿,挺直着脊背坐在沙发上。
宋知意的着装齐整,及肩的发丝被梳在耳后。金丝眼镜被放在了茶几上,叫人一眼就叫看见了他那一双如含春水般的杏眼。
他薄唇微启:“早。”
贺瑱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和沾着点眼屎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后也回道:“你是真早,真不困啊?”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看到自己一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又和宋知意那清明的双眸一比,他就只能感叹——
长相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他完全学不来。
宋知意的身体已经完全无碍了,从窗户看见几辆警车停在楼下之时,他就叫了刚擦完脸的贺瑱一声。
贺瑱也没来得及洗澡,只能迅速地洗漱一下就下了楼。
前台也被吵了起来,望着外面的大量警察不知所措,只等着贺瑱来拿主意。
见到贺瑱对她点点头,她才肯将大门上的锁打开,放人进来。
陆何进来就先跟贺瑱问好:“老大,早上好!”
贺瑱给了他一下,又说:“也不是特好,带痕检上去再做些收集吧,我能找到的已经放进塑封袋里了,现场图我也拍了,手机像素还行,凑合看吧。”
陆何立马领命,着重关注着贺瑱特意提醒的几个点。
痕检做了一圈下来,给贺瑱比了个大拇指:“老大,你要不然别干刑侦了,过来跟我们干痕检吧。你这真是雁过拔毛,一点不剩啊!”
贺瑱嗤他一声:“那你来破案。”
痕检的同事立马举白旗投降:“走了,回见了您嘞!”
宋知意正和别的同事一起将装着佟元龙尸体的冰柜抬上车,他要跟着先回沣潭市去,不供电之后冰箱也支撑不了多久。
贺瑱去朝澜市汇报的行程也已经取消,在他心里,这些不必要的汇报露脸,远没有他的案子重要。
贺瑱把跑上跑下的陆何拉住,按在了沙发上,细细致致将他这一夜的判断同陆何说了个一清二楚。
陆何听罢,眼睛瞪得愈发滚圆,听罢后忍不住给贺瑱比了个大拇指:“老大,你真的……你真适合痕检。”
贺瑱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结果等了半天就这,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骂你。”
陆何如装了个导弹一般,瞬间将自己弹飞。
贺瑱啧了一声,看着没被踩的雪地里,还有昨天自己刨的各样坑,又揉了揉脑袋,给方局长打了个电话:“方局,这件案子涉嫌走私氰/化/物。”
方局长也惊了:“你怎么天天不是遇到毒品,就是这危险品的。”
贺瑱叹了口气:“命吧,没办法。那只能跟了,正好我就没空去朝澜市做汇报了,让他们看看我的报告就行了。”
“少说废话。”方局长骂了他一嘴,“那死者,就是走私的那个是哪的人啊?”
贺瑱没多想,直接应道:“朝澜市的吧。方局,你不会想把这件事情交给朝澜市那群废物小点心跟吧?他们能干得了什么啊!”
方局长又咳嗽了一声:“说话好听点,注意影响!”
贺瑱哦了一声,满屋子溜达着应方局长的话,抬头就看见甄宣提着箱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不知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
他扬了扬手,跟其打了个招呼,捂着听筒只说:“个人信息留好,如果有需要我们会直接联系你的。”
甄宣朝着他点点头,又反驳着方局长的话:“郑玄也不行,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去把这个走私案破了?”
宋知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贺瑱的身后,轻声在他耳畔言语:“郑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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