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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派,那我老婆(就九)


“有有有。”她笑容满面收下灵石,指了指楼上:“二楼第二间。”
应怜扬着下巴点了点头,便噔噔噔上了楼。
楼上,她敲了几下门都没什么动静。原本打算下去等一会儿,可或许是这客栈的门年久失修太过老旧,被她敲了几下,吱嘎一声自己开了。
想到下面那副荒凉破败的样子,应怜不是很想再下去了。
她进门等,殷云度应该不会生气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是门自己开的。
做好了心理准备,应怜抬脚进了屋。
房间内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依旧是一副破落样子。
但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几分人生活的痕迹。
靠窗的墙边放了几盆花,虽然都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但也给这屋子里添了几分活气。
绿色的花花草草旁,一抹白格外惹眼。
那是什么……
应怜还没来得及蹲下看清,就听有人喊她名字:“灵琰?”
她起身有些猛,一下没站稳,往后一踉跄似乎踩到了什么。
然后她就看到门口的殷云度眼睛蓦地睁大了。
应怜觉得他毛都要炸起来了。
殷云度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悲愤道:“快让开!踩到你嫂子了!”

第38章 别人都有,那我们也要
应怜赶紧低头去看, 就发现刚刚那抹白,是一条通体银白长着角的小蛇。
而自己踩到了他的尾巴尖。
应怜赶紧抬脚道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小白蛇缓缓抽回了尾巴,对着她吐了吐信子。
应怜觉得自己好像从一条蛇的眼中看出了鄙夷。
殷云度匆忙走过来, 小蛇顺着他伸出的手游上去,在他脖颈间缠了一圈。
见岑丹溪没什么事,殷云度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应怜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审判司的虞司务找我去陪审, 也邀了你一道。”她将信封交给殷云度:“这是邀贴。”
殷云度将信封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巴掌大的玉片,四周滚了一圈金边,正中间雕刻象征公正光明的獬豸,赫然正是审判司标志。
应怜道:“记得后日巳时前到虞州审判司。”
“我知道了。”殷云度将这邀贴收起来, 问道:“你之前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那几日许州陆陆续续有人失踪,我各方调查,却撞上了莫悬与仙盟的人谈论交易。”应怜愤愤道:“可惜我只听到他们说什么献祭什么气运, 还没来得及抓住一些他们的把柄,就被他们发现, 然后抓起来了。”
“你说和莫悬交易的是仙盟的人?”殷云度沉吟片刻:“审判司归属仙盟管理,这样……会不会有失公允?”
“那人的腰牌是仙盟的人才会有的,我不会认错。”应怜笃定道:“虽然你的担心有些道理,但我还是相信审判司会秉公处理。”
殷云度不知道殷桓有没有将东阙那边的事透露给应怜, 于是试探着问道:“应姑娘在北茫修养的这几日,应宗主可有去过?”
她语气寻常道:“没有,父亲或许忙于许州事务抽不开身, 也或许是母亲病又重了……”
殷云度正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告诉她应如许的嫌疑, 就听她突然道:“表哥,不用这么为难的表情, 舅舅都告诉我了。”
“我还是觉得你们可能想多了,我在父亲膝下长大,他是怎样谦逊温和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次的事,也一定是莫悬背着他修炼了邪功。父亲最讨厌仙盟的人了,绝对不会和仙盟做这种交易。”
殷云度想再劝点什么,就听她又道:“邀帖我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后日审判司见。”
说罢,应怜转身离开。
见状殷云度也不再劝,只幽幽叹了口气。
岑丹溪幻化回人形,在一旁换好衣服,走到殷云度身边:“这真的是你妹妹吗?”
殷云度问询的眼神,回眸看他。
岑丹溪语气淡淡:“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虞州虽不是九州中最富庶繁荣之地,但却地处九州最中央的位置,无论去哪个州都极方便。
殷云度提前了一日到了虞州,一来当天再往虞州来时间太赶,二来则是提前到能和岑丹溪在这里玩一天。
得益于交通四通八达,虞州虽没有自己特别突出的特点,在这里却随处都能见到其他八州的影子。
佛寺古刹本是锦州多见,虞州却也有几处。
随处乱逛,路过此处,便也进来看了看。
寺中最显眼的是一颗大榕树,足有几人合抱那样粗。其上悬挂诸多被红绳系起的木牌,金铃之类的东西,被风一吹,叮当作响。
岑丹溪驻足在树下,眼神随着晃来晃去的铃铛动。他眼睛里盛着光,问殷云度:“这是什么?”
殷云度神色柔软下来:“是祈愿带,人们祈福消灾,求姻缘用的。”
岑丹溪听完歪歪头:“别人都有,那我们也要。”
“好。”
殷云度去买了两条来。
上面可以写字,殷云度想了想,提笔写下八个字。
岁岁年年,斯人如旧。
他想求的很多,又怕求多了神觉得他贪心便不灵了,于是只写了最想要的一条。
他的私心,这一件倒也足够了。
那边岑丹溪也写好了,凑过来看他的:“你写了什么?”
殷云度藏起来:“被别人看了要是不灵了怎么办?”
岑丹溪道:“我不是别人。”
殷云度笑:“那我也不是别人,给我看看你的。”
岑丹溪往身后藏:“不行,万一不灵了……”
殷云度失笑:“那就谁都不许偷看,自己挂自己的。”
岑丹溪神色颇为苦恼的犹豫了下,最后点头同意:“好。”
将祈愿带挂好,殷云度正欲和岑丹溪一起离开,余光却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认出了他,朝他走来:“殷公子?”
“虞司务。”殷云度一笑:“好巧,虞司务怎么也在这里?”
虞渺然神色全然不似在审判司时那般冷峻,他怀里抱了个四五岁的孩子,神色温和:“今日小女生辰,来寺里求个长命锁。”
殷云度有些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都已经有孩子了,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乖乖由虞渺然抱着,睁一双大眼睛看他。
殷云度被看得心软:“好可爱的孩子,几岁了?”
“五岁。”虞渺然见他眼馋,于是跟孩子商量:“兰桡,让这个叔叔抱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点头,主动朝殷云度张手。
殷云度受宠若惊,抱孩子姿势实在僵硬,好在虞渺然及时将孩子接了过去。
虞渺然注意到殷云度身边的岑丹溪,问道:“这位是?”
“是我还未成婚的道侣。”殷云度向岑丹溪介绍:“这位是审判司虞司务。”
岑丹溪朝他点头:“幸会。”
虞渺然回以一礼。
寺里撞钟声响起,虞渺然看看天色,冲他们两人抱歉笑笑:“今日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改天再叙。”
虞渺然走后岑丹溪问他:“你很喜欢孩子?”
殷云度想了想,点头:“还好,只喜欢看别人家的。”
他不止喜欢孩子,还喜欢花喜欢草,喜欢所有具有生命力的东西。
与此同时,另一边。
虞渺然回到家,将孩子交给奶娘照顾,自己则转身去了书房。
莫悬的尸首现在暂时保存在审判司,只等明日审理过后销毁。
自四十多年前那场鬼疫过后,所有经审判司之手处决掉的犯人都要将遗骨销毁,以保永绝后患。
明日便要开审了,得再去确认一遍案卷……
虞渺然这般想着正要推开书房门,却听有人来报:“司务,来客人了,是贵客。”
虞渺然只能先停下,去前厅接见。
大堂内,有人不安的走来走去。
虞渺然见到来人也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盟主。”
“唉,司务来了,快请起。”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赶忙去搀他:“你先坐,我有些事想问你。”
“不必了。”虞渺然腰背挺地笔直:“盟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那我就问了……”奚风蹙眉道:“东阙宗那个亲传弟子,是你杀的?”
虞渺然没有将殷云度牵扯出来,径直点头道:“是。”
“唉呀你,糊涂啊。”奚风指了指他:“亲传弟子那就是半个亲儿子,甚至有的比亲儿子还亲。人家家里的儿子女儿打打闹闹那是人家东阙的家事,你倒好,一下把人儿子打死了,你要我怎么跟应宗主交代?”
虞渺然蹙着眉听完,想反驳些什么但又心知没用,于是闭了嘴。
“这样,明日审理时你灵活些,说两句场面话,等审完了把那尸首拼好了送回东阙去。”奚风恨铁不成钢:“态度好一点,如果你还想要前程,就别老扬着你那颗脑袋。弯弯腰说两句软话又不会死人,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第39章 别老摸它们,也摸摸我
听到这里虞渺然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扭开头,语气坚定:“尸首销毁,这是规矩, 恕难从命。”
“你,唉——”奚风一甩袖子:“我保不了你,你再大本事我也保不了你。你等着吧,你会后悔的。”
奚风拂袖离开, 出了门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帘子被人从里面拨开,奚风躬身上了车。
马车里坐着个笑眯眯的文弱青年,一袭如雪白袍,腰间红系带挂了四枚银铃。
见奚风回来, 他微微笑着:“奚盟主,商量的怎么样了?”
奚风骂了两句:“那小子死脑筋,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样, 我明日,不今晚, 今晚便寻个机会将您师弟完完本本送回东阙去……”
“奚盟主。”那人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仙盟的审判司司务,该换人了。”
“可是……”奚风知道虞渺然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但他还是有两分痛心,于是试着解释两句:“他确实有些能力, 就是年轻不懂事。”
“这世上有能力的人虽多,识时务的却不多。”青年微微一笑:“奚盟主既然这么欣赏有能力的人,那要不然自觉些赶快退位让贤, 把这盟主之位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不……啊不不不, 是我言错。”奚风擦着额头的汗:“大人说的是,不识时务的人, 留着确实不合适。”
晚间,有马车趁夜色将什么东西送到了东阙宗。
青年将那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运回密室里。
幽暗烛火下,他将那颗头颅重新缝到脖颈上。黑色的丝线缝出的针脚规整细密,像黑色的蜈蚣一样在莫悬脖子上缠了一圈。他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平和。
终于,他缝好了,又拿了一旁的瓷瓶过来,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了缝合的伤口处。
狰狞可怖的伤口居然在恢复。
青年将针线收了起来,还没转身,便觉有人靠近他,一双手环在他腰间,下巴搁到了他肩头。
“师兄。”莫悬声音响起:“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他停下动作,摸了摸那颗脑袋:“不会。”
第二日,殷云度到场时发现来陪审的不止他和应怜,应如许也来了。
“殷师侄。”应如许眼神落在他身上,眸光闪动:“好久不见。”
殷云度笑得让人挑不出错处,规规矩矩一揖:“应宗主好久不见。”
应怜很高兴,她很天真的问道:“父亲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应如许点头,温声道:“这些日子受苦了,我会严惩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会儿我们回家,你母亲很想你。”
孩子总是对父母有着盲目的信任……
殷云度自知多说无益,索性移开目光。
得想办法让她看到证据才行。
审理开始,虞渺然细数了莫悬的罪证,令殷云度意外的是仙盟的人他也没落下,证据确凿的当庭论罪,证据不足的羁押候审。
他们旁边就是仙盟盟主及其他各司司务的席位,其间有一四十余岁瘦高修士听完他的裁决气得当即站起来,不待审理结束便甩袖离去。
殷云度挪到旁边的席位,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个满脸幸灾乐祸表情看起来似乎知道些什么的修士,坐到了他旁边,用胳膊碰了碰他。
殷云度压低声音道:“这位前辈,在下是北茫宗殷桓宗主之子,初来乍到资历尚浅,有些事想请教前辈。”
突然被戳那人本有些不耐烦,但听到他说自己是四大宗门之一的北茫宗宗主之子后,马上又和颜悦色起来:“小友客气了,不知有什么想问的?”
殷云度道:“刚刚突然离席的那位司务,怎么脸色那样难看?”
“那个啊,刚刚被虞渺然当庭定罪的人里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心腹。听说他昨日才拉下脸来去求了盟主要盟主帮忙跟虞渺然说情,谁承想这姓虞的还是那么目中无人,罪说定就定,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人语气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身边可用之人被全数清算,再重新养一批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殷云度察觉到了他语气里对虞渺然的不屑,于是问道:“虞司务在仙盟……人缘不太好吗?”
“何止是不太好,谁会和他那样的小白脸扯上关系。”那人鄙夷道:“靠脸靠女人进了仙盟,还要摆出一副清高姿态,做给谁看?”
殷云度一顿:“虞司务那般才干,不需靠旁的东西吧。”
“要是没点身份,任他再大本事也跨不过仙盟的门槛。”他嗤笑两声:“他没投生个好父母,可却有位好夫人呐。你还不知道他夫人是谁吧?那位可是九州的钱袋子扬州叶氏家主唯一的女儿,这靠山硬不硬?”
一旁有人悄悄插嘴:“你这消息多少年前的了,他俩不早和离了吗?”
“和离了那也是藕断丝连的没离彻底,孩子养在他这里,当娘的能舍得一眼都不过来看?”
“这个可说不定,听说那位风流的很,早年就是看上了虞渺然的脸才成了婚,婚后也琴瑟和鸣了几年。后来突然就和离了,我猜定然是那位烦透了虞渺然那个古板的性子,断得这么决绝,怎么可能会再来见他……”
两人意见不合争执起来,言语间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流言蜚语,于是殷云度悄悄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宣判结束,但殷云度知道这件事还没完。应怜在祭台上被发现时祭祀已经开始,说明这场祭祀并不需要其他那些女孩,只要应怜一个,就足矣完成。
那他们抓其他女孩,是做什么用的……
整场事件参与者只有仙盟和莫悬,既然不是莫悬需要,那就必然是仙盟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算盘。
众人离开,殷云度跟上了方才闲聊过的那人,询问道:“前辈,在下还有一事想问……”
这人刚与人辩论输了,语气也没有方才那般好了:“什么事?”
殷云度继续道:“方才中场离席的那位司务,是哪家的大人?”
那人道:“是你们凉州殷氏的人。”
殷云度拱手道谢:“多谢前辈告知。”
殷氏居然参与的最多吗……
恰好他也有些事想去殷氏老宅确认一番,这下正巧顺道了。
想着这些事,殷云度回到了与岑丹溪在此处暂时租住的小院子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丹溪近些日子愈发躁动不安,甚至有时候连人形都懒得维系,直接变作小蛇蜷在他手里,怎么戳都不愿动。
殷云度四处找了一圈,除了有浴池的那间洗浴房,其他地方都没找到岑丹溪。
估计是又泡水去了。
殷云度到了房间门口等,岑丹溪没见着,倒是看到了两只野猫在廊下追逐玩耍。
殷云度折了两根树枝逗弄它们,不一会儿玩熟了,小猫开始对着他翻肚皮。殷云度忍不住上手摸了两把,手感很好。
“吱呀——”是风吹动未关的房门的声音。
殷云度一回头,就见岑丹溪只松松散散披了个外袍抱臂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了。
殷云度撇下小猫,朝岑丹溪走近过去。
越走近越发觉有哪里不对……
哪怕是刚洗过澡,岑丹溪的脸颊鼻尖也有些红得过分了。他眼神也不是很清明,宽大的外袍随意披着并没有好好穿,露出锁骨和一片羊脂玉般莹润的皮肤。
头发有几缕湿漉漉的贴在脸侧,殷云度没忍住替他去整理:“什么时候出来的?”
岑丹溪语气里明晃晃的透着不满:“你开始摸它们的时候。”
他眼神迷蒙,将自己泛着粉红的脸颊送到了殷云度掌心:“别总摸它们了……”
“好难受,也摸摸我吧……”

第40章 我真的很爱你
滚烫的气息灼得殷云度指尖一颤, 他有些狼狈的偏头,不敢去看岑丹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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