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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因子虚“哎呦”一声,劝导:“庄琔琔可不会同意。”
皇莆七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阿月给她递上了新鲜的茶水,她道:“不同意又怎么样?”
因子虚“嘶”了一声:“撕破脸可不好呢。”
这几句话的意思清楚明白:皇莆七落要的从来不是辅佐庄琔琔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她只是想要借庄琔琔的一个身份罢了,所以无论庄琔琔是死的还是活的,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那都是无所谓的。
也正因如此,因子虚才着急拿到销金寨,毕竟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了,皇莆七落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皇莆七落悠悠道:“我可不认为庄琔琔这个孩子能做好我想要的事情,孩子嘛,太天真了,我可不是哄孩子的。”
因子虚点点头:“是。”
皇莆七落话音一转:“谁知道呢,庄琔琔这个孩子不听话,不亲人,万一我千辛万苦把他扶上去,到时候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亏本买卖不是吗。”
因子虚认真思考了一下,突然警觉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皇莆七落道:“我在想,若是庄琔琔不听话,我得有一个身份,或者直接把这个小孩也杀了。”
因子虚肯定地点了点头:“若是要权利,拿着自己的名声会前程艰难,城主还是别动庄琔琔的好。”
皇莆七落道:“是这样,所以我们把权持季杀了,权持季是庄琔琔的养子,杀了权持季让庄琔琔姓皇莆,如何?”
因子虚汗颜:“……”
或许也不必如此简单粗暴。
皇莆七落把茶盏往因子虚眼前一摆,笑得并不厚道:“这里是奉安城,强龙不压地头蛇,要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权持季,易如反掌。”
“等等……”因子虚突然把手摆了一摆:“你什么意思,你要当庄琔琔他娘?”
皇莆七落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到了冠冕堂皇的地步:“是,因为我和阿月生不出孩子,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孩子,阿月也很喜欢庄琔琔”
因子虚:“……”
好像在以城主府为中心往外扩展数十里的地方,所有人突然都变得很不待见权持季。
因子虚扣了扣自己的鼻子,弱弱道:“我现在还是挺心悦权持季的。”
皇莆七落道:“男人有的是,你换一个。”
“……”因子虚:“不要说的好像是换衣服一样简单好不好。”
皇莆七落有自己的道理:“可不是像换衣服一样简单,有了权势,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钱老不喜欢权持季,你那个送信的贴身侍卫不喜欢权持季,当然,我也不喜欢,他死了,钱老和半裁叶开心,庄琔琔也能得到一个更好的干娘,所有人都会很开心。”
因子虚伸出了自己的手,悄悄一举:“我不开心。”
皇莆七落道:“所以现在我来通知你一下……”
她的目光在因子虚的身上盘桓,最后若有所思地停在因子虚的脖子上面,满面含春威不露,意味深长道:“你可以现在多享受一下,要是腻了,记得和我说一声,这就杀了。有的是可以换的,比权持季好看听话还不麻烦。”
因子虚迷迷瞪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到了一阵刺痛,轻轻地嘶了一声,觉察到是权持季在自己的脖子上面留下了印子。
因子虚:“……”
唉唉唉,不是……
他跟随者皇莆七落的脚步,还要叽叽喳喳劝慰就看见大堂里面的剑拔弩张,庄琔琔一个跟头扎到了权持季怀里,大声叫着先生,鼻涕眼泪抹了权持季一脸,半裁叶看着自己原来牵着孩子的手突然一空,简直是恼火,他“切”了一声,一回头看见了因子虚,立刻像庄琔琔扎进权持季怀里一样扎到了因子虚怀里:“乖乖。”
钱老不动声色地看着庄琔琔,指尖被茶杯烫了一下,冷冷地呵了一声。
庄琔琔看见了因子虚,立刻收敛了泪光,对着因子虚崇拜道:“先生,你都不知道因老板有多厉害,他说把你带回来就真的把你带回来了,为了救你,他一定花了很多功夫。”
因子虚一听,尴尬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把自己埋了。
他差点把权持季弄死倒是真的。
权持季嗤笑一声:“确实好厉害的。因老板这一回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因子虚立刻僵硬着身体给自己拍拍掌心,艰难地“嗯”了一声。
权持季继续不怀好意:“琔琔。我应该是教过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是不是要报答因老板。”
庄琔琔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因子虚:“……”
还有这种好事?
谁料权持季突然歪着脑袋露出狡黠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抿了抿唇,这才收敛住自己要算计人的眼神:“所以,我把自己以身相许给因老板了。”
因子虚“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直直地溅到了权持季的脸上,他受不了了,发出了好几声干咳:“咳咳……”
那一瞬间,因子虚的世界好像是天崩地裂:“先生,你你……咳咳”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和庄琔琔说。
人家还是一个孩子啊。
庄琔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眨了眨眼睛看向因子虚。
因子虚抓狂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放松拳头,接着欲哭无泪的摸了摸庄琔琔脑袋:“你先生的意思是……是他决定要和我们同患难。”
庄琔琔:“啊?”
因子虚:“你先生没文化。”
权持季乐意看因子虚满头大汗的解释,这时候笑得像一个孩子。
半裁叶没有听清楚他们刚刚说了什么,还在叽叽歪歪:“乖乖,你就是心太软,心太软……”
因子虚有一种被别人戴上高帽捧上天的失重感,脚点不到地,硬着头皮坐下。
这一屋子都是能演的,半裁叶悄悄附身到因子虚耳边问道:“他为什么他还活着,权持季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因子虚:“……”
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半裁叶总是觉得自己被权持季欺负了。
皇莆七落可没有空闲看这边热热闹闹父子相认,叫阿月拿了东西进来,道:“雄海就要打过来了,诸君有什么良策?”
权持季瞥了皇莆七落一眼:“领军的是谁。”
说来惭愧,这里面一窝子人,能带兵的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权持季和默默养兵的皇莆七落,来来回回勾心斗角因子虚不在话下,兵临城下这个时候他却无能为力了起来。
皇莆七落道:“是尔朱勒。”
“嗯。”权持季倒是淡定:“不足为患,他带来了多少人?”
皇莆七落忍俊不禁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带来多少人有什么打紧的……”突然,这个女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凶横了起来:“权将军不妨问问我们有多少人。”
“可别是平常都是带着千军万马,这会儿来了我们这样的山卡拉无所适从了起来。”
权持季觉察出了皇莆七落的意思:“多少倍?”
皇莆七落道:“只是前面开路的队伍,就是我军数量的三倍,他们下血本了。”
因子虚道:“因为庄琔琔在这里,夏桥对我们这儿上心得很。”
一直沉默寡言的阿月出声道:“我们的优势是地势崎岖,易守难攻,还有因老板的粮道在这里,若是铁下心来和他们打消耗也不是打不赢,问题是……”
话音未落,皇莆七落接下话头:“我这辈子最看不上那死狗圣上的一点就是他偏安于京都,结果,再怎么与世无争作威作福,出了京都他算个什么东西,把自己关在奉安城里面,任凭把奉安城变成一个吃穿不愁的世外桃源,有什么用?我不想和雄海耗时间打消耗,就算是我们耗过了一个雄海又这么样,躲在暗处的豺狼虎豹不单单是雄海。”
那刚刚还要考虑把权持季杀掉的皇莆七落此时还可以笑得笑靥如花:“权将军,给你多少时间你有把握打回去,我记得那尔朱勒也是你的手下败将。”
因子虚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呢您这是。”
他眉心一皱,眉间尺展现一道深深的沟壑:“打回去是什么意思?七落,你不是说了吗,只是前面开路的队伍就是我们的三倍之多,你还要打回去,异想天开。”
皇莆七落:“若是不快点打回去,叫他们后面支援的过来了,就是要了我们的命。”
权持季细细看了一眼布防图:“事实上无论是打消耗还是打出去,结果都是一样的,送命罢了。”
“你们也不用装样子来给我看了。”权持季还不清楚因子虚那副鬼德行吗,她和皇莆七落分明就是早有打算,现在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激烈,不过是逢场作戏给权持季看罢了。
权持季看向因子虚:“你打什么主意。”
因子虚见自己被戳穿了,这会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像一只狐狸一样转了转自己的眼睛,这才说到:“赵明德。”
权持季摇了摇头:“赵叔才是真正的忠贞之人,你要他过来援助背叛大启的我们,这就和痴人说梦一样。”
因子虚却不在意:“赵明德确实真性情,他是不会伤害患难兄弟的孩子的,就凭着权老将军和赵明德之间的交情,万一他就同意了呢,而且,他不是很疼庄小子吗?”
“先生,我们只有你了。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第107章 心眼子
“不是说了就会有结果的。”权持季也是无奈:“你怎么就相信赵明德这家伙愿意为了你反。”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我也是和赵明德同仇敌忾打过仗的人,他什么性格我是了解的。”因子虚很有自知之明:“单单我一个,那怎么够,加上你和庄琔琔,就够了。”
权持季冷静:“我觉得不够。”
因子虚道:“在你还没有认出我的时候,赵明德是不是为了我过来和你求过情?”
权持季回忆:“是,又怎么样。”
因子虚一声轻笑:“你以为过来这一趟就很轻易吗,那时你还是圣上的眼中钉,平白无故到了凉都的消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谁敢来找你?可是赵明德敢,你以为他手下的幕僚都是傻子?那群幕僚千方百计地说,殚精竭虑地解释,翻来倒去地讲,可赵明德还是不顾一切地过来。我可不相信赵明德是一个不知道明哲保身的傻子。”
“他这么艰难地过来了,为了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只是来劝你留下我这一条贱命。甚至赵明德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你权持季可不会听他一句话,结果他还是义无反顾。”因子虚轻轻的用指节扣了扣桌子,若有所思:“你知道的,我很难相信感情为基础达成的任何东西,但如果是明德将军,或许可以赌一赌,毕竟现在除了这一条路,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谁知道最后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呢?”因子虚突然惨淡地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假装轻松道:“就像我打死也没有想到葛丰正这个惜命嘴严的家伙最后会死在说出口的真相,会死在奋不顾身的保护。”
“这样子想起来,或许我这烂人的人缘还不错,我也是有人在乎的。”因子虚默默扭过身子,收敛了表情之后突然就笑了,笑得比哭了还难看:“真没想到,葛大人这么在乎我呢,愿意为了我赴死。”
皇莆七落好像是没有听出因子虚话里的落寞,提醒了一句:“我倒是记起来了,奉安城里面没几个好大夫,要打仗了,就算是军里面也需要点好药,谁知道哪天对面就在粮草上动了手脚,还得找人找门路。”
阿月附和:“因老板,你那里的黑粮路子能弄来药材吗。”
这句话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她们都知道集合物资的事情因子虚是门儿清,如果因老板没本事弄来好药,那喻白川在奉安城这几年是怎么活的。
因子虚却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弄来,但是不多,向来不是主要做这种生意,短期内找不了大量药材,不过……”因子虚语气一顿,好像是福至心灵:“阳长大人要过来了,他该有主意。”
“阳长?”皇莆七落饶有兴趣:“这又是谁?”
不怪皇莆七落不认识阳长。
一来皇莆七落久居奉安城,二来阳长只是一个御医,因为嘴不够严密,还叫葛丰正管着不理会皇宫秘辛的事情,外头没有大名气,自然不惹人注意。
因子虚道:“他的本事,要比葛丰正大。”
记得葛丰正常常腆着一个大肚子,圆滚滚地对着苍月,若有所思对着因子虚道:“阳长啊,好苗子,他早就出师了,只是这心性要磨一磨,磨一磨……”
葛丰正一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得了阳长这个乖徒,毕竟阳长有他没有的所有东西:赤忱,心直口快,阳长才是一个绝对的医者。
不嫌贫爱富,无论是敌是友,无论喜欢还是讨厌,都会施以援手……若是天下都是阳长这样的医者,则病者有其所,老者有其依。
因子虚点点头:“嗯,是要好好迎接阳长大人,快些找人打扫一下马棚,找一个最干净的,里面铺上最好的马草。”
半裁叶不理解:“啥,那个叫阳长的喜欢睡马棚?”
“……”因子虚默默解释:“他有一匹当儿子养的小马驹。”
要想留住阳长这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心肝。
因子虚补充道:“记得找几个马蹄子修的好看的过来。”
说完因子虚从怀里抽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权持季,笑道:“怎么样?你看看?”
“明德叔,见信如唔
奉安城里一切都好(上面一团晕开的墨迹),先生已经回来,虽然久病成疴(错别字划掉),但性命无虞(还是错别字),奉安城今年年景不好,找不到我最爱吃的小米糕,他们说外面兵临城下,不知道能不能渡过难关,特以此信,拜德叔安。”
权持季挑了挑眉毛,看着手上轻轻一捻就掉渣的纸,问了一句:“你们教琔琔说谎了?”
因子虚得意洋洋地叉腰,扬起鼻尖,像一只狡猾可爱的狐狸:“我写的,像吧。”
权持季:“像死了。”
他差点都忘了因子虚会模仿字迹。
因子虚自吹自擂起来的样子小人得志:“俗话说细节出成败,你看看我用的纸,是用来印纸钱的,这个墨水是掺了水了,这一切的小细节都透露着穷困潦倒。”
“……”权持季明明语塞,却还是很捧场地问了一句:“那个水渍是什么?”
因子虚伸出一个得意洋洋地手指头,煞有介事道:“泪水。”
“你想想看,赵明德看到这一点水渍把墨水晕开,联想到我们可爱听话的庄琔琔一边写信一边哭,会不会拿着刀立刻快马加鞭杀过来?”
权持季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他不会发现这个,他只会感叹庄琔琔的字越来越丑了。”
一想到这个权持季就火大,对着还趴在案子上面吃糕的庄琔琔叫了一声:“看看你写的什么破字,这几日是不是把课业全部落下了?”
庄琔琔:“呜?”
可是这几个狗爬字是因老板写的啊。
半裁叶见缝插针道:“欺负小孩呢,屁事真多,我们琔琔很聪明的好不好?”
权持季冷笑一声:“呵,你也一样没文化。”
因子虚人贵自知,他就是一个人形的搅屎棍子,劝架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只会越搞越乱,只好拿着权持季的手,细细交代道:“我那个棺材铺子里面有几件衣裳,和我去拿回来,。”
权持季一想到因子虚那几身花花绿绿就眼仁疼:“不如别拿了。”
“哟……”因子虚对权持季的审美表示深深的鄙夷,想想还是罢了,又说道:“那我还有骡子在那里呢。”
权持季又想到那只跛脚傻骡,只好用踩了狗屎一样的表情道:“那也算了吧。”
因子虚那身打扮加上那个坐骑,一出门看起来就像是村里老人所说的妖精出世,权持季都不想说。
因子虚:“你想想看,得有一只马爱上了一只驴,跨越物种的爱,这才能拥有我这一只骡子,可歌可泣,你凭什么看不上我的骡子?”
权持季:“……”
他差点就感动了呢。
半裁叶是世界上最懂眼色的侍卫,权持季不想去他就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手:“我去我去,话说我还没有看过小乖你以前住的地方呢。”
权持季好像是看奸夫一样上下打量着半裁叶,接着坚决的:“我去,我去了他就不准去。”
半裁叶不服气:“你知道什么是贴身侍卫吗,贴身的。”
权持季冷嘲热讽的能力见长:“月钱二两,每天不保证有肉吃,没有时间休沐的贴身侍卫,我们家的马出去一天还歇三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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