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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红祭)


舒莫甚至感觉面前的人在看着他流口水,就像是那种,盯着肉骨头的狗。想到这里,他紧绷的手臂强迫性地软下去,没关系的,舒莫转过身看着贪婪,面对男人的注视,黑发青年苍白的脸显得有些透明起来,却让他脸上的神色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贪婪……”舒莫站在那里,主动对着贪婪伸出手:“过来。”
紫发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着面前对他微笑的黑发青年,贪婪微微歪着头,那副表情看上去既像是听见主人召唤的狗,又像是在准备狩猎猎物的野狼。这一刻的时间过得十分漫长,最终,在舒莫的注视下,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贪婪握住他的手,断指处流出的血混合着粘稠的灰白菌丝朝着舒莫的手臂蔓延而来,舒莫低下头看着他手上的伤,青年声音顿了顿:“你受伤了。”
“很快就会好的。”贪婪并不是很在意,他兴奋地望着面前的人,就看见舒莫低下头摸了摸他的断指:“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贪婪痴痴地看着他,注意到这是舒莫第一次主动碰他。男人眼中的紫色越发浓郁,他声音很轻地说道:“好。”
不知为何,贪婪的语气都有些打着颤。舒莫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他的不正常和疯癫,他看着贪婪的眼神中有疑惑和揣测,那种困惑因为某种原因被软化得柔和起来,以至于紫发男人回望着他,几乎要溺死在那片柔和里。
两个人的眼神交流被身旁传来的声音所打断,舒莫回过头,就看见一位浑身染血的猎人一瘸一拐地从收容室内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头发是满是粘稠的红色液体,鲜红地洒了男人一身,犹如洗不掉的油漆。那种红色仿佛某种鲜艳的毒,一点点地渗透进男人的身体内,不顾他的挣扎和反抗折磨着他的身体。
有人走过来想要扶起他,却在看见这一幕后望而生畏,那不像是血,更像是一种刑罚、一种审判。
猎人发出嘶哑的尖叫声,近乎要被溺死在这片红色里。他的头颅上有一个凹陷的大洞,舒莫看见这一幕后迅速地朝着猎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贪婪被他抛在原地,只能看着刚刚还拉着他的手对他微笑的人走向另外一个人,舒莫扶起地上的猎人,他的手上也沾染了那层血色。
“发生了什么?”舒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帮他擦掉身上的颜料,青年很快就判断出来这不是从猎人身上流出来的血,那些刚刚还吞噬着对方生命的红色仿佛不愿沾染到舒莫身上,很快就从青年的手掌上流淌而过,接着悄无声息地消散。
“不要紧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舒莫说道,他的动作显得游刃有余,猎人抬起手,挣扎着抓住他的右手,力度大到近乎要失控地将舒莫的手捏碎一般:
“我在收容室内,和H-77-HU-微笑之子进行互动,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实验,但在我投喂饲料准备的时候,它却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接着对我说。”
‘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吗?’
‘你感到幸福吗?’
猎人的声音嘶哑,近乎饮血般哽咽着:“我……我回答了它的问题,然后,它又问我。”
‘你有做过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吗?’
‘你承认你在小时候的那场■■里,亲眼看着你的■■被■■■■吗?’
猎人的瞳孔开始涣散,扩张,他眼中的神采一点点淡了下去,只有一点求生本能在反抗着:“我说……我没有……那么做过……”
‘说谎。’
猎人的耳边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下一秒,他撞在了墙上,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在那一瞬失去了呼吸。
接着,他就倒在了这里。
猎人的呼吸慢慢微弱,舒莫却神色平静,他在男人头顶的伤口中转了一圈,终于从里面掏出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就是这么一颗很小的石子,却可以造成如此恐怖的伤势。
但舒莫总感觉这并不是主因,他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的嬉笑声,却是前方的收容室内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细瘦身影,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凑在一起探着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说谎!”它们凑在一起轻声嘟哝着什么,接着又笑了起来:“说谎!”
舒莫将视线转了回来,他看着面前的猎人,轻声说道:“你……说谎了?”
这只是一句很轻的话,奄奄一息的猎人却好像望见了什么般睁大了眼睛,接着,他开始哭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见了,都是我的错……”
他一边哭着,沉浸在不愿面对过往的痛苦中,下一秒,舒莫却突然挣开了他的手,青年的手腕上被掐出了指印,猎人不断哭着,却突然发现,他好像……没有死。
男人怔怔地抬起脸,就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看着舒莫站起身,低下头看着他:“别哭了。”
周围的人望着这一幕都没有说话,片刻后,他们看着猎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敢置信。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就发现刚刚还出现在那里的伤口已经消失了,仿佛随着他崩溃时承认的话语消散,当然,想要真正逃离H-77-HU-微笑之子的审判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但舒莫刚刚将他身上的血色全部抹除后,猎人就发现,那股扼住他呼吸的负罪感渐渐涌去,犹如从海底升起,终于闻到了新鲜的空气。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和舒莫接触,然而男人却突然打了个冷战,接着,他看见那赫赫有名、且是所有猎人梦寐以求想要成为存在朝着他走了过来,这以往无视所有崇拜者和所有猎人的紫发男人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猎人,他应该感到荣幸,然而在望见那双眼眸的那一瞬间,男人就意识到,他就算刚刚从污染物的手下逃离,今天也一定会被在这里夺走生命。
贪婪站在舒莫的身后,那双带着鸢紫色彩的漂亮眼眸望着面前的猎人,舒莫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回过头去看他,却被男人从身后握住了那只刚刚被猎人握住的手。
“把你的手砍下来。”
男人悦耳的声音从舒莫身后传来,明明是极其舒莫的音线,却因为带上了浓重的恶意和杀意,一时之间仿佛浸染在血水中一般,泛着一股浑浊的腥味:
“现在,砍掉你的右手。”
舒莫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贪婪并不是在和他说话。
“贪婪,不要。”
他刚想开口阻止,就看见面前的猎人怔怔地望着他,下一秒,男人毫不犹豫、甚至像是害怕来不及一般当着舒莫的面将自己的右手扯下。鲜红的颜色洒了一地,现在,猎人的身上真的都是他自己的血了。
“……道歉。”贪婪继续说道。
猎人的眼神落到舒莫的身上,片刻后,男人对着他低下头,轻声说:“抱歉,我很抱歉伤到了您……”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可以……离开吗?”
猎人颤抖着退后了一步,在贪婪没有发声前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仿佛在巨兽面前打着哆嗦的普通猎犬,他最后停下脚步,对着舒莫说了一声:
“谢谢……谢谢你……”
舒莫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周围的人全部散去,所有人都感到恐慌,并为面前的这一幕不解、惊悚、排斥。刚刚围在这里的人都远远地躲开了,地上只留下一条断臂,以及满地惨烈的血水。
舒莫缓缓回过头,感到自己的小臂一凉,却是贪婪低下头,舔走了他手臂上的血渍。男人的长发也随之贴在他的身上蜿蜒而下,他的脸上还沾着几滴飞溅而来的血水,衬得那张脸更加增添一股惊心动魄的魔魅感。
“你……”
舒莫望着面前的人,刚刚张嘴说了一个字,他就看见男人缓缓握住他的手,接着低下头说:“贪婪错了。”
舒莫望着面前的这张脸,他的心情复杂,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指责贪婪吗?还是该去责怪谁?
“你错在哪里?”舒莫最终只能说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起来:“你刚刚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贪婪错了。”紫发男人低下头,让舒莫足以看清那双压成横线的瞳孔,那双眼瞳在他面前深浅不一地收缩着,像一条细细的虫子:“贪婪不应该让你受伤,不应该让你被其他人伤害。”
“惩罚我吧。”男人继续说着:“下次不会了,我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伤到你。”
这种思想、这种言语、这种近乎癫狂的情感,真的是正常的吗?
舒莫转过脸,却只看见自己被笼罩在贪婪的阴影中。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对着贪婪指责道:“你刚刚不应该去肆意伤害其他人。”
贪婪的眼珠转了一圈,笑着应下他的话:“贪婪错了。”
他点着头,继续说道:“我刚刚最大的错误,就是应该直接杀了他。”
舒莫感到有些不舒服,这种完全迥异的观点以及鸡同鸭谈的交流让他的精神有些疲惫,他和贪婪的争论都显得毫无意义起来:你能说服一个视其他生命如草芥般的人,去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吗?
如果不是舒莫刚刚还在这里,那么贪婪估计会一瞬间直接砍下那个猎人的脑袋,舒莫想到这里都有点想笑,主要是太过地狱笑话了:舒莫刚刚把人救活,贪婪就在下一秒把他辛苦救好的人斩首。
贪婪不知道舒莫在笑些什么,但直觉他有些生气,但那又怎么样呢?贪婪想,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伤害舒莫。
就算是舒莫自己……也不行。
正在此时,收容室内的嬉笑声再次传出,几个小孩子手牵手出现在收容室的大门前,身后是摇摇车传来的清脆声响。
H-77-HU-微笑之子,是前段时间才运到实验所的污染物,舒莫听见了它们的声音,选择先暂时放下贪婪的事,他走到了收容室的门口,逐渐靠近了那几个污染物,随着脚步声的拉近,几个小女孩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舒莫的面前。
舒莫走进了收容室内,就仿佛走进了另外一片世界般,他正站在一片草地上,远处的摩天轮晃动着,风车转动的声音,以及小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的声音传来,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游乐园而不是实验所的收容室,空气里传来棉花糖的甜蜜滋味,风从远处飘来,整个收容室显得安宁、闲暇。
几个泡泡顺着风吹了过来,在阳光下流过七彩的颜色,接着在舒莫的面前破碎。身后的贪婪也弯着腰走了进来,但他的待遇并不算太好,男人的脚步一顿,就突然扭过头,看着那几个小女孩正直直地望着他。
“H-77-HU-微笑之子。”舒莫念着这个污染物的编号,又或者说,这些污染物。
这群小女孩穿着同样的连衣裙,梳着各不相同的发型,有马尾辫、双马尾、蓄着长发短发,它们一起牵着手,对着舒莫仰起脸,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些或是只有一张嘴、或是只有一只鼻子、一只或多只眼睛的脸庞。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它们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污染物们齐齐伸出手,指向了面前的舒莫……身后的贪婪。
“你感到幸福吗?”
“你觉得快乐吗?”
“你是否会因为犯下罪行而感到愧疚?”
“你是否承认,你对你面前的人,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你是否会想要伤害他,亵渎他?”
这几句话以一种诡异的语调齐齐地从它们身上传出,舒莫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贪婪,就见到男人缓缓眯起眼,眼中不仅没有对自己被审判的局面感到紧张,反而眼中还满是愉悦。
舒莫看着那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体都为之一沉,这看上去简直不像是对于贪婪的审判,而是对于舒莫的压迫。他甚至有种自己在被面前的人用视线舔舐的错觉。
“我……”
他刚想回答,就听见了面前的污染物最后追问了一句:“你知道,π的总数是什么吗?”
“我……?”
刚准备说些什么的贪婪声音一顿,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瞪着面前的污染物。片刻后,见他回答不上来,它们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几个人突然蹲下身咬着牙,然后齐齐用力,艰难地抬起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比它们还高的石头,准备直接砸死贪婪。
“等等,够了。”
舒莫闭上眼睛,已经知道H-77-HU-微笑之子的习性,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几个污染物颤颤巍巍地抬起那块巨石,还没等它们砸向贪婪,几个小胳膊小腿就因为扛不住肩膀上太过沉重的压力齐齐倒在了地上,被巨石压扁。
舒莫:“……”
久久的沉默中,舒莫刚准备上前,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那几个污染物又重新出现在了它的身后,它们手牵着手直直地看着舒莫,视线从那块巨石下方渗出的血迹,接着回到舒莫的身上,片刻后,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它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例行公事般询问了一个问题:
“您感到幸福吗?”
舒莫望着面前的污染物,他眨了眨眼,微笑起来:“对。”
一阵风飘过,舒莫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面前的几个污染物沉默了,舒莫也沉默了,身后的贪婪也沉默了,下一秒,它们像是有点僵住,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接着开始互相推攘,几个人推了半天,最终才手动选择出了一个受害者,对方的几个眼珠盯着面前的人,接着绝望地闭上眼睛,朝着舒莫扔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石头。
随着啪得一声,一团血色在舒莫的脸上绽放开来,青年嘴角的笑仍未散去,一条血痕从他的脸颊中间涌过,将那张脸分割开来,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没有骗你。”舒莫说道:“我没有说谎。”
又是两颗石子抛了出来,舒莫有些微愣地站在那里,他感到身体一扯,却是被人一手拉过,是贪婪将他拉到身边,伸出手,擦走了他脸上的血水。
青年的表情直到离开收容室的那一刻都还是微愣的,贪婪把他身上的血水擦干净,却始终没有办法擦去舒莫脖子上的血。贪婪的手指一顿,他捧起舒莫的脸,接着询问道:“您不开心吗?”
见到舒莫望着他的样子,贪婪低下头,接着就蹭了蹭舒莫的发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舒莫一愣,这才意识到这是之前他对贪婪做的事,现在被沿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贪婪想让您开心起来。”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
舒莫的心里微微一囧,他这是首次被人如此对待,贪婪的关心显得极为诚挚,但他却有些不太适应。青年低下头,想要从贪婪面前逃走,却在扭头的那一瞬间,捕捉到了那由远至近的,向着这里逐渐靠近的哒哒声。
那熟悉到令人身体一阵的脚步声。
青年身体一阵,连忙甩开贪婪的手,他转过头,就先是看见了那极其标志性的、即使离得极远也能死死映在视网膜上的蓝发、然后是一身白大褂,最后,是那张殷丽冰冷的面孔。
所长站在舒莫的前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他随手翻了翻,接着说道:“舒莫,跟我走。”
贪婪的视线一抬,不知道为什么,舒莫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贪婪身上散发出的不悦,他被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突然感觉这次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所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舒莫还是有些难以面对所长,更难以面对对方那粘稠的、难以言喻的视线。
所长的神色平静,看上去十分正常,语气平淡:“我需要你做一个身体检查,昨天,你和0号接触了,你的身体数据还没有上传。”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舒莫听所长这么说,却感到有种莫名的不安,面前的人看似正常,那望着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像是在探究着什么,又仿佛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但这是他应该做的工作,舒莫再次抬起脸时,那种情绪仿佛又只是一个错觉般了。他刚想走向所长,青年的身体一沉,却是贪婪压在了他的身上,对他说:
“不要去。”
舒莫说:“你先放开。”
贪婪执拗地看着他:“贪婪要跟着你。”
所长望着这一幕,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身体检查而已,说起来,贪婪,你也需要回到审判所,去做一个身体检查。”
“还是说,你想在我这里处理你的身体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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