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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1的我拿了0的剧本(一海橙子)


接着他又摸起头顶的高数书,喃喃自语: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希望今天晚上高数小测一定要过。”
才开学几天啊,他就要在这里享受高数的苦了。
谭青放下了高数书,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脸。
然后哆啦A梦被他一拐,从床上掉了下去,咚的一声换来了高霁悲伤中蕴含着要杀人的声音。
“谭青你再虐待我的哆啦A梦试试!你剪了个油头每次进我们寝室换来多少目光你不知道吗?还动我的哆啦A梦!”
游戏里抽空出来的声音显得很急迫。
谭青翻了个身,伏卧在床上,再次发出一声悲鸣。
本来是你自己要扔过来的!
被他们挂心着的郑乐于此时在和剧本较量,他状若面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他不过三句台词的剧本,表面上在沉思,实际上在走神。
没人告诉他季柏也会来,也没人告诉他宁海言也会在这里。
这是不是他早上没睡醒,他演奥菲莉娅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面对熟人的尴尬。
季柏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角色,也不知道话剧社到底把这个剧本改了多少,总之季柏成功地出现在这里,演的是公主的透明人哥哥。
台词比他还少一句。
现在他放下剧本,季柏几乎同时卸下他那装出来的严肃表情,星星眨眼似地看过来。
郑乐于又把台词本举过了头。
大概比他更坐立难安的是旁边的宁海言。
因为他正是本剧的主人公——灰小子。
因为他长得真的属于秀气那一挂,所以好巧不巧被社长拎出来演了男主人公。
现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着坐的两人。
他是不是当了一个电灯泡?他面无表情地想。
被迫当电灯泡的宁海言很快就得救了,因为这两个人不约而同、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话剧排练室的大门。
他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这间话剧排练室在教学楼顶层,和其他台球室什么的并列,每间都宽阔明亮,占地面积很大,所以一层中单个的教室很少。
郑乐于手里掂着台词本,他的三句台词被拿荧光笔标了出来,在早晨昏昏的楼梯间还算勉强能看清。
季柏靠在楼梯间对边的栏杆上,一只脚靠着栏杆,一只手里拿着杯豆浆,另一只手还插在兜里。
透过熹微的晨光,他这样的动作还有点拽拽的。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郑乐于手里的台词本此时显得多余起来。
郑乐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掂量对方的行为,他有些牙疼地说:“你怎么拿到这个角色的?”
“社长正好我认识。”季柏眨了眨眼说。
郑乐于捏紧手里的台词本。
如果不是一大清早进来看到季柏,他都不知道对方还有出场。
而且这角色绝对是后来添加的吧,绝对是吧。
这样想着,季柏那拿着豆浆优哉游哉的神情都有点欠揍。
他以为他不知道他手里那杯豆浆凉了很久吗?郑乐于面无表情地想。
季柏不喝凉豆浆,他一定是因为周围没有垃圾桶找不到地方丢才拿在手里的。
莫名其妙有点好笑。
郑乐于当然不会笑出来,但是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季柏堵在了栏杆边上。
季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下他没有脚可以靠在栏杆上了。
嗯,现在动作不拽拽的了。
“你怎么了?”
季柏不是第一次发现郑乐于比他高了,虽然他也默默疑惑为什么按理来说他身为攻却比郑乐于矮,但是他才不会说出来。
现在郑乐于直接把他堵在栏杆边上,骤然出来的比他高一点点的个头还是让季柏微微仰头才能看向郑乐于的眼睛。
对方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吓人。
“没什么。”郑乐于想难道要说突然发现你今天头发没梳顺炸毛了吗,才不会。
但是吓一吓对方还是很有意思的,郑乐于微微勾起嘴角,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
“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指的是季柏非要和他演一部戏这件事。
“误会、误会什么?”季柏还是那样,长得多情浪子样,但是不经逗,一逗就红耳朵,这下直接要红到耳朵根了。
误会你喜欢我呗。
郑乐于在季柏耳边撇了撇嘴,看到对方耳朵红了,难得恶劣一把。
但是他没有说。
什么嘛,对方既然有意真追他,嗯,不管从书里还是现实来看都是这样,他当然要逗逗人家。
反正撩人不犯法,尤其是撩个小混蛋。
这最多叫互钓。
他是逗人逗开心了,季柏心里却像是开了蒸汽鸣笛小火车。
郑乐于什么意思?
小火车一路跑,在错综复杂的轨道上完全不知道走那条路,横冲直撞地要撞到站台上。
在蓦然间,季柏内心捂脸般想,他怎么没有书里那么攻气满满?
如果他是书里的季柏,这时候就应该刚上去,直接撩啊。
郑乐于逗人逗满意了,往后撤了一步,带笑缓缓开口:“我是说误会你今天没梳头。”
他最后还是伸出手把对方有些炸毛的头发揉了揉,然后才捋顺。
嗯,很好,他满意地看着季柏被他骤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呆愣的样子。
季柏还是维持原样最可爱。
顺便他也默默吐槽了下自己刚刚有如霸总上身般的行为。
季柏的豆浆杯在他手里被捏了捏,最后被终于面无表情的他捏变形了。
这家伙搞什么啊。
虽然他脸上的红晕还在,但不妨碍此时面无表情的人变成了季柏。
从现在开始,讨厌郑乐于三分钟。
于是他抢过郑乐于手中的台词本,把手里不喝了的豆浆塞回去,对郑乐于说:“我背台词去了。”
分明他自己也有个台词本。
郑乐于无辜地眨了眨眼。
季柏则还在想刚才的事。
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没有郑乐于攻?这不可能。
他应该在刚刚变身原书里的季柏,霸气满满地回复,然后红眼掐腰一条龙,嗯,就是这样。
又冷清又破碎的郑乐于——书里这么写他当然这么念——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攻?
他一时之间很是气馁。
但是他看着前面下楼帮他扔垃圾的郑乐于,对方的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从转角间过去,就是阴影到明亮,露出来的上半张脸优越而挺秀,他忽然有些恍惚。
手里的台词本还在,需要记忆的台词页被郑乐于小心地折起了角,他的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下。
其实对方一直以来,好像和破碎、悲伤这一类书里描写的气质没有什么关系?
冷冷淡淡倒是有点,但是一相处,他就会忘掉这些,只记起了对方略有些柔软的心。
郑乐于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大多数时候漫不经心地一瞥,就让人难以忘却,并且只能记住那双眼睛,而一时竟忘却其他的了。
他好像并不太一样,和书里写的郑乐于。
他的视线落在了手里的台词本上,上面有郑乐于做的折角和荧光印记,旁边还随手写了几个字。
龙飞凤舞,笔迹清晰,反正挺好看的。
他若有所思。
刚上来的社长和郑乐于在转角打了个招呼,又遇到了在栏杆边的季柏,有些疑惑:“你们来这么早吗?”
季柏回过神来,他摇了摇手里的台词本:“背台词嘛。”
社长寻思着他也就两句台词,还用背吗?
但是季柏的目光很诚恳,他没多问,反倒是看到下楼又上来的郑乐于,像是想到了什么,才说:“哦哦,那你背吧。”
社长扶了扶细丝边框眼镜,拿起手里的资料往前走,继续思考起他要创作的剧本。
他这剧能说动宁海言来演不容易啊,他早就瞅着对方适合这个角色了,控制一下嘴别那么毒就行。
啊啊,这剧还有他最喜欢的女主角呢。

如果全世界都能像郑乐于那样省心就好了。
带着细框眼镜的社长大人拿着刚刚从架子上抽出来的台词本,看着面前的一切,如是想到。
宁海言第六次穿着巫师赐给他的帅气衣服,然后在走路的过程中把它刺啦出声,这使伟大的社长大人一次又一次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衣服扯坏。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动作幅度小点。”他咽了下口水,很是谨慎地说。
“这本来就挺蠢的了。”宁海言沉默了一会,然后不无讽刺地说。
社长用台词本捂住头,有点崩溃。
宁海言把道具苹果放回了架子上有些落了灰的果盘里,似乎有点嫌弃这衣服当真阻碍他的行动,放完还把袖口扯了扯。
这个原因真不怪他,当时还没定角色的时候,衣服就已经定做出来了,最初的设想就是找个清秀瘦弱的男生来演,结果宁海言清秀是有了,瘦弱和他多少不沾边。
郑乐于坐在椅子上,拿着社里统一发放的水杯慢悠悠地喝水,季柏做他对面,老是趁着看台词本的间隙偷偷看他。
郑乐于微微侧了侧头,权当没有发现季柏的小动作。
社里的人渐渐要到齐了,郑乐于大多数不认识,正好也只有三句台词,乐得在角落里犯懒。
早晨的阳光透过了排练室里近乎透明的灰尘,季柏终于放下了台词本,捧起半边脸地趴在桌子上,没话了般地说:“这部戏女主角是谁啊?”
郑乐于翻过前面的演职人员表,找到了女主角那一栏:“叫路一琳。”
“你应该还是他的哥哥。”
言外之意就是他怎么还没记住自己的公主妹妹的名字。
季柏看向自己的那两句台词,多少有些出神,倒没听出来郑乐于的意思。
郑乐于的指尖在名字上顿了顿。
专业是广播电视,好像有点熟悉。
季柏昨天睡得很晚,不一小会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小盹来,等到郑乐于把视线从词本上移开抬起头才发现。
这家伙,也是真能睡。
他看着季柏睡得很香,把外套半搭在胳膊间就睡了,手里甚至还虚握着词本。
他有些长的睫毛顺着阳光的光线折射处微微颤动,像是一只受惊的蝴蝶。
郑乐于侧过头,一伸手就把排练室的窗帘往旁边拉上了一点。
阳光被阻拦了,只能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耀武扬威地照射着。
季柏睡着时还微微皱起的眉舒展了些。
话剧社的人很快就来齐了,就算室内很大,人聚在一起也总有些吵闹。
《灰小子》的女主角终于出现了,郑乐于往那里一看,就发现他确实认识这个今天穿了白色长裙的女孩。
他上次在文化广场见到过,在那个红头发女孩身边。
这个叫路一琳的女孩抱着台词本,拿卡子把两边的头发卡了上去,笑起来有点羞涩,正在和社长还有旁边的几个人说话。
他移开了视线。
原来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圆。
宁海言照旧摆着一副表情,盯着手里的剧本仿佛充满的巨大的不理解。
大概他与生俱来缺少浪漫细胞吧,并且这是一部性转改编剧,他实在理解不了无聊的爱情童话怎么会获得那么多的追捧。
本剧里扮演两个恶毒哥哥的男生站在那里热火朝天地聊天,仔细一看他俩还确实长得很像,连笑起来的嘴角弧度都一样。
因为这是社长的手笔,他特意找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来演,美曰其名让观众更有代入感。
其实如果他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不如按部就班演那个格林童话里更纯粹的灰姑娘故事。
角落里手插兜带着耳机正在和人聊天的女生是话剧里的女王,红色的头戴式耳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她本人的黑色皮衣一样招摇。
此外,还有一些扮演NPC的学生们在叽叽喳喳地围着大圆桌聊天,眉目间神采飞扬。
郑乐于收回了目光,然后才发现旁边的季柏有要醒来的倾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舞会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十二点结束。”
“我认为他并不是你要找的灰小子。”
这是他要说的两句台词。
说完,他换了个方向歪着头又睡了。
郑乐于:……
等到正式排戏的时候,季柏才勉勉强强从睡梦中醒来。
他俩加起来就五句台词,出场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自然轻松,排完戏就在那里坐着了。
宁海言看上去相当看不起这部戏,但是表演起来居然很认真,台词一句不落地背熟了,神情拿捏得也很好,要不是知道他现实里嘴毒成那样,乍一看还真是像个可怜兮兮灰头土脸的灰小子。
路一琳也是,表演的时候虽然乍然看到郑乐于有点惊讶,但还是很快收拾好表情,演得也有板有眼,漂亮极了。
羞涩褪去,显得相当认真。
中场休息的时候,郑乐于和季柏好好地坐在那里,郑乐于随手翻起排练室的书,季柏拿着台词本昏昏欲睡。
宁海言没有早占位置,一时之间没地方休息,很随意就走到他们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了。
顺便翘起二郎腿玩手机。
虽然第一次见面和后续都有些尴尬,但是这不妨碍郑乐于没有表情地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书页被他翻得有些沙沙作响。
季柏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旁边突然多出来的人,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是宁海言。
靠,他想干什么?他迟疑地想起来。
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点过激,大概是因为上次宁海言给他留下的印象着实有点恶劣。
他看着对方轻瞥着眼的样子,视线不自觉就转移到对方的帽子上了。
由于剧本改编的原因,社长干脆把水晶鞋改成了帽子。
这个帽子既然在话剧里扮演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当然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比如它长得格外精神抖擞,流苏华丽而夸张,虽然很搭灰小子被巫师变装之后的样子,但是它和戏外的宁海言并不搭,在宁海言的头上显得格格不入。
嗯,他觉得更适合郑乐于。
季柏没忍住扬起唇角。
郑乐于有些侧目。
宁海言没意识到季柏的目光落在他帽子上,看到两个人几乎同时看过来,皱了下眉:“干嘛?”
季柏说:“帽子借我玩玩。”
说时迟那时快,在宁海言没反应过来时,他就直接伸过手把他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反手戴在了郑乐于头上。
宁海言气结:“你干什么?”
郑乐于摸了摸帽子上的流苏,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季柏得意地看向自己的杰作,又不知道从哪里变魔术般拿出了另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反手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是我从道具架上顺下来的了,一共就两顶。”
注意到郑乐于看过来的目光,季柏很是骄傲地解释。
宁海言又不可能做出去抢人戴在头上的帽子的举动,自然只能在位子上心里痛骂狗男男。
郑乐于无奈地说:“好吧,随便你。”
“但是很好看。”他接着扶正了季柏的帽子,真心实意地说。
这小混蛋也就皮相是真没得说了。
嗯,还有他乖乖巧巧的时候。
季柏假装没听见,实际上手指却在裤口袋边蜷了蜷,指尖泛起了一点红。
于是,排练室里唯二的、本来应该属于灰小子的帽子出现在了公主哥哥和信使的头上。
最后被一起摄进了排练的大合照里。
照片上他俩的帽子华丽又夸张,并肩挨在一起,投射出一片阴影,在排练室蒙尘的空气里显出清新的意思。
路一琳把照片洗出来给他们的时候,还笑着对郑乐于开口:“哇,这个帽子你们俩都能戴上去的话,公主可要分不清谁是她的灰小子了。”
因为帽子在这部剧里扮演的是水晶鞋的角色。
郑乐于想到戏里信使和公主的哥哥都能戴上帽子的场景,也没忍住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还能演一幕真假灰小子的戏码。”
路一琳不知道被这句话戳到了什么笑点,一直笑,笑得肩膀都有点颤抖。
“哈哈哈,是这样了,我真的、咳咳。”她脸上有些泛红,一时之间像是有点喘不上气来。
郑乐于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你。”她平息了咳嗽。
季柏在旁边一早换下了王子的衣服——因为他是公主的哥哥嘛,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子啦——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发生了什么,只过来问道:“快中午了,出去吃饭吗?”
他换上的是他自己的衣服,白球衣,运动鞋,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去操场打羽毛球。
“那我们就先走了。”郑乐于朝路一琳点了点头。
等到走远了,路一琳还能听到那个叫季柏的男孩子问郑乐于:“你认识?”
郑乐于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被风传来时只能听见他说以前碰巧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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