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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红祭)


“——只有我才能救你!”
无数的钉子牢牢扎在青年的身上,将他死死钉在水晶棺内,司政趴伏在上方,眼珠完全化为异色,无数的重眸从他的眼中慢慢挤出,他盘旋在房间之中,犹如守着宝物的怪物,又似贪婪的厉鬼一般,眨着眼睛嘶嘶吐着信子。
舒莫感觉自己腰酸背痛,昨天被夕带回来后,男人就切切实实地发了一顿疯。
他一边发出轻笑,一边用自己的手当做牢笼,将舒莫困在掌心,这个庞然大物将青年牢牢擒住,若不是舒莫拦着,玛雅和那度差点被他一巴掌拍死。
舒莫被他按在身下,只听见对方一遍遍地重复着:不听话。
舒莫身上,属于希的标识被他不断抚摸、触碰,宛如看见了一个极为碍眼的东西,带着一股想要从舒莫身上挖出那团血肉后丢弃的狠劲,夕的心里可能已经不知道嫉恨了多久,他一口咬在舒莫的身上,让黑发青年有一种皮肤被刺穿般的错觉,男人的指尖转着圈似得划动着,在那里留下浅浅的血痕:“你对希真好。”
“舒莫,”夕说道:“我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等待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待在希的身边,享受着甜蜜的生活?”
舒莫被他压住,整个人挤得几乎要爆粗口,以他的体型,舒莫即使竭力挣扎,整个身体也被夕完全挡住,面容完美至极的怪物身上攀出的无数只骨手向着怀中的祭品伸去,将他一动不动地囚困在怀中,每当舒莫挣扎着却无法逃脱的时候,男人总会发出一声轻笑。
舒莫的整个人被死死盖住,甚至只能看见他竭力挣扎,却连抬都抬不起的一截小腿,片刻后,那截白皙的脚踝上也悄无声息地落上了一只只骨手,顺着青年溢出柔软弧度的小腿一路前进。
“你!”舒莫咬了咬牙,终于无法忍受似得咬了夕一口,这下是发了狠的,但舒莫很快就松开了,不是因为他心疼,而是因为再这样下去,他的牙就坏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青年的脸色微红,身体不断地打着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整双绿眸都蒙上了一层水色,他显得又倔又可怜,身体被死死困住,连脖颈处都是夕留下的湿黏水痕。
“哦?”夕轻声说:“你难道要说,你没有喜欢过希?你没有亲昵地待在他身边,叫他老公,说你爱他?”
舒莫:“你简直是失心疯了。”他说完一个字,就要停顿下来咬着牙喘息,整个人的身体都被人握在手心把玩,往外不断漏着水:“从头到尾,从头到尾……”
舒莫掀开眼帘又闭上,英俊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怒色:“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明明都是你。”
夕的长发垂落而下,无数的骨手纷纷簇拥着、涌动着,压在黑发青年的身上,如一场又急又快的雨,它们无孔不入,钻进任何可以侵入的空隙,并按住任何可以接触到的地方摩擦,眷恋着黑发青年的任何一丝情动的呼吸和呢喃,夕发出一声喟叹,甚至于在那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耳膜发烫。
“再说一遍。”男人低低地说着:“你喜欢我,舒莫。”
他说:“你爱我。”
舒莫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口腔就被狠狠侵入,舌尖被一只骨手捏住玩弄,他的眸光一厉,气得都有些狠了,一抹白芒划过,舒莫嘴里的东西被拍开,摔在地上发出啜泣般的声音,夕并未在意这些小事,他伸出手抚摸对方的脸,却被舒莫避开。
“我才不喜欢你。”
夕的手微微一顿,舒莫的声音颤抖,到这个时候都还在被人狠狠欺负,夕看着他,脸上露出轻笑:“你爱我。”
舒莫的眼珠一转,他说道:“我喜欢、我喜欢的人,是个傻子。”
夕:“……”
舒莫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是傻子吗……?我看你就是个……哈、傻子!”
一只又一只手掌堆叠在一起,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压力和刺激,舒莫终于控制不住挣扎着要跳下去,夕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他,接着将人重新按在身下,青年的小腿艰难地挣扎着,他抬起脸,就望见了夕沉吟着,接着,男人点了点头:
“我是傻子。”
舒莫:“……”
夕:“所以你喜欢我。”
夕望着他,那种漂亮的脸缓缓裂开,一个银发的头颅被一双手捧出,触目惊心的美、让人心跳加速的恐怖画面,夕的手缓缓伸出,按在舒莫的头上,强迫他和那个头颅亲吻。
“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银发的头颅说道:“你只能喜欢我。”
“滚一边去!”舒莫怒骂了一声,夕的手却压在他的腹部,他的神色淡淡,俯视着他,说道:“想和我接吻吗?”
“滚,”舒莫说:“你还想我吻你,没门。”
夕浅浅笑着,发出了一声很低的哼笑,那笑意如同嘲讽一般,那漂亮的脸一阵冰冷骇人,脖颈处甚至还沾染着粘稠的黑色血液,在苍白手掌的边缘如丝般粘连,这美丽的头颅靠近了他,肌肤冰冷,如死物般骇人,又似神祇般圣洁美丽。
银色的发丝粘在舒莫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夕身上的气息甚至是略带凉意的,让人熟悉的气味,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舒莫和这个头颅对视着,视线都恍惚了一瞬。
“你到底、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如蛇般的长舌缓缓伸出,舔上了舒莫的脸颊,在他的唇边轻点,黑发青年的双唇紧闭,脸上露出挣扎般的表情,片刻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缓缓张开嘴,任由那条舌头缓缓钻入他的齿缝间。
“我想要给你建立一个完美的天国。”夕说:“哪怕屠光世上的一切。”
“你喜欢吗?”夕说:“所有的污染物,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实现他们的梦想,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乐园。”
柔软的、非人般的粘稠触感传来,夕的声音很轻,舒莫却发现他并没有在说话,但他的声线却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中,黑发青年睁大眼,才发现自己的耳边贴着两只骨手,那漂亮的手掌中心裂开,一张淡唇缓缓浮现,见到舒莫望向他,甚至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垂。
“你难道不喜欢吗?”
冰凉的、柔软的触感缓缓钻入他的唇中,舒莫犹如受戮的祭品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开嘴巴任由对方动作,让那长到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舌头填充他的整个口腔,甚至望着更深处钻去。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夕轻笑着:“让人欢喜,不是吗?”
“你不应该……不应该这样控制……它们……”
“你怎么知道它们不愿意呢?”夕轻笑着,咧开了唇,映出口中层层叠叠的牙齿和眼珠,那藏在暗处,即使在短短一瞬也将目光死死凝聚在舒莫身上的视线足以让其他人惊骇到发狂,但对于舒莫来说,却只是让他此时受到的刺激更加强烈。
“它们是无处可去的怪物、是被其他人所厌憎的存在,需要被人控制、需要被人管控、需要被我——统治。”夕不断地吻着他,那根舌头在柔软的口腔内涌动着,让舒莫的眼瞳无法承受般收缩起来。
那悦耳的、犹如天籁和世间真理般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仿佛洗脑般来回盘旋,不断重复:“我并未做些什么,我只是让它们得到了可以栖息的庇护所。”
“它们应该感激我的仁慈,”夕微笑着:“然后我会带着它们……毁灭一切。”
“唔!”
舒莫发出一声呜咽,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喉咙都被完全堵住,黑发青年的小腿挣扎着,片刻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连最后的声音都被完全吞没。
“好孩子,和我一起。”夕的手指划过舒莫腹部的标识,指尖划动着,在那一轮日冕的中心,填充上了漆黑的、让人压抑的纯黑色彩,犹如一轮即将打开的身影。
光与暗完全结合,形成一轮正在燃烧的太阳,这轮太阳并非是仁慈的,而是傲慢、独裁、带着非人般的恐怖压迫感,让所有望见的人跪伏在这片烈日之下。
夕满意地看着这道标识,亲了亲舒莫的脸颊:“你会和我一起获得一切。”
舒莫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整个人被死死压住,夕微笑着,背后的翅膀张开,将他们完全包裹,无数的眼珠转动着,最终齐齐望向一个方向,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透出一股如同本能般的独占欲。
审判所仅存的七诫和主教聚在一起,侵袭了二层的中央电梯,他们走入其中,伸出手,要强行启动通往最高层,也是作为高塔最顶层神居的所在。
他们节节败退,以至于已经无路可退,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审判所却产生了内乱,七诫之一的阿卡纳、教士加里以及圣女在一起共同背叛了他们,局势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他们并非不想背叛,但却已经被死死绑在了审判所的船上,因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参与了那一次的大清洗。
所以……他们必须找到退路。
局势落到这种程度,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归于柱神的冷眼旁观,这些人已经快要疯了,他们一定要找到柱神,或是祈求救援……又或是,结束这一切。
就在其中一个人即将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却突然传出,主教受惊般地朝后转去,接着拔出了武器,斩出的刀芒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
“是谁?!”
雾蓝色的长发垂在身后,一金一红的异眸犹如镶嵌在眼眶中的宝石,冰冷阴翳,又隐隐带着美艳气质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是在这种局势下,都让其中的几个人呼吸一窒。
所长缓缓走出,他戴着蓝色手套的手捏住那道刀芒,伴随着咔咔的声响将其捏碎。男人优雅地拍着手,垂下眼眸望着面前的这些人时,就像是在看着一群走投无路的野狗。
他的突然出现,让他们都要绝望了,日柱2尤加厄莱拉,高塔内地位和实力仅低于柱神和希的存在,他捏死面前的这帮人,甚至可能只需要一只手。
所长的视线划过他们,眸中只有让人畏缩的冷漠,但他却并未出手,其中一位主教顿了顿,说道:“所长大人,您……想要做些什么?”
“你们想去神居?”
所长开口,他的声音明明如此殷丽,语气却如机械般冰冷:“带我去。”
“您想做什么?”
“啪”地一声,开口的主教被所长随手一巴掌拍得粉碎,他身旁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血水溅了一声。
“我似乎没有在询问你们的意见。”所长收回手,他还穿着那件十年如一日的白大褂:“这是命令。”
“我们……打不开电梯。”剩下的人说道:“神居并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入内的,只有收到神谕,才能进入其中。”
“哦?”所长说道:“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呢?”
“说起来,我也确实很久没见到过普尔纳了。”所长轻声说道:“不,又或者说,我从未见过祂。”
“到了这种时候,你们都没有办法联系上祂?”男人微微挑了挑眉:“难不成祂已经彻底抛弃了你们,还是另有打算?”
“您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们的吗?”七罪玛门说道,他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不,我只是有些事要和祂谈谈。”
所长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被我羞辱?”
现在就在被狠狠羞辱的玛门:“……”
在最开始的愤怒后,玛门却在努力思索,他突然发现,在之前的战斗中,面前这位尊贵的所长,在自己的实验所升天后,就只能带着自己的手下建立新的基地,但他却并未加入任何一方,甚至公开拒绝了希的邀请。
而现在,一直袖手旁观的所长却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来此,似乎要前往神居。
一种难以理解的想法,突然出现在玛门的脑中。
这位所长大人,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准备下注了吧?
这怎么可能。
玛门自己都笑起来,然后他突然想到,那个将实验所的0号放出,并让实验所升天的圣者大人,与日柱希有着密切的关系。
玛门抬起脸,忍不住看了所长一眼。
对方满脸冷漠、气息阴冷、眸光冷冽,总而言之,活像是被狠狠背叛了般,整个人都显得极其压抑。
玛门沉默了。
他并未说话,只是缓缓后退了一步。
再联想到那位圣者在荒诞戏剧中和贪婪的相处,以及之后和希的纠葛,再到现在的所长,如此尊贵、地位如此特殊的几个人,都和对方有着某种牵连这件事,让玛门的眼角抽了抽。
“也就是说。”
身上气息隐隐不快的所长突然开口:“你们没有用,是吗?”
审判所的一群人缓缓靠近彼此,几乎就差当场抱在一起,那一金一红的异眸望着他们,那一瞬间,所长的模样完全模糊,他们仅能望见的,是对方眼中逐渐浮现的清晰杀意。
犹如死神即将挥下的镰刀。
就仿佛他们是刚刚好凑到所长的脸上,将要变成对方出气的替罪羊般,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缓缓浮现。
而就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们身后的电梯,却突然亮了。
“……?”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转过脸,看向身后的电梯,那上方的按钮清晰显示着:并非是他们前往了上层,而是上层的电梯正在缓缓往下移动,逐渐下降。
审判所的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既紧张又激动,而所长则缓缓眯起眼,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
在所有人的凝视下,电梯缓缓下沉、下沉,最终,这扇通往神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一头长发的神使从内走出。
他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却犹如一盆凉水浇下般,让他们的心微微一颤。
满身狼藉、身体畸变的神使站在他们面前,说道:
“是下层的审判所吗?”
神使向前挪动着,他的行动,只能用蠕动来形容,在他的身上,几张不同的脸缓缓浮现,接着又与其融为一体。
审判所的主教们缓缓后退,而神使则在慢慢前进。
“快……快告诉其他人……”
神使向前走着、走着,他越是前进,身上就钻出了越来越多的手脚、躯体,声音也开始发抖,逐渐变形。
“柱神祂……柱神大人祂……”
“疯了。”

柱神疯了。
二层在风雨摇曳中仍然死死抵抗的审判所犹如遭受到了一拳重击般,那缕最后一丝的希望之火噗嗤一下,犹如一个屁一般,被放了出去。
彻底灭了。
审判所的人灵机一动,开始宣称希为日柱1,便是即将上任的新神,而他们将信仰希,奉他为主。
在现在的这种局势下,审判所的倒戈已经成为一种必然,他们甚至愿意为了希建立一个更大更辉煌的神殿:反正信仰柱神就行,至于是那一位柱神,又有谁在乎呢?
连最后一波负隅顽抗的人都在一瞬间表露出了这种意图,可以想象到柱神疯了这件事给审判所的人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在这一时刻,所有观望事态的旧贵族和中间派都表露出了投奔日冕的意图,他们纷纷开始赞扬起希的能力以及他作为柱神的正规地位和权能,仿佛之前口口声声说希是暴君的人一夜之间彻底消失了似的。
“希大人……”
侍从带着这个消息赶来,神色中难免有一丝担忧,他害怕希会接纳审判所的旧部,毕竟只要接受了他们的投诚,那么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正统,理所当然地成为审判所景仰的柱神。
但希却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气息如深渊般深邃,即使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支柱们,都不知晓他会怎么做。
在这样的局势下,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开口询问希的意思。希的一头白色长发流淌在桌面上,带着温热的气息,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面前的文件拆开,男人微微抬起眼望了一眼,就将上方的信息一览无余。
审判所的人宣布,他们承认了希是新的柱神,并奉他为主,这并不是口头声明,而是希如果接纳了这件事,那么审判所便将为希建立神像:但那样一来,希便不能再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神怎么可以向自己的信徒挥下屠刀。
但这也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审判所宣布,他们会为希主持一场宏大的加冕仪式,并向他献上信仰。
那双暖白色的眼眸注视着这封文件,下一秒,希随手将它丢到了桌子上。希抬头看向天边,那里“天国”的所在。
实际上,不止是审判所的人想要求和,而是除了日冕组织的一部分人以外二层的旧贵族、一些支柱、包括希的一些部下,都希望希可以表现地宽容一些,并放过审判所的人,在他们的簇拥下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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