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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红祭)


据幸存者描述,他们无法看清‘圣者’的脸,同时也记不清对方究竟做了什么。在他们的记忆中,圣者突然降临到了他们的面前,它漂浮在空中,身体被一股白光所笼罩,在城市内行走着,所接触到的所有污染物又或是猎人,都在片刻后化为了白光,并飞向对方。
幸存者对‘圣者’并无恶意,甚至认为其举动为善、并对它心怀感激,他们形容那股白光十分温暖、柔和,让他们想要融入其中,进入天国,但他们还有未完成的事,于是圣者便洗涤了他们身上的痛苦,并让他们离开。
在和圣者接触后,猎人和平民们体内的污染被完全清空了。
整个五层焕然一新,经过检测后,审判所宣布五层不再为‘崩坏之所’,并将‘清理’五层的方案搁置;他们在五层重新建立了神殿,并发现此地在经过净化后的污染度,甚至低于上层。
审判所尝试寻找‘圣者’;亦或是探查它的目的、它的来历,但在圣祭之后,圣者就此销声匿迹,圣祭案件的幸存者们认为圣者是察觉到了五层的苦难,所以为此来拯救他们的救世主,于是,圣城的幸存者们为了纪念获得救赎的圣祭日,建立了圣城,组织了‘圣蝉教会’。】
书本翻过一页,在背面露出了后方的一个图案,那便是现在圣城的徽章,圣蝉教会的图标。
在那上方,印着一个通体纯白的蝉,阿卡纳的手指从上方划过,看向一旁的青年,说道:“这就是圣祭的来历。”
“你对此有什么感觉?”金发男人的语气柔和,他的眼眸是深蓝色,无论望着谁,都给人一种温和有礼的气质,仿佛他就是你最亲密的朋友、可以倾述一切的导师。
身旁的青年沉默片刻后,似乎在踌躇着什么:“我害怕我的言语僭越,我不敢在您面前妄言。”
“你可以大胆倾述,之后你就要接手审判所的一部分事务,现在有疑虑都可以对我说。”阿卡纳站在那里,满头的金发给他晕染上一片明亮的色彩,他的声音明亮,给人一种信服感。于是青年就相信了他的话,阿卡纳看着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想道,他也没有说错,毕竟对方是新提拔的教士,现在如果在他面前僭越,那么他直接杀了对方,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麻烦了。
教士闭上眼睛又睁开,接着像是无法忍受一般说道:“这……这是对主的亵渎。”
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感到无法自控般按着自己的胸脯,手指颤抖:“他们怎么敢如此描述一位污染物,并给它冠名如此的称号……”
“无需动怒。”阿卡纳的神色仍然温和:“无论如何,这些称号都由审判所来定夺,主的光辉胜过一切。”
“但这仍然是亵渎、是……”
教士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突然意识到了面前的人是谁,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阿卡纳眼中波光流转,他继续说:“圣者的能力,是审判所极为在意,并想要得到的。”
他说:“无论它是一个欺骗人的把戏、一个哗众取宠的符号,又或是真正存在的污染物、人、或某种道具,但审判所想要得到,那么它就要归于审判所。”
可是他们却整整十六年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教士看向阿卡纳,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不解,阿卡纳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继续说:“我们需要找到它,加里,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教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到了某种责任感和荣耀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加入审判所,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他挺起腰,看着面前的人微笑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阿卡纳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加温和,温和得让人只会觉得他在被面前的人期待着,已经整整十六年,不,或许说是这十几年来,审判所都在疯狂地尝试寻找圣者,但他们都一无所获。
只有最高层的人才知道能够净化污秽到底意味着什么,在第一次发现五层居然被净化了后,审判所的所有人都几乎快要疯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这对于审判所——乃至于整个高塔都太过重要,以至于他们在几年前甚至还在疯狂地寻找着圣者。
但在久寻无果后,就算再怎么疯狂的人也最终无奈地选择了放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关注这件事,毕竟,“神”需要圣者的存在。
一直没有人能够找到圣者,所以这个任务给面前的人才最合理不是吗?
阿卡纳想,他的神色依旧温和,面前的人望着他,眼中尽是儒慕。这位高层的贵族甚至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在痴痴地看了他好久后才受惊般收回视线,对他说:“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在他的面前,阿卡纳的脸上带着完美至极的温和笑容,一头金色长发蜿蜒而下,圣洁、完美,宛如绅士,又同时带着主教的些许威仪,但对方身上的那股温和感给人一种被其宠溺般的错觉,加里甚至有些无法移开视线,完全陷入那片金芒中:“我很看好你。”
加里近乎要被溺死在那片金色里,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完成,以回应对方的期望。
所以,他在回去后动用了一切能够利用的渠道,去调查那所谓的圣者。
然后,青年发现他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有……”加里拿起自己面前的档案,有些不甘心,可恶,为什么……
就在他即将发飙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响了大门,却是仆人带着最新的二层日报走了进来,这以往会是加里寻求消遣的方式,观看一些新闻和八卦,但现在的他身上有重要的任务,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这些东西而转移注意力!
“圣者……”他看着面前的档案,看着那由画师勾勒出的蓝图,在画上,一位一头白发的男人赤脚踩在空中,下方是向他朝拜的怪物:“装神弄鬼。”
他的仆从把日报拿到他的身边,加里刚想呵斥他,眼神却在落到上方时突然一顿,接着,青年缓缓拿起那封日报,眼神有些疑惑地望着上面的新闻,在那里,二层最显眼的版块上写着:【实验所暴动,大批污染物突破收容。】
“实验所……”这不就是上层污染物最多的地方吗?
加里看着画面上的东西,接着精神一振,既然在外面的图书馆内无法找到污染物的资料,那么就去有污染物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里,加里不再犹豫,他拿起身旁的铃铛摇了摇,一位仆从便走到他的面前:“父亲在哪里?我要见他。”
————
“这是……我做的?”
舒莫望着面前的一幕,看着他从巨茧中走出,看着他张开手,净化了前方跪在他面前的梦魇,男人的一头白发飘飞而起,脸上的神色悲悯,手中却毫不犹豫地无差别地净化着在场的所有人,于是这种悲悯就显得残酷起来,给人一种无情感,舒莫甚至看见因斯亚伸出手,接着将跪伏在地的猎人完全净化。
但他们从一开始的惊惧和惊讶,再到之后的踌躇,最终,猎人们却选择了放下武器,不再抵抗,并不是因为他们不能攻击,而是因为,他们太想要获得解脱了。
随着光芒越来越盛,从一开始的祭台、再到街道、半个城市,最终,就连住在家里的平民都突然发现,屋外的天突然亮了起来。
温和的、悦耳的歌声带着纯粹的悲悯在他们耳边响彻,仿佛一团不断爆发出炽热白光,涌动着亮白色色彩的光团一般,浑身满是伤口,即将转变为污染物的一位猎人倚靠在墙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接着,他低下头,在下一秒瞬间轰塌成了一地的白色粉尘。
整个城市都被白光所淹没,因斯亚在城内飞行着,狂风吹起他满头的白发,同时也模糊了他的面容,但舒莫却可以看清那张脸:那张和他一模一样,却拥有一双灰眸的脸庞。
他落在一对彼此拥抱的一家家庭前,伸出手,想要净化他们,其中的妹妹却挣脱出来,接着颤声说道:“求求你放过我们。”
她被身后的哥哥抱住,却还是颤颤巍巍地说着:“我们不想死……”
“你们不愿被救赎吗?”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因斯亚此时看上去并不像是个人类,反而更像是某种奇异的生物,一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生物。
“求求你,我们不想死!”后方的夫妇走了过来,挡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们不知道救赎是什么,但他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去。
因斯亚静静地看着他们,片刻后,男人的手伸出,几个人因为恐惧颤抖成一团,接着,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一轻,身上的伤势都完好无损,被抱在最中心的少女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他们抬起脸,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出了那座城市,被隔离在那片白光之外,而在他们身边,站着和他们一样经历的人。
因斯亚吸收了他们身上的苦痛,并将他们送出了圣城。但有罪孽的、痛苦的、向他祈求的、以及不愿离开的人最终都被他无差别地净化了,因斯亚飞了很久,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痛苦,他的歌声渐渐变得缓慢起来,最终,飞走空中的男人突然落到地上,接着倒在那里,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前进,一头白发散落开来,像坠落在地上的蝉。
他原本还想要继续前往其他地方净化其他人,但现在却已经无能为力,甚至于这座城市也只是几乎清空,男人闭上眼睛,最终沉沉地睡去,一团白光将他包裹,接着,在众人的面前,这位突然降世的圣者被白芒吞没,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舒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我做的?”
疑惑,仍然是纯粹的疑惑。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舒莫退后一步,看着画面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悚,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件事: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些事却完全不记得的话,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还做过了其他类似的事,却也同样将那些事遗忘了。
他到底是什么?
舒莫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首次开始怀疑其自己的存在,青年看着画面中的那个男人,惊恐地仿佛一个梦游者有一天在梦游的时候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刀、脚边是一具具尸体般惊恐。
他看着漂浮在圣城中的满地白色粉尘,这极其微妙的细节,却让他突然回过了神,想起了很久以前,又或者说,前段时期时曾经看见过的东西。
在四层的实验所里,作为清洁工的他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被希抱在怀里时,也曾经在对方的肩膀上看见过的白色粉尘。
他那是有股莫名的疑惑,因为这种小细节而感到微妙的不解,但当他骤然回过神,在此时突然想起这件小事时,舒莫就发现自己四肢僵硬,脑中缓缓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他真的忘记了这些事情的话,会发生什么?
希知道这件事吗?舒莫脑中一片混乱,却在这种情况下忍不住去思考,对方究竟知道些什么?
“看。”这个时候,舒莫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却是身后的人按在他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加重,若有若无地提醒着他的存在:“你做得很好。”
夕继续说道:“你拥有审判他们的权力,同时也运用着这种权力。”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舒莫回过神看着他,夕在他的面前张开手,露出手心里那只小小的蝉,对方被夕死死握在手心,可能是感觉到那一只囚困它的牢笼打开了,圣蝉缓缓飞起,望着舒莫,接着摇摇晃晃地朝着他飞来。
它的飞姿歪歪扭扭,像是几乎要伤到了翅膀,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起来。
但在舒莫接触到它之前,夕却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可怜的蝉在他的指尖发抖,舒莫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产生了一种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离的恐惧和愤怒,他甚至有种自己的身体被捏在指尖玩弄的错觉,身后的翅膀也在传出轻微的刺痛。
“那是属于你的力量。”夕抓着他,舒莫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正被人捏在手里,看着眼前的自己;下一秒,他却又站在这里,看着这只蝉。
“只要你接受它,你就能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夕继续说道,舒莫望着他,眼神终于开始变得有些愤怒起来:“还给我。”
青年伸手去抓,夕却抬起手指,面具后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那眸光让人一颤。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你的力量,并知晓你应该做些什么。”夕说:“我会教导你、保护你,你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思考,只要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待在我的掌心里。”
他将那只蝉缓缓握紧,下一秒,舒莫的眼前一黑,却是他仿佛被人死死握在手中,周围的光线渐渐暗了,四面八方传来了压迫感,漆黑的、贪婪的黑暗将他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将这道小小的光芒困在掌心,他在这里是安全的,但同时,这也是囚禁他的牢笼,他无处可去,只能栖息在对方的掌心,像珍贵的宝物,又像是掌心上的玩具。
“我宁愿不要这种力量。”舒莫退后一步看着夕,夕却微微一笑:“那可不行,这是属于你的,同时也是你的责任。”
“别想逃,”他微微上挑声音,温声道:“还是说,在看见其他人求救你,你不会再感到痛苦?”
“更何况,”夕看着他,下一秒,男人轻声说了一句:“我很痛苦,舒莫。”
舒莫的眼瞳微微收缩起来,控制不住地朝着夕的方向走去,落入那个早就向着他张开手的胸膛里,被非人的怪物拥抱:“你得待在我身边。”
舒莫的心跳加速起来,他被人抱着,心里有愤怒、有被戏弄般的不悦,却唯独无法升起反感。
“游乐时间结束。”
男人说着,放开了他,接着重新张开手,将掌心鸣叫的蝉推到他的面前:“来,跟我离开这里吧。”
舒莫看着他,久久地沉默着,仿佛在面对一个逃不开的束缚。
就在夕认为他会拒绝的时候,青年却伸出手抓住了那只蝉,接着,他们在那一瞬间融为一体,舒莫感到身体一沉,原本就有些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起来,病态的苍白,身高长高了一些,右腿沉重、乏力,还传来隐隐的阵痛感。
他又变回现在这副样子了,舒莫垂下眼睛,在很短的一瞬间,身上的气势都为之一变,他说道:“如果你离开这里,那么你想做些什么?”
夕低下身,想要看清舒莫脸上的神色,却只能看见对方那平静的表情,舒莫抬起脸和他对视着,青年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浑身的气息由健康活泼转而变得有些病态,但那缭绕在他身上的、淡淡的温和气质却反而变得更加明显、鲜活,犹如他的标识、他的锚点,只有会用这样温柔平静的眼神看着污染物的舒莫,才是完全的他。
“我很想知道。”舒莫在他面前微微眯起眼睛,接着又快速眨动了几下,接着,青年在他的面前微笑起来,听上去甚至有些像是在哄着他:“说呀。”
夕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面具后的眼眸中翻涌着暗沉的情绪,他缓缓抬起身体,看着舒莫说道:“我会带你一起,组建一个完美的神国。”
他说:“你会知道的,舒莫,高塔不应该存在,只有彻底颠覆在一起,你才能让这里的所有人都获得解脱。”
“……就算要毁灭一切?”
舒莫的语气很轻,仿佛在问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夕看着他,片刻后,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就算我不杀了他们,高塔也必须被毁灭。”
“更何况,”夕继续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舒莫轻叹道,所以这就是夕的想法。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片刻后,是夕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舒莫的态度,但夕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动怒,他只是望着舒莫,说道:
“你会支持我的,舒莫。”
“你会亲手解开我的锁链,然后把我放出来。”
舒莫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你会的。”
夕说完这句话,朝着面前的青年伸出手,下一秒,他胸膛处的锁链却骤然一紧,一轮耀眼的太阳从他的胸口处升出,那白金色的绚丽光芒犹如一轮日冕一般急速膨胀,夕的动作快了,几乎就要抓住面前的青年,那条锁链却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从虚空中探来的无形锁链将他一圈圈地缠绕起来,夕望着面前青年错愕的表情,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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