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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李登殊看着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模样,思索了一下道:“弗兰如果只是喝醉了的话,大概就醒了就自己会回去了——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看着缇娜时状似平和的眼神带了点揶揄:“既然你回来了,弗兰敢不敢回家,那就两说了。”
缇娜睇了他一眼,垂眼没再说话。
“不然这样,”艾略特突发奇想:“我们联络一下警卫队,让他们去找回弗兰。”
“现在警卫队都被派遣出去进行首都防护了,我想可能腾不出人手来。”李登殊靠在电梯边上,目光落在外围,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记挂在心里。
三人一同离开电梯,缇娜又接到了一份报告,当即转身回了军部。艾略特在晨光中和过往的Omega小姑娘打过招呼,顺势挂在李登殊身上,揽着他的脖子道:“你现在打算去哪里——喂兄弟,说实话,你认出来他了对不对?”
艾略特言语中明显指向艾尔,李登殊偏过头去看着他,而后微微一笑。
李登殊拨开了艾略特,继而朝停车场方向走去。艾略特拖着步子跟在后面:“干嘛呢兄弟,要去哪啊?走这么急?”
李登殊语气轻快道:“回家,喂猫。”
艾略特当即断了跟着他打探艾尔情况的心思,看着李登殊明显有些过于惬意的模样,他忍不住嘟囔道:“怪了……养猫有那么有趣么,跟霍路德见老婆时候一样开心。”
然而等李登殊回到家时,却发现整个屋里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人。
卧室的床铺被整理干净,丝毫没有别人睡过的痕迹。而猫卧在猫爬架上,侧边的食盆里被人换了新的猫粮和水。见主人回来它轻轻“喵”了一声,扫起的尾巴从路过的李登殊手背划过。
他环顾了一圈,最终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留了两个字:
“谢谢”。
李登殊在原地看着那张纸条许久,最终在猫蹭过来时沉默着放下了纸条——然后在弯身抱起猫的一瞬间,他若有所觉地腾开只手重新拿起那张便签。
在“谢谢”的背面,有一行小字写着: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给你留了吃的在冰箱里。
李登殊顿了一下,当即转身抱着猫走向厨房。在推开冰箱后他一眼发现了目标,伸手取出了那一份简易至极、略显笨拙的三明治。
“不只是你,”他坐在餐桌旁,带着笑顺手揉了把猫耳朵:“我也有份。”

第022章 诺里
晨晖从天边跃起, 唤醒整座城市。街边的悬铃木上逐渐被涂满光晕,细碎的明光洒落在街面上,枝叶晃动间仿佛淌下一地流金。
这会南区的早市已经开了, 摊贩推出锅炉,在烧热的锅膛里倒好面糊,再打入一枚鸡蛋,油脂香混合着隔壁卖花女郎沾着露水的花香荡满整个街头。
艾尔混迹在人群中慢慢移动着, 最后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停了下来。拐角处的几家商铺还未开始营业, 他靠在墙壁上,微微压低了帽檐,只露出光洁的下颌线——脸上那层碍事的伪装早在离开西区时就被他处理掉了。
不远处人群往来似乎与他毫无关系,艾尔若有似无小声哼着异邦的歌谣, 手里的装饰物被懒懒散散地抛上抛下,划过半空时折过一道金光。
卖花女郎挎着花篮,对来往的每一个路人都举起一束风铃草并报以微笑, 即便被婉拒了也只淡淡抿一下唇。最终她的步伐停在了艾尔面前。
那个瞬间金光恰巧落回艾尔摊开的掌心,硬币大小的黄金蔷薇勋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少女的声音轻而柔婉, 夹杂着恬淡的花香:
“先生,”她仰起头来,缠发的丝带扫落在颊侧:“请问您需要一支蔷薇花吗?”
艾尔偏过头去看向她,少女的眼神满含希望, 试探着继续道:“金色的,蔷薇花。”
艾尔跟随着卖花女郎来到了一个街区之外。
从默斯顿南部的集市向西,是平民住宅区。街边低矮的灌丛后种着一排银杏, 此时金黄的叶子飘落满地, 自助清扫车正沿着街道把落叶收集,然后堆回花丛中。
窗台上柔软的爬藤垂落半空, 悬挂在一边的风铃轻微作响。艾尔站定在玄关,看着少女阖上了门。
厨房里的粥似乎恰好煮沸,混合着新出炉松饼的香味飘散在房间里。少女有些拘束地邀请艾尔坐下,而后飞也似地冲上了二楼:
“叔叔!叔叔!”艾尔在这里都将她语气中的激动和兴奋听得一清二楚:“你快来!你看看是谁来了!”
楼上嘈杂后有人模糊的低语声传来,艾尔看到角落里那只清扫机器人闻声而动,随着最后一人的起床开始缓缓爬上楼开始清扫计划。片刻后楼梯口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揉着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地套着外套,被少女推搡着下了楼。
“希莉亚,温柔一点。”他尚未从瞌睡中完全醒来,摇晃下来的过程中嘟嘟囔囔:“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这么毛毛躁躁——”
当他离到地面还剩几阶时,艾尔偏头看了过来。随着两人对视,那人的所有潦草和困倦一瞬间消失了。
他停在楼梯当中一动不动,后面的希莉亚埋怨地推搡他,然而那座山就巍立在那里。
“殿下。”他喃喃道。
希莉亚听到这一声的瞬间,手下就失去了着力点,她向下坠了几阶才站稳,再抬头发现刚刚的呆立着的男人已经冲下台阶半跪在了艾尔面前。
“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男人的声音颤抖而激动:“安斯艾尔殿下。”
艾尔看着他已经开始有细微银丝的发顶,叹了口气,低声道:“快起来吧……叶铎少校。”
他扶起叶铎,神情依然有些复杂:“好久不见。”
“六年前战乱结束后我们曾经试图劫囚,但是将军被关进监狱塔以后,我们就再也没办法了。”
“伯温森下令大清洗时,我因为当时还没有归入将军麾下,依然在边军历练……被人出面求情保下一命,最后被驱逐出境,辗转用假身份来到了联盟,这些年来在这里做些小生意,跟着谋一份生计。”
“后来莉莉安公主的事情……我就搬到了默斯顿,想着虽然我人微力薄,但总归能为公主殿下出一份力。后来变成了殿下您来到这里,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感受!殿下。”
希莉亚为他们两人端来两碗热粥,便安静坐在了一边。而言语间叶铎已经眼含热泪:“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您,殿下……”
“叶铎,”艾尔低声道:“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艾尔垂下眼睛问道:“当时大清洗期间有人为你出面求情……是谁?”
尽管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但是艾尔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叶铎紧跟着攥紧了拳头,努力平稳了情绪后,还是有些咬牙切齿道:“是……诺里·亚丁顿。”
艾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
六年前那场动乱成为了许多人命运的转折点。如果说窃国之乱让李登殊这个名字从此响彻联盟的话,帝国同样有一个让人铭记的名字,那就是诺里·亚丁顿。
只不过相对于前者的光辉,诺里的名字能登上帝国的殿堂,就沾尽了阴暗和鲜血。诺里比艾尔大上半岁,是艾尔八岁那年外出游玩时救下的一个孤儿。自那以后尽管外公再三反对,认为这个来路不明的贫民不应该待在艾尔身边,但艾尔还是留下了诺里。
他就那样沉默而阴郁地陪伴着艾尔长大,连同和他们年岁相似的白乔一起,三人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至少艾尔认为是这样。
他从来都把诺里和白乔当作自己的亲兄弟。
然而在六年前窃国之乱的最后,白乔战死,诺里临危受托带着艾尔逃离长明星系,最终返航。而一直以来维护着他的诺里,却在回到审判庭之后出面作为人证,指认帝国叛将郑杨策划暗杀了前任联盟元帅石正荣。
艾尔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给外公落下了最后一枚定罪的砝码。
他到现在也还会回想起那时自己在审判庭上的茫然无措。审判庭内的大灯照的他内心的惶惑无处遁形,在那样刺眼的光芒中,候审席上的他看着诺里走上审判庭。
那时候审判庭的大法官看着诺里:“你是否指认帝国叛将郑杨,下令暗杀联盟元帅石正荣的事实?”
艾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然后一瞬间倒涌上脑。他在外面撞开了候审席两边的警卫,扑上隔离栅栏,在后续扑过来的几个人粗暴的拖拽中声嘶力竭:“诺里·亚丁顿!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你快给我滚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然而他穷极毕生的力气都无法阻止诺里继续,艾尔看到灯光狭影下他脊背微动,做出了一个似乎是想回头又不敢的动作。他到最后都没有看向艾尔,只转向郑杨:
“我指认。”诺里一字一顿,声音清晰:“我指认帝国叛将郑杨,是他下令暗杀了联盟元帅。”
那个瞬间艾尔无处安放的怒火都化作恨意,帝国的小王子在那瞬间化为困兽,嘶声吼道:“诺里!!!”
而证人席上那个人一动不动,没有回头。
他有关那天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在审判下达的同时被人拖出了审判庭,而随着审判庭内所有人起立听待宣判。审判庭厚重的红木大门一寸寸在艾尔面前阖上,而他眼中最后留下的就是庭正中那两个背影。
一个挺拔固执,属于诺里。
还有一个萎靡而佝偻,是他的外公。
自那天以后艾尔就再也没有见过诺里,就连他被流放那天也是。
诺里·亚丁顿彻底与他决裂了,他成了艾尔身边那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在出卖自己的恩人之后求得了伯温森的宽恕,最终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获得荣华富贵。
然而在艾尔的恨意边缘,他始终认为诺里一定是出于什么缘由才会这么——尽管这似乎更多的是艾尔自己的希冀,他引导着自己这么去相信,以求在洗脱诺里背叛的同时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叶铎在旁边似乎又说了什么,单从激愤的语调艾尔就能知道叶铎是在痛骂诺里,并宽慰艾尔不要太过自责。艾尔有些气闷地摆了摆手,换上了另一个他关心的话题:
“不过叶铎,”艾尔蹙眉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下落,然后传讯到崩落星系联系上我的?”
他自从被流放到崩落星系后接连经历了几次暗杀,自那以后就极力隐藏自己。安斯艾尔自此销声匿迹,改用路泽的身份活动在崩落星系上。在这样的情况下,叶铎却依然能传讯到艾尔手上,让当时的他很是心惊,以致于又让傅荣淮对尼德霍格的人彻底排查了一遍。
然而出乎艾尔意料的,叶铎神情比他更茫然:“殿下,您在说什么,不是您在抵达联盟之前同我传讯,然后确定了我们的接头方式吗?”
艾尔看着他,顿了顿后反问道:“我?”
叶铎在那瞬间开始有些磕巴,希莉亚忙从旁边的通讯终端上调取了几天前收到的那则加密讯息,递给艾尔:“殿下,我们确实是在几天前接收到了您的传讯,叔叔才开始让我一直在南区等着与您接头的。”
艾尔确认过传讯的内容后疑虑更深:“如果不是我们任何一方的话,又会是谁替我们牵上了这条线呢?”
叶铎沉默了片刻,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冲希莉亚使了眼色。少女当即伶俐地跑回里间,叶铎同艾尔道:“其实前几日,我又收到了一个匣子,现在想来,这东西应该是要给殿下您的。”
话语间希莉亚已经风也似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那匣子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封口处的火漆印泥选用了金色,镂刻出了一朵小小的黄金蔷薇。
叶铎道:“这东西不明来历,但是我看到那上面印着黄金蔷薇勋——”
而艾尔已经起身把匣子接在手中,神情格外温柔地抚上了印泥上那凹凸不平的花纹。
“是莉莉安。”艾尔轻声道。
隔了一天之后重回别馆,艾尔还有些新奇。
中心区附近远不及南区喧闹,艾尔从那片吵嚷声中过渡到这边的寂静还有几分不适应。不过由街上列队巡防的士兵和头顶上时刻飘着的自主巡航机就可以知道,默斯顿现在已经处于戒严状态。
下来还要同艾略特打探一下,跟德文一辆车的小眼睛最后去了哪,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临进别馆的时候艾尔戴好了口罩,通过门外护卫检查时特地咳嗽了几声,在得到对方“还请您注意身体”的亲切关怀后艾尔沉闷地应了声。然后收回伊恩的身份卡,慢慢进入别馆。
他甫一推开门就是一室寂静,客厅的灯甚至都没亮,想来使团的人大半都还在睡着。他摘下口罩,压低了动静朝楼上走去。
而在艾尔蹑手蹑脚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对楼梯的那扇门轰然打开,伴随着开门人打到一半的一声呵欠,两个人就都那么定在了那里。
肯塔瞪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张合的嘴里哆嗦着发音:“安、安、安斯——”
艾尔手疾眼快捂住了肯塔的嘴巴,唯恐他再把其他人惊醒。在跟肯塔近距离对视之后,艾尔顺势把他又推回了房间里,然后迅速带上了门。
刚睡醒那点惺忪被消解的半点不剩,肯塔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艾尔,几分拘谨道:“安斯艾尔殿下……”
大概猜到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却是另外一回事。肯塔看着艾尔,意外同时又能被艾尔发觉到许多其他的情绪。
果然,先前的那件事情,就算使团内的其他人没有参与,但也隐隐察觉到了实情。
无论是伯温森决意要暗杀安斯艾尔用其他人取代,还是艾尔察觉真相后的反杀,这些争斗之外游离着的他们即便离真相再近,也不会主动去窥探那隐秘在薄纸之后的真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不需要在这上面活得太清醒,只要马马虎虎将日子和工作进行下去,而后相信胜利者所给出的说辞,那就足够了。
真相是什么,实情到底如何,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别人想要他们相信的是什么,他们去相信,那就可以了。
艾尔看着他,最终没为难这位选择在这些事情上糊涂度日的大人:“肯塔大人,你睡糊涂了。护送殿下的舰队还没有抵达,而我。”
“叫我伊恩才对,不是么?”
肯塔似乎松了口气,脸色不那么难看地接了话:“是,伊恩大人。”
艾尔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情,你该做什么就做去吧——”
“等一下,大人,”肯塔在艾尔出门前叫住了他:“昨晚您不在,我们接到了护卫队那边的通讯!”
艾尔收回搭在门把上的手,有些疑惑道:“护卫队?那边出了什么事?”
肯塔深吸了一口气,同艾尔道:“我们接到通讯,说安斯……说殿下他……”
“突然病倒了。”

艾尔回到自己房间后飞速打开了关机已久的终端。
开机后层出不穷的讯息提示音挤占了他的听觉, 艾尔看着一连串的通讯请求不由咋舌,旋即拨打了回去——
他看了眼室内那台座钟,发觉这会还不到七点钟。艾尔随即犹豫了一下, 踌躇着那位作息违逆常人、最近更是昏天黑地没日见夜打游戏的友人……
不知道醒了没有。
然而就在提示音响过三秒后,通讯被接通。对面糅杂着被褥摩挲声,响起了一声半醒不醒,但那股委屈已经到位的“艾尔”。
“潘西?”既然人还能接电话, 艾尔就松了一口气。他闲闲倚到窗边, 嗓子里的紧绷缓解了许多:“我听说你生病了,严重么?”
潘西闻言一顿,在这份沉默里长叹一口气。在他成功把艾尔的心重新揪起的时候,潘西语气沉重道:“艾尔, 我好像暴露了。”
艾尔闻言皱紧了眉:“发生了什么事?”
在和艾尔、言泽分开,乘坐星舰巡游长明星系这段日子里,潘西感受到了神仙不换的快乐。
他的休息舱被配置了最新的全息立体的游戏投射仪, 影音烘托以及即时体验感都极为逼真,比起他在崩落星系只能和傅荣淮对标地球纪元玩被淘汰许久的街机游戏, 这让潘西仿佛一只快饿死的耗子掉进粮仓一样,充满了富足感。
于是他开始没日没夜地打游戏,睁眼接入控制器闭眼径直昏迷,每到饥肠辘辘难以忍耐的时候, 才潦草戴上假发和美瞳联系厨师来给他送餐。遇上饭点的话就蹿下食堂与A同乐,顺带撩拨一下那些血气方刚Alpha极易摇动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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