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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但都没有说出口。唯独这件事情上,他无从辩白。
“赛德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想要避开他的耳目,继续我的计划,就只有这一条路。”
“所以我拜托了维特元帅,”艾尔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去看李登殊的眼神,只是拉开自己上衣衣摆,露出此刻被层叠包扎好的伤口:“……作为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也会是外界看来……崩落星系与白蒙坚交涉破裂的证据。”
艾尔将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声音尽力拼接在一起,但最后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需要保障足够的体力去完成今日与维特的谈判,所以在那之前这样的伤口会影响他的计划。而自己动手则没办法确保伤口不伤及脏器,伤口处理也存在一定的困难。
艾尔自然也想过和李登殊坦白,只是由他来动手……那实在是太过残忍了,艾尔自己也不愿意留下如此的阴影。思来想去,只有维特能在做到这点,同时帮他善后。
被俘归来的王子,复发的旧伤,他只需要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事情捅出去,一切就能按照他的预想顺理成章。
“……完美无缺的计划。”李登殊听完后低声说了一句。
艾尔喉头一哽,缓了许久才喘过气来。
“最后。”任由眼泪就这么滴落下去,垂着眼的艾尔最终压抑住了所有颤动,轻声道:
“我说谎了。”
这次艾尔终于没有再逃避李登殊的视线,抬头和他对视。眼泪从那双异色的眼眸里一滴滴落下,于无声中他终于鼓足勇气,将早已遍体鳞伤的自己直面那个人。
明明艾尔唯独不想让他受任何伤害,对方却又因自己而千疮百孔。
“李登殊。”
艾尔试图去笑,但他发现自己现在做怎样的表情都是苦涩的,他嗫嚅了片刻,才终于说出口。
“我好疼啊。”
最后的尾音轻颤,几乎要委顿进尘埃之中。但那句话又是触动了哪个极不能忍的部分,让李登殊在那个瞬间猝然起身,上前来死死抱住了艾尔。
“艾尔、艾尔,”李登殊紧紧抱着他,几乎让艾尔喘不过气来,听到他断断续续叫着自己的名字,像是面对失而复得的珍宝。想到对方在这半天时间里的心痛和绝望,艾尔只觉得心被绞裂到无以复加,禁不住失声道:“我想过、我想过要,我想过要告诉你。”
艾尔回抱住李登殊,有些崩溃地:“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时此刻艾尔也终于意识到了,所有的所有里他从不畏惧伤痛、逼问乃至诘责,他最为害怕去面对的部分——
是所爱之人开始支离破碎的心。
是这样啊、就是这样的,面对那样满怀珍惜和爱意的眼神,要他怎么样去开口,让对方和自己演这样一场戏。
于是艾尔终于按捺不住哽咽,流露出了潜藏心底已久的惶惑和委屈:“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根本无所谓好与不好,只要是他想要的,李登殊从不吝啬。
下一瞬艾尔被抱了个满怀,对方对他如此视若珍宝,即便再汹涌的感情也无法溢出这个拥抱。鼻息之间蔷薇的香气涌动,艾尔于无声之中落泪,与此同时肩颈上滴落的热意也在反复烧灼着他的心。
不过只要能这样与李登殊相拥着,艾尔就已经得到了救赎。
次日醒来的时候,艾尔又有些发热。
“……昨天那个人的身份已经证实,威斯科尔特·安瑞那,帝国人,属于晨间社娱乐板块……这次也是他首先披露了现场状况……”
混混沌沌睁开眼的时候,艾尔发觉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似乎枕在李登殊腿上,而李登殊的手则正轻轻搭在艾尔的额头上,似乎正在试探着温度。察觉到艾尔醒来,李登殊正准备把手抽离,却被满心警惕的艾尔先一步抓在手里。
昨夜的一切走马观花一般掠过在艾尔心头,明晃晃的天光没能浇落昨日的梦魇,反而让什么愈演愈烈。
昏沉着脑袋的艾尔等李登殊看过来,忙不迭亲了亲李登殊的手背,艾尔有些紧张道:“李登殊。”
他的语气里有丝讨好:“你能亲亲我吗?”
李登殊呼吸一窒,一时间没有动作。即便此刻头脑发胀,但艾尔还是第一时间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迟疑。不过见艾尔那样看着自己,片刻后李登殊还是拉过艾尔的手,如法炮制地吻了下他的手背。
然后就放开了他。
艾尔愣了半晌才意识到李登殊打算到此为止,心中更是被他先前的那几分不情愿刺痛。
自己被敷衍了。
艾尔默然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他的五感像是被膨开的棉花堵塞,只能聚焦在李登殊一个人身上,故而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登殊那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只呆愣愣地任凭眼前的视野模糊,泪径直滴落到李登殊手背上。
目送着自己的副官带上门离去,李登殊还没松一口气,正打算同艾尔说话,却先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一烫——
“艾尔!”李登殊忙不迭捧上艾尔的脸庞,满眼震惊地看着他。而此刻那双异色的眼眸里蒙着深浓的雾气,写满不安的眼泪正止不住的扑簌落下来。
“李登殊。”艾尔下意识地叫他。
“你讨厌我了吗?”他攀附住李登殊的衣襟,逐渐向上,一字一句有些固执地质问着、重复着他的恐惧:“你要离开我吗?”
尽管艾尔已经下意识把自己脆弱的情绪伪装了起来,但眼眸里还是无法遮掩那份受伤。
“没有!不会、永远不会!”李登殊仿佛心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缓了一息才抱住他急声否认,他抬手擦掉艾尔的眼泪,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已经高的有些异常。
艾尔默了一瞬,而后更为难过道:“……你骗我。”
没等李登殊回应,艾尔撑起身子吻住了他。似乎急于确定什么,艾尔有些焦灼地去舔咬着李登殊的嘴唇。唇齿间的灼热烧到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正常,可是却无法抵抗李登殊唇齿间带给他的那点凉意。
脑子就像烧化的火炉一样。艾尔一边执着地亲吻着李登殊一边恍惚地想。但即便是熔开的铜汁,也都只映照着一个人的影子。艾尔有些着迷的吻上李登殊的颈侧和喉结,只是他的动作实在越发过火——片刻后李登殊钳住了他探进自己领子里的手,等抵着艾尔的额头喘匀呼吸后,他看着艾尔的眼神满怀担忧,低声道:“艾尔,你进入发热期了。”
昨天医生来的时候确实提到过,让他注意受伤带来的发热有时会继发性诱导发热期。只是没想到——
“那又怎么样。”
艾尔似有微愠,只是看着他。李登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抓着他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刚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因为李登殊先前的制止又开始焦躁不安,艾尔似乎急切地想通过触碰和亲吻来确定一件事。
他不断亲吻着李登殊的指尖,红着眼眶重复着:“不要讨厌我。”
李登殊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迸裂开了。
他看着艾尔,慢慢靠近过去,在对方下意识闭上眼睛的时候吻掉艾尔眼睫之上晕开的泪痕。他满怀虔诚地吻过艾尔沾满泪迹的脸颊,耳畔,最后吻上了艾尔指尖。
因为发热期带来的躁动不安和患得患失仿佛终于被李登殊这样安抚了下来,李登殊对上艾尔有些惶惑的眼神,最后吻上了他的嘴唇。
“艾尔,”李登殊让开一点距离轻声道:“有冷静一点吗?”
他看着艾尔涨红着脸颊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似有赧然。李登殊一笑,而后继续认真问道:“我可以标记你吗?”
那句问话语速很慢,似乎是为了让有些失去理智的艾尔知难而退或者冷静几分。然而艾尔只是撑着他的肩膀垂眼看着他,先前的不安似乎彻底消退——就在李登殊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艾尔吻了下他的嘴角,然后抱住了他。
在这个相拥的过程中,他缓慢地将自己的弱点坦露了出来。Omega的腺体隐藏在颈侧薄薄的皮肤之下,此刻正因为发热期的影响微微胀肿。因为这个拥抱的姿态,Alpha的吐息开始均匀地挨蹭上去,室内蔷薇香愈发浓烈,让艾尔恍惚自己已经置身当年帝国神塔下的蔷薇花海。
“李登殊。”艾尔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却因为腺体的敏感而有些发颤。而最终那点颤动也被消弭了。
“……标记我。”艾尔擦着他的耳廓轻声道。
也正是在那个瞬间,李登殊吻了吻艾尔的颈侧,而后再无犹豫地咬上了艾尔的腺体,那个从六年前开始就注定属于艾尔的Alpha终于标记了他。在战栗冲天的痛和快感叠加之中——
他们彼此选定自己成为对方的唯一,并矢志不渝。

在获得结合Alpha信息素的标记抚慰之后, 艾尔短暂的发热期宣布告一段落。
他的伤口还不能沾水,于是李登殊就帮他把全身上下擦洗了一遍。餍足后的Omega懒懒地趴在李登殊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擦干头发。艾尔借镜子看着李登殊认真地给自己梳理头发, 片刻后忍不住偷笑出声。
李登殊顿了顿:“怎么了?”
“没什么。”艾尔忍不住笑意地随口道。但片刻后还是说了出口:“我很开心。”
他看着李登殊片刻,而后坐起来拨开了自己颈后的碎发。刚完成的标记还没有结痂,落在他身上显得那些渗出血色格外的冶艳。
“我曾经很讨厌自己成为Omega这件事,”艾尔道:“可不管我再痛恨和抗拒, 这都是伴随我无法改变的过去。”
“但是我很喜欢这个标记, ”艾尔抬头吻了吻李登殊的嘴角:“它虽然不会抹去我过去的痛苦,可是让我觉得,苦痛终有尽头……我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那很好,艾尔。”李登殊轻声道。
“我原本在担心, 标记这种自信息素诱导下的冲动产物——清醒后你会后悔。”
“是吗?”艾尔趴在李登殊肩头闷声道:“我没有后悔过……我……我反而会担心你会不会后悔……”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堪比蚊蚋,这让凝神听清楚的李登殊忍俊不禁。而艾尔被他一笑, 又想到了某些真实又有些丢脸的回忆。李登殊眼看他又要陷入新一轮怪圈,当即止了笑。
艾尔抬头, 恰巧遇上李登殊落下来的一个吻。
“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决不会后悔,艾尔。”
“因为我是那么的……”李登殊话说到一半,最后的言语却不知道为什么隐没去了。
闻言艾尔愣了片刻, 而后倏然爬起来——李登殊唯恐他扯到了伤口,才刚一抬手就被艾尔扑了个满怀。
“那么的什么?”艾尔有些执拗地问道。
李登殊静静地看着他。
“艾尔,”他轻声道:“我无法忍受你受到伤害, 更无法忍受受伤后的你将我排除在外。”
“我们是怎样的存在?是朋友、是爱侣, 或是彼此永远无法割舍之人。在过去的人生里我与你失之交臂已经足够久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失而复得、最为珍贵的宝物。我了解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我想说——不管怎么样的痛苦,只要你注视着我,只要是和你携手跨越,我都不会畏惧。我害怕的从来不是苦难本身。”
“我害怕的是失去你。”
“所以艾尔,只要你注视着我,只要有你在……”
李登殊抱住已经愣住的艾尔:“你就是我勇气的根本。”
“所以,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李登殊似乎又想起了那些难以忍受的心痛:
“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你。我是这样地爱着你啊,艾尔。”
两人呼吸交织了许久许久,艾尔最终沉默地回抱住他。
“我也是,”艾尔趴在他肩头闷闷道:“我也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
得益于已完成的标记,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热很快平稳了下来。联盟在安斯艾尔情况平稳后第一时间对公众发出了声明说王子殿下并无大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再进一步细说详情。
大战一触即发,外面对这次事件有了诸多揣测。安斯艾尔身份敏感,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有人认为或许是崩落星系内部有人对他心存不满,趁此机会对他严刑拷打;也有人说这是白蒙坚在谈判前给帝国和联盟双方的一个下马威;也有人将目光聚焦到了不久前交换站事件上,毕竟当时帝国两位王子被抓,可以说是倾动了全军之力却又没取得多大的效果,最后赛德被放更像是一场交易——毕竟赛德被救出以后帝国方很快就偃旗息鼓,如果不是还有联盟方紧追在后,安斯艾尔简直可以说是明面上的弃子。
弃子论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更多的深思和讨论。
安斯艾尔、郑杨、白蒙坚……这些名字凑在一起,让人自然而然就联想起了六年前那场将战火染至整个长明星系的窃国之乱。那场祸乱在即便在今时今日提起,也依然令人心惊胆寒。毕竟当年窃国之乱直接间接葬送了联盟和帝国两方的中枢核心——帝国方被流放的安斯艾尔,被监_禁终身的郑杨,以及从此陨落的最强战力七诫蔷薇军;联盟方则失去了最受民众爱戴的石正荣元帅,使得军部立场倒转,被法政院弄权数年之久,乃至诱发后来默斯顿爆炸。
那场内战引发的全面战争可谓葬送了一个时代,一个或许是帝国和联盟建国伊始从未有过的辉煌时代。
如果石正荣没有死,联盟不会陷入军部和法政院内耗弄权的窘境,期间死于种种内斗的人才不在少数,而默斯顿爆炸更是令联盟元气大伤;如果郑杨没有掀动窃国之乱,安斯艾尔会在伯温森和郑杨的共同支持之下登上王位,帝国王子殿下的执政才能并不下于其父,仅在郑杨和伯温森摄政期间由安斯艾尔牵头推动的数台法案、以及他亲自前往中盟军校推动两国和平交往便可见一斑。
那些如果和假设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尽管心知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可更改,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期待。而与此同时,民众内部对郑杨的反感又进一步激起——如果不是他执意引发窃国之乱的话!
但总有人会对破灭的根源再行寻根究底,于是另一个问题又被抛了出来:为什么郑杨要发动窃国之乱呢?
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未来登上皇位的是自己的亲外孙,自己也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打下千秋基业——在前途光明一切向好的前提下,为什么郑杨会选择发动窃国之乱呢。
因为他想自己做帝国皇帝?
可当时郑杨已经位极人臣,且在帝国内声誉和威望都极高,为什么要自毁长城、背上千古骂名呢?
于是事情的本源又开始被向前推进挖掘——郑杨之所以发动窃国之乱,是因为安斯艾尔分化成了一个Omega。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哑然的答案。性别的分化是无可厚非的自然选择,但在王室,尤其是王位交替之中,这是一个绝对无法容忍的、致命的错误。
人们开始因为这个无厘头的答案而感到唏嘘,觉得天意弄人的同时又开始忿忿不平,只是因为这一点不甘、甚至没有半分努力争取过,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发动内战,简直是把民众和国家当作儿戏。
一时间谴责者众、唏嘘者众……而纷纷扰扰的声音里,仍有人不满足现在看到的这一切,执意地问道:为什么会分化成Omega?
什么叫:为什么会分化成Omega?
这真的是一个格外滑稽的问题——第二性别的分化是基因进化的产物,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不,我不是说这个。有人继续执拗地指出问题的本质内核:随着对于第二性别的认知和研究的飞速发展,分化前的第二性别监测和分化干预已经非常普遍。近两年帝国和联盟也都陆续开始为分化前的民众提供三次免费的分化检测,用以预测未来的分化可能。由于分化的可能性并不完全绝对,在相关性别分化概率接近的时候,还会为民众进行性别意愿问询,从而确定以后的分化方向。
这样人性化的服务推进一经问世就大受好评,不过虽然在近两年才彻底全面覆盖,但许多年前技术就已经发展成型了。
有人不明所以:是啊,就是这样啊,怎么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安斯艾尔是什么人,他从六岁开始就已经被确定为帝国的继任者,未来会分化成为Alpha简直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他的性别分化势必会作为重中之重备受关注,定期接受分化检测,从而确保未来他能万无一失地分化成一个Alpha。这样一个帝国付出多年心血培养的皇子最后关头却分化成了一个Omega,简直可以说是一场巨大的政治事故!而且就算他分化成为一个Omega,作为塔茨·卡尔纳特殿下唯一的血脉,又有着众多拥趸和过人的政治才能,未必不能打破应有的藩篱去成为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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